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妇之道-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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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提起笔来;手颤个不休;过了片刻;才在纸上写了个“是”。
东炎看他如此情态;触动心事;也觉得心底难受非常。想了想;说道:“你母欲以砒霜毒死你;可是真?”
少年听了这个;急忙摇头。东炎说道:“你想清楚;那屠夫鲁大;已经招认了;你若是要替你母掩饰;也是无用。”
少年想了想;便提笔;在纸上慢慢写了一行字。
东炎看不清;差人上前取了;毕恭毕敬递给东炎;东炎低头一看;身子抖了抖;却见上面写道:母亲若是动怒;必然是为人子有不对之处;大人若是要用刑;请勿为难我母亲。
东炎望着那身子微抖的少年;胸口闷着一口气;难以说明。
大理寺的刑罚;用了两个;那妇人便抵抗不住;只招认了。
差人上报;东炎点头;便命再度拉上堂来;那少年见了;嘴里嘶哑叫着;便扑过去相扶;那妇人挣扎着;便骂道:“你这孽障;都是为了你;叫为娘吃这么多苦!”只因上了刑;手脚无力;不然的话;怕要动手。
东炎看的眼热;厉声喝道:“把那妇人押了上来!”
东炎问道:“如今;你便将你所做之事;细细招供。”妇人跪在地上;满面血污;说道:“大人生的如此斯文君子;竟是个真阎罗……小妇人认命;便同你招了罢。”
东炎盯着她;问道:“你认了你下手要毒死你亲生儿子?”
这妇人说道:“那老鬼去时;我才双十年不到;那鲁大便勾搭我;我耐不住;同那鲁大一场露水鸳鸯;自作的好好的……也免得了青春清苦;起初;这孽畜还小;坏不得我的事;后来他渐渐大了;也晓事了……又有几个多嘴的邻人看出些端倪来;就向这小畜生说了;这小畜生便上了心;不许那鲁大上家里来;小妇人是个食髓知味的;哪里肯罢休……三番两次的好事被他怀了;自视他为眼中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这妇人说着;那少年便在旁边泪流不休;东炎听罢了;问道:“一个是你亲生子;一个却是外人;你下得了手?”
妇人说道:“大人却不懂了;我嫁给那死鬼之时;那死鬼已经行将就木;我勉强伺候两年;他果然死了;却留下这个孽障……若没他;我早也就改嫁了;何至于此?还弄得自己也带累其中……他便是前世的孽障;如今来讨债来的!”说到这里;复又高声。
东炎见她不思悔过;反而越发泼贱;大怒;说道:“好个贱人;到如今尚不知悔改;叫她画押;拉下去;关入死牢!”当下;主簿便拿了状纸;前去叫那妇女画了押;自有女差将人押了下去。那妇人将出大堂之时;少年却又扑上去;百般阻挠;那妇人却只是喃喃骂个不休;全无丝毫亲情可言。
东炎看的心凉。
是夜;东炎便去了那大理寺死牢之中;差人见他到;自不敢怠慢;问明来意;便带他去见那女子。
那女子正躺在角落;奄奄一息;听外面有人说道:“大人前来;还不见礼!”她便睁眼;看是白日审问的官儿;便问道:“大人有何事?”
东炎略一挥手;狱卒便退了;东炎上前一步;看了看那妇人;说道:“本官尚有一事不解;想相问你。”
妇人说道:“大人请讲。”东炎说道:“本官始终不明;为何你竟能对亲生儿子下得手去;今日你受刑;你儿子尚替你求情;你于心何忍。”
犯妇人便说道:“大人;这便是孽缘罢了。又有何可说的。”
东炎想了想;问道:“你这一宗案子;倒是叫本官想起一宗陈年的案件;本官现在尚有些想不通。不知你能否答疑……”
那犯妇便望着他。东炎说道:“本官翻看陈年的卷宗;发现几十年前;另有一桩案件;乃是一个妇人;有两个孩儿;对其中一个疼爱有加;却对另一个恨之入骨;甚至也如你这般;作出谋害那孩子之事;然而那孩子明明对她毫无阻碍;又不曾发觉她……之私情;反而十分敬爱;你说;她为何要如此?”
犯妇想了想;说道:“这个倒是麻烦……”忽地一笑;说道:“女人狠心起来;是难以想象的。不过大人;你说私情;倒是叫我觉得……莫非那女人疼爱的那个孩子;是她同外人私通生的;故而疼爱非常;那个她不喜欢的;反而是……”
刚说到此;东炎怒声大喝:“住嘴!”犯妇一怔;果然停了口。
东炎面色如鬼;后退一步;身子隐入黑暗之中;那犯妇看不清他面色;却见他袍子一摆;簌簌地抖个不停;顷刻转过身;竟逃一样去了。
静瑗进门;便行了个礼。东炎说道:“请坐。”静瑗说道:“谢大人。”便坐在旁边椅子上。门敞开着;门边却空无一人。仆人们都听了东炎吩咐;远远离去。
静瑗问道:“不知大人叫我来;有何事?”东炎略叹口气;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问。”
静瑗说道:“大人说的是什么?”东炎说道:“你先前曾经……有过身孕;那么;那个孩子……”
静瑗面色变了变;而后说道:“因……家父觉得那是有辱门楣之事;故而……不许我留下……”虽然竭力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起来。
东炎也觉揪心;两人相顾无言;半晌;东炎忽地慢慢说道:“这件事;始终是我们府内愧对了你;……如你愿意;可否还俗;我……我会迎娶你过门。”
静瑗听了这话;受惊非常;蓦地看向东炎;问道:“大人你……你说……”
东炎说道:“毕竟是我对不住你……你若肯;便还俗;我会娶你过门。”
静瑗看了他一会儿;神色变了又变。东炎等不到她回答;便问道:“你觉得如何?”两人四目相对;静瑗缓缓摇头;说道:“大人;我不肯。”
东炎吃了一惊;问道:“为何?”静瑗说道:“过去之事;何况又非是大公子所愿……我如今身处佛门;已是清净;何苦又节外生枝?大公子如今是谢府之主;自要娶个体面风光的官宦之女;如我这等丧了名声的……实在要不得。”
东炎说道:“我既然说了;便能担了一切;你别的不必多想。”静瑗起身;说道:“我意已决;大公子不必为了我;自毁名声!”说罢之后;转身向外便走;东炎起身;叫道:“静瑗姑娘!”静瑗停了步子;回头看看东炎;东炎见她两眼之中;皆是盈盈的泪;不由怔了;静瑗眼睛一动;泪落尘埃;转回头说道:“我不过是朽木之人;只求大公子平平安安的便可;在佛前;我会替大公子求一门美满姻缘的……”
捻指间;一年已过。敬安回府来;东炎同他两个;在密室之中;说了两个时辰的话;两人出来后;面色各异。敬安欲走;东炎将他拦住;毅然说道:“虽不曾有十分把握;但也有**分;敬安;要如何处置;全凭你的。”
敬安停了步子;眼睛眨了几眨;终于转过头看向东炎;说道:“大哥要我处置什么?——我已没了月儿;没了母亲;如今;难道又要再没了大哥?”
东炎后退一步;两人对望;眼睛各红;末了;敬安说道:“这谢府总要有个主事之人;我早就厌倦这些……必还是要回西北去的;大哥也知道;沙场征战;生死不知;谢府以后;便全托付大哥……今日同我说的这些话;我会全忘了;大哥也都……尽数忘了罢。”说罢;转身迈步便走。
东炎无言;唯有哽咽问道:“敬安;你去何处?”
敬安也低了头;说道:“我……我也不知……”
东炎想了想;便说道:“近日来;听闻白衣庵的那棵菩提树颇有灵通;不少人前去祈福;你何不去看看?”
敬安转头看看东炎;便点点头;说道:“大哥;你觉得那树枯槁如此;可还会发新枝么?”
东炎略微沉默;不知为何竟想到静瑗临去那话;便说道:“冥冥之中;自有造化;枯木发新芽;也未可知。”敬安便去了。
敬安去了白衣庵一趟后;又待一日;终究回西北去。东炎送别敬安;在书房内坐了许久;将那本《风华记》拿出来;翻看片刻;将里头的桃花笺取出;看了又看;最终抬手;便在那灯上点燃。
一星火光散开;蔓延开来;只待要烧到了指头东炎才放开;那火吞了桃花笺;字字痴狂;昔日的惊心动魄;便在此刻;尽数被烧成灰烬;灰飞烟灭;火光泪光之中;相映谁一笑。
————不喜欢看东炎配静瑗的;大家就看到这里行了;已可是结局。别往下看了哟—————
两年之后;刑部捉拿到昔日声名狼藉的采花贼一名;查明昔日户部侍郎家的静瑗小姐乃是被他所污;那采花贼便被处以极刑;众人这才知;昔日谢小侯真个是被冤枉的;一时格外感慨。
三月之后;敬安携家眷回府;静瑗还俗。再一月;也不知敬安用了什么法子;谢府家主谢东炎上书;要娶静瑗;而皇帝竟也准了。
户部侍郎急急地认了女儿回去;一时豁了老脸;很是高兴。静瑗一向倒是淡淡地;择了日子;果然东炎便娶了静瑗进府;谢府众人虽有微词;但一想到谢老侯爷的正室;也有些来历非凡……且谢敬安又不是个好相与的;有他撑腰;自是无人敢言。
那夜;外头鼓乐不休。
洞房内;静瑗问道:“你为何要娶我?”东炎说道:“事已至此;何必再问那些。”静瑗说道:“倘若不是小侯爷;你会如何?”东炎沉默许久;才说道:“夫人……夜深;安歇了罢。”
烛光摇曳;静瑗慢慢靠过来;偎在东炎肩头;说道:“你当我不知……你心中自另有人;当初若非一场阴差阳错;我同你也到不了一起去;原是我带累了你;那日你要娶我;我心里头是一百个愿意的;然而我若嫁你;于你名头定然有损;我怎可以答应……不想;竟真有这一日。”
东炎察觉她眼泪垂落;便伸手;握了她的手;说道:“你勿多想……我心头已经再也无人……”纵然曾有;那也是再不可能的;故而烧了那些;以往年少轻狂;也再不复存在。
东炎便转头一笑;说道:“这也是你我的姻缘;你若欢喜便是了……只是跟了我;要苦了你是真。”静瑗张手将他抱了;流泪叫道:“夫君。”东炎答应一声;低头也缓缓抱了她。
红烛摇曳;窗外草虫儿细声鸣叫。天上月老手上红线一牵;是姻缘;是孽缘;亦或者曾有的孽债……一笔勾销。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本来写了千余字;总觉得不合意;便全数推翻;重新再来%》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