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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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掀起,他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听不出一丁点的起伏来:“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朦胧的泪眼抬起,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她忏悔:“阮先生,我我用了六年的时间去想,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要要怎么开口和你说这件事。你你昨晚,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在医院里做我的主治医生,而跑到这里当一家小店的老板吗?因为因为六年前,我做了一件让我后悔终生的事,也正是这件事,让我一辈子都再没脸拿起我心爱的手术刀”
话说了一半,那断续的抽泣声中就已然有骨节被捏响的声音传来。
“说下去说下去!”
他震耳欲聋的低吼,让人觉得他与先前那深沉内敛的形象判若两人。
巴掌大的小店里,他的沙哑的嗓音久久涤荡。
老板娘被阮少斐吓得双肩猛地一颤,阖上眼,不但是阮少斐,她甚至连这房间也不敢睁眼去看。
“其实你、你和孟小姐的第一个孩子”
“第一个孩子怎么了?”阮少斐又是一喊。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孩子这个词已然成了他最脆弱最敏感的一根神经,由不得任何人碰。防备,也成了他的第一反应。
“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其实其实没有胎死腹中。”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让这她谨守了几年秘密,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她方才知道,说出一个秘密,远远要比谨守来得容易畅快得多。那积攒在胸口了两千多个日夜里的歉疚,也终于减少了大半。
什么?
阮少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和孟浅的第一个孩子没有胎死腹中,那意味着什么?
“是我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当时,我老公摊上了官司,急需用钱,所以我就收了别人的钱,对你们说了谎话。还有到后来,拿掉那个孩子,也是也是那个人的意思”
仿佛置身在暴雨连绵的天气里,那訇然在头顶炸开的是声声响雷,那自头顶将他浇了个彻底的,是冷雨。
阮少斐真希望,这发生在眼前的场景是梦里的一个片段。
她不只是告诉了自己一个秘密,不只是在忏悔她的过错,更是宣判了他的罪行。
要知道,他是生生拿掉了他们五个月大的孩子啊!五个月,五个月大的鲜活的小生命,他们的孩子都已经有了心跳和呼吸,甚至还能感受到明显的胎动,而他当时却只听这医生的一面之词,就草草做了决定拿掉他们的孩子眼前这人,是拿掉他们孩子的被买通的凶手,而他有怎么能脱得了关系?他是间接杀害自己孩子的帮凶!
“是谁,是谁!?”阮少斐发了狂,死死攥住老板娘的肩头,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摇晃着,“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是谁要指使你这么做的?!”
老板娘双脚瘫软无力,被阮少斐提着,在看到阮少斐炽焰般腥红的眸子时,她怕极了,她真的怕是阮少斐大手一拉,就能把自己生生撕碎。一阵剧咳过后,她双颊惨白得骇人,唇瓣上下磕碰着:“是是一个叫莫妍的女人。是她在孟小姐一住院的时候,就找到我,要我帮她做事在和你们说完那孩子已经是个死胎之后,我就已经后悔了可是,后来她以这件事要挟我,又用更多钱来诱惑我,所以所以”
“啊哈哈哈哈哈哈莫妍莫妍”
大手一松,阮少斐松开那被扣在自己掌中的人,发了狂地笑,心痛难当,他捂着胸口踉跄着脚步满屋漫无目的地乱走。
阮少斐啊,阮少斐
你的心还会疼吗?你的心,是不是已经麻木到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了呢?
你怎么又没有想到,那被自己以为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亏欠的人?
她竟然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布好了局,而他竟也在这迷局里生活了整整六年之久。
却是自己大腿一紧,是她紧紧保住他腿,苦苦哀求道:“阮先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孟小姐,是我对不起那个孩子这几年来,我都一直生活在自责和恐惧当中。每到夜深人静只要我一闭上眼,我就能看到血淋淋的婴儿向我爬来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的话,请你杀了我吧!”
孩子的惨状和哭声
这两千多个日子,他又是怎么过来的,谁又知道?
他只要看到和他的两个孩子年龄相仿的孩子时,那痛失亲生苦肉的痛就又再次袭遍骸骨。
唇畔悬着一抹冷笑,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着那跪在地上哭得狼狈到不成样子的人:“杀了你?真是脏了我的手!”
一脚朝着她胸口无情地踢下,她倒地捂住胸口表情扭曲狰狞,而那如同胸骨断裂一般的锐痛让她根本坐不起来,就只能躺在地板上,目送阮少斐摔门而去。
而那被装在纸袋里的牛奶瓶子,也不知道是刚的那一句争执时,被打翻在地,细碎的玻璃安静地泡在乳白色的牛奶里,衬得霎是好看。
前脚才出了那家店,阮少斐坐进自己的车里,便从裤袋里掏出了自己手机。指尖颤抖到一个电话号码拨出去足足用了二十几遍,可他就是越心急,就越难做到。等着那个电话被接通的几十秒里,他感觉自己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
终于电话被接通——
“喂,少斐,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那头的女声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而她却不知道,电话这头的男子的一张俊颜已然冷若冰霜到了万年不化的地步了。
“你在哪里?”阮少斐深深地提了一口气,问道。
或许是被一时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她竟丝毫也听不出来那电话里男声蕴着的一触即发的薄怒,声色甜腻如故:“这个时间,当然是在家喽!”
“在那儿等着我,哪儿也不准去。”
方向盘转动,足下油门踩到最大。
暗黑色的车子如一根离弦的箭羽一般飞射出去——
因一早知道了他要来的消息,莫妍特意又重新洗了个澡,换了一条新裙子,画了一个精致的淡妆。在一切都安排妥当的之后,她就等在公寓玄关的位置,只等他来敲门。
“叮咚——”
在门铃被按响第一次的时候,她就立马开了门。
“少斐,你来了啊?”如她所期待的那般,那站在门口的人,是阮少斐没错。可为什么,他看着的自己眼光,却好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
下意识地,她向后退了退。
她美眸转了转,神色有些慌张:“少斐,你怎么——”
“我怎么?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他大步迈进,将她逼得步步后退,腥红的双眼也如两把染带着鲜血的利刃,闪着寒光,意图喂进她胸腹当中,“你到底是为什么要买通那个医生害浅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莫妍心上一惊。
“少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啊我害孟浅?我什么时候害过她?”一顿,她垂眸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就算,我之前有几次跑到你家去找她的麻烦,可是,我也绝对不会害她啊!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是什么时候怀孕的?我不知道啊。我连她是什么时候怀孕的都不知道,你想我是怎么该怎么去害她啊?”
话音未落,抬眸,她迎上他逼视的双眸,但掩饰好了神情,可她陡地苍白的脸色却在一时是完全遮掩不住的。双手攥上阮少斐西装肩头的位置,恳切的目光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此时此刻,在阮少斐的脸上就根本找不到除了愤怒之外的别的表情来,那薄唇讥诮地掀起,星眸里冷光四溢:“装!莫妍,你再装!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能装多久?!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现在的事是五年前,孟浅和我的第一个孩子!”
“你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哪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莫妍手一松,倏地挺直了腰板,变得理直气壮起来,“那时,不是医院的大夫说,她的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在肚子里了吗?”相比起前一秒的慌忙和不安,她淡定了许多,嗤笑一声,“阮少斐,我真想不到你会这样诋毁我,是不是你接下来还要说是我当时买通了她当时的主治医生,和她串通好了口供?才让那个医生欺骗了所有人,让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难道不是?”
阮少斐讥笑一声,尾音留下的颤意尖锐到就如同摔碎在地上的玻璃落下的同时所溅起的碎片。
“阮少斐,你是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不穿高跟鞋的莫妍,足足要比阮少斐矮上一头还多,但这高度的差距却没能让她望而生畏,凛然仰视他的下颌骨。那一双套在拖鞋里的脚,却出卖了故作镇定的她,在同一秒钟,向后蹭了蹭。
“哦,我知道了。”沉默僵持,将两人之间的气氛压到极点的时候,她妖娆地笑。像是雨水连绵时节的天气一样,又将脸上所有的温和都换作凌厉的棱角,面色一凛,美目斜瞪,“是不是孟浅?她又假装自己一下子想起了之前的所有事然后和你说,她之前的那个孩子是我害死的?”
当将面前这个女人的丑恶脸孔印在眼底的时候,阮少斐在她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的那个莫妍的痕迹了。
就像莫大同和自己说的那样,他们心里的那个莫妍,真的已经死在他们的记忆里了。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就只是一个占据了莫妍躯壳的厉鬼。自私、恶毒、死不悔改,与曾经挂名在她身上的那些形容词,再扯不到一丝一毫的关系。
阮少斐面色稍稍缓了缓,语气也不如最开始那般的锋利:“莫妍,我只问你最后一遍,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莫妍迎上,整个人站得更直了些,坦然直视阮少斐眼底,就好像他口中所说的一切,当着与她无关一样,
“阮少斐,那我也最后只澄清一遍,我——没、有!”
127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17()
自阮少斐的唇畔撕开一记冷笑来,笑里有三分苦楚,他没想到,莫妍竟执迷不悟到了这种地步。
“莫妍,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不知道的话,就听我一字一字地告诉给你听——就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医生已经在今早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她坦明了所有事,其中包括你和她的那些勾当!”
那个医生?
她直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一攥,似乎能流出温热的液体里,强装镇定表情也换了装,她甚至要比刚才看起来,还要更慌,小步后退,她连声音也放低了些:“是她故意陷害我是她故意陷害我的。她说的那些事,我根本连听也没有听过。”
眸子一转,及时抓住脑海里灵光一现的想法:“哦,对,是孟浅,一定是孟浅指使她这么做的!一定是孟浅和她说,要她利用当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让你误会我的阮少斐,但凡你对我还有一丁点的信任,但凡你还多少念及我们过去的情分,你都不该相信那个医生的鬼话!”
阮少斐俊颜上的温度已然降到了零下几度:“莫妍,你是怀揣梦想的一个画家,试问,一个尽心尽责、和你一样怀着梦想的医生若不是干了亏心事,她怎么可能甘心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自己热爱了几十年的工作,又怎么可能放下自己心爱的手术刀?”
阮少斐脸上的冷笑一时散尽:“好!我不该相信这那个医生的鬼话,那你来告诉我,和你血脉相连的你的亲侄子——莫大同,他的话,我又该不该信?”
“大同?他和你说什么了?”
前一秒的她,似乎还演作一个人也能镇定和坚强的样子,但“莫大同”这三个字就似乎是自己的软肋一样。一经提起,就会让她慌忙到忘记卸掉这一脸狼狈的妆,就走出门外的地步。
还有什么,比让阮少斐抓到她马脚更让人兴奋的了。
浅勾起唇角,他逼近最后两步:“说了很多。说了你一直以来隐瞒我的全部。他说,当年安安其实并不是被孟鹤先带走的,而是你惊心设计了这一切,说到底,安安的死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当身体撞到身后坚硬而冰冷的墙壁的时候,莫妍觉得事到如今,她似乎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
红唇丰艳逼人,有着骇人的光彩和色泽。
“不管莫大同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也不管那个医生都告诉你了什么,阮少斐,我的解释只有一句,孟浅的孩子该死!”
“你”
一时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怒火冲上头顶,绷紧的太阳穴狂跳不休。
连指尖也跟着气到发颤的大手,瞄准了她纤细的脖颈,一抓即中。
只一只手,她就如同一只断了线一样无助的风筝一般,被他提起,钉死在墙面上。双脚悬浮在半空中,连循环的血液也都卡在他大手捏扣着的位置,两颊因肺部不能呼吸新鲜的空气,而长得鲜红欲滴。她依稀能听到骨节错位的声音,恐惧袭上,巴掌大的小脸扭曲到丑陋到让人辨认不出她最初的样貌来了,就连那一双眸子也快从眼眶里挤出来了,双手在他强健有力的手臂上掰弄,削尖的指尖在他蜜色的皮肤上已经抠出了道道血痕,血痕终端的位置,还留有那带着血丝的月牙一样的伤口。半空中,她在作最后的无力的挣扎,唇畔无声地上下磕碰:“放开”
她痛苦不堪,他漠然冷视。
他从不屑于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手,但这一次是例外,只有他自己明白,那失去自己亲生骨肉的痛是怎样的。敲骨吸髓般的极致的疼痛,他怎么能够说忘就忘?他要手刃这凶手。
恨意从齿缝间一字一句挤出:“放开,我今天就要杀了你,然后抛开你的肚子好好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怎么会心狠到这个地步?连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孩子也绝不放过!他还那么小”
竟不知为何,这一瞬,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张孩子天真无邪的笑颜。
是安安!
就算安安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也曾在他的生命里参与到了最刻骨铭心的一段。如果,她和他曾经的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也一定不乐于见到这一幕
大手猛地一甩。她如一枚残叶被狂风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