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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剑半浮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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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英儿瞪圆了眼,问道:“十剑门散了是什么意思?”

    景云道:“你师父没告诉过你?”

    齐英儿摇摇头。

    景云叹了口气道:“二十多年前,那是江湖中唯一的大事。”

    “那是武林中的乱斗,群雄纷争。短短半日,峨眉山顶已成血海。那远比你见到过的更惨,更血腥。”

    齐英儿默默听着。

    “这场争斗是白鹤帮挑起来的,白鹤帮帮主是南宫鹤。他带着手下众弟子去参加峨眉派掌门灵门师太的武斗大会。对外说是武斗大会,实则是个圈套,为的就是铲除十剑门!”

    “十剑门在当时是天下第二大帮,第一大帮是少林,这些和尚自恃清高,根本不愿参加这个武斗大会,指派了一个小僧去递了一封信,信上写道‘此生多灾祸,莫作亡心人’。少林方丈一禅大师早已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所以又让这小僧带着另一封信去找当时十剑门掌门元方子,想要告诉他不要前往峨眉山。”

    “谁知这小僧还未送到信,自己就身首异处。行凶者正是白鹤帮的人!”

    “最后元方子还是领着众弟子去了,刚一到场,却发现一禅大师和一些少林弟子也在那,而且目光中带着杀气,乌云压了半边天。”

    “无论元方子怎么解释,一禅大师都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派去的小僧不是被十剑门所杀。哼,看来少林也不过如此,就连他们的方丈也只是头蠢秃驴。”

    齐英儿道:“之后呢?”

    景云道:“之后?之后就是血海,之后元方子死了,十剑门也被灭门了。而血洗十剑门的就是南宫鹤。”

    齐英儿道:“南宫鹤?其他各派不也是参与其中了吗?”

    景云道:“其他各派最后也发觉自己被南宫鹤利用了,但那时已经死伤众多,所有的门派乱作一团,只想着保住自身,赶紧离开。”

    齐英儿道:“其他各派的人是怎么被伤的?”

    景云道:“有的是被十剑门所伤,有的则是被其他邪门歪道的人所伤。”

    “那些人都是被南宫鹤请来的,请来帮他完成自己的阴谋。当时‘毒笑王’王开就在其中。”

    齐英儿道:“南宫鹤到底为了什么?”

    景云道:“为了什么?为了地位,为了财富,为了权力。”

    齐英儿道:“铲除十剑门就可以获得这些?”

    景云道:“十剑门中有件东西,是武林至宝,乃是当年十剑门创始人尊阳真人流传下来的。”

    齐英儿问道:“是什么?”

    景云道:“一把木剑。”

    木剑!难道是师父给自己的木剑?

    齐英儿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手下意识地向上抬了一下,虽然又立即放下了,但景云已经看到了,也已经猜出了什么。

    齐英儿手心渗出了汗,但依然故作镇定地说道:“当年的乱战,你也参与其中了吗?”

    景云笑道:“我?当时我什么都不是,还根本没有景云山庄。”

    齐英儿又道:“万军帮呢?”

    景云收起了笑容,说道:“万军帮,现在是天下第一大帮。”

    齐英儿没有说话,景云又道:“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万军帮中的人都是当年在峨眉山顶的那群邪门歪道,如今他们却成立了万军帮,并且立足与江湖第一大帮。”

    齐英儿道:“那白鹤帮现在排在第几?”

    景云道:“第三。”

    齐英儿笑道,笑容中满满的嘲讽,“煞费苦心,却只得了个第三?”

    景云不说话,因为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像是又变了一个人,杀气裹着他的全身,像一头野兽。

    一个人,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齐英儿的手,笼罩在身上的杀气顿时被打散了。

    是孙巧儿。

    孙巧儿是唯一可以安抚野兽的女人,至少是唯一可以安抚齐英儿这头野兽的女人。

    齐英儿的心变得平静,平静的像无风的湖面。

    景云道:“我说了,你师父一言九鼎,他当初告诉你在哪找到他,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齐英儿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景云道:“我怎么会知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齐英儿道过谢,就要转身离开,景云又喊住了他:“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齐英儿道:“去找师父。”

    景云道:“然后呢?”

    齐英儿道:“然后学习剑法。”

    景云道:“你的剑还不够锋利吗?”

    齐英儿道:“我的剑还不够锋利。”

    景云道:“你想要多锋利?”

    齐英儿道:“锋利到可以杀了南宫鹤?”

    景云笑道:“你认为自己必须杀了他?”

    齐英儿不做声,他认为必须杀了他。

    景云道:“你从没见过他,你们俩本是陌生人,你却想杀了他。”

    齐英儿道:“他灭了我的师门。”

    景云道:“但他并没有杀了你的父母,也没伤害你的亲人,你为何又要杀他?”

    父母!

    齐英儿听到这两个字,就像回到了那个梦,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的梦,有多久?从杀了人开始?还是从铸剑开始?还是当自己十二岁那天开始?

    齐英儿不禁问道:“你认识我的父母?”

    景云犹豫着,半天却又摇摇头,道:“不认识,我连你都不认识,又怎能认得你父母?”

    齐英儿转过身去,径直走出庭外。

    庭院中,雪地上,又多了几点红,梅花开始凋落了。

    没有雪,没有寒风,世界仿佛一片空白,一片荒凉。

    两根柱子立在雪地里,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根旗杆了,杆上的棋子没有动静,因为没有风,就一直耷拉着。

    没有风远比有风更可怕,寒风可以令人提高警惕,而没有风的世界,自己就像变成了瞎子,再也没有那么敏锐的感觉。有时,风可以让你避开许多危险。

    孙巧儿握着齐英儿的手,二人的手都很冰凉,但牵在一起的手却很暖和,使得二人都不觉得这个冬日很冷。

    孙巧儿道:“为什么不让景庄主用马车将我们送出来?”

    齐英儿道:“我不想再欠他人情。”

    孙巧儿不说话了,她不明白齐英儿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总是令自己琢磨不透?

    孙巧儿又问道:“昨晚,凌全非给你说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孙巧儿老早就想问齐英儿了,但是一直没能开口,一是自己一直都插不上嘴,二来她怕齐英儿知道自己把门打开,更怕齐英儿知道这居然是为了去看他。

    但这个疑问就像个疙瘩一样,卡在孙巧儿的心里,不问出来永远不痛快似的。

    齐英儿笑道:“他说要教我轻功。”

    孙巧儿忽然变得兴奋开心,原本死气沉沉的世界也变得生趣起来,“真的?”

    齐英儿点点头。

    孙巧儿道:“那太好了,我听说凌全非的轻功可是武林第一呢,要是你学会了他的功夫,一定变得更厉害。”

    齐英儿也知道,若是自己会了轻功,会和现在大不一样。只是,现在凌全非却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空承诺,一个不知能否兑现的承诺。

    凌全非说要等着齐英儿的答复,却又没给齐英儿答复的机会,齐英儿心中也有些憋屈。

    孙巧儿低着声音道:“可惜他不见了。”

    齐英儿不说话,看着地上的雪,雪就像自己的剑鞘一样苍白。

    脚印!

    齐英儿这才注意到,不知从何时雪地里出现了脚印,浅浅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方的树林里。会是谁的?是凌全非的吗?

    可是凌全非的轻功那么好,平日在雪地里根本不留痕迹,这又怎么会是他的?

    如果真是他的,那只能说明一点——凌全非遇到了麻烦,遇到了足以扰乱自己内心的麻烦。

    孙巧儿自然也看到了那行脚印,便问道:“要去看看吗?”

    齐英儿没有说话,仔细看着脚印,又走了一段路,齐英儿这才说道:“去看看吧。”

第二十九章 无法选择() 
树枝上还有雪,只不过薄了一些,雪薄了,寒意却重了。

    齐英儿和孙巧儿走在树林里,松软的雪直被踩“吱吱”声。

    他们循着的脚印早已经消失了,但齐英儿还一直往树林深处走着。

    他走得越深,齐英儿的脸色越是沉重。

    孙巧儿手握着齐英儿的手,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之前的温暖了,她只感觉手间湿漉漉的,是齐英儿在流汗。

    脸上的凝重,手心里的汗,就连他的步伐好似也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孙巧儿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给揪住。

    孙巧儿停住了脚步,说道:“我们不要继续走了。”

    齐英儿看着她,看着这个面色桃红的少女,她难道不是冬天最美的那一朵花?这朵花又怎么会是致命的?这朵花那么美,娇艳中透露出纯真,清澈的眸子就像是山泉。

    齐英儿缓缓说道:“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人。”

    孙巧儿道:“你要找的是谁?”

    要找谁?齐英儿在进这个树林前似乎还有着目标,而此时,他的目的也随着脚印消失而消失了。

    齐英儿道:“找凌全非。”

    孙巧儿道:“找他做什么?”

    找他做什么?找他做什么?

    孙巧儿道:“找他学轻功吗?”

    齐英儿怔住了,像是一个被人抢走玩具的娃娃站在那里。

    孙巧儿咯咯笑道:“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

    齐英儿听着她讲,孙巧儿道:“你来这是因为你第一次杀人就在一片雪林里。”

    杀人?

    “杀人总会给人带来痛苦,而这痛苦只能全部由杀人的人来背负。”“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杀人的人比被杀的人要痛苦。”

    景云的声音像钟声一样回荡在齐英儿的耳边。

    孙巧儿轻抚着他的脸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你又有什么选择呢?有些时候,我们总是被迫做一些我们无法选择的事情。”

    齐英儿道:“无法选择吗?”

    孙巧儿笑着点点头,齐英儿又问道:“你有选择吗?”

    孙巧儿笑道:“我也没有选择,可你却是我自己的选择。”

    齐英儿道:“杀人也是你的选择吗?”

    孙巧儿顿时像变成了石人,僵硬的手,慢慢放下,道:“杀人?我可从来没杀过人。”

    齐英儿看着她,那眼神比他手中的剑还要锋利,没有杀气,但是一种锐气笼罩着齐英儿全身。

    他的目光可以穿透世间的一切,包括伪装的外壳。

    孙巧儿慢慢后退着,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说道:“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爱你。”

    齐英儿说道:“但是你却想杀他。”

    孙巧儿苦笑道:“我杀他是因为他要杀你。”

    齐英儿没有说话,依然用锋利的目光看着她。

    孙巧儿已经涌出晶莹的泪,那饱含爱的泪,饱含真情真意的泪,此刻却显得那么无力。

    孙巧儿说道:“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我是为了保护你。”

    齐英儿依然没有说话,他冷若冰霜,无论眼前的这个女人再怎么楚楚可怜,他似乎都毫不动情。

    孙巧儿已经哭倒了在地上,道:“这是诅咒,是甩不掉的诅咒!”

    齐英儿冷冷道:“你到底是谁?”

    孙巧儿撑起身子,抬头看着他,道:“我是爱你的那个人!”

    齐英儿道:“你不叫孙巧儿?”

    孙巧儿摇摇头,道:“是与不是你都不会爱我了,对吗?”

    不爱?爱?齐英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又何尝不痛苦。

    齐英儿痛苦地点着头,好似有千斤重,他咬着牙,手上的血管就快要爆炸似的。

    齐英儿道:“那银针是你的对吗?”

    孙巧儿点点头。

    齐英儿又道:“你就是‘千手观音’上官玲珑?”

    孙巧儿没有说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她觉得现在自己是谁都不重要,在齐英儿眼里,孙巧儿已经死了。

    孙巧儿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齐英儿道:“你的身后没有脚印。”

    孙巧儿苦笑道:“只因为这个?”她真恨自己,恨自己会武功,恨自己会轻功。

    齐英儿道:“还有银针。”

    “那一天,朝武俊刚扔去的雪球里面也有银针吧。”

    孙巧儿没有否认。

    齐英儿又道:“当时你之所以那么肯定地说他死了,也是因为你本已确信他已经死了。”

    “只是你没想到武俊刚居然会有力气躲过你最后而致命的一击。”

    孙巧儿看着他,眼里却不断涌出泪,悔恨的泪,痛心的泪。

    “你为了让我不怀疑你,你故意演了一拔不出树中的剑的戏,让我误以为你根本不会武功。”

    演戏!这个词像一把刀一样深深地插在孙巧儿的心上。

    孙巧儿慢慢站起来,说道:“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了对吗?”

    齐英儿默认了。

    孙巧儿道:“从何时?”

    齐英儿道:“从你醒过来开始。你见到地上的尸体居然不会感到害怕,反而开心,因为正合你意。有些感情是没法遮掩住的。”

    孙巧儿道:“的确,有些感情是没法遮掩住的,也是没法装出来的,所以你爱我也是真的,对吗?”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齐英儿确实爱着孙巧儿,即便他还小,他还是个孩子,但他一直都明白那份简单又复杂的感情——爱。

    爱有很多种,齐英儿也知道自己对孙巧儿的那份感情有别于自己对爷爷,对二叔的感情。那份感情更复杂,里面有嫉妒,有安心,有幸福,有保护。

    孙巧儿擦了擦眼泪,笑道:“既然你早已经怀疑我了,那你还和我拉着手,还对我笑,这一切只能是因为你还爱我。即使到现在,你还依然爱我,对吗?”

    齐英儿咬着牙,他恨不得现在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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