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首辅-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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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一直只有鞑靼人偷袭咱们的份,现在我军主动出击,肯定能打鞑靼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小股部队的消耗少,断然不会给国库造成大的负担……”
朱厚熜这小子越说越兴奋,一拍掌大声道:“对,这方法绝对可行,哈哈,徐卿出的好主意啊,朕为何想不出这么高明的法子!”
徐晋谦虚道:“皇上乃英明仁义的君主,善用堂堂正正之兵,自然是想不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主意来。”
朱厚熜哈哈笑道:“徐卿这马屁拍得……真够无耻的,不过朕还是十分舒坦,嗯,这个重任便交给徐卿你了,正好也让神机营活动一下筋骨,积累经验,为日后我大明扫平鞑靼和瓦刺作好准备。”
徐晋正打算找机会走一趟山西右玉县黑台山,确认那个三娘子到底是不是薛冰馨,所以十分爽快地道:“臣遵旨。”
朱厚熜挠了挠脑门,疑惑地打量了徐晋一眼道:“怪哉,徐卿答应得这么爽快,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徐晋大义凛然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皇上排忧解难,是每个臣子应尽的责任。”
朱厚熜手搭在徐晋的肩头,笑嘻嘻地道:“徐卿真乃大大的忠臣呐,嗯,这次行动如果成功,朕便给徐卿加俸禄,加……一千石如何?”
“谢皇上,臣回去便让神机营做好准备。”
“慢来慢来,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八月就是永福的婚期,徐卿作为主婚使还得主持婚事,且让赵全多活几个月,反正也不差这几个月是不是?”
“皇上,正所谓夜长梦多啊,臣想尽快把赵全等人解决掉,皇上不如另选他人作主婚使吧,反正臣也不在行。”
“不可,永福是朕唯一的亲姐姐,她的婚事交给其他人操办朕不放心。解决赵全虽然重要,但相比之下,永福的婚事更重要。”
“皇上,臣觉得解决赵全更重要!”
“咦?徐卿对解决赵全如此积极,莫非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朱厚熜似开玩笑般道:“朕听黄锦那厮说过,徐卿跟那个白莲妖女薛冰馨的交情似乎不错,她还给你当了一个月的护卫,而且救过你的命,是不是?”
徐晋神色自若地道:“的确如此,但当时臣还不知她是白莲教的人。”
朱厚熜意味深长地瞥了徐晋一眼道:“朕还听说这个薛冰馨是名绝色美人儿,朕不管徐卿将来纳多少房美人,但是白莲反贼绝对不行,做朋友也不行。”
徐晋不禁暗汗,他倒是没有要纳薛冰馨入私房的打算,估计就算他肯,冰妞儿也不肯,他之所以对薛冰馨念念不忘,纯粹是出于作为男人的责任心,还有一种愧疚感。他之所以打听薛冰馨的下落,不过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如果对方好好的,他会默默的不去打扰对方的生活,如果对方需要帮忙,便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作为一种补偿。
当然,这些话徐晋是绝对不可能对嘉靖帝坦白的,他郑重地道:“皇上多虑了,臣与薛冰馨是敌非友。”
“那就最好!”朱厚熜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徐晋的话还是无条件信任的。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陈九畴?”徐晋岔开话题道。
朱厚熜顿时面露怒色道:“陈九畴谎报军功欺骗朕,理应杀无赦。”
徐晋皱了皱剑眉道:“皇上,恕臣直言吧,谎报敌军首领死亡这种事太过儿戏了,正常人都不会犯如此错误,其中会不会有隐情?”
朱厚熜闻言点了点头道:“朕也觉得蹊跷,不过满速儿未死乃事实,陈九畴却上奏说他死了,所以无论如何,陈九畴均罪责难逃。朕已经下旨召他回京问罪,届时将交由三法司会审,其中到底是不是另有隐情,到时自然见分晓。”
徐晋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陈九畴没有核实吐鲁蕃首领满速儿确实已死,便匆匆上奏,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承担责任也是应该的。
“对了,朕决定起用王琼代替陈九畴巡按甘肃,徐卿以为如何?”朱厚熜兴致勃勃地问道。
徐晋不动声色地道:“王琼确是个人才,不过臣以为前三边总制杨一清好像更加合适些。”
若论名气,杨一清远胜王琼,而且杨一清曾经两次总制三边(陕西、甘肃、宁厦),在当地威名赫赫,确实比王琼要合适。
嘉靖帝沉吟道:“朕也考虑过再次起用杨一清总制大三边,但是杨一清如今已经七十有二了,如果还让他镇守边疆,朕于心何忍啊!”
“皇上何不问一问……”徐晋正想说皇上何不问问杨一清自己愿不愿意,结果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一边放声大哭道:“皇上不好了,慈寿皇太后……薨了!”
“什么!”朱厚熜瞬时面色剧变,徐晋也是大吃一惊,什么情况,张太后……竟然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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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朝中风云()
宣府和大同历来便是军事重镇,乃大明抵挡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门户要冲,常年有重兵把守,玉林卫便是众多的驻军之一,其驻地便在大同府右玉县,而嘉靖元年,前吏部尚书王琼正是被贬到玉林卫中充军。
时值盛夏,暑热尤盛,尽管已经入夜了,依旧热得汗流浃背。此刻的玉林卫营地中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玉林卫指挥使张寅正在为王琼饯行。
原来就在今日白天,嘉靖帝的圣旨到了,要调王琼回京侯任,后者接到圣旨后欣喜若狂,仰天大笑三声,随即决定明日启程归京,是故指挥使张寅今晚摆下了酒席为他饯行。
玉林卫指挥张寅约莫四十许岁,卧蚕眉,丹凤眼,国字口面,颌下留有三缕长须,倒是生得仪表堂堂,若是再使一柄青龙偃月刀,活脱脱便是个关云长再世。
话说这个张寅表字子希,原是太原卫指挥使,去年底才调任玉林卫指挥使,此人到了玉林卫,仿佛能掐会算似的,待王琼这个充军罪臣特别好,平日不仅不用他干活,而且还好酒好肉招待着,结果王琼现在似乎真要东山再起了,知情者均暗赞张寅有眼光,投资了王琼这个“潜力股”,日后好处大大的有。
要知道王琼当初被贬时已官至吏部尚书,这次重新起用,职位最低都是六部尚书,这可是朝廷中枢的部院大佬啊,别的不说,只要他在皇上面前替张寅美言几句,后者就能受益匪浅了。
这时,只见张寅举起酒杯,笑吟吟地道:“下官敬德华(王琼表字)兄一杯,在此预祝德华兄此番回京顺顺利利,前程似锦,大展鸿图,升官发财。”
“呵呵,承子希兄之吉言。”王琼满面春风地举杯与张寅对饮,不过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轻蔑,暗道,此子纵然长了一副好皮囊,但终究还是一介粗鄙的武夫而已,也难怪说话竟如此直白露骨。
王琼虽然为人权变圆滑,但终究是文人出身,打心眼里瞧不起粗鄙的武夫,要不是张寅在他落难时待他不错,他才懒得跟张寅称兄道弟呢,忒的辱没了身份。
张寅显然并不知自己已经被德华兄鄙视了,继续谈笑风生地道:“据说巡按甘肃的陈九畴谎报军功,犯下欺君死罪,皇上龙颜大怒,已派出锦衣缇骑前往擒拿问罪,受其牵连,兵部尚书彭泽亦获罪抄家,德华兄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王琼闻言一脸快意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冷笑道:“老天有眼,可惜杨廷和这老匹夫已经告老还乡了!”
话说王琼当初便是被杨廷和从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撸下来的,还差点丢掉了性命,幸好他还立过不少功劳,这才被嘉靖帝赦免了死罪,不过最后还是被革职发配充军。所以王琼恨死了彭泽和毛澄等杨党,当然,最恨的还是杨廷和。
张寅阴笑道:“杨廷和告老还乡了岂不是更好吗,德华兄这次回到朝廷中枢,便可以借此案大做文章了,正所谓欲加之罪……嘿嘿,何患无词也!”
王琼暗皱了皱眉,他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听张寅说得这么露骨,依旧觉得有些刺耳,不过也罢,何必跟这粗鄙的武夫计较,忒的拉低自己的水平,淡道:“张璁在皇上面前举荐了本人,本人这次回京估计也不会待在中枢,十有八九是顶替陈九畴巡按甘肃。”
张寅捋须微笑道:“如此也不错,以德华兄之才,击败吐鲁蕃指日可待,待凯旋回京之日便是德华兄飞黄腾达之时了。”
王琼愉悦地哈哈大笑,张寅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了,拱手道:“承子希兄之吉言!”
两人杯来酒往地喝了半个时辰,接近酒宴尾声,张寅拍了拍手,立即便有一名亲兵托着一盘金锭进来。摆放在王琼的面前。王琼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道:“子希兄这是何意?”
张寅笑吟吟地道:“德华兄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小弟无以为贺,这一百两黄金送给德华兄作为盘缠,也算是聊表心意,还望德华兄不要嫌少才好!”
王琼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是贪财之人,但是几年前他被夺职抄家了,所有家产均被抄没,此刻身无长物,此番回京,一家老少要花费的地方甚多,最迫切的自然是要买一座宅子。
“如此……便多谢子希兄了,王琼他日必有厚报。”王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这一百两黄金收下了。
张寅捋须道:“德华兄见外了,说什么报不报的,朋友之间难道不是应该患难相扶吗?”
王琼不由小小的感动了一把,拱手道:“子希兄所言极是,倒是本官着相了!”
张寅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很明显,这位并不像是表面那般的粗鄙武夫。
这时,只见张寅又拍了拍掌,立即又有一名亲兵行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精美的木箱。张寅示意亲兵把木箱搁在桌面上,然后亲自打开了盖子,顿时珠光宝气,晃得人眼花缭乱。
王琼疑惑地看着张寅,皱眉道:“子希兄这又是何意?”
张寅笑吟吟地道:“下个月初六便是武定侯的生辰,这一箱黄白之物是在下逞给侯爷的礼,麻烦德华兄待为转交。”
王琼不由恍然大悟,深深地看了张寅一眼,捋须道:“自然没问题,回头本官也备上一份厚礼一并送去便是。”
张寅会心一笑道:“如此甚好!”
其实张寅要给武定侯郭勋送银子,根本不用通过王琼,之所以让王琼转交,一来是以示信任,二来也是在向王琼秀一秀自己和武定侯之间紧密关系。
王琼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直之人,当年他连江彬和钱宁的马屁都拍,自然是不排斥结交武定侯这种勋贵,更何况如今武定侯郭勋和张璁的关系密切,都是受嘉靖帝宠信的新贵,跟他们搞好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在此值得一提的,张寅的太原卫指挥便是当初通过重金贿赂武定侯郭勋得到的。
…………
嘉靖四年六月十六日,慈寿皇太后(张太后)薨了,并不是突然暴毙的,她的死早便有先兆。今年年初的“左顺门事件”当晚,张太后便突然昏迷,经太医李言闻救治后好转,只是后来又间歇复发,缠绵床榻达数月之久。
三月份的时候,嘉靖帝实现了承诺,把张家兄弟从南京押回京城软禁居住,张太后见到两个弟弟后病情明显好转了,至今已经两个多月没发病了,谁知六月十六日这天却再次发病,而且病情相当严重,太医们最终抢救不过来,张太后病薨!
正所谓认认真真走形式,嘉靖帝虽然对张太后没什么感情,但对方好歹是太后,这形式是必须走的,所以朱厚熜当晚便命宫人发丧,并宣布罢朝五日,张太后停灵寿安宫十天,令群臣前往凭吊,自六月十六日起,百日之内是国丧期,全国禁止一切婚庆喜宴活动,七七四十九天内不得杀牲。
国丧之间禁止嫁娶,永福公主的婚事自然也得推迟,而且按照大明的礼节,张太后乃永福公主的伯母齐衰一年,也就是说,永福公主得为张太后守孝一年,换而言之,其婚期至少得推辞到明年八月份。
自六月十七日起,张太后的遗体将停灵寿安宫十天,这段时间内,大臣可分批前往凭吊。六月十八日,以内阁辅臣毛纪和蒋冕为首的护礼大臣们齐到寿安宫,跪倒在张太后的灵柩前放声痛哭,哭声震动整个皇宫,据说毛阁老还一度昏迷过去。
六月二十二日,罢朝五日后复朝,内阁辅臣毛纪和蒋冕同时上疏请辞,嘉靖帝不允,于是毛纪和蒋冕称病不朝,以此来表达不满。
毛纪和蒋冕两人称病不朝后,由翰林学士石玠为首的护礼派官员纷纷上疏弹劾张璁和桂萼盅惑君上,矛头直指在建中的兴献帝庙,说建造兴献帝庙坏了皇宫的风水,这才导致张太后暴薨。
护礼大臣们表面是在遣责兴献帝庙,实际却是暗指嘉靖帝不孝,听信张璁等人的谗言,试图将兴献帝朱佑元的牌位迎入太庙供奉,这才活活气死了张太后。
其实,建造兴献帝庙的主意是徐晋出的,但是徐晋这不过是折衷之法罢了,既避免了兴献帝的牌位进入太庙,又救下了被关押的护礼大臣,所以护礼大臣们自然不会把矛头指向徐晋,而是把怒火向张璁和桂萼倾泻,再加上这半年来,护礼大臣们被张璁打压很惨,此时借着张太后病薨这件事便猛烈爆发了。
弹劾张璁和桂萼的奏本像雪片般飞向嘉靖帝的案头,晓是张桂二人均有些慌了手脚,连忙上书自辨,而新贵派们也纷纷上书保张璁和桂萼。
护礼派官员的奏本虽然来势汹汹,奈何现在的嘉靖帝已经不是当初刚登基时的菜鸟,帝皇手腕越来越厉害,他将所有大臣的奏本都留中不发,不慌不忙,稳如磐石。最后翰林学士石玠愤而上书请辞,嘉靖帝只是假意驳回一次,当石玠第二次上书请辞他就允准了。
翰林学士石玠辞职后,护卫派便群龙无首了,终于消停下去。
第818章 人事震动(上)()
毛纪和蒋冕二人显然去意已决了,他们不听任何人劝阻,包括内阁首辅费宏。徐晋在嘉靖帝的授意下登门拜访两位阁老,结果在毛纪那吃了闭门羹,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