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戒下的苏维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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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所有的奴仆们,不管你是多尔多佐领家的,还是其他人家的,全部解除奴仆身份,如果愿意当兵的,就跟着骑兵队,愿意当牧民的,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获得一头牛,五只羊。”
昔日的奴隶仆人们默默的留下了泪水,他们许多人都是因为失去了牛羊,才不得不成为佐领家的仆人的,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才是世代相传的仆人身份。
欢呼对他们来说,太过形式了,只有泪水才能表达他们的内心。
好消息说完了,接下来自然是坏消息了。
所有的年轻的喇嘛都要强制还俗,只允许老喇嘛继续留在寺庙里。
在刀枪面前,喇嘛默默的执行了这个命令。
牵着昔日佐领或者其他贵族家里的牛羊,牧民们心中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不过当所有人都分到了牛羊,这种不安渐渐的被喜悦代替了。
让人奇怪的是,那些富有的牧民和贵族们都不见了,自己牵了他们的牛羊,也不出来阻止。
等到所有人都领到牛羊回家之后,才渐渐的有人得到消息,那些昔日的贵族,蛮横的恶人,林林总总足有近百人都被抓了。
依鲁河畔
“这些人奴役善良的蒙古牧民……”
简单的审判之后,八十七个成年男人和女人被判处了死刑。
枪声不绝于耳,依鲁河的河水被染红了,八十七具尸体躺在河边,没有人敢收拾他们的遗体,乌蒙喇嘛在河边吟诵了一宿的经文。
被处决着的家人被驱逐了,只带着简单的粮食和水,就离开了部族。
茫茫的雪原,狼群觉得不会少的,缺乏足够保护能力的老幼该怎么生活,似乎没有人在意了。
休养了一夜,骑兵队开始收拾装备和缴获,准备返回了。
这次他们又在蒙古人中招募了七十多人,大多都是昔日的奴隶,和无家无口的光棍。换句话说,他们是最具革命斗志的一群人。
心中的不安像附骨之虫、噬心之蛊,一直纠缠着桑德阿吉,就算是手中有了健马,家中满是牛羊,妻女脸上笑颜不散,他也总感觉一切都是虚幻的。
三匹马,十头犍牛,五十只肥硕的绵羊,这牧群比他放牧最多的时候还要多。
其中的大半都是按照自己的人头分得的,另一部分都是得到的奖赏,分得的牛羊暂且不说。那些奖赏的牛羊真的要命,他能够想象那个逃跑的多尔多佐领回来之后,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遭遇。
“乌尔拉,你想过吗,那些王公贵族回来的时候,我们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
“苏日格,我们分了多尔多佐领的牛羊,土谢图汗会放过我们吗?”
……
一股股谣言在牧民中间传播,不安笼罩了整个依鲁河岸畔的游牧群,男人们愁苦着脸,女人们无心照料羊群,炙烤的羊肉变得无味,分到的盐粒感受不到滋味,恐惧在蔓延。
没了主见的牧民开始想起他们的信仰,虽说年轻的喇嘛都被强制解散了,可乌蒙喇嘛还在,这个依鲁河畔的智者是最被推崇的人,他在牧民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执掌部落所有人生死的多尔多。
“乌蒙喇嘛已经圆寂了!”
这个消息像雷霆一样,打蒙了所有的人,他们期望得到指引的时候,乌蒙喇嘛圆寂了。
不安的牧民找到了桑德阿吉,部落的老人们被请了出来。
“大人,让我跟着您一起走吧?”
桑德阿吉带着数十位部落里的老人找到了欧列格。
诧异的看着一众年老的长者跪地哀求,欧列格心无所动,他是为战争而生的指挥官,不会轻易的就被感情打动。
“你们为什么跟我走,分到的牛羊已经足够你们过冬了,而且许多人得到的比原先拥有的都要多。”
老人们知道,他们获得了很多,可却没有付出,这既不符合他们世代传承的智慧。
“部落已经得罪了王公贵族,就连喇嘛都不愿意为我们指引方向了,我们只能接受他的统治。”这是所有老人商量出来的共识。
“部落的男人们愿意接受您的征召,为您作战;部落里的女人可以调出美味的马奶酒,供您饮用。我们唯一的乞求,就是请您保护我们。”
老人们万般无奈,只能近乎哀求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就在他们要跪倒在地的时候,欧列格答应了下来。
安全感是很重要的,牧民们为了它舍弃了游牧了上百年的依鲁河,和另一个布里亚特蒙古部落联合到了一起,向北迁徙。
骑兵队扩大到了将近三百人,两个部落几乎被抽空了,不过看着自己家里的牛羊,所有人又都安心了许多。
勒勒车上堆满了干草,每个蒙古包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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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胆小的金和顺()
后贝加尔的干旱终于呈现出威力了,相当于十数厘米降水的积雪,快速的融化了。
雪水除了少部分汇入江河,其余的全被海绵般的大地吸干了。
可是土壤依然那副样子,既不干旱,也不湿润,似乎意犹未尽。
奇科伊河水暴涨,两指厚的冰层被生生涨裂,大大小小的冰块布满了整条河,不知流向了何方。
积雪少了,封锁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可诺威金矿面临的周围环境不甚乐观。
内部工人们有了思乡情绪,那个逃跑的金矿主一直被莫然牵挂在心。他不相信那人会舍弃这个冒金的矿洞,随着时间的推移,敌人随时都可能进攻。
地窝经过了修缮,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种蜗居型的土窝子了。
顶上开出的小窗让房间多了一些光线,垫厚的地面隔绝了地底的潮气,墙上挂了几张草席,房间显得干净宽敞了许多。
一张简陋的桌椅,还有垒砌的土炕(未通热气,算不得真正的炕),房间的布置简单利落。虽说被褥有些破烂,光线也暗淡了些,可勉强也算是能够安居的窝了。
安乐久了,人心就开始乱了。三十多个中国人想要回家,几个朝鲜人想着给死难者举行一场葬礼,加上至今没有音讯的骑兵队,手下才不过一个连,各种繁琐事就让莫然有些烦恼了。ê最新章节已更新
“如果不清理那个坍塌的矿洞,什么事都不会有!”发了一句牢骚,莫然也知道这些事情早晚都会发生的。
之前的那次矿难死了二十多人,除了五个朝鲜人和两个中国人,其他的全部是俄国人。
游击队在训练之余,把那个塌陷的矿洞清理了出来,可是尸体只找到了一半,还有许多都成了肉泥,根本分不清是谁了。
清理出的矿洞并不是富金矿,可后面牵连着的银矿,让人忍不住流着口水,冒起冷汗。
银矿的纯度很高,如果不是矿石都呈不规则形状,都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某人埋下了的银窖了。
几乎开采出来就能用的银子谁都喜欢,可要是动它,就需要拿命来换。
银矿牵连着一支水脉,虽不知水量多大,可一直向外渗水的银矿石和矿洞总不会骗人,这些银矿石很可能就是充当水脉的壁挡。动了它,天知道会出现多大的灾难。
房间了的光线扭曲了一下,正在苦恼的莫然似有所觉。
“影,你回来了?”
“是的,陛下。”扭曲的关线颤动了一下,就听到一个稍显中性的声音。
光线扭曲的厉害了许多,一个人形渐渐的清晰起来。
身形娇小,全身遮挡在灰色麻布之下,只有一双幽暗的眼睛露了出来。它的手臂上有三道红缎,除此之外,全身在没有一点能够引人注意的地方。
如果不是它出声了,便是站在这里不动,也很容易被人忽视掉。
“这么冷的天,辛苦你了!”对于自己人,莫然总是能够最大限度的为他着想。
影的身体微颤,呼吸重了一下,可是很快就再次恢复了似存非存的状态。
“为陛下尽忠,是影的荣耀!”
莫然微微颔首,已经不奇怪影的反应了。
都说忍者是没有派系的,可显然影不在这个范畴。它是红色警戒的神忍,视莫然为至高,服从性极强。
“欧列格他们怎么样了?”莫然握着笔杆,脸上极力表现出平静,心中却难免有些紧张,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支不到四十人的骑兵队,而且还是一群菜鸟,任谁知道他们闯入另一国,连续数日没有消息,心里也不会放心。
对莫然个人来说,一支骑兵队还损失的起,可一个指挥官,就不一样了。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他们的价值都无法估量。
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需要的不仅是战斗经验,还要有军事天赋。看看那些名将们,那一个不是有着近乎传奇般的经历,平庸的人会在战斗的开始就死掉,他们不可能成长为优秀指挥官。
“很好。”影的脸上没见动作,声音就传了出来。
“……”这性子真够冷的!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费了半天功夫,莫然才搞清楚事情的大致经过。
骑兵队一路向南,先是遇到了一个跨国界游牧的布里亚特蒙古部落,打了土豪,分了牛羊;接着攻打了依鲁河畔的喀尔喀蒙古部落……所幸,欧列格还知道收敛,不然在打下去,一个三十多人的骑兵队肯定是控制不住局势了。
“三千多人了……”
本来只是去找些食物草料,现在欧列格一下子带回来两个部落,足有三千多人,莫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这可是相当于村镇级别了,作为一个连班长都做不好的家伙,确实极具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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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刚开始,金和顺有些犹豫,不过当手指击在门板上之后,他只好硬着敲响了房门。
“请进!”这是俄语。
金和顺精通多种语言,也包括俄语在内。
随着吱拗一声,干净整洁的房间就呈现在金和顺的眼睛里,坐在桌案前的莫然没有抬头,可依然给予金和顺很大的心理压力。
上位者的气势从他在其位、执其权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这种气势会随着人心蔓延到上位者所在的家庭、工作场所,甚至是他的着装发型上。
这间地窝并不比其他地窝高级多少,所谓的干净更多的只是金和顺的心里作用。
“铁克大人……”金和顺躬着身子,敬畏的喊了一声。
回过头来,莫然心中有些诧异,这个朝鲜人一向低调,怎么今天突然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你是金和顺吧,有事吗?”
金和顺没想到他眼中的大人物,竟然记得他的名字,一时间激动的不能自制。
“铁克大人,您知道我的名字?”
“你可是朝鲜队的队长,我这个游击队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莫然觉得有些好笑。
“是是……”金和顺躬着身子一个劲的点头。
以前他也是朝鲜裔采金工人的一个工头,可从来没见过哥萨克或者矿主叫出过自己的名字。长时间的卑微的生活,让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忽视,就算是现在成了游击队朝鲜分队的队长,在游击队甚至整个诺威金矿都算得上是领导层,可他依然没有转变过来。
“金和顺,你有什么事嘛?”没兴趣一个劲的和他磨叽,莫然再次问道。
金和顺一拍脑门,歉意的说道“耽搁铁克大人的时间了,小的就是来问候一下。”
“噢”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莫然就沉默了下来。他自然看得出,金和顺这次来肯定不是为了问候,只是到底为了什么事,莫然实在没兴趣关注,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现在还轮不到莫然投入太大的精力。
躬身推到门旁,金和顺又犹豫了,他胆子一向不大,若是错失了这次的机会,下次想要再来,恐怕就更难了。
一咬牙,一跺脚,金和顺猛地转过身来。
“大人……”金和顺双膝着地,哀求道“小的自知没什么大能耐,不敢奢求大人看重,只求大人给小的一个鞍前马后的机会。”
嘴角翘起一段温和的弧度,莫然问道“现在你是朝鲜队的队长,有一个队的手下,在整个游击队也没几个人比你更有地位了,你还想要什么?”
“小的,小的……我怕死!”眼角一酸,金和顺哭了出来。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莫然更觉好笑,“这个世道到处都在死人,你怕死,难道其他人就不怕了?”
朝鲜队因为罪过被罚作先锋,每逢战必先,虽说现在还未有战斗,可毫无疑问,只要战斗开始,朝鲜队肯定会冲在最前线。如果真的大战,身为先锋队的队长,金和顺敢保证,自己会在第一波就被干掉。
心中失了防线,金和顺将自己的所有事都倒腾出来了,从小时候偷窥母亲洗澡,到长大后被狗咬去了卵子,一件都没捞下。
渐渐的,莫然也明白了,感情这小子是察觉到气氛不对了,担心打起仗来,自己成了先锋队长,才过来投靠自己,准备卖个好价钱。
世上没有无用之人,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用处,平庸者也有自己的长处,便是金和顺这等贪生怕死之辈,莫然也发现一个优点。他的心很细,偷窥母亲洗澡近十年,一家人竟然都没有发现,而且胯下没有卵子的事情,和他相伴了十数年的乡友们也没人知道,这种人,天生就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
思索了一下,莫然道“帮我做件事,如果成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一直活下去。”
“大人请讲!”眼泪瞬间止住,金和顺趴在莫然脚下,撅着大屁股,极尽阿谀姿态。
“最近游击队的人心有些不稳,如果你能解决,以后你就是我的影子……”声音一滞,莫然望着一片空气皱了下眉头,接着说道“而且永远不用担心遇到生命危险。”
“是的大人,我一定解决好。”
金和顺喜不自禁,几乎想要趴着舔莫然的脚趾头了。
送走了金和顺,莫然转过头来,低声道“影,你的心乱了。”
“陛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