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谱-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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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科,我看甭跟他废话了。”梁尚飞的脑子里正进行着斗争,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又按耐不住了:“我看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他还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呢!”
“大刘,依你的意思怎么让他开口?”韩科长抬头问刚才讲话的那个人。
“骂人嘴碎,打人手累。”大刘说道:“依我的意思干脆让他开飞机,累死他个B养的,看他还招不招!”
“好主意!”韩科长听了,一拍大腿说道:“大刘,你先给他做个示范,他如果不听从,就给我往死里揍。”
“好嘞!”大刘答应着,伸手一把揪住梁尚飞的衣领,把他给拎了起来。韩科长和大张也过来帮忙,把梁尚飞方才坐的长沙发和面前的茶几往门口挪了挪,这样屋子中央就腾出了一块空地方。
大刘瞪着梁尚飞说:“你不是说我打你和骂你么?这下我们不打你,也不骂你,看着我的动作好好学,一会儿就该轮到你了。”说完话,大刘便开始做示范。
梁尚飞起先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待看了大刘的动作后,他就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要体罚自己,考验一下自己的耐力。他们所谓的开飞机,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只是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游戏而已。不同的是小时候是跑着玩的,现在只能静止不动。想不到自己快四十的人了,还要重温这些个小儿科的节目。
“金鸡独立!”做完了示范,大刘开始喊口令了。
梁尚飞觉着难为情,他窘迫的站在那里不肯动。
“你做不做?”大刘大声地问梁尚飞。
梁尚飞胀红着脸不吭气。
“你不动是吧?”大刘说着话,绕到梁尚飞的后边,照着梁尚飞的后腿弯猛地踹了一脚,一下子就把梁尚飞踹得跪倒在了地上。
“起来!”大刘踢着他的,厉声的命令道。
可怜梁尚飞长了这么大,除了挨父母打过,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他眼泪汪汪的望着大刘,两手撑着地板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不敢动。
“你做不做?”大刘用手搡了他一下,再次问道。
梁尚飞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识相点,因为在他的身旁还站着另外两位,看他们的表情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打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脚的。
“金鸡独立!”见梁尚飞不说话,大刘又开始发施令。
梁尚飞不情愿的勾起了右腿。
“换左腿!”大刘喊道。
梁尚飞把右腿放下,又勾起了左腿。
“大鹏展翅!”大刘发出了下一个命令。
梁尚飞的两臂向两旁伸直,宛如展翅欲飞的大鸟。
“身体前倾!”大刘的第三个命令。
梁尚飞的上身向前微倾,平衡掌握的蛮好,再往前一点就倒了,往后一点则达不到大刘的规范要求。
“呜——”大刘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呜——”梁尚飞撮起嘴巴大声地呜了起来。除了换气的空子,呜呜声是不准停下来的。
梁尚飞有事做了,另外的三个人就闲着了。一开始,大家看着梁尚飞的动作还比较滑稽可笑,看得久了,也就腻味了。三个人觉得无聊,便围在茶几旁打牌,坐的位置当然不能离梁尚飞太远,得随时防止他偷懒,还不能让他找到机会逃脱。为此大刘把自己的牛皮裤带都抽下来了,只要梁尚飞的动作稍有偏差,他回手就是一皮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梁尚飞一边呜呜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招了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几个人来的是跑得快,积累到一定的张数便往脑袋上贴纸条,其中大概数大刘的牌技最臭,腮上、下巴上沾满了纸条。
黎明的曙光透过薄薄的窗纱射到了客房里,把屋子里的人都给染红了。梁尚飞接连呜呜了几个小时,是又渴又饿,困顿不堪。这中间还被抽了几裤带,心中的苦楚自不待言。韩科长他们折腾了一夜,可能也早就觉得累了,不时地有人伸着懒腰,打着呵气。见天色已亮,韩科长让大刘出去买些东西回来填填肚子,大刘应了一声,撂下了手中的牌就出去了。
“你还没想好么?”大刘走后,韩科长问梁尚飞。
“呜——”
“好!你很有骨气!”韩科长说。
“呜——”
不一会儿,大刘拎着牛奶和烧饼油条就进来了,三个人开始围在茶几旁边吃吃喝喝,细嚼慢咽,把梁尚飞晾在一边开他的飞机。看着别人吃东西,梁尚飞的肠子就蠕动得厉害。算起来他要比他们渴得多,也饿得多,昨天夜里弄了几趟盐,又被这些人弄到这里来开了几个时辰的飞机,傍晚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消化殆尽了。
“给我口水喝吧!”梁尚飞停止了呜呜,要求不高地央求道。
“水有的是,前提是你先把问题交代清楚了,否则尿都不会有一口给你喝的。”韩科长说道。
“我真的只偷了这一次!”梁尚飞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真的只偷了这一次么?那你就开你的飞机吧!什么时候不想开了,再讨水喝。”韩科长扭头又开始吃起了东西。
梁尚飞咂着嘴不动弹。
“快点儿给我呜呜!”大刘在一旁冲着梁尚飞吼了一句。
梁尚飞依旧没有反应。
“妈的!你还想软抵抗。”大刘气得站起身来,扔下手中的半拉子油条,照着梁尚飞的猛地就是一脚。
可怜梁尚飞累了一夜,早已是饥肠辘辘,四肢无力,被大刘的这一脚踹过之后,倒在地上好久都没有爬得起来。(。)
第三十章敲诈闹剧()
30宾馆敲诈
“快起来!别他妈的躺在地上给老子装死!”大刘见梁尚飞倒在地上不动,口中骂着,提着裤子上前又踹了一脚。
梁尚飞实在是累了,想着起来以后还是要开飞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终结,既然开飞机太累人,挨打只是短暂的疼痛,而这两样都不舒服,索性就选择后者,趴在地上不再起来,任由你们打去。韩科长和大张见此情景,忙丢下了手里的吃的东西,一起围到了梁尚飞的身旁。韩科长抬起厚重的黑皮鞋,照着梁尚飞的大腿猛踢两脚,口里喊着“起来!起来!”,梁尚飞还是像死猪似的趴着不动。这下可把韩科长和大刘气急了,两个人是左右开弓,轮番猛踹,踹得两个人的脸上都冒出了汗珠,可梁尚飞双手护着脑袋,趴在地上就是一个屁也不放。
韩科长和大刘两个人踹累了,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喘着粗气,大张附在韩科长的耳边说道:“韩科长,我有个办法能让他招供。”
“快说!什么办法?”韩科长问。
“我出去买样东西,你们两人找根绳子把这家伙捆在沙发上,等我回来后不出二十分钟,我保证让他老老实实的交代。”大张得意地说道。
“哦!那好,你赶紧去买!”韩科长听了大张的话,立马又来了精神,忙起身招呼大刘动手:“大刘,我们现在就把这个狗日的绑起来。”
两个人把梁尚飞从地上拖了起来,把他按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大刘将梁尚飞的手反剪到沙发后边,韩科长在屋子里四处张望寻找可以用来捆扎的东西,没有找着绳子,发现茶几上有一部电话机,他灵机一动,于是拽出一截电话线来缠到梁尚飞的手腕上,把梁尚飞的双手捆得是结结实实。
人捆好了,大张也从外边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卷宽胶带,径直来到梁尚飞的面前,举着手中的胶带问道:“梁尚飞,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为好,否则我可就要动手了。”
梁尚飞不知道这个大张手里拿着胶带准备玩什么鬼把戏,心想自己累也累过了,打也打过了,挺一挺兴许就能熬过去。如果这个时候屈服的话,方才的罪就白遭了。因此他低着头,贵贱不说一句话。
大张朝大刘使了个眼色他过来帮忙稳住梁尚飞的脑袋。大刘会意,他走到梁尚飞的身后,伸出两只手来分别揪住梁尚飞的两只耳朵,大张开始撕下胶带来准备往梁尚飞的嘴上粘。梁尚飞哪能那么乖乖的轻易就范,少不得蹬腿踢足一番,被韩科长走过来狠狠地在他的腿肚子上踹了两脚,然后又撩起他的衣服,抽出他的裤带,用裤带将他的双腿固定在沙发下边的横衬上。腿和手动弹不了,梁尚飞便挣扎着使劲晃动自己的脑袋,不让大张轻易地将胶带粘到嘴上去,无奈耳朵掌控在大刘的手里,往左转,右边的耳朵拉得疼;往右转,左边的耳朵拉得疼,嘴巴扭动的幅度不大,自然也就躲不过大张那双灵巧的手。
大张一边往梁尚飞的嘴上缠胶带,一边还像哄孩子似的劝说梁尚飞:“好孩子,要乖哦!别动!别动!很快就会好的!”气得梁尚飞是直朝他翻白眼。一层,两层,三层……大张用胶带一直到缠得梁尚飞没有办法用嘴巴喘气为止。嘴巴粘好后,大张看着梁尚飞的眼睛,又轻声慢语的问他:“你还想不想说呀?不说我可就要粘你的小鼻子了,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喘气?”
梁尚飞是惊惧之极,他知道这些人能用胶带粘他的嘴,就能用胶带粘他的鼻子,但是他的心里又实在不愿意承认多偷了盐,担心承认了会罪加一等,处罚更重。能抗一时是一时吧!他犹豫着,绝望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决定听天由命。大张见状,“嗤啦”一声撕下胶带就往他的鼻子上粘,鼻子的部位不平坦,大张是一边粘,一边用手捏,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梁尚飞的鼻子粘得严严实实。
梁尚飞的嘴巴和鼻子都喘不了气,仅仅几秒钟的空子,他的两片腮帮子便胀成了猪肝色,嘴巴和鼻孔的部位急遽地起伏着想要吸入外部的空气,可是被透明的胶带阻隔着,一切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梁尚飞实在受不了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要不了几分钟,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就会报销的。钱是身外之物啊!只有活着才是最的,即便是将来没有尊严的活着!可不是么?没有了生命,奢谈什么都是枉然,自己所最喜好的钱啊、女人啊,哪样是你梁尚飞的?死了死了,万事皆了!我还这么年轻,钱还没有捞够,女人也没有玩够,就这样死了也太不够本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乞求的神色,冲着大张拼命地点起头来。
“这么说你是想通了?”梁尚飞着急,大张并不着急,他慢条斯理的问道。
梁尚飞的嘴巴说不出来话,甚至连“哼哼”声都发不出来,只能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头。害怕和憋气使得他的眼珠子几乎突出到眼眶的外边,如果不是后边有东西连着,很可能就会掉到地上去。
大张用手拍了拍梁尚飞的头,有些遗憾地咂巴着嘴对他说道:“你早一点儿想通该多好啊!省得遭这么多的罪。”他本想要再调侃他一番的,看着梁尚飞的两只眼珠子直往上翻,一副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他也担心真的要出事,赶紧伸出手去揭梁尚飞脸上的胶带。先是鼻子上的,然后是嘴巴上的,揭到贴近皮肤的那一层,大概是胶带粘性太强粘起了梁尚飞的头发,拔起了他脸上的汗毛,疼得梁尚飞是龇牙咧嘴,痛苦万分,但是梁尚飞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疼痛,只是夸张地张大着嘴巴,贪婪而又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的嘴巴张得很圆,几乎能塞进一整个的。
“我招供!我全招供!”喘息了一刻,梁尚飞心有余悸的自语道。
大张和韩科长坐回到了长沙发上,大刘依旧站着守门。韩科长负责问话,大张负责笔录。
缓过气来的梁尚飞并没有完全招供自己盗盐的历史。说句实在话,这对他来说也确实是个难题,因为恐怕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究竟盗了多少次盐了,更不用说是总共盗了多少吨了。对于大张方才所说的日期,他是全部承认,并在那个基础上又讨好似的加了几次,说自己每次盗盐的数量不是太多,统共加起来不超过三十吨。
“就这三十吨,也足够你在大牢里呆上几年的了。”韩科长用手指着他,用威吓似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梁尚飞低下头苦着脸回答。
“知道后果你为什么还要去偷?”
“有毛谁愿意做秃子呢?还不是因为家里太穷逼的么!”梁尚飞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家里穷就一定要去做贼么?”韩科长正准备要发挥自己的高谈阔论,给梁尚飞上一堂不是自己强项的政治课,这时大张已经整理好了材料,并且把笔录的两张纸递过来给他过目。他便停止了言论,接过那两张纸来煞有介事地一张一张地扫视了一番,尔后又把两张纸递给了大张,吩咐他说:“你把它拿过去梁尚飞在上面签字画押。”
大张听了,便站起身来走到梁尚飞的跟前,把那两张纸排开在梁尚飞面前的茶几上,对他说:“你先好好看一下,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如果没有,你就可以签名和按手印了。”
梁尚飞的手和脚还被捆在沙发上,没有办法将纸拿到近前浏览,只能竭力地伸长脖子勾着脑袋往茶几上瞅。看了大张的笔录后,梁尚飞还是颇有些想法的,认为大张的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并且两张纸上还有若干个错别字,觉得这些个公务人员的水平看上去似乎还不如自己。
“到底有补充的没有?”见梁尚飞总是在看着茶几上的纸愣神,韩科长显得不耐烦了,大声地质问道。
“没有!没有!”梁尚飞像是突然受了惊吓似的,他浑身“激灵”打了个冷战,恢复了神志后赶紧回答。
“没有就快他妈的签名,坐在那儿发什么神经!”韩科长骂了一句。
梁尚飞的身子扭动了几下,意思是提醒韩科长不是自己不愿意签字,而是实在腾不出手来签字。韩科长朝门后的大刘撅了一下嘴他过去把梁尚飞手上的电话线解开。大刘照着韩科长的意思做了,解完后就守在梁尚飞的身旁,防止他耍什么花招。梁尚飞活动了几下被勒疼了的手腕,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笔来在看过的纸上龙飞凤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