无法告诉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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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反应了半天，脸又红了：“谢谢你啊……”
仁生早把这事忘了：“……啥？”
绫怒：“没事！”
从前，仁生在QQ上对谁都是爱搭不理的，绫抱怨过几次，仁生连忙哄说：“以后我肯定搭理你，主动给你说话还不行吗？”
从前，绫经常笑骂他以貌取人，他从来不置可否。渐渐地，仁生开始否认了。更有一次，绫粗暴地推他，对他说：“起来！你个以貌取人的家伙，我要拿书了！”（绫要离开座位必须经过仁生）
仁生急了：“我哪儿以貌取人了！我给你拿还不行吗？”
绫心跳有些快，仍嘴硬说：“不让你拿，笨蛋让开！”
仁生无奈。
——绫这几天表情总有些傻，芽衣对她说，你恋爱了。

Episode　08
更新时间2011827　8：30：50　　字数：2138

　四月一日的太阳来得比平时还早。一向擅长搞怪的加奈一早就想出了很多恶搞的方法并付诸了实践，唯有绫这个往年都乖乖过的好孩子，今年计划趁着愚人的热潮来点不一样的，以告慰三年风调雨顺的初中生活。
那是一个平凡的英语早读，仁生像往常一样一早读都没什么动静，绫像往常一样迅速完成了背诵计划。
还有20分钟。绫背完书刚回到座位上，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提起了一颗心。悄悄瞄一眼旁边的仁生，依旧那么淡定。面前摊开一本书，思想却不知神游到了哪里。眼睑低垂，睫毛长长的，像没睡醒的孩子一样可爱。
还有15分钟。绫收住呆呆的目光，心跳的越来越厉害了。我如果说了的话……我如果说了，他会怎么回答呢？
还有10分钟。绫想，他应该不会太当真的吧，我俩平时那么会开玩笑，嗯。我一定会在说完之后马上说愚人节快乐的，到时候就不会没面子了吧。
还有5分钟。绫豁出去，一紧张，用相当快的语速对着仁生说：“宫川仁生，我喜欢你！”
只是没想到，单是说完这一句话就耗费了全部的勇气，再也无力做出什么解释。她看着仁生千变万化的表情慌了神，才想起来说后一句：“啊，那个，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真是手足无措了。
这样解释可以吗？
仁生反应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然后嘴角挂着不自然的笑，认真地说：“有些话就是在今天我也没办法说出口啊。”
绫心酸了，她不无怨愤地说：“像我这样大胆的人哪儿找去，反正也只是开玩笑……”
再也无话了。
5分钟很快过去，到了吃饭时间，仁生起身走了。绫把头埋在臂弯里，对他有气无力地说：“我不吃了，给我带面包。”
“为什么不吃了呢？”
“我肚子疼要你管！快给我滚开，挡光了！”
“……嗯”
最后一丝喧嚣在耳边逐渐消失，去吃饭的几乎都走了。绫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堤。
——呐，仁生。你那样的回答是什么意思呢？是你也有喜欢的人但你永远不会说吗？
——呐，仁生。虽然我起初觉得开这种玩笑不会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但其实我从来不敢揣测你的回答吧。仔细一想，无论你怎样回答我都会伤心的。
——呐，仁生。我对你的喜欢你明明早已感觉到了，为什么在我向你开玩笑地表白的时候，你就真把它当成玩笑话呢？
——呐，仁生。这么说出来的话我突然有一种低贱的感觉呢。你那么矜持高贵，我像下里巴人一样风风火火的开这种玩笑？
——呐，仁生。想自暴自弃了，但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冲你生气呢。
——呐，仁生。如果今天开这种玩笑的对象不是你，而是其他任何一个男生的话，我都不会这样在意。说说就过去了。
——呐，仁生。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绫抹抹眼泪，去洗了脸。绝不能让他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绝不能让他认为会有人傻到为他那个混蛋而伤心。今天早上、今天早上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她从讲台上拿了一张卡纸，用粗糙的笔龙飞凤舞的做了个贺卡——花子今天生日。绫带着自己一贯豪爽的作风，把贺卡做的比挑战书还威风，然后放在桌子上，等仁生回来。
强作高兴是绫最擅长的事。
仁生回来了。刚坐到座位上，绫便兴高采烈不无自豪地让仁生看自己做的贺卡：“看！纯爷们儿做的贺卡就是这么帅气！”
“纯爷们儿？”
“嗯！”绫答应地力拔山兮气盖世。然后她从仁生手里夺过卡片，雄纠纠气昂昂送给另一个女生中的纯爷们，花子。
花子接受了，两人对视，笑的一脸猥琐。
绫坐定，仁生拿出一个面包。绫“谢”字还没说出口，仁生又拿出一块饼。“这是今天早上发的。一个面包肯定吃不饱，所以省下来给你带了一块……诶？别哭啊……”
像是勉强盖住惊涛骇浪的海面突然咆哮起来一样，强作的风平浪静完全挡不住波涛汹涌的盛大。绫再也忍不住了，哭了起来：“你为什么非要在我决定讨厌你的时候表现温柔！你把我当成什么啊……”
仁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从他的角度来看绫的所言所语是极令人困惑的。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对仁生说：“别管我！当我不认识你，可恶。”
仁生更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知道做了件好事的自己为什么会挨骂。绫说出来话也后悔：如果仁生因为我的无理取闹而讨厌我怎么办？她小声说：“对不起。”
仁生依然什么也没弄明白，但他知道不能让女生说对不起，他连忙认错：“都是我的错，要说也是我说对不起，你别哭了好不好？”
这样说绫更愧疚了，她正在发愁要怎么解释，正好上课了。绫松了一口气。仁生向来不是纠结与什么事的人。他的性子像风一样，说不定马上就忘了。果然，下课仁生就又出去找他的兄弟去了，两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关系。
真正出现转机是在晚上。晚自习上课，两人又在像平时一样小声说话彼此吐槽。休息的空当，仁生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火影忍者》里苦无的玩具，放在桌子上。最喜欢热血动漫的绫果然凑过去惊叹：“啊！这是……你从哪儿弄得？”
仁生耳根有些红，“贵树给的。”
“他给你这个干什么？”
“谁知道。”
“反正你又不喜欢动漫，送我如何？”
“让我考虑考虑。”仁生竟卖起关子来。
绫哑然。其实仁生本来就是要送给自己的吧，因为他确实对动漫没有任何了解，拿着也没用。
仁生端详着小苦无，“考虑”了一会儿，把它送给了绫。
绫欢天喜地的接受了。
过了好久，绫问仁生：“你今天还跑步吗？”
仁生说：“不跑了。”然后补充道，“你也别跑了，你早上不是说肚子疼？语气充满了关心。
绫脸红了，“恩……不跑了。”
双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仁生扯扯衣领：“好热啊……”
绫知道。当然很热啊，仁生的脸给自己的一样红。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其中缓缓展开。
　
Episode　09
更新时间2011827　8：30：57　　字数：1936

　下午。
绫像往常一样抱怨自己一无是处。
偏巧发下来一张满分的卷子。仁生在一旁看着说：“好厉害啊，都满分了。”
绫看到仁生把他自己的卷子藏在身后，便问：“你多少分啊？”
仁生支支吾吾地说：“没多少分……”把卷子握得更紧了。
绫立刻去抢，抢过来一看，也是满分。
“那你还夸我啊，虚伪不虚伪。”
“不是啊，我安慰你嘛。你不是说你一无是处……”
“……才不用你管。”脸红了。
体育锻炼。
仁生的跳远依旧和从前一样好，引来男生艳羡，女生围观。
锻炼完回来，绫不停地喝水，拿手扇风。
“好热啊。”绫发牢骚。
仁生突然反常地注视了绫好一会儿，说：“呐，笑一个？”
绫惊了半天，然后睁大眼睛，尽量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仁生满意地点点头。
——到底为什么？仁生最近很奇怪呢。
突然对自己热情到这种程度。怀疑他也许喜欢自己，但毕竟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不能作出明确判断。本来已经把这想法当做是一种幻想压了下去，这时候芽衣突然出面说：“我觉得你家仁生似乎有些喜欢你了？”
连芽衣都这么说，看来不单是自己的幻想了。难不成是真的？
绫不敢再揣测下去。
在四月中迎来了绫的生日。她提前好几个星期就催促大家买礼物。其实她最想要仁生的礼物，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她要求全组人都给她礼物。
仁生很无奈：“我还没给女生送过礼物呢。”
绫驳回了他的理由：“那正好练习一下第一次，你以后可以给很多女生送礼物。”
绫说这话有一些心酸。
仁生叹了口气。
生日前一天，仁生到校园超市去挑礼物，被旁人看到了问他送给谁，他也不说。
生日那天，绫收到了很多礼物，芽衣把自己送给了绫一天，向来小气的谦也亦狠狠心送了一本漫画，还有别人送的海报，同学录，洋娃娃，以及加奈的绘本。
仁生也送了一些可爱的饰品与文具，绫认真地说，这礼物她觉得非常好。
二模考试来了又走了，绫居然破天荒地考了可以说是历史最好成绩，班级第二，只在泷泽卫的后面。
——看来，这种在暗恋中小小的甜蜜与喜悦不但没有影响学习，还让我心情愉快，成绩上升了呢。
记得在复习考试过程中，桌子被拉开了。绫复习的时候偷偷看了仁生一眼，却正好对上仁生投到这边来的目光。心跳顿时漏了半拍，赶紧把头转过来。
也许提高自己考试成绩的是这件事？
有仁生在，怎样都好。
只是绫不知道，接下来的事让所有的甜蜜瞬间扭曲，将绫的心情甩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班主任竟突然说要按二模成绩排座位，事态紧急。三节课后就换。
天塌了。
绫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当年喜欢泷泽卫的时候，做梦都想跟他坐一块儿。现在，心意变了，愿望来了。
造化弄人。
——命运与我的愿望总是晚一步。
我现在只想不离开仁生。不知要到多晚命运才会实现我的愿望呢？
绫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悲哀。强颜欢笑地对仁生说：“击掌吧！这么长时间的同桌，要分开了呢！”
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勉强说出这种话。
仁生，想跟你说的话有那么那么多。
可等来的只是仁生刻意逃避似的无情的回答：“等我把这道题做完再说。”
“仁生……”
“题。”
“仁生……”
“题。”
“……你这个蠢货！”绫一气之下搬开桌子，径直朝泷泽卫的方向过去，再不回头。
新的座位是极有戏剧性的。泷泽卫与绫坐椅子。仁生被芽衣和另一个女生武藤千穗子夹在中间。
武藤千穗子其人，之前也与仁生坐过同桌。后来经常在QQ上与绫讨论仁生，两人都会不自觉地用心酸的语气，埋怨仁生不解风情然后痛骂。之后再掩饰一般地说自己有多么讨厌仁生。
绫是喜欢的，但是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也许武藤亦是？
抛开仁生不说，绫现在也被新座位弄得很头疼。右边是泷泽卫，左边是洋子。两人都是高级天才，绫只是偶尔一次超常发挥才得以挤在天才中间的。两位天才上课总讨论科学问题，他们智商比自己高，学习比自己好，绫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十分多余。经常被置于尴尬与自卑的境地中。
重要的是，绫一遇到泷泽卫就紧张这个毛病依旧未改，话也说不清楚。
虽然不喜欢了，但是遇到他时还会升温。
再加上想念仁生，这样上课根本没办法听。
——绫在纸上写下：离开仁生第4天。
已经4天没写作业了。
已经4天没有开怀大笑了。
心中空空落落的。
看什么都没有意思，只想哭。
绫知道自己陷得太深了。其实往日也有倾慕的男生，但从未重视到这种程度。
是因为跟他靠近了吧。
如果一直都只是远远观望还好，但两个孤独的孩子若靠近的话，便不能再分开了。
——也许仁生从未把自己当回事吧。
每天都在这样那样悲观的臆想中昏昏睡去。
分开之后一星期的课都上的模模糊糊，绫每时每刻都在劝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只是人的情感，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那天，绫在心不在焉地擦窗户。芽衣在窗外徘徊了一阵，敲敲窗户，对绫说：“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看你这样，就提前告诉你好了：今天宫川突然说，他想佐间绫了。”
绫睁大眼睛：“真的？真的是真的？”
芽衣正色道：“我才不会说这话来安慰你。”
绫终于笑了，眼睛眯起来，心情大好，擦窗户都觉得有力了许多。

Episode　10
更新时间2011827　8：31：05　　字数：1949

　晚上，绫照例拿了一班人的杯子，然后“顺便”带上仁生的，跑去接水。接完水回来，绫把杯子递给仁生，他说了一声谢谢。
绫心中一暖，已经好久没听仁生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能牵动自己的心。
绫还没来得及回答，正好看到前方加奈在耍宝，她“噗嗤”一声笑了，偷眼望望仁生，弯弯的眼眸笑得开心。光明正大的抬头时，对上了仁生的目光。然后两人脸红，别过脸去，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绫高兴了一天。
但也只高兴了一天。只要哪怕一会儿与仁生没有互动，就会低落下去。
绫想清楚了一件事。必须得再回到仁生身边，哪怕用尽一切方法。
她开始大肆宣扬自己是多受不了坐在两个天才中间，随便找任何一个人跟自己换位都可以。
计划里，这之后再换到仁生旁边，曲线救国。
她几乎问遍了老师认为可以互换的所有人，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
芽衣愿意，但是芽衣与泷泽卫的绯闻已经传到老师那儿去了，她愿意老师都不同意。
伊藤也勉强愿意，但是他喜欢洋子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他怕惹来非议。
似乎怎样都不行了。绫有些绝望。
她没想到，她忽略了一个最可能的人，最不用担心这些麻烦的人。
绫最为换座位的事操心的那天正好有个家长会，作为物理状元的谦也与绫在对发言词，闲暇之余又聊到了绫的愁心事。
绫愁眉苦脸地说：“问遍了能换的人都不愿意……”
谦也睁大眼睛：“你问我了吗？我非常愿意啊。”
绫想了想，怎么把他忽略了！而且他也是仁生的组长，换过去的话不是比跟其他人换要更近一些吗？脑子真是急糊涂了。
“真的？”
谦也不以为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