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科-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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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本只是情急之下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句话却刺中了陈镜安,他叹了口气,道:“好,你留个地址给我,我现在有点事,忙完就去找你。”
顾怜没想到陈镜安真的答应了,要了张便签把自己的住址写给了陈镜安,道:“那我先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我真的太害怕了,谢谢你!”
刚刚还厚着脸皮的顾怜,真等陈镜安答应下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完朝着陈镜安轻轻鞠了一躬,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厅,回家去了。
陈镜安捏着顾怜递给自己的纸条,把它塞进兜里,心想晚上要和石元强解释一下了。
耽误了五分钟,陈镜安开着车出发赶往金河区大营路,这里是柳京的郊区。
和那次接史鹏一样,陈镜安在路灯下见到了程浩南的身影,他呆呆地立在那里。
陈镜安走到他跟前,对着他打了一个响指,程浩南一下惊醒过来。
“我…我…我不想放屁啊,不想啊!”
程浩南说出了他的心声,随后他慢慢清醒,看到站在面前的陈镜安,问道:“这是哪儿?”
陈镜安道:“这是地球,欢迎回家。”
说着给程浩南戴上手铐,将他押上了警车。
“我怎么到这儿了?”程浩南记得昨天深夜,自己在睡梦中被叫醒,接着被押上一辆黑色的车,之后的事他就完全记不清了。
一醒来就看到了陈镜安,中间的记忆仿佛被抽走了一样。
陈镜安发动了汽车,程浩南突然道:“警官,警官,你把窗户打开一下,我…我肚子有点难受,可能要放屁了!”
陈镜安却道:“没事,你放吧。”
“有事的啊警察同志,我…我的屁有毒的啊,我不是说了嘛,差点把我自己毒死,会被毒死的。”
陈镜安不再啰嗦,开车回局里,程浩南在后面憋得满脸通红。
最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个响屁放了出来,程浩南吓得赶忙卧倒在座位上,把脸闷在了靠垫上。
陈镜安闻到一股臭味,把窗户打开通了通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程浩南在靠垫上闷了一会儿,发现陈镜安竟然没事,自己也没有出现皮肤灼痛感,不觉有些奇怪。
“难道我好了,我好了!”程浩南惊喜地喊道。
“你好了,但也没好,以后每个月到局里来进行治疗,你就能正常放屁。当然,介于你在地铁站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是要判刑的。”
“没事没事,只要能让我的屁正常了,就算坐牢也值了!”
陈镜安道:“我问你,你认识的那个小黄桃,有没有给你提过她的家人,朋友什么的?”
提到小黄桃,程浩南忙道:“警官,你们找到她没有?有没有联系上?”
陈镜安道:“对不起,没有,她失踪了。”
“失踪了?真的失踪了,那…那她去哪儿了?”
“都告诉你失踪了,怎么还会知道她去哪儿了。”
“那…那能不能找到她,警官,求求你们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她有没有提到过她的家人,朋友在柳京的。”
程浩南摇了摇头,他和小黄桃之间的关系不过泛泛,程浩南迷恋于小黄桃的样貌和身材,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都说女人的情感捉摸不透,其实男人的冲动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一章 宿命()
“我已经让陈镜安去接人了,看时间,差不多接到了,今晚你就留下来吧,帮忙把事情弄完,明天再走。”
说话的是个背脊佝偻,形貌猥琐的中年人,他两只手交叠在腰后,背拱着,好似一个老农。
站在他旁边的是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她脸色沉郁,原本富含着光彩的眼睛也变得暗淡。
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中年人重重叹了口气,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的宿命,不管他是否叛变,他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这一刻。”
少女脸上的神情更加的抑郁了:“那我们的宿命又是什么呢?”
中年人道:“我们不相信宿命…好了,你在这儿等着吧,再过一会儿,飞甲应该会出来了,到时候记得处理好。”
说完,中年人离开了,少女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她站在一扇如同金库保险柜一般的圆形金属门前,门紧闭着。
她在这个门前,已经站了有两个小时。
在门的里面,是一间合金钢打造的牢房,这里关着的正是大刀。
今晚除了大刀外,还有一个人在里面,是大刀的妻子,飞甲。
一个月前在明高中学的体育馆里,两人还势同水火,仿佛是仇敌一般。
如今,飞甲陪伴着大刀,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狱中,两人赤身坐在床沿,一言不发。
一盏小灯和牢房中的黑暗做着抵抗,地上散落着两人的衣物,空气中弥散着汗味。
“战斗”已经结束了,却不知他们在等待着什么,是在回味,还是在思索。
飞甲的脸还是那样英气十足,将头发散落放下来的她多了几分妩媚,原本硬朗的面孔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她的脸色微微红润,看起来刚刚的“战斗”很是激烈,也很让她满足,但她眼睛却低垂着,其中藏着抹不掉的愁绪。
一旁的大刀靠近她,轻抚着她的肩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道:“飞甲,听我的,就这么做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飞甲转头用柔情的眼神看了大刀一眼,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你为什么就不能回来呢?我会原谅你,组织也会原谅你,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大刀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回来,也不能回来。我已经回不去了。但你知道,我们有我们的宿命,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信仰,新人类,新世界,全都不重要,不是吗?”
“可是…”
听着大刀的话,飞甲的眼中闪出了泪花,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一把抱住大刀,伏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
他们原本是夫妻,一夜之间就成为了敌人。
成为了敌人,又因为共同的宿命重新结合在一起。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可悲和可笑。
大刀也紧紧抱住飞甲,在她耳边道:“来吧,不要犹豫了,有风眼在,一切痛苦都会忘掉的,一定会的。”
眼泪不停地从飞甲的眼中流出来,不知流了多久,直到把泪流干。
飞甲擦了擦眼角,注视着大刀,轻轻抚摸着他已经长满胡须的脸庞。
她把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取了下来,那是有一年七夕节,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他并不近视,但他说戴上眼镜会好看一些。
其实,他把眼镜拿下来也挺好看的,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那双真挚、明亮的眼睛。
现在,他的眼睛还是和过去一样。
以后再也看不到这双眼睛了,她要多看一会儿。
“别看了,动手吧。”大刀说道,他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
飞甲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刀甲在她的胳膊下长了出来,这刀甲由身体里的硼和钙合成,比钢铁还要坚韧和锋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飞甲连说了三声对不起,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大刀的脸庞,另一只手臂上的刀朝着大刀挥去,一下就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血一下喷溅开来,大刀的血竟是黑红色的,他的脑袋滚落到了一旁,脸上的神情很是安详。
他的身躯则扑通一声倒在了黑红的血泊中。
飞甲沐浴在黑红色的血液里,她一刀打碎了那盏微亮的小灯,接着朝大刀的尸体弯腰俯身下去。
……………………
扎丸子头的少女还在门口等着,门关得很死,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但少女知道里面在发生着什么,她掐着自己的胳膊,直把指甲卡进肉里。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少女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口等待着,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到第四个小时的时候,圆形铁门上的传声器响了,里面传来飞甲的声音:“开门。”
这声音平淡而冷漠,和少女印象里的飞甲大不一样。
少女赶忙上前,她的双腿站的都有些麻了,她用指纹和虹膜解锁打开了这扇铁门。
门缓缓地张开,里面一片黑暗,但少女能闻到血腥气冲散开来。
一个女人身上披了件大衣跨了出来,是飞甲。
她浑身都浴满了鲜血,那黑红色的血,头发上,脸上,还有腿上。
原本清亮的眼睛变得浑浊,少女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飞甲姐姐…”
飞甲看了看少女,整个人突然一软,直接倒了下来。
少女连忙上前把她扶住,然后打开对讲机:“来人,快来人!”
没一会儿,一群穿着黑色外套的人来到了这里,把晕倒的飞甲抬了起来。
少女道:“送她去3号病房。”
这些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到少女的命令后,就好像机器人一样抬着飞甲离开了这里。
少女没有马上离开,她钻进了黑黢黢的不锈钢牢房中,喊了一句:“开灯。”
声纹灯一下子打开了,整个牢房亮了起来。
黑红色的血渍布满了床、地板和墙壁,在莹白的灯光下,散发着一丝丝黑亮的光芒。
地上还有沾着血迹的衣物,是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少女知道,这里面本来是有两个人的,但最后只出来一个,另一个却消失不见了。
少女想起了飞甲嘴巴上的血,忍不住扶着门,吐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 孤男寡女()
陈镜安把程浩南送回了局里,办完拘留手续,将他交给值班同事,再去警务处交了枪,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回办公室看了看,灯灭了,大伙儿都下班回家了。
身后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回头一看是石元强的破丰田,他从看守所赶回来,正好准备回家。
“上车吧!跑哪儿去了。”石元强招呼道。
陈镜安上了车,突然想起来顾怜的事,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条,上面有她的家庭住址。
陈镜安想了想,和石元强道:“送我去钟楼区,我有点事。”
石元强道:“怎么,还有任务?”
“没有,去见一个朋友,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
“哟哟哟,什么朋友,女的吧?”
“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哎呀,到柳京俩多月了,是该有个伴了。”
“你到柳京十多年了吧,怎么还没伴。”
这话一说,石元强急了:“打人不打脸啊!再说了作为同事兼朋友,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不会让人知道。”
“我又没结婚又没女朋友的,要保守什么秘密。”
“那蒙浅浅不是喜欢你么,小心她把你给洗了……对了,蒙浅浅今天照例应该回来的啊,怎么不见她人?”
陈镜安把自己去接程浩南,还有吴柳、迟亮调查黄真真的事告诉了石元强,石元强道:“这事不然就交给我去查吧?我明天正好要去一趟幸福园,给史鹏那小子送钱。”
陈镜安道:“明天一起去,你那边怎么样了?”
石元强道:“今天有收获啊,那家伙终于张嘴了,但只能回答‘是’和‘不是’,差点没把我累死。”
石元强又和陈镜安大致讲了一下那个思路,还提到口供空白页上的字,问能不能找到那个调查人。
陈镜安在警察系统里的官阶比石元强高很多,他或许可以查到当时的调查者,便答应了下来。
很快,石元强把车开到了指定的地址,就在离钟楼区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居民区里。
石元强把陈镜安送到巷子口,下车时还提醒:“哎,注意安全啊,作为警察要多为人民服务!”
陈镜安没有搭理他,摇摇头下了车,等陈镜安离开,石元强重重叹了口气,开车离开了。
……………………
顾怜住在巷子内一栋居民楼里,楼比较老,安全防范设施做的不是很好,楼下都没有门禁。
陈镜安又看了下地址,和居民楼的门牌号确认了一下,没走错,顾怜说她住在六楼601。
楼道里黑黢黢的,灯是老式的触感灯,二楼的还是坏的。
陈镜安观察了一下每户的门,除了少数换装了防盗门,大多数还是用老式的外面一层铁栏门,里面一扇木门。
这样的门在有心的小偷面前行动虚设,万能钥匙,起子都能几分钟内把门弄开。
只不过现在各家各户家里的现金、贵重物品少了,所以入室盗窃的案子相对少了一些,但在一些老旧小区发生频率还是较高。
到了六楼,顾怜家的门果然也是老式的铁门加木门,陈镜安轻轻叩了叩铁门上的门环,门内传来了顾怜的声音:“谁啊?”
“是我,陈警官。”
里面的木门打开了,顾怜穿着棕色的毛绒睡衣,透过门缝悄悄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是陈镜安,立刻打开了铁门。
可是等铁门一开,看到陈镜安站在门前,顾怜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迟迟不让陈镜安进去。
陈镜安见状道:“怎么,不好意思?那我可以回去。”
“哎,别走别走,等你等到现在了,澡都不敢洗。”
说着顾怜把陈镜安拉进了屋里,把门给关上。
进了屋陈镜安才发现,这栋屋子的室内结构比较奇特,进门后是一条横着的大走廊,走廊一边是厨房,一边是不大的客厅。
走廊两头连着两个房间,顾怜说左边的房间是室友的,她到外地学习去了。
右边稍微大一点的房间是她的,房间通着阳台,通风透气更好一些,租金也要高一些。
在狭长的客厅里,摆放着一张老式布沙发,陈镜安道:“我今晚就睡这儿了。”
顾怜道:“嗯,不然你还想睡哪儿?”
陈镜安没好气道:“我想睡我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