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壳-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幽幽的飘进我的耳朵:“在这里更能体现自然的生存链条,弱肉强食,自己把自己变成肉,就不怪狼惦记上。送到狼嘴边的肉,不值得可怜。”
我没有动,而是依然这么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没有转过头去,我点燃一支烟,道:“你迟到了。”
那个人呵呵的笑了,笑的节奏很让人不舒服,他缓缓的道:“你怎么知道我迟到了?你看见我了?”
我摇摇头,把烟盒伸过去,颠了一下,他没有接,道:“我不抽烟,”
我转过头,看见边也站着一个人,路灯有点暗,我还看不清楚他的脸,这个人身高比我高出一截,骨架粗大,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裤子是那种带有好几个口袋的迷彩裤,脚下是厚底的皮靴。人就像一截铁塔一样。
事后一想,我也是够楞的了,完全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赶出来约见,也没有想到后果,看这哥们的块头,万一要动手,我还真的未必招架得住。
我不悲不看到站到他面前,道:“我如约来了,接下来该上什么菜了?”
那个人取下头上的帽子,我才看清楚他的脸,的确是叫做崔琴的黑桃k,他长成这样,真对不起他这么精致的名字。满脸都写着彪悍二字,眼窝深陷,目光很深很深。右脸上的刀疤很严重,重新愈合的地方微微的泛着粉色,从耳根一直到嘴角。
黑桃k突然就笑了,一脸不屑的盯着我,道:“你小子还真有骨头,还真敢一个人来了。”
我并不吃惊,所谓情报至上,黑桃k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可能我刚刚出现在街道的门口,就已经被发觉了,之后有对我进行了跟踪,发现只有我自己,他才现身。
我也不甘示弱,道:“既然我都已经来了,怎么说,上菜吧。”
“不急不急,年轻人,稳稳地,稳稳地,”说完,整理整理袖口,站了起来,转身向后面的阴影里走去
。走的时候,还向我吹了声口哨。
我踩灭了烟头,也随着他走近了阴影。一边走,我一边琢磨,一边暗骂楚胖子,心说楚胖子不是自吹天下无双么?他领着陈岩孙天炮等一队人,就为了跟踪这么一个黑桃k,都搞不定吗?
不过又一想,可能是这个黑桃k的能力真的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了。难怪七局这么久了,都没抓住他。
这条小巷子上没有路灯,模模糊糊的,我只能看见前面黑桃k的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一直都跟我保持了10多米的距离,不管我的速度如何变化。
我心里暗自的赞叹,更况且他还走在我的前面,单凭耳朵,就能把位置控制的这么精确。
我心里想到了楚胖子的绝招,就是走在地上不会发出声音,我私下里着实苦练了一番,也小有成就。想到这儿,之后迈出的每一步都用上了这个技巧。鞋底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黑桃k也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只是微微的向后面转了一下头,笑道:“楚胖子的技术,你小子也学来了,呵呵,不过好像火候不到啊。”
我没有理睬他,也没感到太多的惊讶,因为他是我爹张问天的徒弟,自然是知道楚胖子的。
黑桃k一边走一边说:“楚胖子显然没有认真的教你,并不是只有前脚掌着地,而是像我这样。”说着,便以同样的消音的方式走了起来,一边慢慢的说着。“关键不是在于你脚掌和地面接触的面积,而是你的鞋底砸向地面的角度,不同的地面,角度不一样。”
我问道:“难道楚胖子也教过你?”
黑桃k笑了,道:“是我教的楚胖子,那天他用一瓶儿茅台酒换的。”
我虽然惊讶,但也觉得合理,况且像黑桃k这样的恶人,却也不屑去说谎了。
我实在没有心情去扯淡,紧走几步追上黑桃k,问道:“你是怎么盯上我的?你又不认识我。”
黑桃k叹了一口气,道:“认不认识你无所谓,我认识张问天就好了。”
本来的气氛就很尴尬,我们这样的对话,简直就是没有一点营养,我又急于知道黑桃k这么做的用意。本来已经十分烦躁了。他不提张问天还好,听见他一提张问天。我顿时觉得有点无名的火,想要爆发出来。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好气的低吼道:“黑桃k,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你当反面人物,能不能敬业一点?你开枪杀人,我能理解,你卖了我爹,也合乎逻辑。七局捉不到你,那是我们没本事,你他娘的把我约到这么个黑胡同,就为了和我说这些么?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反面人物!”
黑桃k也站住了,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就在那里静静的站了好久,随后道:“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说实在的,这些天你来回折腾,我放着你没管,还是看着张问天一点面子。”
面对黑桃k,我顿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确实还是嫩,技不如人,死了活该啊。
就在这时候,我们站的巷子口,开进了一辆车,嘎吱一声停在了我们身边,黑桃k努努嘴,示意我上车。
第三十八章 单刀会()
“晚上9点,赛诺酒吧见,不许牵狗,够胆吗?”落款……崔琴
我一时还没有看明白。不过一看落款,崔琴,崔琴!
我靠。崔琴不就是黑桃k么,我他娘的怎么收到了他的信息?楚胖子说这张sim卡是内部单线联系的,他是怎么发现的?
慌乱之中,我甚至生出了一个无厘头的想法:黑桃k这条短信,不会是群发的吧。
他娘的,有点扯了吧,我觉得,我自己不是那么惹眼,而且,我这次任何的行动,都是绝密的,如果楚胖子和陈岩没有卖我,怎么会被黑桃k盯上的?这黑桃k也有点牛逼的太离谱了吧。
我拼命的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是我发现我控制不住,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整件事情里,你觉得你很努力了,可是有人在更高的那一个层次,抱着膀子倚着门框,饶有兴味的看你在下面折腾,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
我觉得我好像是被黑桃k调戏了,十分愤怒,一拳就砸到了身边的松树上。惊飞了树上的鸟。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手机又接到了信息,我没好气的掏出来,打开一看,还是刚刚的那个代号,上面写的内容差点把我给气死。
“拳头疼么?”
我当时就火大了,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拳头疼么?”我靠,这他娘的说明,这小子可能就在附近,他能看见我。
我的处境很危险,虽然站的相对隐秘,可是黑桃k还是盯上了我,我在明处,暗处。我十分的背动。不知道陈岩他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全城的道路监控系统都在他在他们手里,盯着一个人都这么费劲吗?
话又说回来,黑桃k你他娘的盯着我干嘛?有种的去和楚胖子碰碰去,我手里一没资料二没情报的,手里就单单有个许瞎子还有点价值
等等,许瞎子,我脑子里嗡了一下,我是在哪里被黑桃k盯上的?他又怎么会认识我?如果是在宾馆被盯上,许瞎子是安全的,如果是就许瞎子出去的路上被盯上,那么许瞎子可就悬了。
再往深一层讲,可能,袭击许瞎子的是黑桃k,之后又回到作案现场看看情况,在这里碰到了我?
我脑海里出现了好几种可能,而且每一种可能,都他娘的合乎逻辑。他娘的黑桃k有你的,偏偏在这个时间节点跳了出来,让我这里很难推理。
我也顾不上紧张和警戒了,目光四下搜索着
。我搜索的很细致,几乎没有什么疏漏,可是还是见不到黑桃k的身影,我能想象到,黑桃k可能悄悄的待在某个地方,戴着墨镜,墨镜下是一张戏谑的笑脸。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远处抓狂的我。
发火归发火,我赶紧退了出来,用公用电话给看护许瞎子的大嫂打了个电话,大嫂和我抱怨说,许瞎子好了很多,能吃能睡,就是太闷,一整天也不说话。之后大嫂又有点批评语气的对我道,作为晚辈,长辈受了伤,怎么样也得在家守着,哪有像我这样的,把老爷子一扔,就不管了。
听说许瞎子能吃能睡,我就放心了。回去的路上,我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车,有急促故意紧急变道,快速的换了车道,我知道黑桃k应该会一直跟着我,看看能不能甩掉他。结果引来其他司机师傅的狂骂。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后视镜里面观察着,就这样将近在包头的大街小巷跑了将近2个小时,从始至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停下车,舒缓了一下绷紧的神经。
我点燃一支烟吸着,摇下车窗透气。忽然觉得我这么绕两个小时,没有什么意义。
首先,黑桃k仿佛并不想伤我,如果想伤我的话,我都死了好几回了。其次,我隐约的觉得,黑桃k这次盯上我,应该不是用的以前那种盯梢的跟踪方法,我虽然不成器,也接受过七局里的反跟踪训练,设计路线,速度,节奏都有讲究的,应该不会轻易的被跟踪。我想,他一定有其他的方法。
约好了9点去酒吧见,看来这个黑桃k见过大场面,心理素质很过硬。
我也在纠结,要不要现在通知楚胖子他们,今天就把黑桃k给剿了吧。留着他在外面蹦跶,那得郁闷死我。
我想着就掏出了电话,就想给楚胖子拨通,不过随后想起了黑桃k短信里的语气,就关上了电话。
这就好像是什么呢?两个人打架,对方都已经叫上板了,要单挑,我还抬头挺胸的拍拍胸脯,沉着的向对方道:等着,一会我兄弟就都来了,弄死你。
我要是和孙天炮陈岩一起赴会,虽然这两个人不出现,可是我也觉得丢人,人家指名道姓的饿叫我一个人。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汽车的后视镜拢了拢头发,娘个球的,古有关公单刀赴会,何等豪气冲天,今天咱七局夜枭,也来个单刀赴会!
既然是在酒吧见面,看来我也不用带什么,黑桃k你如此的小看小爷我,我倒要会会你。
可是处于谨慎,我在想我是不是需要带一些什么东西,转念一想,算了,什么都不带,就算是鸡蛋碰石头,也要碰你一身鸡蛋清。
夜幕降临了,我收拾一下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我,面色还好,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我年轻的脸庞上,多些厚重。我做了几个恶狠狠的表情,脸上棱角分明。把我都吓了一跳,原来白白净净的乖孩子,正在慢慢的走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连我都感到陌生的,坚强如铁的男人。
我上了车,发动以后,便向这他指的那家酒吧驶去,经过了几条干路,我来到了老城区的一条街上,大街的两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主题酒吧。大街上人还挺多,这里充斥着买醉的男男女女,卸下了白天扛了一整天的面具,到了晚上,他们要彻底的放纵一番。以此来宣泄心里对于这个世界的怒吼和感叹。
。
第三十七章 短信()
许瞎子舔了舔嘴唇,道:“这只是其中的第一条思维定势,然后呢?你们拿到图,没有找我许瞎子,而是去找了某某大学汽车工程学的老教授,他就会按照他的思维定势去考虑,就会一下子钻进去,想破了脑袋去想,为什么战车设计成这个熊样子。 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我知道,这叫做职业思维定势,换句话讲,就叫做职业病,比如,同样是个石头,老石匠想到的是,这块石头怎么雕刻,地质学家想到的是这块石头的分类和地质年代等等。
这张图,要是真的是落在汽车工程的教授手里,看见这辆车的奇葩设计,绝对会疯掉的。
我心里暗暗的佩服许瞎子,不愧是在七局混了这么久,再加上许瞎子掌握的知识实在是杂了点,化学、生物、物武器、心理、工程学、电子等等,不服不行。
我好像看见了事情的方向,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老爷子,你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信息太散,看不出什么,呦呵,你是哪里搞到的这个?纳粹党卫军的东西。”
我听到这,心里头豁然一亮,觉得有一些事情可以联系到一起去考虑了。我拿出纸笔,在一边写下来。
1。我爹的任务,
2。黑桃k要看的图纸
3。牛皮纸文件袋子,
4。我爹和黑桃k的关系
5。许瞎子遇袭
写完之后,我觉得神清气爽,我看着手里的纸,不由得轻松了。
因为前四条都和一个词语联系到了一起……纳粹!
事情到了这一步,整条线就有些明朗了。我赶紧催促着许瞎子道:“老爷子,这张图的细节我不能告诉您,我觉得你也不想知道。”说着,我将平板电脑和牛皮纸文件袋叠在了一起,交到许瞎子手里,道:“这样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许瞎子别看上了岁数,毕竟阅历在那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眼角笑出了皱纹,用手点点我的鼻子,道:“你比你爹灵光,不过一时半刻的我也瞧不出什么。这是个细致活,得调动全部得注意力,和这件事当时的执行者进行逻辑对攻,爽,痛快!”
就这样,我和许瞎子就在这个郊区的地方住了下来,楚胖子也没找我,留我照顾伤员,他倒是落个清闲。
鬼使神差般的,我并没把转移了许瞎子这件事告诉楚胖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没有找一个理由说服我自己。倒不是我信不过楚胖子,我总觉得事情纷繁复杂,在这么光怪陆离的环境里。只有信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重要。
所以,自阿尔丁植物园出来,我就把手机关机了,以防什么人追踪到我。
和胖子已经有3天没联系了,我雇了村里的一个上了点岁数的大嫂照顾许瞎子
。自己驱车来到了我住的那个宾馆。
到了宾馆前台,报上我的房间号和姓名。服务员态度有些恶劣,道:“先生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你那房见两天没有续费,我把你东西收拾出来,放在这儿了,我们也要赚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