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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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车前,圈圈伸出一双小手臂要阮少斐抱。
阮少斐俯身,将小丫头抱起,开过车门,将圈圈放到了孟浅膝上。自己则是绕过车子,坐进车里,为孟浅和自己都系好了安全带,一面笑着回道:“嗯,今天爸爸要带你和妈妈,去看奶奶”
“奶奶?奶奶是什么人?”
油门踩下,方向盘转动,车子缓速移动起来。
“奶奶就是爸爸的妈妈啊。”
“那爸爸的妈妈凶不凶?她会不会不喜欢圈圈啊?”
“不会,肯定不会的。奶奶最喜欢圈圈这种乖小孩了,而且爸爸想,奶奶也一直很想见到你和妈妈的。”
阮少斐润声一笑,偏头看了孟浅一眼。只见她还同之前一样,倚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若不是她还抱着圈圈,她简直就不像是同行的一家三口中的妈妈。
其实,今天他带圈圈和孟浅两个人出来,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
想到莫大同上次来他家的时候,和他说过的话。他说,要让自己带这孟浅去看一些有关于他们过去回忆的人和事,或许会对她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帮助。况且,自从孟浅和圈圈回到家里,妈妈那边他也是有一阵子没去看了,刚好趁着今天自己也没什么事,就带着妻女去那边走走。
一进到阮母住的那家医院的时候,小丫头就皱起了鼻子,极是排斥医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只将头埋在阮少斐的脖颈里:“爸爸,为什么奶奶要住在医院里面啊?她难道喜欢这里的味道吗?”
大掌拍了拍圈圈的背脊,笑回道:“当然不是。哪儿有人会喜欢这种味道,奶奶住在这里,其实是因为奶奶生病了”
“生病了?”小丫头立马从阮少斐怀里跳起,探出一颗小脑袋来,“生的什么病?”
“很重的病。不过,我们圈圈去看了奶奶,奶奶或许就会好了哟!”阮少斐大步迈开,转弯,就已经抱着小丫头走进了阮母住的病房。
而阮少斐一家三口的出现,几乎要把正在给阮母擦身子的艾丽吓坏了。这几年一直都还是由她在阮母身边照顾着。
“阮先生”再一看,阮少斐身边的孟浅的时候,艾丽也快惊呆了,“孟小姐她好了么?”当年孟浅的事,她也多少有所耳闻,如今见到孟浅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真是小怔了一会儿。
阮少斐舒笑,轻摇了摇头。
“那这孩子”
“是我和孟浅的女儿。前几年因为原因,所以我们分开了,一面将小丫头放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续道,“最近忙着照顾她们母女,妈这边也一直没来看过。大夫说,她最近怎么样?”
“前天刚做了一次全身检查。之前一直不太乐观的指标也都有回升。”
阮少斐听罢,看了看病床上那张安详的睡颜,轻舒了口气:“那就好”
这几年,阮母一直都躺在病床上,一直靠药物维持着生命,便就是一个身体极好的人,也是会躺出病来,所以各项指标下降的结果常有发生,中间还有几次,主治医生也劝他说,要他放弃好了,可他偏不要,他总是觉得,总有一天,她会醒来,就像他相信总有一天,孟浅会想起所有的事一样。
“爸爸,奶奶她在睡觉吗?”
圈圈有意压低了声音,用纤细的小指头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阮母。
阮少斐失笑,一时该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给小女儿听,想了想,他道:“对,奶奶在睡觉
小丫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圈圈小一点声音,不要吵到奶奶才好
“不要!”阮少斐的态度的有些过于激烈,吓得小丫头一抖。
阮少斐面色缓和了些,声音也跟着放柔了许多:“睡多了,也是会醒不过来的。你去和奶奶多说些话,好不好?这样奶奶也许就会很快就醒过来了,然后就奶奶陪你一起玩”小丫头乖巧地点头,轻轻握过阮母还插着针管的手,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奶奶,你想听些什么呢?我给你讲在圣雅各布的时候,大胡子爷爷和他的山羊们的故事,好不好?大胡子爷爷呢,他是圣雅各布拥有最大羊群的牧场主”
在阮少斐和艾丽交谈着什么的时候,孟浅则是独自一人走到了一旁的抽屉柜子前。
柜子上还放着织了一半的毛衣,那是最近艾丽从以前的柜子翻出来找到的,她准备把这些都重新收好,交给阮少斐的,却没想到,会先被孟浅看见。
当指尖触到毛衣的针脚和纹路的时候。记忆片段犹如根根红线,缠绕上她指尖。
光影闪烁,脑海里轮番放映。
那个晚上,被街灯照亮的一角,她轻晃着某人的手臂,明媚地笑,孩子般地撒着娇。那个男人的脸,在记忆里模糊得就只剩下一个轮廓,依稀可见他唇角的斑斑笑意。可任凭她用力去想,也想不起那个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只是分明觉得有些熟悉。
“阮少斐,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你想啊,等孩子出生,我们家就是四个人了,有你,有我,有妈,还有孩子。我们就把妈从医院接回来,由我来照顾。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房子再大也不空了!我可以每天给四个人做早餐、午餐、晚餐,妈她还可以给小宝宝也织一件毛衣,你还可以抱着宝宝看文件的时候,一定不寂寞”
“阮少斐,有我在、有我们这个家在,你一定不会孤单。
“浅浅,浅浅”
大手在她温润的指尖上重重一捏,她一惊,整个人重重地一颤,方才从回忆中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正和艾丽闲谈的某人,已经蹲到了她面前,看到她怔怔的模样,眉间忧色聚拢起来。
“浅浅,你怎么了?”
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到底怎么了,所以就更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给他才好。
彼时,她的另一只手里还握着那件织了一件的毛衣,回眸,她痴痴地望着毛衣。
阮少斐试图从她手中拿开毛衣,怕她一不小心会被上面的长针伤到,可她却手里紧抓不放。阮少斐眉心紧锁,大手握她握得更用力了些,问道:“浅浅,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嗯?”
孟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偏过目光来,定定地聚在阮少斐脸上。
“真的?”喜色浮上他双眸,于他眼底点点铺陈开来,“那你快告诉我,你都想起什么来了!”
也是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眼前这人的那张脸竟出奇地和回忆里的那人的轮廓重合起来。
是他吗?
那画面里的人是他吗?
孟浅几乎是被他抓在手里的,迷茫之余,她紧张异常,从他手里抽了抽自己的手。阮少斐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太过冲动了,失笑着收回自己的手:“你说,你说,我在听”
孟浅再度陷入回忆之中,却发现刚想起来的片段突然消失了,脑子里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烦躁不堪地,她开始扯着自己的头发,这一表现,直让在旁的艾丽看呆了,却是阮少斐的大手一拉,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不住地拍着她细弱的双肩,在她耳边柔声安慰着:“没事没事,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想不起来,我们就不想了。我只是问问而已,浅浅,你不要勉强”
在他的怀抱里,她像是被注射了一针镇定剂,渐渐安定了下来,只是目光仍空洞无神地盯向窗外。
而阮少斐也似乎是感受到了艾丽在自己身后投来的诧异的目光,他一面轻拍着孟浅肩头,一面回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几年过去了,她的病情也没什么好好转。”
“这”艾丽站在原地,掰弄着自己的手指,将阮少斐的背影收在眼底,她竟是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背影要比从前还要孤寂萧索了许多。想来,孟浅的病没好,他心里,一定比谁都要不好过。
阮少斐扶着孟浅的肩,站起身来:“艾姐,孟浅这个样子我得带她和圈圈先回去了。妈这里,就拜托你了,事无巨细,你有事都打电话通知我”
“嗯,好。这里,你放心,有我呢!”
艾丽,送阮少斐一家三口匆匆忙忙走到病房门口,再目送着那三道长短不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再回到病房的时候,一直由她照顾了六年的阮母,仍躺在病床上,安稳地,就像是圈圈说得那样,就只是睡着了。可,便就是睡,也睡了太久了吧!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阮少斐这里做事,从开始在这里照顾阮母到现在也已经快有十年了。所以,这些年,阮少斐都是怎么做的,怎么过来的,他也都看在眼里。他很孝顺,每个星期,就算工作再忙,也总要抽几次功夫来这里看阮母。从前她没昏迷的时候,他来,就到这里陪她说说话,假设阮父还在世的场景,现在她昏迷在床,他也一直坚持着那个习惯,每次来,也都要亲自给阮母擦擦脸陪她说说话什么的。艾丽有时候想,若是阮母这时是有意识的,看到自己的儿子活得并不幸福,也是会难过的吧!
她本来以为,孟浅的出现,绝对是阮少斐生活里的一道曙光,可谁又能想到,她竟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母亲,一个神志不清的妻子,再加上一个五岁大的女儿,阮少斐他的生活,该要怎么过?
她只希望,这一切都能如愿好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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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之后,对在医院看到毛衣的事,阮少斐再只字不提,就连圈圈也和他极有默契地,再没说起过。可他越是不问,就也越想知道,孟浅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些什么来。所以,他总是在观察孟浅的一举一动。
有一件事,他发现很奇怪。
从他们回来之后,孟浅就总是喜欢坐在圈圈房间里的地摊上,看着放在角落里的小木马发呆。
有几次,他都想问,但最后一想到那天在医院里,孟浅险些又失了控的事,那颗好奇的心就又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就像此时此刻,圈圈停住手里给新买的芭比娃娃换衣服的动作,叫住正愣神的阮少斐。
“爸爸爸爸”
一连几声他都没能听到,最后还是一只莹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才回神:“嗯?怎么了?”
“你这几天都好奇怪啊!怎么你一天到晚都在看着妈妈发呆啊?”小丫头眉头一蹙,继续给娃娃换衣服,粉嫩的唇瓣簇成一朵小花苞,一张一合着嘟哝,“你再怎么觉得妈妈好看,也不用一直这样看吧!”
有吗?阮少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自己。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我”阮少斐有些尴尬的笑,俊颜两颊的位置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你什么?”小丫头一本正经地反诘道。
阮少斐勾了勾薄唇,朝着小丫头挺翘的鼻头重重一捏,说道:“好好好,我就是一眼都舍不得离开,这样我的小公主,你满意了吧?”
“嘿嘿。”小丫头一脸得逞的笑。
“好了,你和妈妈在这里玩,爸爸去楼下倒点橙汁来给你们喝”
下楼倒橙汁,其实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他下楼来,其实是要打一个电话。依靠在冰箱上,阮少斐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一串数字,犹豫再三,还是打了过去。用脸和肩膀夹着电话一边听着忙音,一边从橱柜里取来了三只干净的杯子,这时电话刚好接通。
“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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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他最近怎么样?前几天安排的专家会诊,专家们是怎么说的?”阮少斐问着,从冰箱里取来新鲜的橙子削了皮。
没错,他要打电话的人,就是安排在莫大同身边照顾的护士。尽管,哪天在得知了安安其实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隐瞒这个真相、让所有人的今天都走到了这一步的人是莫大同的时候,阮少斐的心里,是有气有怨的。但站在莫大同的角度细想来,他似乎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在维护自己的亲人,换作是自己,作出的选择也该是和莫大同当初是一样的。
况且就算是为了莫大同过去这五年在孟浅和圈圈身边的悉心照顾,自己也不能撒手不管,由他个人自生自灭去了。就当是还自己欠下他的人情,这个电话也是该打的。
“嗯”电话那头的护士停顿了下会儿回道,“专家们的意见很同一。莫先生的病应该没有治愈的可能了,肿瘤已经开始恶性蔓延了。现在用药对他来说,也只是在借日子而已。还有医生说,让我们尽快准备他的后事”
后事
那两个字重重敲在他心上,直让阮少斐慌到拿着水果刀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一时,锋利的刀在他长指上划下一道整齐的口子,鲜红的血在削了一半的橙子顺着橙子的纹路蜿蜒。
他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得这样快。
就连他所信任的医生,也都宣判了莫大同的死刑。
垂眸,看着手上的伤口,他沉吟了半晌,全文字+手打回道:“嗯,我知道了。就这样,挂了吧!”
连电话那头的护士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叫住连在电话里也都冷漠异常的阮少斐。
那道伤口割得不算深,但却有血珠源源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来。阮少斐眉心一紧,放下了手里的橙子和刀,及时制住了止住了血:“嗯。你说”
护士怯怯地回道:“是是莫先生,他知道我一直都有和您联系,所以让我转达您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他想要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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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少斐本是不想来的,但在电话里也没有一口回绝。
他给了自己一天考虑,也给了莫大同一天的时间等待。直到第二天一早醒来,他才决定好,要去医院见莫大同一面。于是,一起床他就打了电话给安东尼过去,请林晓蛮今天来帮自己照看孟浅一天。
但当他安排好了一切,赶来医院的时候,一走进莫大同住的病房,就见他又是坐在窗前,耀眼夺目的阳光如春风沐雨般洒下。
听到了他停在门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