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人类身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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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正在搭着积木呢。每一次刚刚建立好，完整无误的造型，或魔塔或长城，却不知道是哪里的原因，没过多久又倒塌了。
这种不甘心，促使着先生在轮回无垠中反复徘徊。
星空璀璨，光辉，无垠，神秘。成千万亿，如恒河沙等。每一颗星球都有它独特的地方。即便是再高级的文明的星人，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机器人，也不能把每一颗星球都了解透彻，清楚，掌握它，改变它。一颗星之所以闪烁，不是因为光的速度，而是因为它的独特。就像任何的两个地球人之间，不能把对方了解的清楚透彻，也不能把自己了解得清楚透彻。但是只要是一种不断发展着的文明，就都会产生一种动力——想要了解得更多。
未知同知识并存，好奇与探索的动力并存。
如果非要说一个意义的话，支配a星人延续生存的力量就是这种对未知的“强烈好奇心”。
地球是神秘的，是未知的，b星也是未知的，但是它未知的地方更多，黑色，神秘。在任何时空点上，它都狂风呼喝怒号。无序，没有首领。听说它有首领，又听说它没有首领。
先生开着自制的飞船，到过那里。
听说先生找到过他们的首领。
第40章 39。顽童（）
“你怎么又来了。”一个声音冒出来，找不到源头。它只是自动地钻进去先生的听觉器官。这声音听上去，像是星球上的老者，苍老拖沓而疲惫。
“出来吧。”先生孑然而立。在黑暗中，只有一层淡淡的，微弱的荧光，笼罩着先生美丽修长的轮廓。
“啊，哈哈哈。”那声音，变成了顽童的嘲笑声。尖锐，幼稚，任性。“哈哈哈，你听得到啊，我就知道啊，哈哈哈，我故意的。”
“是一种随性的，毫无章法的语言。”先生在心里面暗暗地忖度着，还好，“他还知道遵守一定的星球公约，让我可以听得懂他说的话。”
“我的儿子灯，对你们星球很感兴趣，想要跟你们星球一起合作。”
“合作？哈哈哈太搞笑了。我才不想跟你们合作呢，听说你们a星最讨厌了，最自以为是了，最好大喜功了，最无聊最无趣了。哈哈哈，你们比机器人还无趣。”
先生还是第一次听到来自异星的评价，他们生活在一片祥和之中，自制整洁干净，听到这样负面的评价，起先是觉得莫名其妙，然后觉得好像还蛮准的。
“所以，我们才要跟你们一起合作啊，去创造更多的乐趣。”这个东西就欲擒故纵，顺藤摸瓜。
“哈哈，你的回答我很喜欢。”这个声音又变化成了一种稳定沉着的中年男声。
“现在你可以出来了吗？”
一个黑球显现了。升腾着寒冰刺骨的雾气。从黑暗的天空中坠落。然后弹跳着，好一阵，继而在先生的脚下翻滚。若隐若现。先生平静地注视着他，一直到他同样也平静下来。
“快出来吧。”
“哈哈，就不出来就出来。你来打我呀。”黑球忽而大忽而小，突然跳动到先生的头上肩膀上，受伤。有微微的刺痛。但没有什么致命的信号。像是顽童在大人的身上取闹。
“我知道你们早就发现地球了。”
听到这个消息，这个黑色的，带着雾气的球终于暂时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跳着躲到了一块黑石的后面。再出来的时候。他呈现出了原形。在一起就会有比较，他同先生长得完全不一样。他的皮肤都皱起来，沟壑纵横。驼着背。头发稀疏，眼窝凹陷。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黄又长。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味，阴冷的味道，血腥的味道。他的样子，会让人想起那种在极干燥的环境下，放了一整年的水果。看见他，就让人有想把他放进水里泡一泡的冲动，一来，是可以洗干净。二来，是可以泡发一下。这棵干瘪的老香菇也好，皱缩一年的老苹果也好，会让人禁不住地去想：“也许他曾经也高大美丽过？”他的长长的大大的鹰钩鼻子，一滴一滴地掉落着黄色的鼻涕。还好，对于先生来说，他除了长得非常的丑以外。其实跟a星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先生心里有一点失望，听着儿子曾经给自己说过的在石洞里看到的风景，他还以为，a星人的首领是一个雄壮无比，勇猛无敌的熊呢。
“好啦，你不要再看啦。我就长这样。如果你非要分出一个美和丑，好和坏的话，我就是那个丑的。我愿意做一个很丑恶很丑恶的人，现在总行了吧。”这个黑球，微微地含着一点下巴，眼睛很挑衅地往上瞟。他的声音总是变来变去。
“原谅我，我只是有一点好奇。”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先生接着问道。
风呼呼地吹啊吹。小石头像阵雨一样坠落。
“哈哈哈，我没有名字啊，你如果真的那么想叫我名字的话，就叫我撒旦吧。”
“我知道，地球上的人都怕你，你在地球上有很多的名字，魔鬼，恶魔，坏人，统治者，主宰。阴，死神。阎王。”
我们暂且称他为撒旦吧。相比起a平静又克制的表情，撒旦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仰天大笑。撒旦没有承认自己早就已经发现地球了。在永恒反复的杀戮中间，只有撒旦，这个老得不像话的，干瘪的老苹果，没有把重点放在打打杀杀上面。他是b星的一个异类。别人都在打打杀杀，他却到处去找银河系的未知文明。光是水晶球的话，他的家里早就有很多个，一个一个地整齐有序地排列在能够躲风的架子上面。
他明确地记得这种感觉：永生不死，所以既不知道自己何时是出生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去。活着很轻松，死去却很难。b星上根本就没有人出生过，也没有人死亡过。只要是活着的东西，没有减少过，但是好像有增加过。这里好像是银河系的垃圾场，又好像是怪兽王国，银河系的文明决定抛弃，又不毁灭的东西，就会在b星上出现。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明明是如此痛苦地活着。却还要被一些无聊的飞船来参观。
以上，是这个干瘪的老苹果此刻最清晰的感受。撒旦躲在自己的石洞里面。房间里环绕着他的大小同一的水晶球给他一种安全感，就好像满屋的奖状一样。可以将他的生命标记出来，而标记是显现出意义的方式。b星上根本就没有水晶这种物质。撒旦任性地从先生那里，报了一个名字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以后，内心是非常落寞地。
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擦拭着这些珍贵的水晶球。落寞的心情突然就达到了极致。“哎，谁叫你们a星人自视甚高呢，除了小孩子，根本就没有人重视这一颗小小的，蓝色的，有很多很多液体的星球。“撒旦在那里自言自语。”我最爱的就是这种地球蓝了，如果我能有死的那一天。我希望是在地球上，虽然它们很恨我。但是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乐趣，任何的幸福。天天吃个不停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久旱逢甘露的幸福感呢？哈哈哈。可爱的地球人，我为你们制造的是欲望啊，没有欲望哪里来的快乐啊。地球人！你们不知道渴望死去，才是最大的欲望啊。哈哈哈。”
干瘪的老苹果撒旦，颤颤巍巍地一步三摇晃地步入更黑暗的洞穴深处。那里好像有一堆废铜烂铁的样子。可是撒旦却走进了废铜烂铁堆堆里面。匡里机，这个东西好像是连在一起的一个整体。只是噪音是真的够大的。匡里机，巨大的噪声之中，这个机器发动了。
b星就变了模样。
第41章 40。徐福和撒旦（）
“宣徐福”
嬴政迎风站立。站立的位置是殿后的御花园。御花园刚刚打造没多久，嬴政很喜欢河湖，有水的地方，他的体内肝火太重，他喜欢一种清凉的感觉。在御花园马上就要建好的时候，面对刚刚挖好的水池，嬴政突然心血来潮，让御厨的人，把十年内酿的所有白酒都拿出来，力大无穷的壮汉把大如胖孩童的陶罐子扛上身，肩上搭着一条擦汗的布带，哼哧哼哧，把陶罐排成了一圈。集体一个大大的肥拳砸破陶罐，咕嘟咕嘟，酒香四溢，充盈了方圆十里。
酒气仿佛贪恋人间的精灵，久久不肯离开。这是一种富足的味道。琼脂膏粱。富足可以给人安全感。
嬴政双手背在身后。自信满满。
是先生給他的自信。先生改变了他的人生。先生教给他什么是以退为进，刚柔并济，无为却无不为。先生在哪里呢？有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这个问题。先生来去自由，没有人知道他具体的行踪。他只是在关键的时刻出现，或是在自己想出现的时刻出现。离开得久了，就会拉长他的想念。如果说已经灭了六国的嬴政还有什么受制于人的话，应该就是对先生的依恋。
关于先生，他知道的很少。尽管他也曾经问过先生很多的问题。但是先生都用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来概括。
先生无私地传授了嬴政许多许多的知识，开启了他大脑里面的新世界。治国的方略，治民的方法，一切都有一点难，他并不是能马上准确地理解。他需要记下来，在竹简上刻成字，慢慢琢磨，慢慢消化。
可是先生却告诉他不要记下来，要用心来领会。
他很想告诉先生他没有那么有灵气的心。一悟便知。
可是最近，他刚刚才得知，这广大国土上的被传授者，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方士，名字就叫徐福。徐福本来只是汉中渭河边上的一个小村庄的草药郎中，以卖药为生。不知道如何就被先生找到了。听说他现在比嬴政自己懂得还多，还神。他可以观星象，可以预知一个人的未来，生死。占卜算卦。而且用的不是《易》，是一种叫《阴阳术》的东西。
最具诱惑力的东西是，这个人到处去说：他可以让普通的人类肉体，长生不老。
嬴政很困惑，又很好奇。
“这个人是脑袋出什么问题。竟然敢大放厥词，妖言惑众。”嬴政的心里想到。但是又不能马上处死他。毕竟他也是先生选中的人，得罪了先生就不好了。先生一生气，如今建立起来的一切都会消失的。
废了一番周折，才找到这个人。
他全身素黑。模样甚是奇特。最先夺眼球的是，他没有鼻梁，小小的细细的双目之间的空白地带，异常地平坦。往下的鼻头就显得很突然，很大很宽。鼻孔肆无忌惮的圆圆的朝向外面。他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可是仍然看得出来——头顶的骨头很尖，就像一个长着一只角的牛。
徐福本不想面见嬴政。他知道这个想搞出一些什么事情来。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他知道他不会死的。
那一天晚上，没来由的，突然狂风大作，天空中一声响亮的惊雷，把油灯吹熄，却没有降下雨来。徐福已经60几岁了，牙齿都掉光了，吃饭也不行了。听人家说，这是有人要来收走他的命了，他一生孤苦无依，穷困潦倒，但是他还是很从容地躺在用稻草铺成的床上，睁着眼睛想了一下自己的一生，也无风雨也无晴，只是有点穷。好像也并没有对不起谁过。“闭上眼睛吧。”他告诉自己。“等着他来收走自己的命。”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真的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又脏又丑。“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比我还要丑陋的人吗”，徐福感到颇诧异。他还自觉地把手伸给这个黑乎乎的人。那个人先是一怔，然后重重地打了他的手一下。
“想什么呢！”那么老，那么丑的一个人。居然发出了孩童的声音。徐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他还是有点害怕的。
“你就是阎王吗？”“阎王？”如果那个时候，徐福仔细地看过这位丑陋老头的眼睛，他可以发现世界上最纯真最好奇的眼神，纯真的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没有一丝污染。一点也不浑浊，全身上下，最干净的就是这对眼眸了。
“对啊，阎王，我老了，你们要把我收走了是吗？”“哈哈哈哈。”他爆发出了顽童的恶笑，徐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笑声。
“我收走你去哪里啊，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永远不死。”
“为什么？”徐福从稻草床上坐起来。
这个黑东西，现在竟然像个特别认真的小孩子，他一把揪过徐福苍老的耳朵，为了防止他的长指甲戳到那只老耳朵，他还特意别着自己的手指甲。然后他凑上自己的嘴唇。他用特别小特别小的声音，说了一些惊天的大秘密。
“我要你亡了秦国。”
“啊，为什么啊。你是谁啊，是不是一个老疯子。你从哪里来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为什么来我家啊，你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会株连我的，你快走吧，就当我从来见过你。”徐福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样子有些可怜，又有些讨厌。
撒旦，对的，阎王，死神和撒旦其实都是由同一个人来扮演的。他就是b星人，那个异类，他在b星上根本没有名字，因为既然永世不死，那么名字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撒旦趁着雷特别响的时候，冲着他大吼了一声。
“徐福！”
“我要你做我的亲信，給地球人最渴望的东西，又欺骗他们，我要你玩弄人类。因为你常常被玩弄，所以我也要你尝尝玩弄人的滋味。徐福，所有的人类，我只让你一个人不死。这是无上的荣耀。徐福，听见了吗？”撒旦的话语和惊雷融为一体。
但是徐福只记住了那句：“尝尝玩弄人的滋味。”于是，在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里面，徐福学会了预言，测算，星象，死的艺术。他本来就有一些草药的基础。现在他更加地会使用毒药了。术数，方丹。
“很好，你很聪明。”
七七四十九天过后，撒旦在地球上的那辆破飞船的能量快要用尽了。“我现在要回去了。”“你现在去给人治病，好人你就給他慢性毒药，坏人你就让你速速痊愈。遇见姓刘的，不管什么人，就要給他仙丹吃。传播你的美名。然后你去骗嬴政，按我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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