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妃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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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庆和帝这么一说,姜素敏一脸兴致勃勃地跟着他走街串巷了。
第98章 鱼龙舞()
这一路逛下来,除了看稀奇以外,当然少不了品尝各种的小吃。能让皇帝瞧上,还专门带着爱妃去觅食的,自然有它们的独到之处。
比方说,东市三巷口那里有一家酥炸素馄饨,听说已经传开三代人了。
他们家的素馄饨只有最简单的鲜菇萝卜丝馅儿,金黄酥脆的外皮配上鲜嫩多汁的馅料,完美结合的层次感使人回味无穷。又因为那些鲜菇只能从山里现采现用,这家素馄饨每天能够供应的数量都是不一定的,基本上都先到先得。
为了安抚肚子里的馋虫,那些饕餮食客们只好每日都早早等在巷口,还有些熟客甚至还帮店家支过油锅呢。
庆和帝他们刚刚走到这个飘香四溢的巷口,便有人送来了一个小巧的油纸包,里面堆满了热气腾腾的酥炸馄饨,还有两根长长的竹签。竹签只有这样的节日才有,是为了方便大家品尝而又不会弄脏手。
姜素敏有些好奇地看了这人一眼,只见他的面貌、身形寻常,走在人群的中央,仿佛一滴融入汪洋的水珠。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贴身近卫吧,她暗地里思忖着,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个装满素馄饨的油纸包。
刚刚出锅的馄饨怎么都会有点烫手,庆和帝避开了她的动作,用竹签戳起了一只穿着金黄色裙边的馄饨,凑到她的唇边,“阿素,张嘴。”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的动作,让姜素敏没由来地感到羞涩。她那张无瑕如玉的脸上,晕开了两道淡淡的红霞。
他们二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一小份酥炸素馄饨。
姜素敏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块帕子,轻轻地刮了刮两边的嘴角,唯恐留下那些馄饨裙边的残渣。她打理好自己,仰头看向庆和帝,差点儿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庆和帝唇角的胡须上,挂着一些金黄色的食物渣渣,与他平日的冷淡严肃的形象截然不同,看起来份外滑稽,但也添了几分人情味儿。
姜素敏抿着嘴唇微笑,举高了手里的帕子,凑近他的唇边。她的眼神温柔专注,顺着胡须的生长的方向,用帕子轻轻地捋着。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庆和帝不自觉地低下头,觉得自己仿佛是一艘被卷入漩涡的小船,只能随着深陷其中而无力自拔。
东风拂动,不仅吹开了那一束束的火树银花,还吹散了姜素敏略带凌乱的发髻,那一缕缕的青丝贴着她的脸颊随风摇曳。
庆和帝好似被什么束缚,又好似被什么迷惑一般。他抬起手把她那些散乱的发丝,轻柔细致地、一点点地理到耳后。可能连自己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眼睛里,闪烁着怎么样的柔光。
前方的小摊,围了一圈到大腿那般高矮的小孩儿。他们都高高地举着手里的铜板,争先恐后地往那个糖人老汉的跟前凑。
“伯伯,我要一只大公鸡……”
“我要一只孙悟空……”
那个老汉接过一个小孩儿的铜板,动作利落地从大陶碗里挖出一块熬制好的糖浆。他取过一根细细的筷子作为辅助,不过是三两个呼吸,一只抓耳挠腮的孙猴儿便大功告成了。
姜素敏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糖人,还有那群接到糖人后欢呼雀跃的孩童。她便想到了自家熟睡的那两只,当下轻轻地拽了拽庆和帝,“夫君,我们也去捏两个糖人吧,然后带回去给阿佳和阿建。他们明天看见了,定然是欢喜的。”
庆和帝只觉得,整条的长街的灯光也远不及她那双深邃眼睛,明亮、璀璨中透着无比的真诚、期待……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让他的心尖,蓦地一软。
他欣然地点了点头,“好,多捏一个阿素,还有为夫。”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碎银,老汉有些犯难,想要伸手但又不敢。他的这些糖人,最大的那只蟠龙也就卖三个铜板。即便今晚的生意很火爆,但他还是找不开这块碎银子。
负责掏钱的洪涛,当即看明白这糖人老汉的顾虑,“我家老爷和夫人,瞧上了你的手艺。你只要按照他们的吩咐办,这银子都是你的。”
闻言后,老汉那张满是沟壑的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显然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他仔细地打量过眼前的两位大财主后,便开始捏着手里的糖浆精雕细琢。
等了好一会儿,这四只特别订造版的糖人,出现在糖人老汉的木头架子上。
那只最高大的糖人,穿着黛蓝色的大氅,平淡无奇的五官,还有那副冷淡的表情,俨然就是庆和帝一贯的模样。
它的身旁依偎一只穿着青莲色斗篷的糖人,桃花玉面,远山黛眉,巧笑倩兮,可惜糖人的工艺所限,怎么都不及真人的百分之一。
它们的腿边还有两只裹着红肚兜的娃娃糖人,或坐或卧,女娃娃肥壮像父亲,男娃娃纤细像母亲,端的是憨态可掬。
姜素敏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越看越喜欢,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它们捏在手里细细观赏。但是,这个组合看起来这样和谐,给她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看着爱妃这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庆和帝不禁轻笑,真是小姑娘脾性呢。
孤高的明月渐渐攀上了树梢高枝,清冷如水的月光糅合着热烈灿烂的灯火,恨不得把时光定格在这个瞬间,温馨、幸福、快乐。
庆和帝抬头看了看月色,回过头去低声吩咐洪涛,把那些糖人都安置好。然后,他便一手把人圈回怀里,往着前方的酒楼走去。
机灵的洪涛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只小木匣子,然后小心地从木架子上取下那四只糖人,妥善地安置在匣子里。然后,他就珍而重之地把匣子捧在自己的手上,才快步地跟上前方主子的脚步。
片刻后,长街的那头忽然锣鼓喧天,这意味着,每年元宵节最热闹、最值得期待的盛典——鱼龙舞,即将开始了。
这场一年一度的盛会由礼部筹办,汇聚着来自各地、各式各样的花灯。这些花灯早在年前便汇集到京城,经过一轮初选,打败了无数的对手后才有幸参与到鱼龙舞中。
说得通俗些,鱼龙舞就一场花灯间的争奇斗艳。
在这不绝于耳的锣鼓声中,沿途一些比较大的摊子,已经开始撤下棚架往道路的两边收缩,为了给大街的中央腾出足够的空间。原本在大街上畅游的行人,也开始往两边的茶楼和酒楼走去。
如此看来,这震天的锣鼓声更像一个信号,提醒大家鱼龙舞即将开始的同时,还承担着提前清道的重任,免得在花灯巡游的时候,人群拥挤推搡之下,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在人浪的包裹中,姜素敏全程都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耳朵紧紧地贴着这个男人的心脏。他规律有力的心跳仿佛被无限地放大,外头的那些拥挤、喧嚣、尖叫,统统都与她毫不相干。
她温顺地伏在庆和帝的怀里,手臂悄悄地环上那没再胖起来的腰身,心里一片温暖与宁静。
刚刚踏入有间酒楼,姜素敏就发现,这间京城之最,最高、最贵的酒楼竟然座无虚席,差不多整个大堂都被那些普通老百姓霸占了。
看见爱妃面露疑惑,庆和帝便贴在她的耳边,细细地说出其中的究竟。
从建国伊始,鱼龙舞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每当花灯巡游开始时,沿途所有的茶楼和酒楼都不能,向那些在自家大堂歇脚赏灯的百姓索取一个铜板。当然,如果有人点了酒水、点心之类的,茶楼和酒楼还是可以收取这些吃食的银钱。
庆和帝说完这些话,便牢牢地牵着爱妃登上手边的楼梯。一早预定好的雅间,就在这酒楼的三层,不高不矮、不远不近,视线刚刚好。
谁也不曾注意,大堂角落里坐着一群的勋贵子弟,他们的酒桌上堆着各式的美酒佳肴。不要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能够凑在一起,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他们要么是独自出来赏灯,身边没有姐妹需要照顾,形单影只的,自然也所所谓订不订雅间了;要么就是中二病犯了,不愿意与姐妹们凑堆,更不愿意与亲人长辈挤在同一个雅间,被唠叨个没完没了。
很明显的,姜铄与姜钊,就是属于前者。
因为自从河间王表示出对三姐的兴致后,无论是老夫人还是窦氏,就连魏国公本人,都不敢轻易把闺女放出去。就怕被河间王那个臭流氓钻了空子,自家好好的闺女瞬间变成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回头。
而且,窦家那几个未曾出嫁的姑娘们,同样被长辈拘在家中,防火防盗防河间王,只有几位表兄会带着表嫂出门赏灯。
姜铄与姜钊不过是半大少年,自然不好意跟人家小夫妻挤。但是,难得有个场热闹,不外出好像太对不起自己。于是,他们便与其他的勋贵子弟凑作一堆,热闹之余也顺便观赏一下鱼龙舞了。
姜钊捅了捅旁边正在喝茶的嫡次兄,手指点了点楼梯的方向。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就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二哥,你看那一身青莲色斗篷的夫人,像不像我们家二姐?”
第99章 发芽()
什么?二姐?!
姜铄被庶弟的话吓得呛了一下,刚刚呷进嘴里的茶汤直接从鼻孔喷出了出来。有些溅落到桌面,有些落在地面,更多的是落在他胸前的衣襟。
“咳——咳咳咳——”
姜铄一边被呛得剧烈地咳嗽,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自己的鼻子、嘴巴和前襟。与此同时,他不忘扭过头去,借着帕子的遮掩,打量那个在青莲色的身影。
这身形、这侧脸,真的是好眼熟啊。姜铄越是打量,眉头越是紧皱,这个时候……二姐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姜素敏走在楼梯的外侧,听见这与众不同的咳嗽声。她便循着声音探头望去,恰好对上那眼熟的上半张脸。
咦?她的眼中闪过惊喜,这不就是二弟吗。将近三年没有看过娘家兄弟的她,嘴角不可自抑地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察觉到身旁之人的不专心,庆和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边坐着一群十几岁的少年郎。他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个看向楼梯的少年,与魏国公有些相似之处,看那年纪,估计是阿素的嫡出二弟。
“阿素,等鱼龙舞过后,便邀你的娘家弟弟过来,你们也许久未见,既然这般有缘,便聚上一聚吧。”
姜素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忙不迭地温言道谢,而后回头吩咐了红绫几句。
因为,在不参与科举的情况下,部分的勋贵子弟能从朝廷那里,领取到一个荫职。但是,荫职与荫职业之间,都是各有不同的。
就好比同是近卫军的一员,即便等级相同,这负责随侍圣驾出行的,与负责守卫皇城大门的,除非出现皇城大门将要被攻破的情况,永远都是前者更为出彩。
比方说,方才那个排队买素馄饨的近卫军,皇帝知道他这么有眼色,便提拨了他。那个守在皇城大门当值的近卫军,就连是不是圣驾出行都不知道呢,又谈何在皇帝面前表现,又谈何出彩呢?
显而易见,这前者便是一个肥缺、一个实缺了。
每年领职的勋贵子弟多,肥缺和实缺少,那怎么才能脱颖而出,弄到一个有前程的实缺,而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闲职呢?
这时,除了讲究家族的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还要论本人与皇帝的亲密度。如果皇帝表示,这个实缺朕就看好了谁谁谁,那么再多的人争夺,也争不过皇帝的一句话。吏部尚书肯定也想,不过是一个荫职业罢了,何必与皇帝执拗呢。
姜素敏暗暗地思忖着,他大概就是有意提拔的意思吧,不然何必把人宣召到眼前来考量一番呢。
走到二楼的拐角处,庆和帝紧了紧圈着纤腰的手臂,“阿素,当心脚下。”
认出了自家二姐的姜铄,目光有些呆滞,看起来仿佛被石化了一样。其实,他在心里不断地咆哮着,二姐出宫了,二姐怎么就跟这一个男人出宫了呢?!
姜铄转念一想,男人……宫里唯一的男人,就是陛下!
这么一想,他的眼中闪过兴奋、野心、渴望……最后定格在坚定。如果,等会儿二姐派人来宣召,那他就有一个面圣的机会了。他生而为嫡次子,虽然不能像兄长那样继承魏国公府,但是,他也绝对不甘心平庸,机会往往都是需要自己去抓牢的。
姜铄没有再搭理,身旁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庶弟,沉下心神,反复地推敲起面圣时的对答。
刚刚踏上三楼,他们的身后还是台阶,便有一个青苔绿色的身影裹着劲风迎面而来。
情急之下,庆和帝只来得及转身,把姜素敏仔细地护在怀里,后背便被什么狠狠地撞上了。幸亏,他早有心理准备,不然措不及防之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撞得沿着楼梯滚下去。
可惜,那个青苔绿身影就没有这个好运气了,他就像一只被灌满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反弹到地上。他像一只被翻转了肚皮的笨乌龟,四肢艰难地挣扎着翻身、爬起,嘴里不停地在骂骂咧咧:“哪个王八犊子,竟然敢撞本王……”
河间王抬起头,声音嘎然而止,只余下嘴巴愕然地开合了几下。然后,他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条件反射地想要飞扑上前,抱大腿、求宽恕。
“呵呵,王爷可有哪里摔到了?”
庆和帝意有所指的语调,还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成功地制止了河间王下一步的动作。
河间王的眼珠子转了转,把眼前的四人瞧了个仔细。他的这位皇帝堂兄,正带着姜贤妃微服出游呢。如果自己有什么不合乎常理的举动,定会叫破对方的行藏。没准儿,这位心机深沉的皇帝堂兄,直接给自己扣上一顶泄露帝踪的帽子,河间王这个爵位定是保不住了。
想明白后,他仿佛被打了鸡血似的,动作异常地迅猛——飞速地从地上爬起,伸手揉了几下,那摔疼了的肥屁股。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然后他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