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妖画-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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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松开的后领顺势往下一扯,登时整片白皙的背部暴露在了灯光下!
肌肤瞬间浸润在冰凉的空气中,我骇得倒抽一口气,“银澈,不要这样……”
无视我的抗议,冰凉的吻轻柔地落在背上,柔软的唇瓣细细品尝着肌肤的每一寸,一路连绵蔓延,左手五指探入我的指缝间,紧紧地扣住。
惊恐随之席卷了全身,我在他的压制下竭力挣扎,此刻什么也不顾了,当下将草薙剑幻在手中,蓦地一剑便向后挥去,闪耀的寒芒撕裂空气!
灯光中白得耀眼的玉手一晃,刷地攫住了我的右腕,又猛地按回床上。
银澈还是那个银澈,只是那黑暗的气息却在无形之中渗透了过来,那种绝对强势的力量压制着一切,让我无法挣脱,无法反抗。
右腕被紧按在床上,左手五指也被牢牢扣住,再无法挣动分毫,背上他的吻却越发沉醉缠绵,伴着不时扫过的轻柔眼睫,撩起我浑身的颤栗。
手中将草薙剑攥得死紧,我无声地伏在绵软的绒被中,当恐慌终于化作了绝望,控制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渗出,濡湿了身下的被单。
为什么会这样……
每一滴沁凉而幽苍的泪珠,都是流血的心底一抹最易受伤的念。
当眼泪被收入那迷醉的紫眸中时,背上的少年身形一僵,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黯然地俯下头来,吻去我眼角的泪痕,“抱歉,吓到你了。”
我仍如死物一样伏在床上,未从刚才的恐慌中解脱出来。
他松开了我的手,又将我凌乱的衣服拢好系上,轻抱起恹恹的我坐在床沿,将我侧放在腿上,轻羽般低垂的眼睫盖去了眸中的色彩,那抹黯然神伤却弥散开来,“凌衣,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在他腿上埋首抱着身子,仍不住轻颤着,幻灭于风中的甜蜜融化在眼泪的边缘,方才他的所为犹在脑海中盘桓不去,种下了驱之不散的阴影。
他右臂揽着我的腰,玉手舒展,捧过我垂下的脸,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了眼角,“对不起,这次气过头了,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太过逼你了,就是不想你瞒着我,就是想要你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交给我,是我太自私了……”
凉润的触感在眼角化开,多少驱退了那份不安,身子渐渐平复下来,一重重疑团却又纷至沓来,若是以前的银澈绝不是我的对手,但刚才另一个银澈的黑暗力量却溢了出来,所以才会敌不过,那也是封印削弱导致的么?
他一言不发地抱着我,两人之间,惟有寂静如深雪缓缓降落。
“凌衣,那个贝伦尔少爷怎么和冥音长得一模一样?”
嫣润如水波的声线在耳畔染开,我终于鼓起勇气瑟瑟抬眸,觑向那被橙红灯光晕染得梦幻的俊颜,“我也不知道,银澈看出什么了么?”
他蹙着眉摇头,凉柔的吻落在我鬓边,“没有,虽然一模一样,但他完全只是个普通人,甚至连异能都没有,不过,还是要千万小心。”
我默然颔首,心底早已滋生的疑窦忍不住冒了出来,“你怎么会来宴会的?”
“我本来是想来伦敦找你,因为不知道你的下落让我很不安,顺便来参加一下父亲朋友的宴会,没想到刚好遇到你了。”
说到底还是我不对在先,我不由得埋下眼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双臂紧紧地拥住我,他将头埋在了我颈间,凉凉的气息浸润着颈侧的肌肤,“什么时候能把你变成我的呢,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这句话让我不自觉一颤,悄自抱紧了身子,心底隐隐生出一种抗拒之意,本以为已沉落下来,整理好的心情,其实一直混乱地残留在心底。
窗外闪烁的霓虹撩拨着灿烂的星光,风月潜藏在暗夜的**里,无限拉长了时光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_^)~银澈是不是腹黑过头了……
第83章 圣咒咏唱()
褪去的灯光的豪华房间;只有青白的月光流泻在地上墙上。
将熟睡的少女小心地放到床上,看着月华映染中恬静的睡颜,少年不自禁地俯下头来,吻住了少女洁白的眼睑;只轻轻一触;便起身离开。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体内响起另一个声音;毫无起伏,如一滴露坠入湖心;瞬息便潜入沉闷之中。
少年缓缓走到玻璃墙前,夜间连绵的灯光倒映在那清透的紫眸里;轻挽的唇噙着一抹孤寂凄清的意味,“让她伤心的事我不会做。”
“那刚刚你还……”
“你知道怎样解开两人的羁绊吗?”
“……”
“那就是……亲手去斩断它!”
仿佛自虐一般地;少年微笑着说出决绝的话语,眼中却沉郁得让人心疼。
体内的声音微一静滞,随即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羁绊越深,分别时便越痛苦,如果命运无法改变,至少我想减少她的痛苦。”
静谧包裹着孑然一身的少年,姣美的面容与月光交相辉映,衬得肌肤如雪凝成一般,就似艺术家倾尽心血雕琢的绝品,完全诠释了完美一词。
室内的空气沉寂了一瞬,体内的灵魂似乎沉入了思考中,即又漠然道,“如果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可以用我的身份和力量做任何事呢?”
对于这突然的提议,紫眸里光泽暗动,“任何事?”
少年若有所思地反问,转眸睇向床上的少女,唇角幻开捉摸不透的淡弧……
第二天一早,银澈便将我送回贝伦尔家。
一路上忐忑地坐在车内,银澈一直紧攥着我的手,不曾放开半刻。
直到车停在了贝伦尔家门口,银澈才放开我,“我不在身边,你自己要小心。”
丝丝晨光下,目送豪华的轿车在广道上驰远,我又回归了贝伦尔家的生活。
“凌衣,昨天的事你没在怪我吧?”
下午茶在蔷薇园时,亭中的琉司转过头来问站在身后的我,左颊边一束稍长的发拂过肩畔,小脸上带着华雅的淡笑,日光下瞧来仿似要融化一般。
“没有,一切听从琉司少爷的吩咐。”
虽然心中确实微有抱怨,但为了任务,只好继续扮演合格的女仆。
男孩笑逐颜开,似乎终于放下心来,再度埋头于书籍研究中。
“琉司少爷,您是否也对傀儡有所了解?”
到如今时机已经差不多了,趁着四下无人,我便试探着问道,而他作为贝伦尔家的少爷,自然对家族的情况了如指掌,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傀儡?”指尖点在黄旧的牛皮纸页面上,男孩细软的眼睫微垂下来,在脸上打下薄薄淡影,“我们精于制作操控人偶,还从未接触过傀儡。”
未接触过?难道傀儡师之事真的和贝伦尔家无关?
不过自从见识过人偶战斗后我才知,人偶和傀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面对回头望来的男孩,我略显局促地笑了笑,“我稍微接触过傀儡师,一时好奇就想问问,若是遇到他们,是否有应对的方法?”
琉司若有所思地捻着下巴,“我也不是很了解,据说傀儡师是用线操控傀儡的术师,对付他们的方法无非是切断引线或者毁掉傀儡吧……”
我心下狐疑不定,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看来傀儡师的事只能另寻他法。
深夜的宅邸静得不闻一丝声响,整个贝伦尔家都已陷入沉眠。
轻车熟路地从房间出来,穿行于阴影之中,我直向贝伦尔的工房潜去。
这几天一直没机会好好查探一下,虽然到目前也没探清邪气的来源,但可以肯定的是,问题一定出现在那工房。
深夜的工房大门紧闭,我绕行至侧边,从二楼的窗洞一跃而入。
半环形楼道沿墙向上下延伸,外侧有月光从窗洞泻入,照得楼道内光影斑驳。
我缘阶而上,然而半途却被一道石门拦住,查探周围,只发现里壁上一个钥匙孔,钥匙应在当主身上,便放弃了上去的打算,转而向下探去。
下至一楼大厅,仍是先前所见的神殿,此时壁上正燃着蜡烛,却将本该庄严的神殿映得越发阴森,深吸了口气,我继续沿着楼道向下走去。
两壁的烛火勉强映出昏暗的楼道,一步步向下深入,就好似不断往一个未知的巨兽口中迈进,阴风从下方灌来,将脚步声向后层层扩开。
紧张就如黑暗的疙瘩压向胸口,当踏入地下室的瞬间,重重震骇呼啸而至!
无数的人充斥在视野之中,那并非活人,而是泡在透明圆柱容器中的尸体!
男女老少、世界各国无所不有,紧闭的双目,安详的神态,看来就似睡着了一般,但身为阴阳师所感的浓厚尸气,真切地昭示着他们的本质。
以透明管道连接的容器盈满发光的绿色溶液,遍布了整个空间,或镶嵌在壁上、顶上,或悬在半空,所有的摆放都遵循着严格的阵法规则。
视野中只有重重叠叠的容器,完全看不到尽头,就如一个恢弘的人体标本室。
虽然见过不少妖魔鬼怪,但还是首次看见人的尸体,而且是如此多的尸体!
置身在这满室尸体中,太多的不解涌入脑海,让我无法消化眼前所见。
贝伦尔家怎会藏有这么多尸体,又是如何得到的,它们又作何用处?
而且这么多的尸体,就算贝伦尔家的家仆全员出动,也不可能轻易弄到而避开警方的调查,更何况,如果有尸体遗失,外界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有某种强大的政治力量在后辅助,一念及此,全身毛孔都是一缩。
这里面牵扯的事似乎远远超过想象,恐怕连千夏也料想不到。
而地下室除了这些器皿与尸体,还有遍布的机械运转设置,钢铁的齿轮泛着幽幽寒光,那些机械所连接的中心处,却是一个升降装置。
胆颤心惊地向里探去,溶液的荧光将周围映得诡亮,连同尸体的各样面目。
我立于升降装置旁,抬头上望,黑黝黝的圆形洞口直通向上,应是通往顶层。
环视周围的机械,我皱紧了眉,机械……这种高科技我可不懂啊。
蹲□,我五指轻触地面,闭上双目,灵觉向周围一环环扩散开去。
就在这地下,有一个很庞大的阵法,大到以我的灵识根本触及不到它的边际,而周围所有气息都围绕着阵法运转,包括附近的邪气。
毋庸置疑,它便是造成伦敦邪气漩涡的真正原因!
正当我想继续感知阵法实质时,冷不防一声尖叫从身后传来——“啊——”
被惊醒的我蓦然回头,地下室入口,一脸惨白看着眼前景象的,正是黛非!
她居然也探到这里来了,看样子是被这里的东西吓到了。
我正不知该作何反应,却见黛非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肘正巧碰到了什么机器的凸起部分,随着咔哒一声,地下室的机械登时隆隆运转起来!
不好,她碰到了机关!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风力就将外界的骚动带入,脚步声、人声在外面逐渐扩散开来,整个死寂的宅邸风生水起,贝伦尔家的人被惊动了!
不及多想,我一把拽过入口处的黛非,沿着来时的楼道回奔向上,从二楼的窗洞跃了出去,窜入附近的蔷薇园中,周围的骚动越发地蔓延。
带上她只因我们同时出现在地下室,若她被抓住了,说不定会把我抖出来。
月光透过云霭,倾洒在静寂的蔷薇园中,多彩缤纷的蔷薇也披上了一层银纱。
匆匆地穿行在蔷薇园中,身后的黛非突然惊醒过来,倏地挣开了我的手。
疾奔的步伐陡然止住,我愕然回头,清秀的女仆正向我瞪着充满敌意的双眼,乘着月光的栗色长发随风起舞,“你到底是什么人?”
立在花间小路上,我回身正视她,“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没有恶意。”
“我怎么能相信你没有恶意?你到底是不是贝伦尔家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是与不是,都可能成为她的敌人。
见我沉默不语,她眉心一敛,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根一分米多长的墨绿色细枝,那个东西,正是西方传说中拥有破邪之力的植物——槲寄生。
“既然被你撞见了,就不能留你了!”
她指间一弹,槲寄生登时化作一道细短的绿光,直射上夜空,就在下一瞬,人影接连从各方飞射而来,二十来个修女教士已侍立在她身后!
居然能这么快召集下属,看来贝伦尔家附近埋伏了不少他们的人。
情况太过不利,我没想与之对峙,转身便要撤退,却听身后黛非喝道——
“抓住她!”
当下,齐声的咏唱声从背后扑来,我心下一凛,身子条件反射地侧翻开去,下一瞬,一团金色光晕在身畔蔷薇丛中炸开,掀起一片细碎的花雨。
抬眸望去,修女教士正排成奇特的阵型,双手交握在胸前齐声咏唱——
“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
空灵的咏唱声中,他们周身不住聚起团团金色的光晕,耀亮了整个蔷薇园。
我见此心中一震,圣咒魔法!他们所咏唱的内容正是《圣经》!
这竟是世上有名的格里高利圣咏,罗马天主教会的正式礼拜仪式中所唱的圣歌,若是由诸多修道士集合起来咏唱,便能形成强大的魔法。
虽然眼前的只是小型的圣咒魔法,但它的威力也不是我所能抗衡的。
刹那间,漫天的光晕劈头盖脸砸来,我立即弹身后翻,险险避开了一团金光,足尖在院墙上一点,即又转身侧翻,一团金光在方才落足处炸开。
我无奈下在满园游走闪避,没有能够硬接圣咒的方法,只能躲开它的攻击。
圣咒如暴雨一般洒落,在周围接连不断地炸开,仿佛死神的脚步步步紧追。
而外面,人声和脚步声正不断朝这边逼近,园内的动静已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