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江湖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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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一见,无不愕然。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然后转身从身后弟子拿着的一只圆盘上取了个锦袱包裹。
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
傅楚看着这一幕惊奇道:“我靠,当众行贿?当我们是瞎子么?我看这官也是买的吧,现在朝廷这么**么。”
陆小凤放下酒杯叹道:“先帝驾崩,小皇帝如今年幼,一直是外戚把持朝政。偏生西厂、东厂加上锦衣卫一群傻子闹个不停,朝廷现在早就乱成一锅粥了。”看了一眼郭芙蓉后继续说道:“现在你还没觉得怎么样,还是郭巨侠的功劳,带着神捕府和六扇门一直从中调停,不然早就变天了。”
傅楚啧啧两声悄声道:“看不出来啊,原来你爹真的这么厉害,可惜了,虎父。”
郭芙蓉笑眯眯的看着傅楚,轻声道:“说啊,怎么不继续说啊,虎父怎么了?”
傅楚不敢乱动一行冷汗从头上留下,哆嗦道:“我是想说,虎父无犬女,是你误会了,芙蓉女侠,把手放回去吧。这里都是人让人看见可不好”
郭芙蓉看傅楚服软,笑呵呵的把手从傅楚的要害上拿下来,又一副嫌弃的表情将手往傅楚的衣服上抹了抹,可傅楚的身上全是之前被余沧海砍的血迹,弄得郭芙蓉一手血。
郭芙蓉嫌脏就对傅楚和陆小凤说道:“哎呀,烦死了,我去后院洗洗手。你们别乱跑,这里人太多了,免得走散了。”
待郭芙蓉去了后院,刘正风已经回了大堂。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无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张太师椅便任其空着。左首是年寿最高的**门夏老拳师,右首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张金鳌本人虽无惊人艺业,但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丐帮帮主柯降龙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刘正风的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穿过长廊走了进来,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门外也响起了爆竹声。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第三十四章 金盆洗手(二)()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傅楚赞道:“哎呦,不愧是名声在外啊,这一手亮的就比余沧海高明多了。”
陆小凤回道:“是啊,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对刘正风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这么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只怕刘正风这几天没少练习啊。”
傅楚笑道:“哈哈,你这么说还整个形式主义?那他说不定还真适合在官场混混呢。”
刘正风见群雄皆尽骇异,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慢!”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每一颗宝石都有鸽子蛋那么大,显然价值不菲。
傅楚死死的盯着那面锦旗,暗想:“我若是从那锦旗上扣下一颗宝石下来,那我岂不是发了。”
陆小凤好似看穿了傅楚的心思说道:“那是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你要是敢打这旗子的注意,那你可得小心。五岳剑派这几年可是威风的紧。”
傅楚讪讪道:“没有,只是看看而已。我是尊纪守法的好公民呢。”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傅楚和陆小凤早已闭口不语,没想到已经到了金盆洗手这最后的环节了,竟然还有热闹可看。群雄也都窃窃私语,说这一趟衡阳城真是没白来,不仅看见了青城掌门被一个叫傅楚的毛头小子砍了一条胳膊,现在刘正风要金盆洗手又被同是五岳剑派嵩山的人拿着令旗阻止。
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刘正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语气也轻浮起来。
“正是,嵩山史登达,在这里见过刘师叔和各位前辈了。”
定逸看此人不爽说道:“知道是前辈,连礼都不行么?左冷禅教的好弟子啊。”
史登达和其余的四名黄衣汉子这才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定逸看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微怒道:“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史登达道:“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铮的好汉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是尊敬,我师父心下也十分钦佩,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
刘正风知道左冷禅此人心狠手辣,实在是不想招惹此人,一时间权衡不定。
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
群雄一怔,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
那女子道:““咦,这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我要跟刘家姐姐到后园子去捉蝴蝶,为甚么你拦着不许?”
那人道:“好罢!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请刘姑娘在这里耽一会儿。”
“刘姐姐说见到你便讨厌,你快给我走得远远地。刘姐姐又不认得你,谁要你在这里缠七缠八。”
又一个女子说道:“妹妹,咱们去罢,别理他。”这话明显是带着生气的语调说道,偏生说出来又是无比的温柔,陆小凤听了这女子说话,身子都要软了一般。对傅楚说道:“听这声音,定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傅楚:“”
那男子道:“刘姑娘,请你在这里稍待片刻。”
这时又是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哎!干什么?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孩和弱女子?要不要点脸!”
那男子道:“与你无关!”
那人道:“与我无关?我就让你看看与我有没有关。”
“排!山!倒!海!”。。
第三十五章 金盆洗手(三)()
傅楚听的真切,知道这是郭芙蓉的声音,怕她这三脚猫的功夫会吃亏,起身要去查看。
却慢了刘正风的二弟子米为义一步,米为义听得自家师妹的声音就赶到了后堂,只见一黄衫青年捂着胸口,怒视着郭芙蓉。郭芙蓉则洋洋得意的看着那黄衫男子,身后站着自己师妹刘菁和一个小姑娘。
米为义认得那身黄色的衣服,知道是嵩山的弟子,怒他招惹自家师妹,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罢,怎不到厅上坐地?”
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郭芙蓉不屑道:“就你这武功,还怎么看住人家啊。”
那人怒道:“要不是命令我们不可轻易动手,你早就是我剑下亡魂了!。”
郭芙蓉还想说,傅楚却到了,拉住了郭芙蓉示意她闭嘴,静观其变。
大厅上的刘正风听得那人说的话大怒,向史登达道:“这是从何说起?”
史登达道:“万师弟,出来罢,说话小心些。刘师叔已答应不洗手了。”后堂那汉子应道:“是!那就再好不过。”说着从后堂转了来,傅楚和郭芙蓉也跟着进了大厅。
那人向刘正风微一躬身,道:“嵩山门下弟子万大平,参见刘师叔。”
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
郭芙蓉低声向傅楚说道:“这嵩山派莫不是变戏法的,突然间变出了这么多人。”
傅楚道:“这些人来者不善,恐怕刘正风要有麻烦了。”
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便在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
刘正风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与我,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史登达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拦在他身前。
刘正风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达双臂向上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刘正风一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上来,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
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个高手,大非寻常。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这时站在他儿子身后的嵩山弟子叫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
郭芙蓉终于忍不住大骂道:“无耻之徒。”
刘正风回过头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