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女的自我修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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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聘过去的呀。”雪莱说：“反正没人干，役所门口又贴着告示，我就去了。”
雪莱说得可简单了，而浮竹的眼皮跳了跳。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巡逻员这个职位，按照瀞灵廷的规定，对于任职者是有要求的。”
他说。
“只有死神，才能成为巡逻员。”
流魂街神奇八卦011（）
几个意思。
雪莱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歪着脑袋看看浮竹，看到对方自己开始害羞起来——年轻的副队长侧过头，低声说了一下巡逻员的来源。
这原本是为了防止尸魂界与虚圈的空间再次相融所以设立的职位，本意是希望足够强大的人第一时间在大虚再次降临时冲锋打头阵，抵挡极有可能的风险。
但是时间过去很久了，危机感已经慢慢消失，因此并没有多少人记起远在80区的地方还应该长期派驻死神作为战力。
雪莱估摸着也是，毕竟80区天高皇帝远地方还穷山恶水，死神不愿意被派驻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雪莱扪心自问，如果不是觉得鹤别这个地方奇怪的人太多，她也是想将蓝染小朋友带到这里来生活的。
于是她耸耸肩：“可我一个死神都没见到呀。”
朽木苍纯也是死神，但他来了一下就走了，后来再次出现也是来春游的性质——雪莱根本看不出这帮人在拿出了所谓的规定和传统之外还有什么打算，如果一定说有的话大概就是她觉得浮竹想刁难她。
可能刁难也算不上，但是雪莱觉得怪怪的。
所以她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看得浮竹想辩解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就看着雪莱带着小朋友走了。
京乐拍拍自己朋友的肩膀，又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跟了上去。
“啊呀，小姐，不要这么冷漠啊。好歹让我真诚地做一次向导吧”
他边说边回头示意浮竹跟上，而斯文秀气的副队长咳了两声，追了上去。
雪莱瞧了他一眼，让小棕毛走到了另一边，顺便还把他的围巾系得紧了点。
集市逛完，京乐是真的超想笑的——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好看的小仙女如此当面嫌弃，他觉得有趣又新鲜，反倒是更想跟雪莱一行说说话。雪莱烦得不行，但是也不能在鹤别就动手打人。
说得你在更木就能打人了一样。
系统说：你就不能和谐一点吗？
这种事不是和不和谐就能决定的，而是关乎本性。
雪莱自认为本身就不是什么非常矜持文雅的人，虽然说也可以彬彬有礼，但装一会儿也就可以了，没有办法长时间对着一个自己很讨厌的人笑脸相迎。
虽然传说中螣蛇脉是那种比较刻毒阴狠的性格，但是雪莱不被逼急了一般也不会下死手。
其实我也就是个普通人吧。
呸。系统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哪有你这么好看的普通人。
算你求生欲强烈。
雪莱跟蓝染小朋友最后在回到旅馆前可算跟这两个死神说了再见，回到旅馆打算好好睡一觉，然后看明天的烟花——他们这次的短旅行是按照计划来的，虽说是遇到了别人，但是心情都还不错，并且在吃晚餐的时候还特别畅想了一下看烟花的时候能许什么愿。
这是鹤别每年看烟花时大家的必修功课，据说在放到跨年烟花的时候对着那颗最大的烟花许愿，来年的愿望就能够达成。
雪莱问小棕毛想许什么愿，而小棕毛反而问雪莱想许什么才肯说自己的。
“嗯许什么愿呢。”雪莱托着下巴：“我觉得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不错。”
她说话的时候挺真诚的，而小棕毛想了想。
“我也觉得不错。”
无论小棕毛是真心还是假意，雪莱都觉得起码那一个瞬间这个未来boss是很乖巧懂事的——虽说他面对京乐时那个俨然很懂得贵族等级的语气特别可疑，但是现在的神态很可爱。
雪莱本蛇愿意相信他希望过平安的日子。
这也就够了。
当初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就只剩了一个小房间，雪莱本来想如果床铺比较大的话那么睡她们两个也无所谓，但是后来发现床还是小了一些，并且是挤不下两个人的。
“算了，你睡床吧。”雪莱坐在椅子上：“我过一会儿出去转转。”
小棕毛坐在床上：“可是晚上会宵禁啊，雪莱。而且雪莱一个人出去了，我也会睡不着的。”
这话说得可怜极了，雪莱斜眼看看他，嘴角勾了勾。
“以前你自己也是睡一个房间的，现在又觉得怕了吗？”
“可是以前周围都没有人，就算有也不敢进来。”小棕毛说：“现在周围都是陌生人。”
他听起来也清楚小房子被监视的事情，这有点出乎意料。雪莱想问他点什么，被前来送炭火的店伙计打断了。
屋子里又暖了一些，雪莱于是问：“你怎么知道的，周围有人还不敢进来？”
“以前是感觉，”蓝染小朋友说：“后来看了书，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附近的灵络。那些人散布在周围，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人。”
“诶原来你这么聪明啊。”
雪莱坐在床上：“你还发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看。”
小棕毛似乎感觉这个夸奖很辱没他，撇撇嘴，半天才又说了一句话。
“区长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因为雪莱太强了，所以看起来很好。”他说：“在雪莱出现在更木之前，他就是更木最恶的人。”
“你这话说得好像现在我最恶了一样。”
雪莱纠正蓝染小朋友的措辞：“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可疑啊。”
蓝染小朋友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己笑了。
“可是在更木，原本就是默认，最强的人就是最恶的人这个道理的。”
“道理是会变的，人也会啊。”
雪莱拍拍床铺：“好了，躺下睡觉。”
“那雪莱还要出去吗？”蓝染小朋友说：“鹤别的警戒肯定比更木要严格，宵禁也不会像更木那样形同虚设的。”
“不去了，睡吧。”雪莱继续拍拍床铺：“乖。”
小棕毛乖乖地进了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雪莱靠在外侧，问小棕毛今天在集市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
“雪莱难道要做吗？”蓝染小朋友的睡意都要被惊飞了：“还是别了吧？！”
雪莱眼皮跳了一下。
“你要是再不睡的话我就考虑连续做一个月的饭。”
蓝染小朋友对于雪莱厨艺的恐惧来源于有一次雪莱想在区役所的宿舍里试试看煮点东西吃——荞麦面是生的，按照道理说只要煮熟就可以，但是雪莱偏偏把面煮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口感——外面是已经煮的非常软烂了，但是里面还是有点生。
蓝染小朋友很给面子地吃了两口，本来打算一碗全吃光，但是后来实在是吃不下去，让雪莱自己尝了一口才得以逃脱的。
雪莱有点失望，消解了自己在这里练练厨艺的念想。
可能她就是真的跟厨房八字不合吧。
这算是雪莱一个比较大的缺点了，而雪莱虽然平时不刻意去审视它，此刻却被小棕毛拿出来吐槽——她很生气，又想着回去练练了。
你不是答应人家不做饭了吗？系统问：食言而肥不太好吧。
又不给他吃。
雪莱靠在床头那边，轻轻哼了一声。
算啦，又不是没地方吃饭，就别费那个力气了。系统又说：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你完了。
雪莱下了个决定，准备这次回去之后跑到系统的婚礼上砸场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欠下了风流债的渣男。
祖宗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系统秒怂：真的，我错了。
无论系统如何求饶，雪莱最后也没有松口，第二天高高兴兴带着蓝染小朋友又去鹤别逛了逛——鹤别跟更木不同，商区和居民楼林立，而且分得也不是特别开，所以很多店有一股接地气的市井味道，招牌挂在了街道上，参差不齐的，远看着非常好看。
银发姑娘带着蓝染小朋友去了一家拉面店，两个人一人要了一碗拉面吃。
而看着这碗拉面，雪莱也是很感慨。
曾经她也有一段一直靠拉面过日子的生活啊。
她双手合十，对着面碗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
“我要开动了。”
“有时候我觉得雪莱有点奇怪。”
蓝染小朋友在跟雪莱继续逛街的时候突然说：“雪莱自己不觉得吗？”
“？”
雪莱显然是不觉得的，但蓝染小朋友撅着嘴，后来又短短地叹了口气。
“唉，不管了，奇怪就奇怪吧。”
小棕毛迎着阳光，眯起了眼睛。
“虽然很奇怪，但是雪莱还是挺可爱的。”
“这句话你说合适吗？简直像是个油腻的纨绔乱泡妞时才会说的话。”
雪莱捏捏他的脸：“来，跟我重复一遍——‘这个世界上雪莱最可爱了’。”
你要不要脸啊喂！
系统抗议了起来：别教坏小朋友啊。
但蓝染小朋友很老实地重复了一遍，说得雪莱心花怒放。
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孩子啊。
雪莱抱着他，在河边的烟花观赏地找了一路，都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地点——她最后直接一跳，跳到了一座小楼的房顶上。
“风有点大，就在这里看吧。”
雪莱用自己的外袍将小朋友裹在了里面，然后抱好。
“今年没有做好功课，明年的话再提前订一个好位置吧。”
夜色中的银发姑娘眼睛里亮闪闪的，小棕毛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靠在了雪莱怀里。
他们两个兴致勃勃地等着过年的烟火，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人爬了上来。
“我就说怎么有这种熟悉又讨厌的味道，原来竟然是你们——”
雪莱听过几次的声音气急败坏地传了过来，穿着一身华服的青年踩着砖瓦，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雪莱摸摸蓝染小朋友的脑袋，回过头去。
“真是巧啊，匣。”
“新年快乐。”
流魂街神奇八卦012（）
我的美貌无人能敌！
你要不要脸！
雪莱被系统喷了这一下，但是她并不在意——匣被雪莱的那个笑容闪了一下，整个人差点站不稳从楼顶上摔下去——而在好不容易稳住了中心之后，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爬上来的任务。
“快下去啦！”
他说：“一会儿家主大人和少爷小姐就要来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你这么不敬的行为，事情就不止让你下楼这么简单了！”
雪莱于是才知道视野这么好的小楼原来是个酒家，而今年已经被贵族们包下做了新年欣赏烟花的场地——她吐了下舌头，还是挺不情不愿地打算离开了。
匣有点惊讶于雪莱这次这么好说话，并且压根不觉得朽木家的名头能够让雪莱这么让步——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因为雪莱打心底里不想跟贵族之类的有牵连。
“雪莱就这么讨厌贵族吗？”
蓝染小朋友还是挺意外的：“我以为雪莱会趁这个机会好歹跟那些人见一面。”
“有什么必要吗？”
雪莱最后找了棵树，一跃而起飘到了别人爬不到的高度，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蓝染小朋友见怪不怪，木着一张脸，在雪莱坐好之后才开始跟雪莱对话。
“长得好看的女性都可以用自己的美貌作为敲门砖。”小棕毛说得话异常真实：“越是艰苦的地方越是如此。”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敲门砖也要看巧的是什么门啊。”雪莱说：“朱门高墙就算了，我觉得现在在更木过得也挺好的，虽然集市不热闹，不能随时洗热水澡，而且”
“而且路上随时可能有尸体。”
蓝染小朋友很冷静地陈述了这个现象，这让雪莱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了。
“我其实在哪里都差不多的，蓝染。”她说：“你喜欢哪里呢？”
“我其实在哪里也都差不多。”小棕毛歪歪脑袋：“这里虽然说繁华便利很多，但是一想到很可能走在路上雪莱都会遇到那种轻浮浪荡的家伙，我就很不开心。”
蓝染小朋友话锋直指京乐副队长，雪莱听到之后笑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意志很坚定，不会喜欢那种家伙的噗。”银发姑娘歪了歪，问：“原来你讨厌那种家伙吗？”
这其实是小棕毛第一次表现出自己对某种类型的好恶，对雪莱说算是一个新鲜事——蓝染小朋友一点都不辜负他未来boss的标签，平时波澜不惊心思深沉，看起来很乖很乖，也不轻易地评价他人。这次几乎点名，算是区长以来的第二个了。
难得难得。
“那种不靠谱的家伙，看起来就觉得很讨厌。”蓝染小朋友说：“副队长竟然都不好好把自己的袖章藏好，就那么放在敞开的衣领里——换了一般人早就被偷走好几十遍了。”
“但是换个想法的话，或许就是因为别人偷不走，所以才那么放呢。”雪莱说：“嘛，不过你说得对，我也不怎么喜欢那种不靠谱的家伙。”
“可是雪莱跟他说了很多话。”
“他又没有得罪我，我为什么要拒绝跟人家说话啊。”蛇仙女有点莫名其妙的：“我觉得礼貌地跟他道别，以后不再有交际不就好了吗。”
雪莱巨巨，你变了。
系统说：你以前是个爱憎分明的人的。
雪莱懒得理系统，而小棕毛竟然看起来认为雪莱就应该完全不理睬京乐——这让雪莱觉得非常有趣，打算过一阵子好好问他为什么。
而此时，街道上传来了肃静清道的声音。
一群黑衣者在人群中开出了宽约十米的道路，雪莱扫了一眼，看到匣从酒楼那边下来，站在门口迎接来人。
而在先头部队到来后，几家贵族先后到了这个地方。
真是场面。
雪莱勾勾嘴角，并没有说什么。但蓝染小朋友似乎很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