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地主-第1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邵举人见三人脸上难看,眼里的怨责却少了些,心下微松,就意有所指的道:“李县令是一县父母官,本就是要保护百姓,却让我们深受劫匪劫掠,此事我们定不能就此放过。”
韩举人三人对视一眼,付举人沉吟道:“如今我们全家都在囹圄之中……”
邵举人不屑的道:“南阳县还不是他李县令说的算。”
“那本官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说了算。”
李江从拐角处出来,后面跟着一帮人,被李江请来的学监痛心道:“邵老爷何至于此呀!”
县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却没有这么客气,冷哼道:“邵老爷一直如此,学监竟然不知道吗?”
学监身子一僵,只低着头抹眼泪,只当听不到。
邵举人看到他们也不免脸色一白,但等真正看到李江身边的人时却是骇的魂飞魄散,一时间面如死灰。
赖五冷哼一声,“本将竟然不知道,一乡绅土豪竟能嚣张至此。”说着甩袖而去。
韩举人等也面色惨白起来。
他们的官职是不高,但不代表他们就不认识赖五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品大将军才能穿的衣服。
若这件事还如以往一样只是他们与李江打擂台,他们有八成的把握能赢李江,这南阳县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而且,他们只要咬死了是李江污蔑他们,天高皇帝远的,再往府城那里走动一番,用李江来定罪最合适不过,但如果县城里有一个一品大将军呢?
四位举人面如死灰,韩举人更是直接软倒在地,韩平急忙上前扶住,“爹,爹,您怎么了?”
韩举人回过神来,一巴掌抽在韩平脸上,直接将韩平抽出去,喝道:“你干的好事,我韩家的基业,我韩家好容易积累下来的基业呀。”
外头就有人冷笑道:“你家的基业曾经也是别人家的基业。”
此时,李石正抱着木兰给她的手上药,木兰的头歪在李石的肩膀上,人已经沉沉的睡过去。
李石给她包扎好,亲了亲妻子的脸颊,这才抱着她放在床上,吩咐春红伺候好木兰,自己到前面看伤患了。
春霞正在傅氏身边伺候。
傅氏身上还有些狼狈,她是刚刚回来的。
昨天才用过晚饭,墨星就带着她往东北方的院角走去,那里有一个狗洞,平时被石头塞住,若不是随行的两个粗使的婆子说起,李江还不知道自己的县衙后面有一个这样的狗洞。
傅氏肚子里是李江唯一的孩子,她也知道,保住孩子就是保住了李江的血脉传承,即使手软脚软,也不得不跟着墨星偷偷摸摸的离开。
他们从被关着的房子到狗洞那里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也没遇到多少人,迎面撞上的两个都将墨星给杀了。
当他们搬开狗洞里的石头,好容易爬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县衙里冲天的火光,那时候傅氏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李江暴露了,李江在掩护她!
所以傅氏几乎是一边流泪,一边咬着牙与墨星往外跑。
墨星心中虽然着急,却不敢太催傅氏,二爷真要有个好歹,傅氏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遗腹子。
当天晚上,墨星带着傅氏藏身到了一户人家里,外头有不断朝县衙增援的叛逆,他实在是不敢此时带着傅氏离开,而黄金万家离县衙太近……
这一躲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墨星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才知道叛逆被抓,连四大家族也不能幸免,他就知道李江没事了,当即带了傅氏回去。
春霞轻轻地给傅氏擦手,傅氏回过神来,声音低哑的问道:“是大太太救了你们?”
春霞点头,想到昨天晚上杀神一样的木兰,心里也微微打颤,“太太,您不知道大太太有多厉害,昨天晚上就属她杀的人最多,若不是她,那些逆贼早就冲上楼了。”
傅氏有些怀疑,“大太太真的会杀人?”
春霞肯定的点头,“外头不也都说大太太于千军中取匪首吗?我看大太太真的很离开,一箭一个,一箭一个,有时候箭不够用了,还能一箭两个,陈师爷说大太太箭法力气皆了得。”
傅氏垂下眼眸,“我以为那不过是谣言。”
春霞温声道:“大太太真的很厉害的,这次也多亏了大太太二爷才平安的。”
傅氏点头,沉思起来。
李石忙着救人,李江则忙着收集证据,一并将四家给抄了。
其实证据并不难找,邵家嚣张惯了,还真的没有收敛过,就算是给李江找麻烦,也不过是简单的遮掩一些罢了,而且,邵家主子的嘴巴难撬,可底下下人却不会隐瞒,李江甚至没有上刑,邵家的下人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
从邵源如何看他不顺眼,如何觉得他蛊惑人心,到想要给他一个厉害瞧瞧。怎么遇到魏安,怎么邀请魏安到县城,甚至预计怎样捣乱都计划得好好的。
邵源以为魏安他们是逃难的流民,原不过想将人引到南阳县,叫他们抢劫百姓,总之怎么给李江添堵怎么来,自然,他也不叫他们白忙活,是付了银子的。
邵家的下人招了,其他三家的下人自然也跟着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四家在这里看着很威风,但发迹的历史连百年都不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忠仆,更何况,四家对待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很难找得到忠仆。
下人们都招了,邵家的几位少爷看着那些刑具,也忍不住招了。那些刑具看着就让人浑身泛疼,他们可不想这么快就死。
☆、269。第269章 挨打
李江有些疲惫的揉着额头去看伤患,审案审了一天,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李石才为最后一个人包扎后,开完药方子。
县丞与主簿也受了一些小伤,周冬就能处理,正坐在旁边恭维李石,“多亏了李先生到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石正要谦虚一番,陈师爷就快步而来,“老爷,侯爷说他要给朝廷上书,老爷这边忙完了就过去一趟。”
县丞和主簿都支起耳朵。
李石点头,起身净手,“赖五叔现在在哪里?”
“在后院呢,侯爷听说大太太伤了手,就过去看看。”
县城和主簿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读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李江过来,“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李石对着病人是温润如春风,李江却没有这样好的待遇,李石一看就他就冷下脸来,想也不想,一脚就踢在他的胸口上,直接将人踢飞出去,不仅县丞主簿吓了一跳,陈师爷也是第一次见李石这样山雨欲来的模样,骇得一时没有动作。
正过来慰问的傅氏惊叫一声,忙上前要扶起李江,李石就喝道:“不许扶!”
傅氏吓了一跳,就担忧的看着李江。
李江忙爬起来跪好。
李石眼里烧起怒火,想起这几天来的担忧心焦,心火就不停的往上冒,想也不想,抄起旁边的棍子就毫不留情的朝李江打起,李江跪在地上,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李石怒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蠢货!”
傅氏抓紧了手帕,对春霞低声道:“快,快去请大太太来。”
春霞悄悄的退出去,一出门就飞奔而去。
李石的确是气得很了,李江一直很聪明,人情世故样样不缺,自他考中举人之后,李石就很少为他的事操心了,当官之后,李石更是不会过问,反而是苏文,时不时的惹祸,倒让李石担心不已。
只是没想到李江平时不惹祸,一闯祸却是这样的大祸。
县衙真要叫魏安等人给端了,他们一家死也就死了,只怕外头的百姓也不能幸免。
李石不气才怪,加上连续几天几夜没睡几个时辰,担忧焦虑,李石这股气憋得有点狠了。
“不过是四个举人就将人弄得这么狼狈,你要是当不好官趁早辞官回来,也免得害人害己!”
陈师爷见李石手中的棍棒没有停的意思,而李江背上已经见了血迹,忙上前拦到:“老爷消消气,二爷也是一时不查。”
“一时不查就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那若是再疏忽一点,这南阳县还能要吗?”手里越发不留情。
木兰快步走进来,看见李江背上的血迹,几步上前抓住李石的棍棒,“你是要把他打死吗?就算打死,也不该在这时候,还有这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他若伤了死了,谁来做?”
“更何况,这事怎么就全是他的错了?你刚来,知道那四家在这里有多嚣张?”木兰冷哼道:“人家可都说了,这县城半数之家都是他们家的,你要是有本事,拿出钱来,也给他置办半个县城,看他斗不斗得过他们。”
李石脸上有些讪讪,但还是薄怒道:“这是什么说法?他是县令,难道一县之务都不能做主吗?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你不要给他开脱,我看就是他没有本事!”
县丞听到木兰说的话,心有戚戚焉,忙劝解道:“李先生,李太太说的并没有错,那四家在这县城就如土皇帝一般,别说县令只是才来两年,就是我在这儿呆了十多年……”县丞想到自己当官来受的鸟气,摇头道:“李先生是不在这里,县令实在是做得很好了。”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李江只是一县令。
县丞看李江被打成那样,不免有些同情他。
主簿也点头,愤怒道:“县令来之后做了不少益民之事,只是多被那四家阻拦,不然那四家也不可能如此恨县令,竟然为一己私欲就引叛逆如城!”
陈师爷呼出一口气,忙劝解道:“老爷就是罚二爷,也当等二爷处理好县务之后,如今县城正混乱着,一刻也离不得县令。”
李石面色微寒,受了棍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指着我给你包扎吗?”
李江忙起身,踉跄了两步,傅氏忙上前扶住他,李江微微推开她,摇了摇头,下去了。
李石见他走了,面色才好转一些,木兰则气得不理李石,转身去追李江。
一屋子里的人顿时走了一半,只剩下陈师爷和来看伤的人。
县丞叹道:“没想到县令家教如此之严,难怪如此清正廉洁。”
“是啊,李先生也有勇有谋,此次若不是李先生相救,我们只怕要葬身此处了。”主簿对李石的印象也很好。李石虽然与他一样只是秀才,但谈吐不凡,以他二十多年的阅历来看,竟是不下于李江,就有些好奇的问陈师爷,“我看李先生谈吐不凡,年岁也不大,怎么没有再进一步?”
陈师爷也曾经很惋惜过,“两位大人相信也听说过我们二爷是松山书院出身,别看如今二爷家资不凡,当年可是好一番苦日子,我们老爷为了二爷能进松山书院,就应了元老太医做关门弟子……”
县丞和主簿都有些可惜。
主簿想到苏木兰的彪悍,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县令的这位嫂子可真是……巾帼女英雄啊。”
县丞脸上却有些不赞同,“到底太强了些。”就算苏木兰救了他们,但他只要想到苏木兰是扮作妓子进来的,心里就有些便扭,若是所救之人是她的丈夫还罢,偏李江只是她的小叔子。
难免有些怪异。
陈师爷自然知道县城在想什么,就呵呵笑道:“两位只怕还不知道我们家大太太和二爷的情义吧?”
县丞和主簿的脸色都怪异起来。
陈师爷只当看不见道:“李家和苏家是两姨表亲,因尚德十二年的旱灾,两家长辈皆没了,两家就合做了一家过日子,当时二爷不过六岁,所倚仗的就是我们老爷和大太太了,所以他们名为叔嫂,却是母子情分,我们二爷事大太太如母,这次我们大太太一听说二爷出事就急赶着来了。”
县丞与主簿就满脸感动,“难怪,倒是一段佳话。”
南阳县读书之气太过兴盛,但又因为偏僻,人读书都读得有些迂了,因此对礼教什么的最看重,若是在这事上他们误会,以后说不定会酿成大祸,而且,李江以后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但只要说清楚就会是另一种效果了,看,一旁的学监已经跃跃欲试,想着以此为教材激励学生并教育学生何为慈,何为孝了。
陈师爷嘴角微翘。
县丞就好奇的问道:“李太太那一手箭法真是出神入化,不知是跟谁学的,我看李先生与县令都不太通此道啊。”
“我说我们二爷有今日有我们老爷的一半,也有我们大太太的一半就是源自于此了。”陈师爷叹道:“当年两家落魄,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能读书?因此一开始二爷是我们老爷手把手教导的,后来还是大太太进山狩猎才支撑起整个家庭,又攒了不少银钱,这才有能力送二爷去书院。”说着将府城里流传的话添加删减后当故事一样说给几人听。
隔壁房间伤得不太重的衙役也跑过来听故事。
县太爷虽然来南阳县两年了,但他们对他并不了解,只是知道他家在府城,家里还有一个大哥,还有一个弟弟在定远县任县令,而娶的妻子却是京城里官员的女儿。
李江最会装,因此谁也看不出他小时候竟然吃过这么多的苦,前来旁听的衙役顿时觉得县太爷亲近了不少,看来县太爷小的时候也和他们差不多嘛,也会因为淘气被揍,也会逃学。
在陈师爷的讲述中,重点突出了李石的严厉,木兰的心软慈爱。
县丞心中虽然有怀疑,但也不得不感叹一声:“李先生与李太太也当得是严父慈母了。”
陈师爷叹道:“所以我们二爷最听老爷太太的话,虽然也偶有闯祸,但比起三爷却好了不少,也因此,我们老爷太太最放心二爷,谁知却出了这样的大事。”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此事也怪不得县太爷。”县丞和主簿劝道。
旁边的衙役也道:“就是啊,谁能知道那些灾民是叛逆?县里突然接到这些灾民,大人自然是要问一声的。”说到这里,那人懊悔道:“也怪我们,当时太过大意,惊叫他们趁机拿捏住,只凭几人就将我们制住了。”
陈师爷忙安慰了他们一声,将大家的情绪都照顾好,确认真的没有人会落井下石后,陈师爷才离开往后院去。
木兰正在给李江上药,轻声道:“你忙了一天一夜,还是先去睡一觉吧。”
李江小心的看向李石,李石低头喝茶,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