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踩人-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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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儿是水做的。同样是水也有千姿百态的,比如畔儿,她像是清澈的小溪,明快、跳荡。叮叮淙淙地流淌,但她失之浅显,承载了重负就要暴发的,就像雨季小溪也会激流汹涌;
而畅畅就是一汪蓝蓝的湖水了,静静地予人无限遐想,碧波荡漾就是她仅有的表露了。
那么就给畔儿一柄狭长轻薄的快剑吧,便于她酣畅淋漓地施展;而适于畅畅的则是短剑,深藏不露后发制人,出手无回。
为了寻求心目中理想的兵刃。仨人不惜远赴剑乡龙泉,耗费白银千两!好了,料已备妥。费扬可以因材打造俩女的武功了。实际上他早做过这件事了,经他改造过的菟丝剑法,在实战中神威大展,连位居四大花旦末席的大白梨也为之惊骇无奈!只不过路途上时间仓促,改造得不够彻底,费扬只抓住了畅畅、畔儿的共性——单纯善良。而没能把她俩细加区分。
菟丝剑法——费扬曾百思不解,林燕儿为何给自创的剑法起了如此怪异的名字。后来他去药铺请教了才知林燕儿的用意。菟丝子是种看似纤细、柔弱的小花,惯于攀附其它花草,最终绞杀之!林燕儿以此物命名这套绵软、阴毒、险恶的剑法真是恰如其分。
明了了这套剑法的用意,费扬大胆剃除其中不适合于两女的一些阴毒、狡诈的招式,保留了其绵里藏针、后发制人、以柔克刚的意境,由畅畅、畔儿得招忘招,根据自己的心性去自由发挥!编创这套剑法是费扬向武学宗师级人物迈进的重要一步!
撂下了畅畅、畔儿这桩事,费扬又捡起了自己的武功,让他苦恼的是:在沙家集住下半年有余了,始终没能再次激活武灵珠。概因在他拓宽了的经脉中,流转的真气虽在不断地壮大,可就如水出三峡,长江依然浩荡,却流速平缓一样,费扬体内再难现往昔那种高峡飞瀑的激流汹涌了。升仙珠这百变情人,渴求火一般的炙烈!惊涛骇浪一般的汹涌澎湃!
唉,费扬摇头苦叹,原以为得获升仙珠,修练就如走马平川了,哪儿成想老问题刚去,新问题又生!是呀,何只习修行如此,人生也是这样的,不断的遇到新问题,不断地解决新问题,在解决层出不穷的问题当中走向成熟。
费扬的解决办法是寻求外部压力,激发内在的潜能。那么,这种压力只能去敌人处寻求了,他想到了盘踞于大东礁的倭寇——
畅畅、畔儿摸准了门路,半年来越练越顺,体会到突飞猛进的快乐。大哥要只身渡海,单挑倭寇巢穴,俩女哪儿会放他一人去,大哥就算下地狱也要追随的。
费扬不想惊动别人,自己出资造船。费扬明白:摸上匪巢砍杀一阵倒是痛快,逃过倭寇的海上追杀安然回返却不易,尤其是畅畅、畔儿同去他更不敢马虎大意。因而,一艘性能优良的快艇成为关键。
沙家集不缺造船工匠,可是无论这些工匠如何巧手能干,按费扬种种特殊要求造出小艇也要三个月。也好,费扬就抓紧这三个月,训练俩女操舟、识水性。
正当初夏,费扬每日带畅畅、畔儿到海边,熟识大海亲近大海。三个月在潮涨潮落中过去了,如果说费扬是弄潮的鲛龙,畅畅、畔儿就是陪伴左右的美人鱼了。
新造出的小艇漂亮极了,双桅、铁灰色,长四丈五,宽八尺。这样狭长的梭形小艇快是快,可不耐风浪易侧翻,工匠们在此尽显聪明才智:船的两舷伸出三根长杆,长杆尽头固定了一根浮木,正常行驶两根浮木悬于水面,遇风浪浮木入水阻船侧翻。绝妙的设计,精良的制作。
备足了一应用物,择吉日出海!费扬精赤了上身,有力的臂膀扳动舵把,驾驶小艇轻盈地在万顷碧波上画出一道白色航迹。畅畅、畔儿头一次出海,新奇得不得了,跑前跑后,留下银铃似笑声。
费扬大声说,“大哥为此船取名人鱼号,献给两位美胜人鱼的妹妹!”
两女牵了手欢叫着拥到费扬左右,献上香吻。费扬乐晕了,扯开嗓子吼起不成调的野曲儿。
费扬收了嘻笑,“我本意只想登岛拿倭寇练刀激发升仙珠,既然两位妹妹随同助阵,这计划稍有改动:那岛上有一木阁楼,阁楼中藏有一柄宝刀名干戚,是东洋倭国霸主织田信长的遗物——”
“好哇,先盗宝物,再展神威!”畔儿雀跃。
“畔儿聪明!”费扬夸了畔儿转过头,“畅畅可有把握?”
“那阁楼中一定机关重重的!”这时就显出畅畅的稳重了。
“妹妹们曾亲手盗得升仙珠,他东洋人的机关埋伏还在话下么?!”
女孩子哪儿有不爱听奉承的,畅畅傲挺酥胸眼波流转,“那是当然喽,不过呢,升仙灵珠时我们用的可不是手!”
“不用手用什么?”费扬愕然。
“这个么——先不告诉你,到时候自然知道了。”畔儿笑颜如花。
两条大鱼追逐着在船边跃起,轰——啪——先后落入水中,浪花飞溅打湿了船上人。畅畅、畔儿花容失色,齐声尖叫。
费扬大声道:“那是海豚,极温顺的,不伤人!”
见俩女不信,费扬进舱提出一桶活鱼,跨过船舷脚蹬横杆晃动美食。两头海豚摇头摆尾靠到船边,大脑袋伸出水面张嘴接,费扬挨个抚摸它们的脑袋。
畅畅、畔儿惊得张大嘴屏住呼吸,费扬鼓励她俩:“快来摸呀,它们不伤人。”
畔儿鼓足勇气伸出纤纤素指在海豚头上点了一下,尖叫一声马上收回手,海豚毫无恶意,还晃着脑袋憨态可掬。畔儿咯咯笑着大了胆子伸手去摸,她回头叫畅畅,“真好玩,姐姐你也摸摸看。”
畅畅背了手死活不肯!她转转黑漆漆的眼珠,有主意了:拎过木桶,将桶中的鱼一条条抛进海中。两条海豚迅速游开,争抢着跃出水面接落下的鱼。
畅畅、畔儿哪儿见过这个,直乐得跳脚拍手。
两头海豚伴着人鱼号前行,不时跃出水面逗船上人开心,直到日落方才离去。
畅畅伏身船舷,双手交叠撑住下颏,望着晚霞映红的海面,梦呓般喃喃道:“大海真美呀,往后我们天天出海!”(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盗宝()
第三十一章、盗宝
人鱼号二更天靠上大东礁,仨人登岸。倭寇只在港湾一面布防,小岛其它三面是乱石荒滩,渡海的大船根本不能停靠。这就是费扬小艇渡海的用意了。
月圆之夜,那木阁楼是岛上的制高点,无论哪个方向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它。倭寇麻痹大意、疏于防范,仨人无惊无险摸到了阁楼下。
阁楼上着锁,费扬有备而来,随身的一个小包中各种开锁工具一应俱全。他冲两女挤挤眼睛,“大哥研习过开锁、破机关,瞧我给你们露一手!”
畅畅、畔儿只是笑,不搭话。
费扬在众多工具中挑捡一番,信心十足地“露一手”了。带弯钩的细钢丝在锁孔里捅了好半天,始终没听到让人期待的咔嗒一声响。费扬挠挠头又换了一样工具,还是不行,他恼了,亮出长刀要动笨办法。
畅畅轻声道:“扬哥,小妹试试吧。”
费扬闻言,工具包递到畅畅面前,畅畅摇摇头,回手在秀发上拔下一根发卡插进锁孔,食指拇指微动,只听咔嗒一声脆响,锁开了。
费扬喜不自禁,“原来妹妹还有这一手呢,怎不早说?!”
“姐姐怎好抢了扬哥的风头呢!”畔儿伸出尖尖的舌头,手指刮脸羞费扬。
费扬抓过那只柔荑在嫩软的手心上搔痒,畔儿不敢出声笑。忙缩回手掩住口,那模样像极了一只顽皮的小猫。
畅畅亮出双剑轻轻推开阁楼门,阁楼底层一目了然。藏不住什么东西,畅畅当先上楼梯。费扬何曾让别人领先犯险过,畔儿先拉住了他,“姐姐破除机关很有一手呢,我们跟着她。”
畅畅刚才已经露过一手了,想想她是林燕儿的高徒,助师父盗得升仙珠。费扬还有何话可说?乖乖跟在后面。
楼中无窗,伸手不见五指。感觉楼梯口正对着长廊,畅畅吩咐:“点火把!”
畔儿伸手在腰间革囊中摸火石。正这时,一阵吱吱声迎面扑向仨人。畅畅忙舞双剑护身,“小心”!
吱吱声大盛。环绕不去,听来无计其数,让人头皮发炸!费扬听风辨位,连连挥刀有东西湿乎乎喷溅在脸上,原来是活物!费扬一把将畔儿头脸揽进怀中,大叫:“是蝙蝠,很可能是毒蝙蝠,畔儿快点火!”
畅畅听说过毒蝙蝠,却从未见过。仅知道给那东西叮了轻则麻痹瘫痪,重则丧命!她心头剧震,越加快速舞动双剑。织成绵密的剑网。倭寇在楼梯上不设机关,却在走廊中以这许多要命的毒物设伏,当真是阴损至极!毒蝙蝠的叫声还有报警的作用,众倭寇已高举火把向阁楼聚拢了。
畔儿点亮了火把,毒蝙蝠不惧这点光亮,依旧尖叫扑袭。那情景不是亲历难以言道。畔儿扯下身上罗衫撕做两幅,费扬接过引燃。舞动着驱赶吱吱飞掠的毒物,畔儿引燃另一幅抛到身后楼梯上。
木楼梯见火就着,翻滚起浓烟烈焰,走廊就像一个拔风的烟道,仨人呛咳声大做!毒蝙蝠终是抵不住这烟薰火燎,来的突然去的也麻利,眨眼间消失得不见踪影。
倭寇蹬蹬踏动楼梯冲上来了,楼梯口已被烈焰封堵,急得哇哇直叫!
走廊的尽头是大厅,大厅正中置一高案,烛火飘摇,照见案上的灵位,还有一套华美的衣冠。高案前是矮几,看见了:放置在托架上的一柄刀——宝刀干戚!
畅畅在大厅门口止步不前,畔儿探出火把。费扬随后赶到,看见了由门口到高案前纵横交错布下的道道钢丝!不用说,钢丝一定连接了弩箭、翻板、滚钉等要命的玩意儿,稍经触动就一发不可收。
费扬急得直跺脚,难道摆在眼前的宝物,就生生拿不到?!一名悍不畏死的倭寇冲过浓烟烈焰,嚎叫着扑上来。费扬旋身出手,将他又劈回火海中。
畅畅抖出一根细过小指的丝绳,扬头望:大厅顶棚一盏吊灯,抛丝绳上去,用力试了试。畔儿蹬掉蛮靴抹下罗袜,露出一对白嫩嫩的玉足,冲畅畅一点头。
畅畅挽紧丝绳轻盈荡入大厅。畔儿赶上一步站在了畅畅的位置。畅畅荡回来,两脚左右勾在畔儿腋下,将她一起荡入大厅。
费扬不由地大声喝彩!可他无缘观赏接下来的精彩了,不知死的倭寇接二连三蹈火而来。费扬喝喊出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畅畅悬身飞荡,顺势悠动畔儿,畔儿一对赤脚离宝刀只差一线。俩女荡回再来一次,好畔儿,悠荡间双手抓住畅畅脚踝,身子顺了悠动滑出,多了一臂长,两只赤脚轻轻松松夹起了宝刀!俩人又悠荡回来,畔儿喊声:“扬哥抱我!”
费扬奋力将一倭寇劈得飞跌出去,转身畔儿入怀,蹬蹬蹬连退两步坐倒。那矮壮的倭寇抡刀又来!畔儿惊叫,柔韧的腰肢后仰倒进费扬怀中――出剑!
狭长轻薄的快剑洞穿倭寇咽喉,腥热粘稠之物淋了费扬满头满脸!畔儿紧绷的身体松驰下来,两脚一张,宝刀落地。
宝刀不长仅三尺,入手却极沉。费扬微眯了眼,按崩簧,嘎嘣轻响,一道采虹乍现,不,它比彩虹更耀眼夺目!费扬抖腕宝刀插入墙中划半圆,墙壁就像豆腐一样,木屑扑簌簌掉落。他飞起一脚,墙壁上现出一个大洞,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
走廊里见了风,嘭一声火舌狂卷,四处乱窜,烤得人脸生疼。畅畅顿足拧腰穿洞而出,费扬挟了赤脚的畔儿紧随。火舌紧追翻卷到墙洞外,发着呼呼怪响。
畅畅落地娇叱连声,剑似流星带起一篷篷血污。费扬左臂托了畔儿,右手如暗夜中舞动了雷电,当者披糜!
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岸边,回头见阁楼已被烈焰吞没,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费扬纵声大笑,“织田,你这矬鬼,爷爷掘了你的祖坟!”
火光映衬下,倭寇人影幢幢,如群魔乱舞般扑到!
涨潮了,海水漫上乱石,人鱼号与立身处隔了七八丈有余!畅畅、畔儿双双身姿妙曼凌空飞渡。费扬也待飞身上船,突闻脑后破空声惊人!旋身举刀上迎,火光中他与来人打了个照面,那人双手举刀下劈,面容狞厉似鬼,“织田!”
一声震响,费扬非但没能削断织田的刀,反而因仓促迎击力量没使足,给织田双手运刀劈落水中!
织田“祖坟”被挑,暴怒出招,力道罡猛至极。剧震由酸胀麻痛的手臂撞向胸口,费扬只当要吐血啦!怪事发生了,罡猛的力道在胸口化于无形,丝丝缕缕牵扯出去,说不出的舒坦。升仙珠被激活啦!
费扬手臂还是酸胀麻痛,可灵力充盈,似有无穷之力,脚一蹬窜上半空,一招“鹰击长空”。
织田以为费扬吃了大亏,哪儿想他刚入水中就弹身而起,声势骇人地反扑。
织田双手运刀全力格挡,费扬借他上挑之力提气腾身而起,半空中旋身直投人鱼号。甲板上的畅畅、畔儿给这一波三折乍惊又喜的交手吓呆了,直到脚下一沉,大哥落身船头。
人鱼号忽悠上浮,猛地又一沉。畅畅给费扬高大的身形遮挡住,不知何故;畔儿一旁看得清楚――织田紧随费扬纵身上船!他飞纵的距离稍短,落脚在船帮上,这矮鬼高出了一头,背后向费扬出刀!
畔儿惊叫,长剑直挑织田咽喉,这是攻其必救,颇有几分邱枫与费扬的默契了。
织田不得已收刀回磕,想震飞畔儿手中剑,岂知这又薄又窄的剑带有弹性,磕碰下微弯卸去大半力道。饶是如此,畔儿还是给震得蹬蹬后退。
火光将织田的身影投在甲板上,费扬看了个真切,猛蹬腿后撞!织田吃这大力一撞,船帮上再也立不住了,扑通落水!此处水深,织田腿短,无能像费扬蹬底窜起。岸上十多名倭寇扑通通的跃入水中,口中衔刀双臂划水助力扑向人鱼号。
畅畅起锚,畔儿扯帆,费扬一手擎刀监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