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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江山-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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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刑部和都察院绝对是互相看不上眼的。

    柳拓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我听说过,姜是老的辣,我后辈晚生,不敢乱下结论,还要听听魏大人的见解。”

    若是普通的刑部官员,即使是普通的刑部侍郎,那也是不敢以这种冷淡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口气和魏山泰说话,但是柳拓是三大王族世家的子弟,根深蒂固,背景复杂,虽然不敢小瞧魏山泰,却也不会惧怕魏山泰。

    “柳侍郎总是如此谦虚。”魏山泰皮笑肉不笑,若非柳拓是王族的成员,他都懒得用正眼去看他,但是魏山泰心里太清楚了,刑部那群阴司派柳拓出面协办此事,就是觉得只有柳拓能够不惧怕魏山泰,也只有柳拓才能真正地维护着刑部衙门的利益。

    看起来,柔姬死去只是一件很平常的诡异刺杀,以柔姬一个侍妾的身份来说,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但是大家心里却明白,皇宫的风浪不是大风来掀,而是人来兴风作浪,只要此事中间产生哪怕一丝打击政敌的机会,各方人马都不会放弃。

    柳拓终于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道:“能够在伏波殿轻易地杀死柔姬,而且不让任何人现,看来凶手的本事实在不小。”

    魏山泰嘿嘿一笑,柳拓这句话等于是废话。

    屋内的验尸工作终于结束,刑部的女仵作将记录下来的结果交给了柳拓,柳拓看了几眼,侧头看了魏山泰一眼,说道:“魏大人,柔姬的致命伤在心脏,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一击而退,但这一击的后果,却让柔姬的心脏裂成四瓣。”

    魏山泰不动声色地道:“如此说来,就像柳大人推测的一样,凶手果然本事不小。”

    柳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问道:“魏大人,你德高望重,而且见多识广,却不知听没听过这门功夫?”

    魏山泰摆手笑道:“老夫的见识浅得很,只是办些很平常的差事而已,这碎心的功夫,老夫还真是未曾听过。”

    “按照验尸结果来看,刺入柔姬胸口的乃是剑口,而剑气凌厉,在刺入心脏的一霎那,碎裂了心脏。”柳拓淡淡地道:“这还是我一次见到这种剑法。”

    “是剑法?”魏山泰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是剑气所伤。”回过头来,缓缓对身后的紫衣官差道:“给我记下来,柳侍郎的意思,这是剑伤。”

    那紫衣急忙答应,还真的煞有其事地伏案记了下来。

    柳拓脸色青,知道这是魏山泰在奚落自己,对付这个狐狸般的老鬼,还真是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正在此时,“咔嚓咔嚓”的铠甲摩擦声起,一群身着羽林营特有的羊角盔甲将官快步来到了伏波殿,当先一人金甲银靴,威风凛凛,正是薛破夜。

    他身后一左一右紧跟公羊月和西门雷藏,在后面是数名强悍精锐的羽林卫,看起来极有气势。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薛破夜等人,而薛破夜等人的脸上也都是阴霾的很。

    薛破夜停下步子,一眼就看到了柳拓,心中暗叫:“**,这小子怎么也在这里?”柳拓可是对自己的情况知之甚多,在杭州之时,甚至已经结下了梁子

    。

    其实薛破夜倒也并不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无非是杭州的一个商人而已,在杭州颇有名气,他确信柳拓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另一重身份,自己入会青莲照,这个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

    柳拓凝视着薛破夜,瞧他的眼神,似乎已经认出来了,可是看到薛破夜一身盔甲,那是羽林副总卫的装备,满是疑惑。

    公羊月当然不知道薛破夜早就认识柳拓,附耳对薛破夜介绍了魏山泰和柳拓,薛破夜的眼睛立刻转向魏山泰。

    京都府的名声他是听过的,按照他的理解,京都府的紫衣们,那就相当于大明朝的锦衣卫,是一群特工间谍,想不到紫衣的头子却是这样一个小老头,看起来还真是和气的很,于是对着魏山泰行了一礼,笑道:“魏大人!”

    魏山泰打量了薛破夜两眼,当然知道这就是新上任的风火营副总卫,站起身来,还了一礼,呵呵笑道:“英雄年少,英雄年少!”

    薛破夜客气两句,又转向柳拓:“柳大人!“

    柳拓满脸狐疑,但还是客套地还了一礼。

    薛破夜淡淡一笑,开门见山地道:“柳大人,听说我手下的人都被你下了大狱,却不知可有此事?”

    柳拓越看越奇,眼前这位薛副总卫明显就是杭州那个酒店的老板,就连声音也是一模一样,可是一个酒楼的小小掌柜,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就成了京都要职的羽林营副总卫,那个位置就连那些拥有着强势背景的皇宫贵族们也是难以渗透,一个掌柜的又怎么可能进去当上副总卫?

    听到薛破夜质询,柳拓淡然道:“不错,柔姬被刺,羽林卫负有巨大的亵职之罪,那必定是要拿入大狱受审的。”

    薛破夜立刻道:“我听到消息,符皇子的意思,是让京都府,刑部还有我风火营一起查办此事,你将羽林兄弟拿下大狱,那我们如何查案?这事儿可不是你刑部一个衙门的事情,那些羽林兄弟自然也不能关押在你刑部大牢。”

    他语气平缓,但是掷地有声,直入主题。

    柳拓淡淡地道:“薛大人放心,这事儿我们刑部自然是有安排的,一旦审出口供,自然要呈交给魏大人和薛大人知晓。”

    “口供?你刑部一家审出的口供?”薛破夜对柳拓向来没有好感,更何况萧素贞五行之气被制,那还不是因为躲避柳拓的提亲,一想到这事,薛破夜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道:“既然是三处共查,审问口供当然也是三家一起,岂能由你刑部独断专行?”

    “我们刑部素来善于审问犯人,这一点天下皆知,我想有我们刑部来做此事,那是最合适不过了。”柳拓缓缓道:“九名羽林卫当时在事现场护卫,都说没有看到任何凶手的行迹,本官就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在撒谎了。”

    薛破夜森然道:“柳大人,没有任何口供的前提下,你就对羽林兄弟作此判断,先入为主,这还有可能审出真正的结果吗?本将的意思,还请柳大人放出羽林兄弟,由我风火营和刑部以及京都府一起审理。”

    他紧盯着柳拓,眸子里的寒意让人心惊。

第二九七章 【三部会审】() 
场面一时极为僵硬,薛破夜和柳拓相互敌视间,他们手下的人也受到感染,刑部的阴司们和羽林卫们也都是怒目相向。

    羽林卫是皇帝的亲兵,最是尊贵,内部或许有些分歧,但是对于其它衙门的人,那都是没有什么好脸的,一种骨子里的优越感让他们绝对无视任何人。

    魏山泰和紫衣们冷眼旁观,自然不会掺和到这场争斗中,他们就像看戏一样静默不语。

    就在此时,符皇子终于过来,那一张秀气的脸此时却宛若千年僵尸一般恐怖,阴沉扭曲,背负双手,径自从殿外行来,瞧了一眼在场众人,沉声道:“魏山泰,薛石头,柳拓,你们三个跟本宫进来。”说完,抬步进入了柔姬的房中。

    三人也不多言,紧跟其后,也进了房中。

    薛破夜一进房内,先是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那股幽香勾魂摄魄,显然是柔姬平日散的香气,只是今日的幽香中,竟然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

    里面陈设精致而奢华,但最显眼的,却是那张金丝软塌香鸾床,又大又软,看上去贵重无比。

    柔姬是一个女人,换句话说,是符皇子在床上泄欲的工具,将这里的床布置的这样美丽贵气,倒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这里面用的最多的便是这张床。

    即使是死去,柔姬也是死在这张床上。

    柔姬被一张柔软的香锦盖住,看不清样容身体,但是那凹凸有致的身体轮廓却是尽显无遗。

    符皇子看起来极为伤痛,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床上死去的柔姬,良久,才扫视了薛破夜三人一眼,淡淡地道:“羽林卫忠心耿耿,虽然此次失职,但没有罪,柳拓,回头你派人放出九名羽林卫,交给薛副总卫处置。”

    柳拓皱起眉头,冷冷地看了薛破夜一眼,忙道:“殿下,事当时,九名羽林卫皆在现场,恐怕多少有些牵连的,没有审理出来之前,恐怕……!”

    他还没有说完,符皇子已经摆手道:“既然真的想要刺杀柔姬,那么刺客自然有周密的计划,计划的一部分,自然是要避开羽林卫。”顿了顿,很坦白地说:“你们几位也都干过暗地的买卖,这些规矩想必都是清楚的,没必要将眼睛盯在羽林卫身上,那反而会耽搁查办真凶。”

    柳拓听符皇子声音中已经带有一些不满,只得恭敬道:“下官遵命!”

    薛破夜心中知道,符皇子的身份,本不必在乎几名羽林卫的死活,今天将这事当个事儿说出来,亲自下令柳拓办理,那是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这个人情无声无息,却又明显的很,看来符皇子对于这些巫山不漏水的事儿干得挺多。

    符皇子交待完此事,微一沉吟,淡淡地道:“柔姬素无仇怨,刺杀她,自然是有人想给本宫一个惊喜。”

    这一点,在场的人自然都猜到的,三人都没有率先说话,静等着符皇子吩咐。

    “对本宫有意见的人,恐怕不少,但是能够潜入信安宫,无声无息地在伏波殿刺杀柔姬,来去无踪,这种本事的人却极少。”符皇子脸色愈的阴沉。

    柳拓在这个时候却突然道:“是的,京都藏龙卧虎,但是信安宫却也是防备森严,普通人自然是进不来的。”顿了顿,平静地道:“督察员和京都府或许有这样的人物,可是他们绝对不会做着犯上作乱的事情。”

    薛破夜皱起眉头,柳拓这话有些突兀,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那是犯忌讳的话儿,这话一传出去,定然要得罪都察院和京都府,至少京都府老大魏山泰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符皇子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凝视着柳拓,抬手道:“柳拓,你尽可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即使说错了,本宫也不会怪你。”

    柳拓突奇言,后面自然阴着其他的话,这一点,符皇子自然是看得出来。

    “方才仵作验尸,下官也看了结果。”柳拓正色道:“下官的个人见解,柔姬的致命伤是在胸口,胸口的伤痕,十有**是剑伤。”

    符皇子若有所思地点头道:“那是剑伤吗?本宫一眼看去,还真是不太像长剑所伤。”

    “下官认为那就是剑伤,不过天下的功夫奇多,即使有人用其他兵器伪装成剑伤,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柳拓分析道:“若想知道柔姬是不是真的伤在剑下,那只能从伤及的心脏看出来。”

    “那你可看出什么结果?”符皇子皱眉道。

    柳拓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侧头看了看薛破夜和魏山泰,这两个家伙却都半梦半醒的样子,似乎对柳拓的话并不感兴趣。

    其实薛破夜心里却是在直犯嘀咕:“柳拓为何对此事如此热心?这似乎有违他一向冷眼旁观的个性?”

    符皇子平静地道:“柳拓,若是真的查出真凶,本宫一定会重赏于你,你有话但讲无妨,不要有任何顾忌。”

    柳拓终于道:“柔姬的心脏裂成四爿,据下官所知,那正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剑法,而心脏更是被一击而至的剑气震裂。”

    魏山泰嘴角划过怪异的微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凶手在伤痕表面故意作出伪装,模棱两可,让人以为只是普通的剑法,就连剑气伤及的心脏,凶手也是做了极大的伪装。”柳拓声音平缓,似乎是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晰。

    “什么伪装?”

    柳拓微一沉吟,恭敬道:“殿下若想明白的仔细,可以看看柔姬的伤口。”

    符皇子皱了皱眉头,这柔姬是自己的宠妾,身体金贵的很,即使死了,也是自己的侍妾之身,若是让这几个人看见,颇有些不妥,甚至可以说有些大失颜面。

    但是柔姬是他挚爱的宠妾,无缘无故被刺,符皇子心中那是存了势必找到真凶的念头,所以沉吟许久,缓缓掀开柔姬的香锦,露出脸庞和半截上身来,好在伤口是在**侧上方,到不至于看到整个**。

    符皇子招手道:“你们三个一起看看伤口,想想是否曾经见过?”

    柳拓一个上前,薛破夜和魏山泰对视一眼,也缓步靠了过去,薛破夜见到床上的柔姬肤如凝脂,即使死去,却也没有立刻消失光泽,晶莹如玉,似雪般白腻,微微露出**的上半部,丰满而有弹性,最让薛破夜吃惊的是,这个柔姬自己还真是见过。

    那日在万禽园,符皇子身边带着一个绝色的佳人,可不就是眼前这位死去的柔姬吗?

    柳拓指着柔姬**侧上方的一个血孔道:“殿下请看!”

    薛破夜的目光也看向血孔,只见那血孔有食指粗细,血液已经凝固在伤口处,那血孔四周的皮肉依旧红润,并没有普通伤口的那种暗灰乌青色。

    魏山泰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看,对于这种老狐狸,一眼之下看出的玄机,足够别人参详大半年。

    “这是剑口?”符皇子见着自己宠妾如今香消玉殒,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哪里有这种细小的剑口?更何况剑锋乃是平窄状,这可是孔型伤口,不会是其他兵器?”

    “殿下,其实这还不是真正的伤痕!”柳拓颇有几分自信地道:“下官在刑部当差,对于伤口见得甚多,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道伤口还做过手脚。”

    “做过手脚?”一向冷漠如冰的符皇子终于吃了一惊

    。

    柳拓点头道:“殿下如果细看,就会现,实际上一剑的剑口比现在的剑口还要细小,还要紧窄,只是凶手为了误导我们,才在柔姬死后,在剑口又加了一剑,两道剑口连在一起,就使原本更为细小的剑口变大了。”

    薛破夜越听越奇,想不到柳拓还有这般见识,倒是有些意外,不由望向伤口,那伤口即使作伪,那也肯定是极高明的手法,单从外部来看,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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