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游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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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了一眼松本,只见松本同样微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下巴。
两根手指,代表大个子押的是方片,也就是说,黎陆这次还是应该出红桃。
稍微一想,大个子的思路似乎是这样的:
既然黎陆已经连续出了两局红桃,第三局肯定不会再出红桃,所以这一局他只要选择方片,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思路正常情况下还算合理,毕竟连续三局出同一个花色从心理学和概率学上都很低。
不过可惜喽……
真正的运气,和概率无关。
黎陆看了看手里大把的红桃,手指轻轻一抽,将一张牌扣在了桌板上。
“落。”
他轻声说。
“好,双方已落牌,下面请开牌!”裁判员一如既往地宣布。
就在此时。
黎陆突然发现大个子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之前鲁莽豪迈的神态一扫而空,变成了一丝阴诡的笑。
怎么?
黎陆歪了歪眉。
接着,就听大个子的嘴里传出了低低的笑声,冰冰冷冷的,带着渗人的味道。
“小子,好戏结束了。”
没等细想,就见他手指一翻,将扣下的牌轻轻翻到了正面。
一张黑色的牌面赫然露了出来——
梅花九!
第四十四章 把戏()
梅花九!?
黎陆怔了一下。
不应该是方片吗?
他连忙把头伸了过去。
只见大个子的台桌上,的的确确放着一张梅花九。
不是方片,而是梅花。
松本这家伙看错了?
黎陆连忙望向大个子背后的松本一郎。
却见松本一郎面露微笑,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小子,你押的是红桃吧?”大个子突然笑问。
黎陆皱着眉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呵呵,你是不是奇怪,我押的为什么是梅花,而不是方片?”大个子冷笑着问,刚刚还暴躁莽撞的他,这会儿突然变得沉稳下来,举手投足都再没了那种气势汹汹的样子。
黎陆眉头紧蹙,没回答,再看松本,那人挑着眉头,依然是一脸笑意。
“还往我身后看呢?嗯?哈哈哈哈。”大个子笑着回过身,冲身后招了招手:“我说,松本老兄,他是不是在看你啊?”
松本老兄!?
“好像是在看我哦。”松本一郎笑着点了点头。
“松本!”黎陆两眼骤瞪。
“我?我怎么了?”松本一郎阴阴地弯起嘴角,目光冰冷地看着黎陆。
“哈哈,松本,这小毛孩应该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吧?”大个子伸过长长的手臂,一把把松本一郎搂了过来:“要不咱行行好,给他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出戏而已,他要是现在还不明白,那真是输的活该了。”松本一郎冷笑着道。
“一出戏!?”黎陆说。
“是啊,就是一出戏。”松本两眼冷冷看着黎陆说:“在这线下集会的会场,也就是你这种小毛孩,才会随便相信别人。”
“告诉你小子,从你在门口登记入场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我们的猎物了。”大高个笑着说:“按照我们的分工,松本专门负责在登记台挑选猎物,选那些人傻钱多的新人,我呢,就负责守着这张台子,等他们上钩。”
“可你们刚才明明输给我两局呀!?”黎陆叫。
“所以说,你能问出这种问题,只能说明你太年轻。”松本一郎冷笑着说:“不瞒你说,我这大个子兄弟可是学表演出身的,他刚才所做的所有动作,全都是演给你看的,前两局也是故意输给你的,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要是不先给你点甜头,怎么引诱你下大注呢?”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阴阴地笑了起来。
看黎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这边的玩家,请尽快开牌,不要耽误时间。”裁判员在一旁催促道。
黎陆咬了咬嘴唇。
“快开牌吧,孩子,人生的成长总是要经过几次惨痛教训的,你也别记恨我们,就全当买个教训吧,社会是门生动的课,你不从学校走出来,没人会给你上。”松本一郎冷笑着说。
“请尽快开牌。”裁判员再次催促。
黎陆只好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手心一翻,把扣在台面上的扣牌翻了过来。
大厅的灯晃在牌面上,反着耀眼的白光。
白光散去,黎陆的牌面终于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哈哈哈,快看看是红桃几?”大高个率先探过头来。
“呵呵,红桃几都无所谓。”松本也冷笑着伸过头。
可当他们定睛一看时,两人的脸色同时僵住了。
他们愣愣地站在那里,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台面,似乎想把那台面盯出个窟窿。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两个人,这会儿脸色煞白一片,跟刚从太平间里推出来似的。
因为此时此刻,放在台面上的并不是红桃几,而是一张素色的——
黑桃a。
“黑桃……怎么会……怎么会是黑桃……这……”
几行冷汗“啪嗒啪嗒”的就从大高个额头滴了下来。
松本也是面如死灰,一时目光抖动不知所措。
黑桃a!?
怎么会是黑桃a!?
这不可能……
“松本兄,合作愉快。”黎陆突然咧嘴一笑。
松本兄?
大高个猛地明白了什么:“松本!?你!?”
他一把揪起松本的领口:“好啊!咱们合作了这么久!你小子居然联系外人整我!?”
“我……我没有啊……”松本失声怪叫。
“你没有!?你没有这小子怎么会出的黑桃!?”大高个暴吼,拳头当场就举了起来。
“我哪儿知道啊!我怎么可能整你!?”松本快哭了。
“放屁!你没整我!?他能出黑桃就怪了!?”大高个怒不可遏,一拳头就砸了出去。
可怜松本这瘦削的身子骨,当场就被砸得鼻孔冒血,牙差点没掉下来几颗。
“喂!你们两个!游戏现场禁止暴力行为!”
一个裁判员大呼。
大高个却是气得够呛,听也不听就就继续往松本脸上招呼。
他力气着实很大,就听游戏台一侧“砰!”“砰!”“砰!”的拳头声,重得跟打鼓点似的,听着都觉得疼。
黎陆怪不忍心地站在一边,好奇地问:
“那个……两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也是你们那出戏的一集吗?”
“一集你妹啊!”松本哭着叫。
没等叫完,又被大高个一拳闷倒在地。
“嘶……演的可真敬业,你们继续……”
松本那边哑巴吃黄连,他无论如何也没想通,这小子为什么会突然出个黑桃a?
同样的把戏他和大高个没少用,每次都有人上钩。这种把戏关键就在于循序渐进,放长线钓大鱼,被骗的人很难分辨从哪一次开始会是假的,不知不觉就会落入圈套。
这种套路按理对任何人都是有效的,因为如果对方是疑心重的人,前两次游戏就不会按照他的暗号出牌,那样他们前两次就可以获胜,也不会亏。如果对方是个疑心轻的人,应该三次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才对。
可这小子偏偏前两次听了他们的,这第三次却又没听。
莫非他能看出我们心里在想什么吗?
松本一脸惊恐地看向黎陆,却见黎陆仍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美滋滋地挂在脸上。
“黑桃对梅花,黑桃方胜,赔率1:2。”裁判员宣布最终结果。
叮!
足足44枚金币直接转账进了黎陆的账号,44枚金币啊!等同于4万4千块,赶上一些工薪阶层一年的工资了都。
短短三局比赛,黎陆的存款就从68涨到了118,这钱赚得,美哉!
大个子和松本那边,几个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已经冲了上来,生拉死拉才把二人拉开。
由于现场施暴,大个子直接被扣除押金丢出了会场,留下一个满脸是血的松本一郎佝偻在地上,已然被揍得看不出人样。
“看来这出戏是演完了,演得不错,回见。”黎陆背起包转身就要走。
“等等!”松本一瘸一拐地爬到黎陆身边,像乞丐一样揪着黎陆的裤腿。
“干嘛?”黎陆嫌弃地皱了皱眉。
“你……你……”松本一遍吐着血一遍挣扎着问:“你……你……你小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第三场应该出黑桃的?”
黎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
“你能问出这种问题,只能说明你太年轻。”
第四十五章 小鹿()
拿起手机,手机自动和游戏台断开了链接。
松本面如死灰地倒在地上,情况好像不太妙,主谳者的工作人员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
黎陆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对于《心数论》而言,他们这种小心眼简直就跟1+1一样昭然纸上,悬念这种东西嘛,从一开始就没有过。
更何况,松本的这个计划,他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连赢3局,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了这俩可怜的娃。
还演戏……
还计谋……
还配合……
还“你不能是一个人”……
俩小屁孩给他俩嘚瑟的。
黎陆面无表情地就离开了游戏台。
临走看看松本那边,已经有几个救护人员赶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大概意思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门牙怕是保不住了……
“噗呵呵。”
黎陆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女孩子的笑声。
扭过头,就见一个穿着整洁的女生正站在他身后笑得花枝乱颤。
女生带着一副方眼镜,脸蛋长得文静漂亮,穿着整洁的西服衣裙,看上去颇有气质,但从她的神色看,文静的气质中又透出一丝淘气感,她胸口带着主谳者公会的徽章,看样子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
“你笑什么。”黎陆奇怪。
“有没有你这么坏的呀,明明早都看出来了,还故意在那儿挑拨离间。”女生边笑边说。
“他们想演,我就陪他们演一会儿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黎陆两手一摊:“他们这种人啊,直接拆穿太便宜他们了。”
“噗呵呵,要么说你坏呢。”女生背着手跳到黎陆身前:“哎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啊?”
“不可以。”黎陆答。
女生一愣:“为什么呀?”
“我都不认识你是谁,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啊?”黎陆理所应当地说。
女生怔了一下,好像觉得也对,主动把右手一伸:
“我叫小鹿,是主谳者公会的……呃……工作人员!”
黎陆没伸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确定不是玩家?”
“哈你是怀疑我啊,怕我变成你的对手?”小鹿叫。
“比赛嘛,真真假假,刚才那个松本还说是我朋友呢。”黎陆谨慎地说。
“我真的是主谳者公会的,徽章在这儿呢。”小鹿手指徽章。
黎陆看了一眼徽章,没说话。
“还不信是不是?我们这徽章材质很讲究的,真假一摸就能摸出来,不信你摸摸。”小鹿一把抓起黎陆的手,就送向自己胸口上的徽章。
“喂喂喂!”黎陆老脸一红,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小姑娘家家的,矜持点喂。”
“噗呵呵呵!”小鹿捂着肚子笑起来:“没看出来啊,够封建的啊你,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这种白给便宜不占的。”
“男女授受不亲,老祖宗留下的传统文化,你们这些小姑娘家的,没事别老受那些老外的歪门思想污染,要多接受传统文化的熏陶,要矜持。”黎陆背着手,一脸嫌弃。
“你这话说得怎么跟老学究似的啊,噗呵呵呵。”小鹿还是笑个不停:“好了好了,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嘛,你回答我不就好了?”
“我还要赶着选游戏呢……”黎陆皱眉。
“这儿的游戏我熟悉啊,你先回答我,待会儿你想玩什么类型的,我可以给你当引导员啊,效率绝对比你在这儿瞎看高。”小鹿说。
“真的?”黎陆歪了歪眉。
有个引导员的话确实是方便多了,这里的游戏内容繁多,游戏说明又写得那么枯燥复杂,一项项自己读是够费劲的。
“那行吧,你想问什么?”黎陆说。
“就一个问题!”小鹿直奔主题:“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在使诈的呀?最关键的是,你是怎么判断他们哪次是真,哪次是假的呢?”
又是这个问题啊……
黎陆皱了皱眉。
这算是个远古问题了。
类似的问题夏沫之前问过无数次……
可从夏沫的经验来看,给她从“黎曼几何”开始讲吧,估计她也听不懂,直接说《心数论》就更白费了,只能想一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
他思考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回答道:
“因为真相是唯一的,而我,能够看得到真相,就这么简单。”
小鹿蓦地一怔,突然原地站定。
“没事吧你?”黎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小鹿恍惚回神:“你……真的能看到真相?”
“是啊,骗你干嘛。”黎陆说。
“我不信,会长时常教育我们,只有神明才知道真相,你又不是神明,怎么会知道真相呢?所以,只有充足的证据支撑的真相,才叫做真相。”
“那是你们律师眼中的真相。”黎陆笑道:“你们的真相来自证据,而我的真相来自人心。”
看小鹿还是一脸迷茫,黎陆继续解释道:
“所谓真相,本质是一种绝对化的客观,而所谓‘客观性’,是群体建构的产物,它是一个特定的群体所组成的社会组织的共有认识,是一种跨越个人范畴的概念,是个体与个体在社会层面上经过时间所达成的共识。简单说来,就是许多个‘主观’作用下的综合效果。所以,只要能看到足够多不同的主观视角,也就能看到客观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