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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庸妃不自扰-第8章

小说: 庸妃不自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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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也顺眼。

    “请娘娘恕罪,臣已尽力了,因她溺水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不!”离雪发了疯的跑到床边,将已没了气息的娇小身躯紧紧的抱住,使劲的晃动着,“你醒醒,你给我醒醒,我们说好一起伺候着娘娘到老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这样躺着算什么,你这样偷懒娘娘可是要生气的!你起来啊,起来!”

    小程子两腿哆嗦着不敢上前,一个承受不住,两腿一软跌倒在地,目光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儿,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走了呢?”翻来覆去只剩下这些话。

    顔溪眼前一黑,一个不稳,踉跄着连连后退,若不是一只手自背后撑着,她指定倒了下去,待到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之后,沧枫连忙将手移开,见着屋内的凄凉,心里也不大好受,“娘娘请节哀。”现在能说的无非就是这般了。

    “沧枫。”声音费力的从喉间溢出,沙哑而沉重:“你们是何时发现她的,落水之时可有其她人在场。”

    纵使离月年幼贪玩,也该不会如此粗心大意。

    “具体的情况属下并不是十分清楚,属下也只是听到了宫女的报告,才知道此事,皇上怕惊吓了众人,便让人先送回了锦云宫,然后让属下通知了娘娘,属下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沧枫如实禀告。

    初听到此消息时,他跟非冥也吓了一跳,那丫头他们那日见过之后,印象中便觉得清秀又有几分可爱,突然香消玉殒了实在可惜得很。

    “可知道是在哪个池子落得水。”顔溪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个清楚。

    “碧水池。”

    碧水池?碧水池离他们今日设宴之处差不多需要一盏茶的路程,离月怎么会离了他们跑出去这么远?

    “娘娘若无什么吩咐,属下便告退了,皇上让属下带句话给娘娘,皇上说娘娘要保重了身体,皇上会让人安抚她的家人。”等不到顔溪的动静,沧枫只好静静地退下了。

    离雪哭得肝肠寸断,小程子仍是喃喃自语,顔溪的双脚如固定住了般,迟迟迈不开脚步,她没有勇气上前面对,脑中闪现出离月总在自己身边晃荡聒噪的样子,心里越发的窒息般难受,眼瞧着离雪悲痛得上气接不了下气了,顔溪哑着嗓子道:“都别哭了,离雪,你过来扶我过去。”

    离雪这才松开了紧搂着的离月,轻轻的放下,将她贴在额前的头发往两边捋了捋,悲恸道:“娘娘来了,你这丑样子让娘娘看到了又要恼你了。”

    顔溪一听,本就酸涩难耐的眼角,倏地就落了两行清泪,这一落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再也控制不住。

    颤抖着手摸索着离月的手,小手紧捏成拳头,冰凉透骨,顔溪瞧着心中疑惑,似是安慰般,在紧握的拳头上摩挲了一阵后便轻松的打了开来,只见被指甲深深嵌入的伤痕处,贴着一片粉色的布料。

    离雪顿时止住了哭泣,慌忙着将这块布料颠来倒去的看了又看,狠狠的抹掉了脸上的泪珠子,嘶哑着声音道:“娘娘是否相信离月是自己落了水?”

    顔溪怎么会信,每日朝夕相处,他们几个的性子她还是十分了解的,离月虽说调皮了些,但绝不会私自跑了那么远的地方去贪玩。究竟她为何去了那碧水池?究竟为何落水?又为何手中会攥着着一小片布料?

    方才皇上明明知晓了这事,却是不动声色的将人送回了锦云宫,这明显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怕他也认为离月并非自己落水,也不会为了一个奴婢弄得满宫皆知。怪不得都说宫女的命如蝼蚁般低贱,在这宫中,死一个两个宫女对他们来说就像死了花花草草般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心痛。

    但顔溪是心痛的,虽见过生老病死,但从未眼睁睁的见着自己身边人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的眼前,即使是个奴婢,那也是待她极好的奴婢,将她的命看着比自己的命还重的奴婢。

    这条命,她一定要讨!

    “若你们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将现在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只需我们三个知道便好。”在无任何证据之前,妄自揣测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娘娘,那离月就这么白白死了吗?”小程子终于从无法接受中醒悟过来,道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刚刚还瞧着活泼可爱的人,瞬间就成了一句尸体,他总觉着在做梦,只希望着这噩梦赶紧的醒来,好让那丫头又能跟他吵吵闹闹一番。

    顔溪站起,心中的恐惧的蔓延让她不敢再正视那张毫无声息的小脸,冷声道:“我自然不会让她白死,今日是谁害了她,他日我必让她加倍奉还!小程子,明日你仔细打听着皇上什么时候下朝,待他一下朝我便去见他。”

    没想到,一句戏言来得如此之快,君夜尘,若你真的君无戏言,那就允了我的请求。

    合上酸涩的眼眸,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替离月擦拭更衣,通知她的家人殓葬,另外,离雪你去将我的那盒首饰取过来,到时候一并交给她的家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昌和殿内见君王(一)() 
顔溪整夜都在惶惶不安中,一闭眼就好似离月那丫头又回到了自己的跟前,笑着,闹着,叽叽喳喳着,猝然睁眼方知道只是场梦罢了,屋内有些昏暗,平日里都是那丫头在她就寝之前将烛火拨得旺旺的,生怕她半夜醒来见着黑了会担惊受怕,只恨到最后千算万算,总算不过命中注定般香消玉殒。

    实在入不了眠,索性披了衣裳坐起,发现离雪正趴在床沿儿睡着,虽说外面气温并不十分低,但更深露重就在这地上坐着难免会寒气入体,顔溪赶紧将她唤醒,责怪道:“不是让你回屋睡觉吗?怎的还在这里?”

    离雪揉了揉浮肿的双眼:“我怕娘娘一个人晚上醒来害怕,索性就在这边睡了,娘娘怎么醒来了,是不是因为光线黑了,奴婢这就去调亮些。”

    顔溪止住了她的动作,也不忍再提及能让她轻易落了泪的名字,便只好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倒也不是因为黑,只是突然就这么醒了,醒来也好,我可以想想明日见到皇上要说些什么。“

    “娘娘。”忍住酸楚,仿佛做了偌大的决定:“我想离月若是知道,肯定跟奴婢的想法一样,也不想娘娘将此事闹大,若闹大了,奴婢怕那些歹人会对娘娘不利,奴婢没什么能耐,奴婢就怕怕到时候护不了娘娘,让娘娘万一有个闪失,奴婢就是万死也弥补不了的。”

    顔溪岂不会明白她的意思,想着她必是做了一番深思熟虑和矛盾牵扯之后才会说出这些话,年纪尚小,就要面对这些常人都不定遇到的打击,实在可怜了些。

    离雪这番挣扎,顔溪心里暖着,但并没有放弃面见皇上的机会,待卯时,顔溪便结束长久的等候,直接去了昌和殿。

    “给宣德王请安。”远远的瞧见君修凌从昌和殿的方向走过来,身后跟着一脸冷色的承华,顔溪见过他们三次,总见着这一主一仆一个脸色冷淡,一个平静如水,从未有过变化,但瞧着总比瞧了宫里那位的神色好了许多,总是避不开了,顔溪迎了上去,给君修凌行了个礼。

    君修凌虚扶了她一把,忍不住旧事重提:“今日见到本王怎的就敢直面了,记得上次溪妃娘娘可还是扮着打扫的宫女。”

    心有歉意,解释道:“让王爷见笑了,妾身生来不沾宫中是非,所以才一时撒了谎,还望王爷见谅。”

    “既然如此,今日为何到这昌和殿来?”

    顔溪一愣,抬头撞见那双黑墨般的星辰,仿佛早就看透了她的心事般,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顔溪有些不自在,心中一闷,便一时间控制不住嘴边的话了:“王爷的消息真是灵通得很,既已对我的来意心知肚明,又何必有此一问。“

    口气不佳,说者只是一时心闷并无恶意,承华听着眉头一皱,很是反感,君修凌倒是淡然得很,微微一笑:“本王并无其它意思,只是觉得这后宫每年都有些宫女太监的突然消失了,最后大都归结为了病死或者遣送出宫之类的,你并不是个糊涂人,想必该知道本王的意思,何苦怒了这一时的气,将自己置于是非境地。”

    “王爷的意思妾身明白,妾身谢过王爷提醒,只是妾身自小就这性子,凡事不弄明白了就无法安眠。”顔溪自觉得刚刚有些过分了,其实君修凌此番话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是好心的提醒她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而害了自己,她心中感激,但是离月之事,若她不弄个明白,她怕自己永远过不去这个坎。

    那是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啊。

    耳耳边响来一声轻叹,只听得君修凌无奈道:“你这性子倒是跟她很像,任凭别人如何劝说总是听不进去的,罢了,想去便去吧,关键时候切勿冲撞着来,凡事该退的退了就是。”

    她?她是谁?顔溪一时间没有兴趣追问,辞别后匆匆的离去,其实顔溪每每见到君修凌就抱着另一个疑问,身为长子为何没有继承君位,反而是弟弟居了上,难道真如外间传闻的那样,君修凌对这权势之事并不十分上心?

    当然,这些真正的根源是什么与她并没有多大的干系,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应付了殿里之人。

    小太监已经进去通传很久,仍不见得出来,顔溪等得快有些不耐放了,方见得非冥匆匆的走了过来,双手作揖:“娘娘,皇上现在不方便相见,娘娘可先回去,等皇上有空了再来。”

    不方便?我信了你lld邪!这难道都是每天算计着过日子不成,想必料到了她来是为何事了罢,故意推脱了不见,不就是想打消了她的念想吗?

    不!

    “有劳你再进去问问你们皇上,当日在锦云宫对本宫的一诺可还作数,若不作数的话,这君无戏言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非冥怔住,先不说“你们”二字有多奇怪,这后头几句,句句听着毫无敬意,若是里面那位主子听到了,不知会作何举动啊,这位溪妃娘娘平日他见得极少,并不熟悉,但今日接触下来,总觉得身上有这一股旁人没有的犟气,这或许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敢对皇上这么说话的人了,眼见着顔溪不像是在说笑,非冥仔细斟酌了番,便一转身便又入了殿去做他的传话筒去了。

    顔溪觉着君王是不是都是如此,毕恭毕敬之时总拿捏着态度,非要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才肯拉下点脸来应了她的要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鲜?脱去了明黄朝服,君夜尘一身玄色穿得十分舒适飘逸,简单玉冠绾发,长若流水的发丝如瀑布般服帖在背后,慵懒的斜靠在塌上,朱唇轻抿,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俊美中带着邪魅,浅笑中似乎又带着冷漠,若非一国之君,这样的相貌若让她寻常遇上,说不定也会将花痴犯一犯吧。

    但现在,他为君,她为妾,容不得她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更何况,这模样,就是他方才让非冥说的不方便?

    “爱妃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跑到昌和殿来质问朕。”还未等到她行礼,君夜尘先开了口,说是指责,但却不见君夜尘一丝的怒意。

    行了该行的礼数,顔溪方才开了口:“臣妾也是万不得已,若臣妾不这样说,怕是皇上又是很不方便了。”很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到他那副捉摸不透的模样,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生出一点小火苗,控制不住的跳窜着,一不小心就烧了她的心口,话的拿捏也就由不得自己了,所以将不方便三个字还刻意的加重了一番。

    换了个姿势,一手撑着脸颊,青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落下,垂在了肩前,那模样,确实有让那些红粉神魂颠倒的资本,比起在众人面前的模样,更多了几分诱惑的俊美。

    顔溪这才发现,君夜尘的寝殿很静,心中咯噔了一下,耳边闪过他的一丝轻笑,随即来不及她的反应,便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倾去,眼见着就要面孔朝了地,腰间突然多了只手将她紧紧的勒住,一阵头晕间,顔溪落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塌上还是他,只是多了一个她,就这么极其暧昧的趴在他的身上,下意识的想逃离开,大腿却被另一双腿压住,虽感受不到多大的力道,却容不得她挣脱。顔溪十分明显的感觉到了脸颊上生起的一团热火,也非常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十分尴尬,又十分不雅。

    只在那么一瞬,所有的情绪都上演了一遍。

    一番捉弄,让君夜尘的心情似乎变得十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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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昌和殿内见君王(二)() 
倘若换做其她任何一女子,与一国之君上演了这样一个暧昧无比的姿势,怕是恨不得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一番罢,只是到了顔溪这里,所有的美好情境却是荡然无存,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出君夜尘与其她女子日日同床交颈的场面,虽未亲眼见着,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就那么遐想出来了,后果便是十分悲催的觉着有些恶心了。

    是的,顔溪恶心了,其它的一切都能很快的适应,唯有一夫多妻制这条,她暂时仍有些接受不了,忽而意识到,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件美事。

    “皇上可否先放了臣妾说话。”猫对老鼠最喜欢玩的就是捉弄,作为老鼠越是挣扎,那整日偷腥的猫恐怕越是有趣得很,顔溪心知肚明,索性仍由他锢着也不挣扎,只是装作不经意的避开了要凑近的一双好看的唇。

    她的反感尽管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落在了君夜尘的眼里,这份反感和拒绝,怕是君夜尘从未见到过的,与之前逆来顺受说一不二的姿态想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难不成真是生了场大病后什么都顾不得了?君夜尘也不恼怒,竟依照她的要求放开了她,顔溪立刻从他身上动作笨拙的爬起来,整了整因拉扯有些褶皱的衣裙,一番插曲后差点让她之前备好的说词忘了个干净,心中懊恼不已。

    君夜尘不再看她,转而走至檀木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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