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赦-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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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究竟是不是,还得现场侦查。”
“分头行动!”吴端道。
闫思弦已经走向了自己的车,并对两名待命的刑警道:“你们跟我走。”又转向吴端道:“再派几个人……5个吧……跟我去探探虚实,你留守,万一绑匪再打电话来。”
“哎不是……你……”
擅自行动的吴端见过,擅自行动并且反过来指挥上级的,吴端还真是头一次见。
涨姿势了。
第三十八章 随地那啥断子绝孙()
城西郊区。
田地绿油油的,庄稼长势极好,能看见三三两两在地里忙碌的农民。
除了农民,还有来体验生活的城里人。
恰逢五一假期,田间的土路上停着一些私家车,一人付五十块钱,就可以进农民的地里摘上一小框新鲜蔬菜。
价格比在超市买菜贵出好几倍,就是图个新鲜、乐呵。
闫思弦看着田地里笑闹的人们,计上心来。
又行驶了半小时,虽然也有农民在路边上摆着“新鲜蔬菜采摘,50/人”的牌子,热闹程度却不比刚才,看来无论什么生意,地段、位置都相当重要。
闫思弦的车已到了停着白色面包车的房子附近。那是个大院,大院里有一排平房,约七八间,四面院墙高耸,院门的那侧紧邻一条田间小道,其余三面都挨着菜地,一面院墙上刷着巨大的“大小便断子绝孙”字样。
闫思弦下车,指着房子附近的菜地,问路边的农民道:“那片是谁家的地?”
“我的我的!”一个黑瘦的小老头挤开别人,冲到跟前,一脸骄傲道:“那边是我的地!老板摘菜不?一人50。”
他说话时,其他农民则七嘴八舌道:
“我的菜新鲜!没上过化肥,老板你来看看啊!”
“我地里啥都有,茄子辣子豆角西红柿……”
“老板你们几个人?”
闫思弦实在不习惯这阵势,跟那黑瘦小老头确认道:“你的地挨着那片房子?”
“对对对,那房子还是租我的地呢。”
闫思弦立马掏钱,不由分说给他塞了两百块。
其余农民一看没戏了,不甘心地散开,坐在路边的树荫下吹牛聊天去了。
那小老头如同打了胜仗一般,将钱举得高高的,去辨别真假,又哗啦啦地抖了几下。
钱的声音让小老头咧开了嘴。
“老板,四个人吗?”
“三个。”
小老头有些不舍地找给闫思弦五张十块的零钱,又给了他三只菜篮子。
与此同时,一名女警和一名刚分来的年轻刑警也下了车。
一下车,女警就冲闫思弦道:“老公,搞定了没?”
“好了。”闫思弦应道。
那年轻刑警则道:“那边好啊,有房子,墙根底下还能乘个凉。”
“可不是,哎呦热死了,都把我晒黑了……不等你们了,我先过去。”
说着,女警已经提起一个菜篮子,并将它当遮阳伞举过头顶,向着那片平房走了过去。
年轻刑警则是一脸兴奋,抄起地上的两只菜篮子,对闫思弦道:“哥我先去摘菜了,你快点的。”
“哎,来了。”闫思弦收好了钱,跟上两人。
与闫思弦同来的,共8名刑警,来的路上他已对人员进行了调配,其余五人此刻留在500米开外的面包车里待命。
转眼三人已顺着土路到了那片平房门前,女警自然地站在院墙边磕掉粘在鞋子上的浮土。
借这机会,她已顺着大铁院门的门缝将院子里的情况看了个清楚。
回过身来,她冲两人微微点点着头,意思是目标面包车就在院子里。
闫思弦不动声色地蹲进地里,胡乱拔了几把菜。
那年轻刑警有样学样,也拔了些菜扔进菜篮子里,没过几分钟,他就抱怨道:“怎么就这一种,没劲!我去那边儿看看!”说着,他作势往院子后墙绕去。
女警蹲在闫思弦身旁,头上依旧顶着菜篮子遮阳,低声道:“院子里没人,不过门是从里面栓住的,屋里肯定有人。”
“正常,”闫思弦道:“这么热的天,谁都想在屋里躲凉快。”
“那怎么办?”女警道:“我找个理由敲门去?就说……问他们借东西……借什么好呢?”
“借厕所,”闫思弦道:“我去,你在这儿待着。”
不等女警再说什么,闫思弦已起身走到那大铁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到:“有人吗?有人在吗?”
敲了好一会儿,就在闫思弦打算放弃的时候,一间屋子的门开了条小缝。
能感觉到,有人正透过那条门缝向外窥探。
闫思弦当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冲那屋门缝喊道:“老乡!用用你的厕所!”
屋里人不说话,“嘭”地一下关了门。
闫思弦当即不乐意了,大声抱怨道:“什么素质啊!”
这一番下来,倒也不是全无收获,闫思弦把那院子里停的面包车看了个清清楚楚——因为车牌号换过,他要亲眼前确认才能放心。
错不了,正是他们苦苦追查的车。
只要车在这儿,即便院子里的人不是绑匪,至少跟劫持了李八月的孩子有关。
女警也站起来,一边凑到院门缝处明目张胆地往里看,一边道:“这里面什么地方?神神秘秘的。”
接着,她又指着那一排平房中最靠边的一间道:“我看那就是厕所,要不……老公你翻墙进去算了,用一下他们的卫生间又不会死,大不了给钱,不占他便宜!”
女警真是将一个“蛮不讲理的城里女人”形象演得活灵活现,闫思弦都想给她鼓掌了。
她声音不小,屋里的人自然能听见。
刚刚开了一条缝的屋门,现在全打开了。
一个30多岁的壮汉光着膀子走到了门口,凶神恶煞地冲两人挥手,“走!走!”
闫思弦和女警骂骂咧咧,但又不能把人家怎样,只能悻悻然离开。
黑瘦的农民老伯注意到这边的不愉快,怕双方起冲突,跑了过来。
女警一看老伯来了,双手叉腰抱怨道:“里面都什么人啊?土匪!我们好好敲门,想借他厕所用用,那个厉害,张口就骂……”
老伯道:“跟你们一样,城里来的,租我这个房子,说是要搞养殖——我这块地前两年承包给别人搞养殖,场子建起来了,结果一直赔钱,干不下去了。
后来,地也不承包了,这好好的房子,扒掉吧,挺可惜,留着吧,一堆空房子又不能生钱。
空了一年多呢,前两天才刚租出去……我们农民不容易啊,老板你就别跟里头的人吵了……哎呦你们都是我的财神爷,我可都得罪不起……”
老伯一边说着漂亮话,一边把闫思弦往一旁的庄稼地里引,到了长势比较旺盛的庄稼地里,对闫思弦道:“在这儿就行,庄稼挡着,看不见。”
“啊?”闫思弦意识道,老伯是让他就地方便,第一个反应竟是想到了那院墙上“断子绝孙”的标语。
好家伙,这是让我顶风作浪啊。
闫思弦哭笑不得地应道:“行,我……知道了……”
谁知这还不行,老伯全然没有回避的意思,仿佛要监督闫思弦就地解决,还朝那女警努努嘴道:“你们两口子怕啥的。”
闫思弦扫了一眼平房屋顶,屋顶上有人举起一条手臂,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闫思弦“两口子”身上时,那年轻刑警已经翻过后院墙,上了房顶。
“我真知道了,您快去树荫底下凉快着吧,太热了太热了。”闫思弦打着哈哈回到了菜地。
第三十九章 断头饭()
老伯看了一眼树荫,日头已到了正当中,树荫变得又短又小,只有蹲在树的正下方,才能乘上一点儿凉。
那片平房不算太高的院墙,已经不足以让人乘凉了,可三个城里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就摘一筐菜,咋还没完没了了?
老伯百无聊赖地咬着嘴里的一根狗尾巴草,合计着中午大概回不了家,也不知家里的婆娘啥时能想起来给他送口吃的。
老伯想着吃饭的事儿,平房里的人也一样。
只见刚才出来过人的屋门又开了,许是因为被打扰过,壮汉先是探出了脑袋,见大门外已经没了人,这才出门,并冲屋里喊道:“你们他娘的也抬抬屁股,别光等着吃现成,再这样,老子也不弄饭了,都饿着!”
屋里弱弱地应了一声,又出来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都少了种壮实劲儿,跟那壮汉一比,显得蔫头耷脑病殃殃的。
“我……煮饭?”矮子不太确定地率先走进了——从屋顶上竖起的一根烟囱来看,那应该是厨房。
高个子和壮汉紧跟其后,临进入厨房之前,壮汉照高个子的屁股踹了一脚。
“你出去,搞点儿菜,那么没眼力见儿呢,厨房巴掌大点儿的地方,身都转不开,往里挤个什么劲儿?”
壮汉显然是三人中的头头,高个子被踹了也不敢吱声,唯唯诺诺地应着,向院子外走去。
看到那高个子的第一眼,蹲在地里摘菜的闫思弦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并冲女警使了个眼色。
女警不大明白个中缘由,凑上前来,低声问道:“咋了?”
“菜篮子,举起来,对对对,帮我挡着点。”
女警连忙举起菜篮子,继续装做遮阳的样子,嘴上还道:“要不咱们回去吧,太晒了!”
闫思弦作势瞪她一眼,“事儿真多,好好的假期,在家休息多好,你非往外跑,现在喊累喊热的也是你。”
一边说,他还是一边“妻管严”地跟着女警往回走。
两人走出二十多步去,女警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啊?”
闫思弦道:“我见过那人。”
“啊?”
“胖子失踪当晚,白天鹅酒店的服务生,就是他把胖子弄走的。”
“好险好险。”女警低声感慨。
“好在,我现在这形象,他认不出来。”吴端抬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汉,此刻他汗流浃背,灰头土脸,裤子上也沾满了灰尘,跟白天鹅酒店里的闫公子判若两人。
“接下来怎么办?不能让小李一个人在房顶上啊。”女警道。
小李就是爬上了平房房顶的年轻刑警。
“别担心,机会快来了。”
……
几分钟后,高个子随手在菜地里摘了两个茄子,三根黄瓜,两个西红柿。
一边嚷嚷着“你们看这些够吗?”一边回了院子。
“妈的,一点儿肉星没有。”壮汉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对那高个子道:“菜放这儿,你上村里弄点儿肉去,没油水身上哪儿来的劲儿。”
“哎哎……”高个放下菜,唯唯诺诺沿着土路向附近的村子走去。
高个一走,壮汉又骂骂咧咧地出来,从里面插上了院门。
“心咋那么大,门也不锁,倒霉玩意儿,早晚死你们手里。”
不多时,高个子真的提了一条五花肉回来,他进厨房,端出一个搪瓷盆来,从院子里的压井里接了一盆水,蹲在压井边,用一把菜刀刮着肉皮上的猪毛。
过了约莫20分钟,远远的有饭香喂飘来。
女警和闫思弦肚子也叫了起来,他们一边往那平房跟前凑,一边咽着口水,都被对方的馋猫样逗乐了,相视一笑。
闫思弦道:“辛苦你了,出完这任务,请你吃饭。”
女警笑笑,“怪不得大家都说你绅士。”
“被美女这么夸,我很荣幸。”闫思弦从不吝啬对异性的溢美之词。
不多时,厨房门开了,壮汉端了一个足有脸盆那么大的饭盆,蹲在院子里,呼噜呼噜地往嘴里扒拉饭菜,肉汤顺着他嘴和盆边之间的缝隙哩哩啦啦地滴在地上,不知谁家的狗没拴,闻着肉味儿跑来,凑在门缝前哼哼唧唧,同样蹲在院里吃饭的矮子照门上踹了一脚,发出一声巨响,狗吓了一跳,夹着尾巴跑走了。
壮汉和矮子看着那狗大笑,高个儿不出声,面露难色。
壮汉嘀咕道:“耷拉个脸,谁他娘的欠你钱了。”
说是嘀咕,其实跟正常人说话声音差不多,高个子当然听得到,却没吱声。
“我要打个盹儿,等会儿吃完了你俩洗碗。”
壮汉把饭盆往地上一扔,抹了把嘴,进屋了。
“那个……”矮子问道:“用不用给他弄点吃的?”
他?!
说的会是胖子吗?
院墙外的两人屏住了呼吸。
壮汉头也没回,只摆摆手,“弄个锤子!肥猪,饿一顿死不了。”
停顿了两三秒,壮汉又道——这次语气变得十分郑重——“不,给他弄点吃的,来两块肉,怎么着也得吃饱了再上路。”
接下来,壮汉也不知是对谁道:“等会儿你自己能搞定吗?别报仇不成,反把小命给……哈哈,还是我帮你……”
“不用。”
矮个子又道:“要不等拿到钱再下手吧?”
“随便。”壮汉的态度十分随意。
“不用你管。”能听出来,高个子有些迫不及待。
……
几人的说话声绕过院墙传出来,虽然听上去有点失真,却还是能听清个七七八八。
尤其那句“吃饱了上路”,惊得闫思弦出了一身冷汗。
胖子八成就在院子里,而且,就要被撕票了。
显然,一直潜伏在房顶上的小李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给闫思弦发来消息。
小李:咋办?
闫思弦回了他八个字:按兵不动,继续观察。
紧接着,闫思弦通过耳麦给面包车里待命的五人下达了指令:“悄悄摸过来,庄稼地里潜伏,随时准备行动。”
“得嘞。”
收到回复的同时,院子里也有了动静。
闫思弦看不到,只能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猜想应该是有人打开了关押人质的房间,给胖子送去了“断头饭”。
闫思弦抬头看看,房顶上,小李给出了一个ok的手势,看来是占据视野优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