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红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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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池塘仿佛就建在火山口上,里面的水似乎正被藏在下面的什么东西烧开了一样,一边沸腾吐泡,一边荡出热滚的涟漪。
再一细看,那水下似有什么东西在往来游动,而热源好像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路则尘示意后面几个人蹲下身子,借着荆木掩护以匍匐姿态态小心前行。
刚走了两步,那东西却呼哧一下从水里钻出来,直接跳到旁边一块被岁月和雨水磨平的大石盘上。
那石盘光滑干净,一尘不染,空阔的盘面散射着赤黄的光晕。
上来的是一个人,严格来说是一个美人。
她浑身赤条一丝不挂,亭亭玉立,通体透明,浑身罩着若隐若现的氤氲蒸汽。双胸微隆股腹收缩,两条腿高挑细腻,丰润有力。
嫩白的肌肤贴着骨胳组合出完美的曲线,体肤圆润,浑软如玉,端庄清瘦又不脱清纯大气之美。
由池塘里带出的细细水珠沿着她的后脊缝潺湲下泻,一直流到腰间滴在大石盘上。清如出水芙蓉,晦似淋沐天仙,连她的脚趾头都在反射着诱人的光芒。
她慢慢伸展躯体,将阳光从身体两侧抖落,一时间竟让藏在暗处的几个人看得如痴如醉目瞪口呆。
随着她身上水渍的蒸发,那层水汽也随之慢慢淡去,然后在她的后背上就出现一条鳞蟠螭舞的赤黄纽带。
凤飞菲看见吓得差点大叫起来:“她是女魔——”刚喊出半截,路则尘早回身过去一把将她的嘴捂在掌心里。
73、金顶红魔 七()
“大惊小怪什么?”路则尘低声责骂道,“都别发呆了,集体往后退,动静小点。”
其他人听了连忙收脚后移。侯胜一边小心往后挪动步子,一边小声逗弄着嘀咕道:“这世上男妖精不多,女妖精不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几个真正的美女,想不到却在这里撞上了。”
夏月荷听了便停住脚调侃侯胜说:“心走了是,那就快去让色精把你的筋抽了,省得长在身上累赘。”
侯胜说:“勾魂容易抽筋难,女魔女鬼都一般。本性生来就妖孽,岂能不杀痴情汉?”
南宫芸苛讥骂道:“你真是只煮不烂的鸭子,嫌女人是妖精,那你别转男人转个猪不就省心了?”
侯胜恼怒道:“闭嘴,转男转女是我能决定得了的吗?”
路则尘嫌他们吵,就一边催着他们少绊嘴快走,一边不时地回头警视着后面,生怕那女魔头发现他们忽然追着屁股从那边赶过来。
就在这时,他们的头顶突然传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噪杂声。
众人停脚抬头一看,发现噪声是由一大群鸟带来的。它们从四面八方的山头上成群结队地飞过来,五颜六色形态各异,一圈圈一层层,全都向着女魔所在的地方集中过去,数量少着总有几千到上万只。
它们啾鸣欢唱穿梭飞跃,外观上看好像纷乱不堪,但其实却相当有序,好像有某种指令指挥着它们在上面排队列阵似的。
随着鸟群的集中,女魔收臀露腚,呈倒八字向天空展开两臂,沿一个看不见的圆心旋转着,像欢呼但又像发号施令一般。
没用多长时间,那些由鸟布成的阵形和样式就慢慢现出轮廓。
它们就像从天空投下的一顶巨型草帽。草帽的最大外缘直径估计应有二三十米,如同逆天卷成的惊天大窟窿。
精细的收尾工作花费了它们不少时间,后面来的鸟还在不断加入队伍。它们上窜下跳拥攘了近半个多小时,然后一个由红橙黄青绿蓝紫七色鸟羽组成的穹隆型七禽阵就慢慢浮现出来。
最下层是由红色的凤凰组成,它们的数量最多,而且也最瑰丽娇艳。
凤凰之上是橙色的飞廉,飞廉之上是赤黄的朱雀,朱雀之上青色的重明,重明之上是淡绿的鸾鸟,鸾鸟之上是鲜蓝的遗肥,遗肥之上也就是最上一层是幽紫的毕方。
七种鸟七种颜色,从凤凰那层开始一圈比一圈小一点,直到最后由紫色的毕方封住顶部,组成一个彩虹样的雨伞,将头顶的天空堵在外面。
一群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得眼花缭乱,既忘了他们来的目的,也忘了他们此刻的任务。
亚茜俯身问凤飞菲:“你认识那些鸟吗?”
凤飞菲一脸奢侈相说:“太好看了,可惜我一只也不认识。”
亚茜恼愠道:“不认识你惊叹什么?”
侯胜插过来说:“认识那些鸟有鸟用呀?现在关键是要知道它们来这儿干什么!”
穆聪反问道:“难道你知道?”
侯胜和颜悦色地说:“肯定是冲那女魔头来的。”
南宫芸苛说:“你简直就说了一句废话中的大废话,谁不知道它们是冲女魔头来的?咱们这么多人蹲在这里,论人气也要比她旺很多,那些鸟怎么不往咱们头顶上集合呢?”
路则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说:“别吵了,快看那儿。”
其他人听了急忙将注意力转向前方,于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
天空居然出现了会跳舞的羽毛雨。
羽毛雨是从头上的彩虹草帽里坠下来的。一片片一条条,有长有短,有宽有窄,它们像七色绒雪从夏季的天空里飘然而至。
地面像有一个专门收集羽毛的圆椎形漏斗,它正用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几百平米以内的彩羽一片片从高空收集到女魔站立的大石盘上。
收紧的羽毛愈低就变得愈加密集,它们交结扭合在一起,彩晕流转光怪陆离。
随着彩羽的降落,草帽里就传出浑厚动听而且节奏感也很强的美妙音乐。
组成草帽的七色彩环就像环绕立体音箱一样,好像每个环都固定着一个音阶,哆来咪发嗦啦哂,而它们就是通过不停扇动的翅膀在对这些音符进行着别具一格的排列与组合。
就像一首没人能听懂的交响曲,虽然不能与音乐相通,但那种热烈的气氛总能反映出参与者的执著和庆祝者的诚意,它是七禽绝版,举世无双的。
那首歌曲缠绵悱恻足足唱了有十五到二十分钟。
一群人坐在草甸和荆棘丛里边看边听,到最后竟然全都被无边的羽香和歌声熏醉了。
直到最后一片羽毛落尽,他们也没能从醉意朦胧中清醒过来。
香气四溢虹霓暧昧,唯有重新到来的阳光将他们的眼皮慢慢撑开。
那个立体环绕声音箱、那个硕大的七色彩虹草帽全都不见了。凤凰、飞廉、朱雀、重明、鸾鸟、遗肥、毕方那么多那么厚,现在竟然连一个影子都没了。
女魔不见了,那里只有一个由七彩羽毛编成的三角羽屋。
那屋子奇巧精致华美绝仑,高翘的屋脊与微倾的斜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披着霞光流淌的瀑布,雍容华贵异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南宫芸苛战战兢兢像找靠山似的一把将亚茜的胳膊扯在手里,牙咬得咯咯响,差点将亚茜的两只手骨头都捏碎了。
亚茜推搡着说:“轻点,要死啊?”
南宫芸苛说:“快告诉我,你说我们还在现实里吗?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
路则尘眉头紧皱,像电影里面的特效慢镜头一样将表情一点点放大说:“我们着魔了,快跑。”
侯胜指着远处说:“还跑什么?那女魔已经朝我们追过来了。”
话音刚落,那女魔已如风而至。
她头戴羽冠,身着彩翼,内饰薄雾羽绒,外罩纤织羽甲。肩、肘、腕、膝全都加添着七色花朵。全身锦线流动,纶翎飘飞。乍看如仙子,细品子如仙。
她华丽骨感,动作迟缓,那种沉淀在骨子里的美一直随着这身七彩飞羽从发梢直淌到脚底,令脚下匍匐着仍然保持着逃跑姿势的人一地愕然。
“你们看到了什么?”阿玛塔西斯问。
“什么也没看见。”路则尘答。
“看你们这形状是不是又要准备逃跑了?”
“不,我们就是专门前来找你的,”侯胜抢着说,“是被天上那群鸟引来的。”他感觉有点唐突,于是赶紧又补了一句。
阿玛塔西斯笑了一下:“我在水里就看见你们鬼鬼祟祟的,不过无所谓,你们跑不了。”
“啊,你早看见我们了?”凤飞菲惊叫道。
“栽到我手里算你们幸运,”阿玛塔西斯不屑地说,“去,到前边的花屋里去拿衣服,我为你们每人准备了一件七珍百禽铩羽甲。它能防身护体消魔御法,以后你们少不了要跟着我栉风沐雨南征北战,自然离不了它。”
“你要让我们跟着你去打仗送死?”南宫芸苛火药味很浓地问了一句。
“是的,不想送死也行,除非你能带着满身的荣誉回归到勋章颁奖台前。”阿玛塔西斯冷漠地答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朝山腰上面那个圆形大广场上走去。
74、柔身托梦 一()
在介绍所有火星红娘几队人马下落的过程中,我们其实已经在无意间忽略了一个可能在未来世界发挥重要作用的关键“人”物凯流斯。
凯流斯自表的身份是梦娜公主的右护法,可看之前合作时发生在他们之间的默契度,显然他们并非只有主仆关系那么简单。
凯流斯表面看上去就是个实实在在的钢铁巨兽,可是它却有着人类缜密的思辨能力和细腻的感情领悟。
而梦娜本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血肉之人,可是她那超凡的肌体耐力和机敏的遇变反应却完全不亚于一台智能钢铁机器。
这样一对矛盾百出的组合拼接在一起,虽不乏微妙之趣,但有时的确让人感觉无比怪异。
林沐禅站在自己的角度已经开始怀疑火星生物世界与地球生物世界,其两者之间在体系上到底还有多少关联性和可比性。
以人体为例,所有的地球人不管他们的祖先给了他们何种肤色,但其遗传和进化功能都没有发生本质的改变,没有一个人会在进化的高端让骨胳变成金钢石,让肌肉升级成弹力橡胶。
但在火星上,他的体会已经把他以前理解的所有生物学常识全都颠覆了。
他跟着梦娜,感觉她有血有肉,可有时候就是猜不透对方到底是生物人还是合成人,或者干脆说她就是一个人鬼混合的妖精怪胎。
她在林沐禅的心中是个谜,但林沐禅对她来讲也同样是谜。
前面因为时间紧迫,后来因为语言不通,所以很多完全可以在交流中道明的事情竟不得不一拖再拖,一直隐藏到现在。
敌兵大军压境,铁兵重围,世界留给他们的生路几乎已经抬眼就可以从这头望到那一头。
希望充满诱惑,但却像天是的星星,美丽却不一定能摘到手里。
既然没有希望那就应该对现实的残酷表示释怀。
梦娜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把防守的重任交给林沐禅。她的身体慢慢软化,感觉像冰块遇热要改变形状一样。
前面那次大爆炸让混乱的现场倏然恢得了安静,敌人不得不投鼠忌器暂缓进攻,这为他们赢得了难得的喘息时间。
她不再黯然神伤,也不需要为没有希望的前途耿耿于怀,她需要放松神经休息一下。
于是她露出了女人特有的脆弱,很不经意地就倒在了林沐禅的怀里。
也只有在林沐禅亲手接住她的这一刻,他才千真万确地相信,他曾经怀疑的这个异星生物实实在在就是一个血肉相伴的生物人。
“你是哪里人?”梦娜半靠在林沐禅身上问,她的声音里荡漾着某种看淡尘世的轻松。
林沐禅摆好枪支,然后聚精会神地将枪口瞄准门外,对梦娜的突然发问有点措手不及。
“你在问我吗?”他被动地反问道。
“是啊,这儿就我们两个人。”
“可是这个问题太宽泛了,”林沐禅推托了一下。
他的思想很矛盾,凯流斯有关梦娜的介绍并不详尽。赞比克王国的公主听起来倒是蛮诱人的,但赞比克王国在哪里?在火星上还是在土星上?还是在木星的卫星、谷神星、或者也同他一样来自地球呢?
当然依自身的经历看,不管是凯流斯还是梦娜,他们来自土星或地球的可能性并不大,但零时钟矩阵与忽距离魔方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谁又能否定这些鬼使神差的事情在它那里就一定不会发生呢?
如果来自土星或者木星那还好点,来自地球那就更是锦上添花,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身份而彼此相惜。
但如果她就是火星本地人呢?那自己这个地球人会不会被她冠以外星侵略者的身份而引发她的猜忌或反弹呢?
他们之间这种暂时的朋友还会不会继续维持下去?或者他俩马上就可能反目成仇呢?
林沐禅既矛盾又顾忌,设身处地,他现在真的还不想失去梦娜。
以当前这种处境,离开梦娜他就会立即变成瞎子拐腿或白痴,他相信这种像寄生虫一样的理论,绝不是虚诿别人或假以他物的自圆其说。
如果事情的结果真如他这般预料而发展,那还不如暂时继续保持着这种身份上的错位与神秘,维持彼此得来不易的临时信任,这样对他也许会来得更好一点。
但是他抛出的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令梦娜感到满意。
“你不想让我知道对吗?”梦娜声音低低地再次问道。
“不,是我说不清楚,因为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是我在你的家乡,还是你在我的家乡,还是我们都在自己的家乡。”林沐禅故意含糊其辞地绕开主题胡侃着。
“什么?”梦娜努力将自己坐正然后将目光转向林沐禅,“你与我来自同一个家乡?你是谁派来的?”
这下轮到林沐禅结巴了。
“没、没、没人派我来”
“没人派你来,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噢,是凯流斯让我去的。”
“见到凯流斯之前,你是怎么到达黑水监狱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一塌糊涂。”
“你不会是敌人派到我身边的奸细?”梦娜说着手脚就开始警觉起来。
“别草木皆兵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