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倾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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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量一番重渊从头至尾的行为,堪称足够痴情。然则难道其实是这样的真相?
——二婚公主看中了重渊的形容足够好、姓名足够动听,让她想起了久违的爱情,便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青帝伏羲。于是不惜自降身段愿与重渊结成秦晋之好。然则二人在相交过程当中,受到了黄帝轩辕的搅局,于是二人被棒打鸳鸯劳燕飞,正在此时二婚公主微微有了丝动摇,也让重渊受到了大刺激。于是!于是他便找上了自己这么个倒霉蛋子,为的就是气那二婚公主的!为了让她回心转意!
洛栖越想越兴奋,简直激动的不能自抑,她为自己是找到了一个惊天大事实而感动,于是乎双目灼灼,像盯上了猎物的小仓鼠,聚精会神的看着竹门的动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睛都开始感觉酸胀起来,也没见前方有任何反应,难不成二人谈情说爱的久了,竟然把自己都给忘记了?就在她心中已是将那重渊骂的狗血喷头之时,竹门终于有了微微一动的迹象。
精神一振,洛栖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还复归来,看着那被棒打鸳鸯的苦情大戏中的男主角正施施然朝着自己走来,那一刻他显得是如此忧伤,不觉怒气开始竞相消弭,转而同情这位做了替代品还不够成功、有望攀上高枝做凤凰却哪里晓得又被活活拆散的美人,当真是红颜薄命的月华上神哟。
斯文败类!
即便是再同情,心中还是对其腹诽了一下。毕竟此刻他还没有给她解开束缚,让其傻傻的坐在原处。
重渊挑眉,道:“恩?你说什么?”
“斯文败类!”洛栖下意识的回了过去,才发觉自己已然可以动弹,很是窘迫的起身,跳下床,与其离的远了些,理直气壮的说:“其实你与这公主挺合当的,就别再让我夹在中间为难了,斯……斯文败类!”
“你这是……生气了?”重渊上前一步,忽而再度挑眉,“还是吃醋了?”
洛栖跳脚,“谁吃醋了谁吃醋了?”
“些许闻到些异味,怕是重渊的过错。”他缓缓坐下,起手轻招,竹架之上便有一尊玉壶落在了二人面前。
“哼。不就是些不能听的么。”洛栖口中如是说着,目光却已被那玉壶吸引去了目光。
重渊的屋子堪称足够清雅,每件摆设器物也皆是佳品。洛栖在凤凰大寨中撒欢打滚了这么些年,在素方爹爹房中摔过几个值钱的物件,来前所谓的玉石收藏素节长老的房间也是膜拜过的,品鉴力上还是有些的,重渊的这尊玉壶当真上品。清润明亮,温婉大方,壶口雕花,壶身流线迷人,若一富贵女子颔首礼拜。
重渊颇为宠溺的笑着看她,将玉壶递了过去,“尝尝,你最爱喝的。”
恩?洛栖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只是玉壶一到手中便闻见了扑鼻的清香,令人垂涎欲滴的很。她深吸了口气,说:“我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个味道的东西,怎么就是我爱喝的?”
重渊对此刻成功转移话题而表示满意,他淡淡的睨了眼她手中捧的玉壶,答道:“你试试看便知晓,之前你未喝过,以后你定会爱喝。”
洛栖眉头稍动,对此话略微表示惊异,不过她还是放心的凑过头去,小小的啄了口。
醇香入喉,清凉透骨,回甘甚久,舌底微麻。
并非是酒的味道,而恰似曾经西王母那里饮到的琼浆玉液,却又远胜曾经入喉的甘甜美味。
等到那美味入了腹中,悠长的绵香依旧缭绕在舌尖,使得洛栖终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美味极了。”
重渊伸手欲取过玉壶,洛栖一把护住,满脸的不舍,“不要嘛……这一壶都给我了如何?”
原本就是留予她的,见她这痴缠的模样,重渊还是觉着有些好笑。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了解她的了。
须臾岁月,区区百年前。
重渊有个喜好,庭院之中那千年老桂树花季一到,便会摘取些下来酿成桂花甜酒,取日月之精华,选千年之灵露,借青帝这万物灵生的手,在最后成品上轻轻一拂,那味道已然是超越了任何一个神仙佳酿。
而凤锦自从与重渊处在一起之后,便对此酒是百喝不厌,但凡有个喜庆的事,就定会跑进重渊的窖藏中去,搬出一坛子青桂酒,口中说着:“青桂,情归,真是好去处。”
然后喝的不亦乐乎。
重渊是懂的,凤锦酒量是不太行的,偏偏又十分嘴馋,所以他特意酿了这么种适合她的青桂酒。
只不过没了那棵千年老桂树,青桂酒也留的不多了,原想留着些好引诱面前这贪吃的娃,看她这态势,重渊微微摇头,想来是留不住了。
她一面露出疑惑的表情,一面抬头想着,自己一定是忘记了什么。
美味入怀,却又不想打断这美好时刻,于是忘记了什么是否也不重要了呢?
但是为何她喝着喝着就越发觉着不对劲,尤其是斜眼飘过,重渊面上挂着的,也是那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
玉壶往桌上一放,她双目圆睁,瞧向重渊道:“我想起来了!”
重渊叹气:“你偶尔也会这般睿智吗?”
“废话,我一直很睿智!”洛栖见其伸手想取走玉壶,不觉上前大力抱住,耸了耸鼻子说:“你欠我很多解释,一个个来。”
“喝一口就少说句话,我得好生计算下。”重渊的手白净修长,骨骼清奇,掐指的瞬间就多了几分仙气,教人不敢直视。
好在洛栖自诩是一只见惯了美色的挑剔人,在这等强光下也稳住了心神,嘟喃着道:“你要是早说我就不喝了,不能这般耍赖!”
“不会,只要我拿出来,即便是明知有此情况,你也会选择喝。”重渊信心满满,只差拿把扇子假装斯文的摇啊摇,“不过,权且看你问的事情,我择一二作答。”
狡猾!败类!混蛋!
洛栖皱着鼻子,却不得不承认,每次在重渊面前,一定是被牵着鼻子走的。这个事实让她委实沮丧,看他气定神闲那模样,就好生想反败为胜一回,短时间内似乎这还是个梦,想想而已。
深吸了口气,洛栖蔫蔫的说:“说实在的,你与云影公主相识如此多年,总归她那般高高在天,又如此美艳动人,按理说你不应当看上我的,我想了想,其实你不过是将我做了刺激云影公主的第三者,如今她也来了,我也不计较了,就这么一拍两散吧。”
她原本高昂的情绪忽而低落下来,尤其是想到自己这纠葛的身世,以及方才编排的狗血大戏,不由又觉着自己十分可怜。
好像……还真的微微有些难受。
“呵。”重渊见其神情变了颜色,也难得的正经起来,一手伸过,覆在她头上拍了拍,“你想太多,故事虽然复杂的对,但是走向有问题。有些渊源并非说了你就能明白,时间久了就会知晓,云影与我实在是天地之别,无奈缘浅。”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洛栖忽然想起了她与自己的师傅太子长琴,不觉伤怀,连好喝的青桂酒都喝不下了,呆呆的看着雕花的壶口。
“我与你的渊源,也并非是一句话能说明白的,时间久了也自会知晓。”重渊起身,郑重的站在洛栖面前,低身看她。
四目相对,他笑的温良,“要知道,重渊此名再没第二个人唤过,旁人所谓拂息也不过是虚名于世,重渊重渊,才是我的真心。”
“咦?”离得太近,洛栖的脸腾的下红了,火烧云般的热烈。
重渊又近了一点,眉眼弯弯,单手摊开,凭空化出了个熟悉的瓶子。
“若不信,我把这些都喝了,掏些真心与你听?”
真心酒!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洛栖的手猛地一抖,再次煞白煞白着脸从真心酒的瓶子上再度转向重渊,忽然发出声尖叫推开他,冲出了青翠的小竹屋。
看到那瓶子的一刹那,脑中被迷雾蒙住的那一切豁然揭开,昨夜,整个世界里,全部都是:太子长琴……太子长琴……太子长琴!
洛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下来的,这么一路跑着就像看不到边际一样,跑了多远不记得,走到哪里也不记得,只是走马观花的把昨日前尘又再度翻了一遍,尤其是在那最后一眼太子长琴转身离去的时候,朗朗乾坤,悠悠天地,这一走,便再没转身。
她失声喊了出来:“师傅……不要去!”
再没有这个人陪着自己,只有那柄琴……
失手在身后一摸,洛栖愣在了原地,琴……没跟着自己,方才太过惊讶以至于长琴还落在竹屋之中。
回去不回去……方才那么失态,怎好厚着脸皮去要回长琴。
踌躇的很,洛栖舒了口气,蹙着眉头扶着手旁山石叹气:“忒多波折,这回就不该来。”
素方爹爹与疆良爹爹说的当真没错,真心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掏的不知道是谁的真心,想要的没听到,不想回忆的全部念起。
这一趟真是自己找来的罪,怪不得别人啊。
也便是在她迟疑的当口,身后不远处,却传来悠扬的琴声,一点一点渗透进她的心里,那是……五十弦独有的琴声,别人恐怕听不出区别,她却可以。
抬头看向琴音传扬的地方,离的不远,在那月牙泉流水汇集处,正有一雅致的水榭台,重渊持琴端坐于内。
其手上下拨弦,其眸凝于彼身,其声直指人心。
“徒有长琴却不懂得抚琴,空有心却不懂情。”
洛栖上前,面红耳赤的夺过琴,抱在怀中喊:“要你管。”
重渊起身,于她身后轻声低喃着:“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废柴!!!!
写自己不擅长的风格 果然是磕字如磕命 慢死了。
撑着下巴,终于补完了。不过感觉还有些需要修改的地方╮(╯_)╭
当真废物,当真废物哟……
谈情说爱不太会呢……总是感觉这种你追我躲,步步紧逼的感情 写的有些挣扎呢。
(其实还是阴谋诡计比较适合我吧抠鼻)
总之感谢大家TAT我敢保证后面的剧情一定会张弛有度,一定会好看的TAT
留言呐花花呐,都来嘛 不要吝啬嘛333333
、第十一回 素节做月老
“诶呀……好感人,然后呢?”
相访的洞府虽然简陋至极,但对洛栖来说,却恰似心灵的归宿,还未回凤凰大寨,便在她的住处窝藏着。
“然后?”洛栖忽然趴在床上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相访其实对重渊此人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惹的洛栖这般多样的情绪,唉,可惜不能出府太远,还不若来日由洛栖领来瞧瞧的好。
洛栖捂着嘴笑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把这个秘密与好友分享。
“当时他说完那番话,我还说怎么会如此感动……半晌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彼时她认为气氛刚刚好,情绪也刚刚好。水榭高阁,清风徐徐,正想要回两句颇为伤感的话,于是长吸了口气开始酝酿感情。
“其实……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好。”
话一出口,有些后悔,与那句“一生一世,永不相负”比起来,这句话真是逊极了。
恐怕重渊还会说什么动人心魄的话,只是洛栖已然没有勇气去面对,只好抱着琴站着、等待着。
却谁料忽而后心一凉,她终于是惊讶之余回过头去。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拉……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么?”洛栖再度笑得不可抑制,面上已然飞上了桃花的红。
“嗯?你快说,别让我着急。”相访打开她的手,瞪了瞪这藏藏掖掖半天不肯说明白就里的洛栖。
“一条蛇怕水就算了,还非要附庸风雅建什么水榭,这下好了吧,居然又脚滑栽了下去。”
她真是憋了多久的笑才把化作原身的那条黑蛇给捞了上来啊。
当是时不但又欣赏了一番美人出水图,还顺带讥笑了一番,忆起当时重渊那张无言以对的脸,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行了行了,再笑就该厥过去了。”相访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将洛栖给拉回神,正了正颜色问:“说真的,你就这么回来了?”
“对……就这么回来了呀。”
“没退婚?”
洛栖很苦恼,“没……没机会……”
谁让一壶真心酒没套出话来,反倒看见了一片款款真情,让她不知所措了。虽说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些仓皇,总归也是因为敌不过对方那双灼烧人心的眸子啊。
“那你二人就这般?等到了日头便成了婚?”相访摸着下巴,忽然蹙着眉头说:“我怎么总觉着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呢。”
“嗯……他倒是说了,不强求,若我心中还有他人,就会等我……”
洛栖托腮,颇为惆怅的拨了拨琴弦,说道:“原来被人喜欢上,居然这么多烦恼。”
相访高呼:“当年是谁跟我嚎啕,嫁不出去啦!要在我的洞里住一辈子啦!”
“哼哼哼哼,说的容易而已。”
与此同时,也有一个苦恼的人,正蹲在自己洞府门口,思索着自己是否要应许了方才那个承诺。
身后的玉石冰凉沁心,即便是再有烦心的事情,面子上还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倒是与他相处久了的疆良一眼看穿,闲闲的站在一旁,笼着袖子说道:“想来你也是不愿意跑这一趟的,既然如此,你就当是为了栖栖也值得的吧。”
素节别过头,凉凉的说:“我只是不满那家伙成足在胸的态度,什么做邻居那么久,没想到以后还是一家人,委实没想到她会投了凤族的胎,这番前来便是觉着,要没你!此事还就办不成,我想,你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以后这事要是成了,素节你可就是长辈了哦。”
素节向来冷面惯了,学着重渊的模样倒是惟妙惟肖,惹得疆良笑出了声,旋即在被干瞪一眼后,耸肩:“他做晚辈?矣,有些不敢想。”
所以方才重渊那似笑非笑、又信心满满的样子,素节便气不打一处来。
疆良很想说,谁让你我是他旧部,你便再冷漠也敌不过老交情的上门。
素节慢慢悠悠起身,忽然说:“我倒是有主意了。”
“咦?你要做什么?”疆良没料到素节居然这么快便有了办法,倒是让他颇为吃惊,毕竟牵红线此事向来不是他二人的擅长,更何况帮这对牵,就更有种微妙的感觉。
“帮我收拾收拾行李,我这就回一趟凤族大寨。”
疆良贤惠的去了,素节负手望天,天卷云舒,黄土漫漫。他倒不介意回去一趟,就是觉着面对素方很麻烦,那个腻腻歪歪的兄弟,可真麻烦。
这一日,难得的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日头正烈。
一片茫茫凤凰花映入眼帘之时,已是快到达凤族大寨的时候,多年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