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逃生游戏最野的男人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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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和在沙漠里爬了半个月的人见到绿洲一样,有点麻木的难以置信。
黎渐川顿了两秒,对着这把折磨了他几十个小时的密码锁就是狠狠一拳。
金属擦破他的皮肤,沾上星点的血。
黎渐川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重重吐出口气,算是一拳把自己心里的憋闷一扫而空。
适当的发泄,有利于心理健康——他深信这一点,除了宁准诱惑他的时候——因为那很可能会演变成不适当的发泄。
手上的铁锈味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格外清醒。
他抹了把脸,起身打开抽屉。
抽屉里很空,只放着一张折叠的花式便笺,和一把锋利雪亮的手术刀。
黎渐川检查了下抽屉,没有夹层。
他拿起手术刀,将便笺打开,一眼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离开的钥匙在爱人的心脏里。”
看清这行字的一瞬间,黎渐川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不自觉地将这行字念了出来,然后仿佛有什么在提醒他一样,他握着手术刀,下意识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床——
原本空无一人的单人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昏迷的人!
而这个人,黎渐川无须多加辨认,就知道,是宁准。
宁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之前去了哪里?
他的出现和这张便笺上的话又有什么联系?
短短几秒,黎渐川脑海中闪过了无数问题与猜测。
而下一刻,他听到了宁准的呼吸略微一变,快了点。
看样子,他马上就要从昏迷中醒来了。
黎渐川握着手术刀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宁准苍白的脸。
来到游戏里,他的相貌发生了改变。那双很有辨识度的幽沉的桃花眼一合起来,乍看五官,就像面对另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个陌生人纤弱无力,瘦削单薄,并没有宁准那种即便放低姿态勾人求欢都格外强势的气息。
那是宁准专属的。
黎渐川看了会儿,抬手把那张便笺塞进嘴里,胡乱嚼了两下,咽了进去。
然后他虚虚握着手术刀,用刀锋轻轻拍了拍宁准的脸。
宁准在这冰冷的触感下,像畏寒的小动物一样缩了缩,艰难地睁开眼。
眼神恍惚了不到一秒,猛地涌上冰冷的警惕与凛然。但也就在这一秒,扫视的视线定在了黎渐川身上。
那双桃花眼所有的情绪立时沉淀了下去,转为清明。
“哥哥,想我了吗?”
清越中透着低哑的嗓音,含着微微上扬的笑意,有点不经意的戏谑和亲昵,既冷淡,又莫名娇气。
黎渐川盯着那双桃花眼看了会儿,突然弯腰,一把将宁准抱了起来,冷淡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和大腿:“床脏,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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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雪崩日的死亡竞猜 E9。()
不用特意嘱咐。
那两条细瘦修长的手臂就已经自动自发地环过了黎渐川的脖颈。
软润沁凉的触感贴上他有些燥热的皮肤; 像秋日里熨帖的玉石美瓷。
“终于见到你了……”
宁准的鼻尖缓慢地擦过黎渐川的侧脸; 动作和语气都带着说不出的眷恋,“周围很黑; 这是哪里?”
“我的第二扇门里。”
把人切切实实抱到怀里,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温度和线条; 黎渐川心头一直笼罩的阴翳才慢慢散开了些。
他回答着; 靠墙坐在地板上,单手握着宁准的腰,让他侧坐在自己的腿上; 将人牢牢扣在身前。
手掌贴着宁准的腰; 黎渐川这时才注意到,宁准身上只穿了一套单薄的衬衫长裤; 和他的登山保暖服完全不同。
“冷吗?”
黎渐川察觉到宁准搭过他的肩头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
他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宁准身上; 抓过他的两只手,正要握进掌心暖暖,却忽然一顿。
宁准只有左手在不停发抖; 右手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回事?”
黎渐川看着那只手。
宁准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靠在黎渐川身上; 撩起眼皮,看似不经意地在这整间禁闭室转了一圈视线; 桃花眼无声开合着,低声道:“累的。我的第二扇门是一间密室,我找到线索之后,拿到了一把锥子; 凿开门出来的。”
纤细的手腕颤抖着抬起来点,宁准说:“揉揉。”
一个惯用右手的人,会用左手拿着锥子凿门吗?
黎渐川心里嗤笑一声,却没戳穿。
只是淡淡瞥了宁准一眼,滚烫的手掌握住那只手,从关节到掌心,手法精炼地揉按起来,舒缓着他僵硬的肌肉和骨骼。
宁准垂眼注视着黎渐川的动作。
粗糙的薄茧摩挲过柔嫩的指腹,从指缝间穿插而过,若有似无地触碰,带过一阵阵略烫的酥麻。
最柔软敏感的地方被按压,有点酸胀,却又像是掐在命脉上一样,脆弱,而又挟着让人头皮炸开的悸动。
如果这只手,插的不仅仅是他的指缝就好了。
幽沉的桃花眼暗了暗,宁准湿红的舌尖舔了下唇瓣。
“这里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一间密室……”
黎渐川一边给宁准按着手,一边将他来到禁闭室后经历的事,和找到的线索,都说了一遍,除了最后那个抽屉里的便笺。
说完,黎渐川的按摩服务也结束了。
他顿了顿,抬指托起宁准的手腕,在上面印了一吻。
宁准一怔。
一抹烫意突然从手腕内侧一路漫进了身体,让他难耐地蜷缩了下脚趾,幽黑的眼一眨不眨地定在面前人脸上。
男人五官英挺峻拔。
冷硬的脸部线条利落干净,眉目如刀一样锋利,俊美性感,充满了荷尔蒙十足的男人味。低头垂眼时,微微皱了点眉,散发出一股逼人的侵略性,像是头温柔又危险地舔吻猎物的野兽。
“嗯……”
宁准猛地偏头,将脸埋进黎渐川的颈窝,轻轻喘了声,靠在黎渐川臂弯里的腰不自觉地扭动了下。
黎渐川抬眼,在他腰上揉了一把,“少发骚。”
说完,又补了半句别有深意的:“回去再说。”
然后单手将人抱起来,按照顺序看他发现的线索。
“这是那些照片,最后一张没了……这是那本诗集,这页和……这页是我在楼梯口的木门上看到的那两首诗,你看上面这几行字……抽屉里只有这把刀……”
黎渐川介绍着,将所有东西摊在宁准面前。
可不容易把人盼来了,别管怎么来的,先解放自己的脑细胞再说。
宁准神色平静地翻看过一张张照片。
目光在第一张照片背后的文字上滞留了几秒,又漫不经心地转开,去看其它线索。
“你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吗?”
宁准若有所思地问。
黎渐川摇头:“没有。不过我感觉破解这个密室的关键,应该与这两首诗有关。尤其是第二首,我念着它,遇到了这扇牢门,还被关了进来。还有那个关于训。诫者的问答,也很可疑。”
“这个房间复制了你的声音,来问其他时间线上的你……”宁准思索着,手指轻轻抚过诗集的书页。
“这确实是一个无点可破的死循环。你无法与外界沟通,也就是不能改变其他时间线上你自己的行动,而你也无法回到过去,不念出那句话。有点麻烦。”宁准道,“看来要想离开,只能拿到钥匙开门。”
黎渐川眼神微动:“你确定这扇门有钥匙?”
“确定。”
宁准已经从黎渐川身上下来了,他向前走了一步,手掌贴上铁门,略微打量了一番,说:“这是一扇读取芯片验证的密码门,高于我们现实世界的科技水平,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只要找到芯片钥匙,就能开门。”
黎渐川在宁准脸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神色。
宁准认识这扇门。
“那我们再找找线索。”黎渐川说。
他还是没有说出便笺的内容。
因为他觉得这间禁闭室给出的线索有些奇怪。
如果便笺上的内容就是拿到钥匙的最后一个步骤,那么这间密室存在的意义未免太过简单。
就算没有发现照片的奥秘,没有诗集,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在无限长的时间内,总能试出密码锁的密码。
而打开密码锁之后,就能得到便笺和手术刀。
简略一点说,就是根本没有背景和解谜,仅靠笨方法,也能走到这一步。
那么其它线索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正常的,应该是这房间里的所有线索,都相互关联,缺少任何一个,就不可能得到真相。
现在,不正常。
但是宁准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太巧了。
黎渐川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不要让宁准知道。
宁准没有更多发现,只好和黎渐川一起摸着黑搜查禁闭室的边边角角,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多了一个宁准,黎渐川就轻松了一大截。
这种轻松不指体力上,而是精神上。
二十四个小时后。
外面的另一个黎渐川已经来过两次了。
宁准也试图看出去,并和外面的人交流,但依旧失败了。
中间两人抱着靠在墙角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后,又在房间内扫荡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不,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因为黎渐川眼尖儿地发现,这间禁闭室的面积在不断地变小。很大可能,是从出现在这个房间后,就开始出现这种状况。
以步子测量了下,是两面墙在向里缓慢地移动。
速度不快,但最多十二个小时,这两面墙就会合二为一,将这个房间挤碎。
而他和宁准两个大活人,很可能会被挤成馅饼。
“凿墙吧。”
宁准提议道。
没别的法子,这一项也可以姑且一试。毕竟宁准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破解密室的关键。别的不知道,那就先试试别在腰后的锥子。
说干就干。
两人都不是墨迹的人,选中有门的那面墙,就开始合作开凿。
黎渐川用锥子砸,宁准用手术刀辅助清理。
黎渐川的力气比宁准大得多,但这锥子实在是太小了,袖珍得很,根本使不上力。
凿了几个小时,也才只凿出来一个不足十厘米的小坑。如果像宁准一样时间充足,凿上几十个小时,肯定没问题。
但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时间。
左右两面墙越来越近。
单人床被顶得向前,铁质床脚发出嘎嘎的刺耳摩擦声。
书桌也在不断向里移动,封死了黎渐川和宁准身后的位置。
刚开始他们两个靠在一起,后来距离容不下两个人并肩站着,黎渐川就将宁准拉到怀里,圈在身前,套娃一样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仍在砰砰地凿砸着。
石灰与碎块飞溅,他用手臂挡着宁准的眼睛,不让他溅到。
肌肉分明的胸膛不断起伏着,呼出灼烫的气息。
黎渐川下颔上淌下的汗珠擦过宁准的额角。
“来不及了。”
宁准陈述事实。
他的声音很冷静。
“我认为不会真的死,”他继续说,“按照这局游戏的意思,我们应该会死一次,然后继续这个循环。在这里的身体,是我们在里层的身体。既然在里层身体被杀死,不会死亡,那么在这里也不会。”
头顶砰砰的声音停止了。
“不怕疼了?”
黎渐川低头,沉沉地笑:“这个压力和速度,从痛苦开始到彻底死亡,至少要十几二十分钟,还是得你侧着站着。”
“慢慢被压扁……可是极刑。”
他扬了扬眉,拉着宁准转过身,宽阔的肩膀撑开,抵住了两侧压来的墙面。
两人被逼在方寸之间,滚烫与微凉的气息交融纠缠,混合着烟尘的味道,浮躁又安静。
宁准抬手抱住他的腰,黎渐川调整着受力最轻松的姿势,将少年的身躯圈进自己的轮廓里,手掌在温软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
不断缩小的空间里静默无声。
慢慢地。
有骨骼折断碎裂的声音响起。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这道越来越狭窄的缝隙。
呼吸越来越急促,直至窒息。
断折的骨骼刺穿五脏六腑,鲜血从毛孔内渗出,洇透衣服鬓发。
这种过程极为缓慢,痛苦却是递增,骨血被碾磨挤压,破裂变形,每一秒都是极致的折磨。
黎渐川的下巴最后轻轻搭在了宁准的发顶,嘶哑的嗓音说:“闭上眼……不疼。”
光线湮灭。
轰地一声,两面墙撞在一处。
旋即,时光错乱,一切线条重组。
只是一眨眼,如有神造,整间被完全摧毁的禁闭室恢复如初,一点不见被破坏过的影子。
单人床,书桌,被撕得满是疮痍的照片墙,还有出现在床上的宁准。
黎渐川浑身痉挛般一震,猛地睁眼醒来。
他的眼神空白了两秒,似乎仍陷在真实而痛苦的死亡里逃脱不出。
但也仅仅只有两秒。
下一瞬,他飞快扫视周围,立刻明白了宁准的猜测属实,他们不会真的死去,他们又回到了宁准刚出现的时刻。
就像读档重来。
黎渐川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手里的手术刀。
便笺没有再出现,可能是因为被他吃了,线索毁坏无法再生。
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