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之全球攻略-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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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月氏人有数万人,保山河采取的是守势斥候战,任何情况都是一沾即走,无奈之下。己方斥候尸体可以不要,拿回战士铭牌即可。但活口绝不能被地方擒获。任何被派上去参加斥候遭遇战的士兵一旦受伤被俘,必须第一时间自尽,防止己方情报泄露。
而月氏的斥候显然也收到这样的军令,所以双方激战一个上午,竟然都没抓到任何一个活口。对双方情形只能从缴获的尸体上去猜测,去计算,去估量这就很考验参谋的推测水平了。
当然,在骑兵斥候遭遇战中,收集尸体还是很容易的,任何一个训练有素的骑兵,在高速奔跑的战马上抢回同袍的尸首都不算难。
一个上午下来,汉军阵亡四十六人,重伤五十七人,战马损失超过两百匹。这情况可不容乐观。
就在保山河将四部步卒安排下去后,一直在旁边收集整理斥候信息的方人胥忽然大声惊道:“旅帅,我知道了,月氏人一定是被迫出击,他们,他们应该是从北海州溃退回来的月氏残兵!”
北部乡十里外的小树林此刻树林已经化作一片灰烬,只有一片焦枯的树枝,汉军在这里放了一把火,彻底把这些树给烧了。
不过现在这里却是月氏第六军团的临时指挥部。无数斥候的信息也传到这里。他们获得的信息其实与汉军大同小异,也抢到了几具汉军的尸体,但因为尸身上的铭牌被摘走了,无从判断这支汉军的番号。
当然,这种情况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会越来越清楚。终于
“殿下,前锋斥候抵达北部乡外,汉军打出了番号旗帜,是肃州第一军团!”那达布颜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昆贡。阿巴斯。
难怪那达布颜会激动,肃州第一军团是乙等军团,而且在第一次塔里木河河谷之战中,还被月氏人打败过,这对于已经疲蔽的第六军团来说,无疑是好消息。
昆贡也终于长出一口气。知道了对手是谁总好过之前那种盲人摸象的境地。他看着有点激动的那达,出奇地宽言道:“辛苦了!”
那达布颜一怔,继而憨厚一笑,拍着胸脯道:“那达布颜曾向长生天起誓,终生为了月氏王的大业而战!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昆贡一笑,却没再说什么,而是指向身后的部队道:“那达,我军虽然有六万之众,但真正能战的不过就是前锋部和我身后这支骑兵旅,现在你就是这支骑兵旅的旅帅!等打垮了汉军,我一定向父王申请,封你为将!哪怕是封侯也在所不惜!”
那达布颜心头一震,这手笔可不小。不管昆贡出于什么心理,那达布颜都颇为感激,倒也没推辞,而是躬身行礼领了这旅帅的职位。
而事实上昆贡真的只有这点可用兵力吗?当然不是。不过能战的士兵没有六万人那么多倒是真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缺骑兵。翻越金山天山山脉,战马被宰杀充饥是很普遍的事,到如今,整个第六军团的坐骑不足万匹,好多马匹还掉膘严重,不堪作战,只能当驽马和备马使用。而步兵因为无法做到人手一把武器,所以也只有大概一万多的步卒。铠甲也大都残破。这样的军队其实已经有点山穷水尽的意味。
任命那达布颜也是无奈之举。淄木一战,昆贡麾下最忠心敢战的韩彪战死,他最锋利的战刀就像没了锋刃。那达布颜强壮勇武,可他是匈奴人,并非月氏人,昆贡之前一直不敢放心使用。但现在这个地步了,昆贡也没有办法再去估计种族区别,直接将最后的骑兵旅交给他最起码身为匈奴人的那达布颜也不可能投降汉人,这就够了!
未时三刻,月氏大军终于抵达北部乡,六万人的庞大军阵,正面对着已经修建成军事堡垒的北部乡。
六万月氏残兵vs一万曾被月氏打败的汉家军卒!
孰胜孰败?
【第二十五章 焉耆战,仲永之勇(下三)】()
焉耆北部乡,六万月氏大军缓缓逼近,一万汉军将士严阵以待。
真是严阵以待,北部乡防御堑壕的正面,汉军两部步卒以锋矢阵列阵迎敌,旌旗烈烈,大汉蟠龙皇旗就在步兵阵列的后面,皇旗两侧,各有一部骑兵护卫。同时,汉军骑兵延展开来的两翼,直接延伸到了北部乡的所有正面………这是个列阵而战的局面!
当得知汉军出了北部乡,列阵准备与月氏人打决战时,昆贡。阿巴斯简直欣喜若狂,立即带着那达布颜冲到前面,一番查看后,顿时笑道:“天助我也。若他们死守北部乡我还忧心被拖在这里,哈哈,汉军自大,自讨死路耳!”
两部汉军步卒,分别由有一千长矛手和一五百千弓箭兵、一千五百弩兵组成,真正的步甲士卒是没有的………他们不是陷阵军团,更不是重甲步兵,在有骑兵的情况下,他们的任务不是冲击敌阵,而是负责前期远程压制和骑兵交锋后抛射,压住敌人的后续冲击。
整整四千人组成的方阵,由长矛手翼护前排和两翼,弩手最后,弓手居中,正面宽度足有八百步!弓弩齐发,可遮蔽方圆一千四百步左右的战场范围!这是汉军典型的骑步混战模式!
大汉皇旗之下,保山河意气风发。在认可了方人胥关于当前月氏叛军是从北海州溃败的队伍后,保山河决意在北部乡前先试试月氏叛军的成色。
对于这个决意,方人胥起初是不太认可的。不过保山河却有自己的道理:“我们肃州第一军团曾在第一次塔里木河河谷之战输给了月氏叛军,若此次连与败兵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们还有脸面对战死在轮台的袍泽吗?更何况,我们大部都是骑兵。步战守城乃是无奈之举,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先骑战一番!”
保山河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人胥也不好动不动就拿一票否决权来反对。只好同意这份方案。不过在这基础上,方人胥坚持只派两部步卒出战,其他两部必须和北部乡青壮十个连继续坚守乡里。而方仲则被委派了守护皇旗的责任。
对于这个安排,方仲还有点不满。对于渴望建功封侯的方仲来说,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战场冲杀。用月氏叛军的人头来晋升自己的军功!要知道,帝国数百年都没这种战事了,想要获得军勋和勋田可是所有士兵的梦想!
不过方人胥不管方仲乐意与否,坚决要求方仲将超编部安排在皇旗左近,须臾不得稍离。
冷兵器时代,旗帜就是整支军队的灵魂。一旦旗帜有失,军心必定溃散!而在大汉皇旗左右,还有肃州第一军团的军旗。骑兵旅的旅旗,另外各种信旗和号旗多达十几面!这么多旗帜可是指挥万人大战必不可少的装备!
当然,隆隆的战鼓也是不可或缺的。北部乡乡卫所里本来就有一面军鼓,肃州第一军团中也有战鼓,此次负责击鼓的正是北部乡青壮的头儿,牛礼!
已是九月末,大月州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虽有日头居中,但战场上刮起了风,带着西北苍凉的悲意。直窜人心头。牛礼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四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依旧健硕,古铜色肌肤上的汗滴,在阳光下闪烁着另类的美感。为了方便厮杀,牛礼和一众青壮民众都将长发束在脑后,有些激进的青壮年轻人。更是学起当年当兵时的样子,将头发都剪去,参差不齐的毛发在风中摇曳。
望着当前的场景,看着自家那点家当的想法早就从牛礼等一众青壮的脑中抛掉了………汉军若败,他们那点家当肯定不保,要想活过这个冬天,必须打赢这一仗!
牛礼鼓着腮帮子,死死盯着前面的大汉皇旗。手里紧紧攥着的鼓槌,手心的汗在汩汩冒出,有些湿腻腻的,但又不敢放松去擦拭,生怕错过皇旗的下达的击鼓进军的号令。
“牛叔,牛叔!”身旁一个小伙子忍不住喊了两声,声音里带着颤抖。
牛礼头也不回,依旧盯着皇旗,嘴里道:“小猴子,怕了?”
这个壮实小伙牛礼认识,是同乡侯家的二小子,叫侯钊。他有个弟弟就是大前年被征召到了迪化当兵,现在生死不知。当初侯钊在军中服役时,就是个击鼓手,在牛礼力保下,方人胥才同意将他安排到这里。等会儿的进军鼓,还要侯钊这小子来带节奏呢!
侯钊此刻已经满头大汗,声音有点发颤,虽然当过兵,可他当兵那会儿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那时候天下太平,即使有战事也是北海州和西海州,啥时候轮到大月州啊。他平时也就在校场上,或者演习中敲过鼓,可在这种真正的沙场上,却真是头一遭。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牛叔,俺不怕。为了大汉,豁出这百十斤也不咋滴。只是,打完这一仗,皇家真不怪罪俺那小弟当叛军的事儿了?”侯钊颤抖着声音问。
牛礼终于回过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放心,方参谋跟我说过啦,咱大汉皇上仁慈,只究首犯,不知不罪。今儿这鼓,你给咱玩命的敲好,打胜了没准还能捞个军功呢!”
一听牛礼说完,侯钊重重一点头:“得,牛叔,你就瞧好吧!俺绝不怂!当年在军里,俺可是头号鼓手!”放下了心事,侯钊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点慌乱都抛在了外面,双手松松地捏着鼓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面迎风飘扬的大汉皇旗!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从远处滚滚而来。
牛礼心头一震,低声道:“来了,月氏人先发动了。老少爷们,注意了,玩命给我敲起来啊!”
站在后方。鼓手们是望不见前面的,只见尘土飞扬,气势惊人,大战已经开始。
所有鼓手都望向大汉皇旗却没见到指示。侯钊也忍着气息,屏息宁气,静等皇旗指示。这敲鼓也不是一味莽敲。而是要随着旗帜的指挥,敲出各种鼓点和节奏,以此指挥各个军伍的前进和后退。这都是专业功夫。汉军中有固定的鼓手,不过人数不够,所以才让青壮中抽人出来协助。
突然,大汉皇旗猛然向上一窜,忽地向前一抖。
侯钊双眼顿时瞪大,嘴里忽地大吼一声:“咿呀。大旗前指,进军鼓起!杀!”
“咚咚咚咚!”
密集急促的鼓点声陡然在空气中急剧传播。所有鼓手在在咚咚敲响战鼓的同时,也将嘴巴打开。用胸腔里的力气大声喊杀,仿佛前方这面大鼓就是他们要击杀的敌人一般。
“杀!”
煞气弥漫,诸神辟易。浓烈的杀气已经彻底遮蔽了这片天地!
率先进攻的是月氏人,他们展开的是骑兵迂回战术。当着四千多的步卒往前冲,这是找死。昆贡。阿巴斯当然不会这么做。从两翼进攻,先拴住汉军两翼的骑兵,再伺机杀入步军阵列,直冲中军,斩将夺旗,这才是正确的。虽然汉军步卒的弓弩一样能够射穿战场。但总好过直接面对上万弩箭的齐射。
伤亡是肯定有的。在月氏逼近定位箭后,汉军步卒立即分开两拨。汉军骑先绕开正面,汉军弓弩抛射后平射,接着骑兵压上。隆隆战鼓伴随着密集的马蹄声,两军终于厮杀在一起。
月氏人的战术一定程度上有用,在接触前只阵亡了两三百骑,这在缺少远程打击力量的月氏人看来。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一时间,人喊马嘶,杀声震天!
这支骑兵旅是新组建的西疆方面军肃州第一军团,不过基层军官可都是参加过第一次塔里木河河谷之战的老卒,指挥起来有条不紊,血性也足够。
而月氏人也是百战老卒,此战又是他们求生之战。这两下一接触,其惨烈程度就直接爆表了。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手弩射完直接抽刀上,或者将手里的长枪大刀挥舞起来,冲进敌阵就是一阵猛砍。没有太多的哨,这已经不是斥候遭遇战,而是决战。没有一沾即走和后退一说,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在两翼厮杀的时候,月氏人从中路也开始缓缓逼近。显然,他们急于打垮眼前这支汉军。
皇旗下的保山河镇定自若,望着不断压上的月氏叛军,不时蹦出一两句话,指挥着全军行止。
这个时候,方人胥是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的。他的一票否决权在这里可不顶用………一旦两军交战,战场上就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最高主帅!任何抗命者,都会以犯上之罪临阵处斩!
“旅帅,左翼忠字营没了。”
“仁字营顶上去。”
“旅帅,右翼敌军势大,孝字营请援。”
“援。让马权的第一曲顶上去。”
“旅帅,曹贵的辎重上不来。”
“告诉曹贵,哪怕他自己背也得给我背上来,我的弓弩手箭矢不能停,否则老子砍了他!”
“喏。”
“旅帅,一连的弩手弩弦断裂,不堪再战”
“旅帅,一营的弓手精疲力竭,无力开弓了!”
激战才开始半个时辰,情况就朝着汉军不利的方向发展了。这是保山河始料未及的。
主要原因除了新兵较多,很多士兵被激战气氛击垮了心防,胡乱浪费体力外,更多的还是战况太激烈了。半个时辰里,月氏人几乎是源源不断,没有间隙的往前冲,意图就是用人多的优势彻底碾压当面汉军。
面对这些不要命的月氏人,汉军虽有死战之心,但人毕竟不是钢铁铸就,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的超负荷体力消耗,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弓弩手已经轮换了两茬,连鼓手都换了三轮了。可月氏人的进攻依旧犀利。
保山河面沉如水,望向方人胥:“参谋长,敌我损失如何?”
方人胥的脸色也有点难看,毕竟第一次看见人命如草芥的沙场,冷着脸道:“初步估计,半个时辰叛军死伤超过四千,我军损失超过一千”
方人胥没有给出建议。这个时候全靠保山河一个人的判断。
如今放在保山河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舍弃一部分汉军,退回北部乡的工事后死守。二是把北部乡的所有步卒都抽调出来,继续跟月氏叛军耗。
两者都很难抉择。月氏人看来是巴不得跟汉军消耗。但汉军现在气势也不弱,若是一撤就怕撤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