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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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顾默不作声许久,才缓缓抬头询问。
“如果。。。。。?”
“就只能,按先前的办法先定下来——我会亲自向父亲说明。”
***
武威候的马车出了承安侯府,裴颜在车上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两个小丫鬟在车上伺候,戴妈妈一早就被裴颜赶到外面跟车。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街上热闹非凡,叫卖声音嘹亮又透彻,在前面骑着马的裴顾缓缓打马回走,眼睛低下来沉声问戴妈妈:“姑娘可是睡了?”
戴妈妈瞧着那一双眼睛阴沉的下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车子一动起来,姑娘就睡着了。”
耳边却莫名其妙响起来那个叫绿浓的丫头的声音:“杀了!都被裴世子杀了!那群人,携芳那贱婢出手伤了五姑娘,裴世子带人来救了六姑娘,那群人一个都没剩下!”
顿时一阵冷意爬到了她的后背上。
真是没有想到,平素里看起来纨绔不羁的武威候世子爷,竟然那么心狠手辣——那一群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他一声不吭地全部击杀,至今没有人找到尸体的下落。
她先前去杨家的时候,可是亲眼见到过杨家宅院里的紧张气氛,小丫鬟们都吓的不敢大口喘气,主子们也都是一副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
她记得自己在杨家的书房外面无意间偷听到杨家老爷怒气横生地大吵:“三十二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不成凭空消失了不成?京城里除了锦衣卫,谁能有这个本事?!”
三十二条人命!
全被她面前这个不及弱冠的世子爷处理掉了!
戴妈妈腿都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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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云涌()
“妈妈是什么时候进的府?我怎么从前没在府里见过?”
戴妈妈坐在马车前面,车夫安安静静地驾车,似乎丝毫听不见两人的说话声音。
“奴婢。。奴婢。。。奴婢是夫人娘家杨府的下人,老夫人听闻夫人进来胃口不好,特地叫奴婢过来伺候夫人的。”
戴妈妈拼命忍者哆嗦,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听起来不顺溜。她进武威候府的由头,是两边都就商量好了的,杨氏每到冬春交际的时节,肠胃总是不畅,这是两府都知道的事情,她借这由头进来,全然没有能够指摘调查的地方。
可只要一想到面前这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人,手上沾满了血,她就忍不住的哆嗦。
“你是通州人,祖籍北山,是杨家发家的地方,可你儿子却在沈家当差。真是让人好奇,戴妈妈终究不是我们裴家的人——杨家?还是沈家?”
裴颜出门,平素里哪里带出来过一个姓戴的妈妈?他一早留了心,就让细辛出去查消息,果不其然,不仅仅是杨家,连沈家都有干预。
当初派了死士追杀暖暖,如今又要这样败坏她的名声,真是可恶!
戴妈妈听到他这一番话,吓得“嗷”一嗓子就叫了出来。
裴顾接着压低了声音道:“你猜我会怎么处置你?”
戴妈妈已经被吓得快神智不清了,连忙道:“世,世子爷,饶,饶命,命啊。。。”
裴顾伸手撩开了后面马车的窗帘,裴颜正睡的香,旁边的两个丫鬟昏昏欲睡,用手支着下巴,一点一点的,似是全然没有听见前面的对话。
“你若安分,回去就闭紧嘴巴——明日我便上门提亲,求娶承安侯府六姑娘;不然,你儿子虽然在沈府我不能轻易动他,通州亲戚、北山旧宅,你就再也别想回去看一眼。”裴顾束了束领前的大氅,打马上前,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声音,如同阴魂不散的鬼声:“我说到做到。”
戴妈妈脑袋轰地一声,身子瘫软下来几乎从车上掉下去。
等等。。。刚刚世子爷说,他。。。他要上门求娶秦六姑娘?!
那她打听来的消息,还要不要传出去?
如果没有消息传出去,儿子在沈府的前途难保;可如果传消息出去,听世子爷的口气,仿佛连北山祖宅的长辈们,他都不会放过。
进退两难啊,真是进退两难。怎么就偏偏让她遇上这样尴尬难办的差事呢?
***
翌日早朝后,几个消息就将京城的天都搅乱了。
工部右给事中、承安侯世子秦渊,被皇上亲自选派到江浙地区,监督灾年之后的水利工程修建进度,日程再议。
小小年纪,竟能够得皇上青眼,独挑大梁。
朝臣纷纷向承安侯秦惟恩恭贺。
秦渊,连同锦衣卫右指挥使萧铮,一同被召进了皇极殿。
萧铮,是太皇太后母家、萧老将军的嫡孙辈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后辈,也是当日查抄梁府,秘密将梁沁带入宫中的锦衣卫右指挥使。
皇帝的左右手,一样的年轻有为,未及弱冠的年龄。
承安侯秦惟恩走在下朝回府的路上,恰巧碰见了儿女亲家、礼部左侍郎夏检之。夏大人恭贺秦惟恩:“明远如今得陛下青眼,来日成就不可估量啊。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秦惟恩笑容满满:“一个女婿半个儿,你我亲家,都是一家人,同喜同喜,不如傍晚来府上小饮两杯?”
夏检之点头称是:“只是不知皇上属意什么时候让明远南下,会不会耽误两个孩子的大喜日子?”
夏检之长女,正是秦渊合过八字、未过门的妻子。
“这有何妨?若是耽搁了,待明远回京,我便舍了脸面求皇上赏赐一台嫁妆给夏姑娘。”
秦惟恩笑眯眯地和夏检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待回府以后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踪影,对门房管事道:“世子回来后让他来书房见我!”
只是没想到,皇帝不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和两个年轻人交谈,还留了两个人在宫里用膳,等秦渊回府的时候,滴漏已经过了未时,太阳正高照着,晒的人暖洋洋地直犯困。
秦惟恩却没有歇晌,叫下人将刚刚回府的秦渊叫进了书房。“皇上都说了什么?检修水利——哪里轮的上你一个右给事中去做?皇上想让你去江南做什么?”
秦渊喝了口泡的俨俨的浓茶,思索良久仿佛不知道从和说起,喝了大半碗茶才开口:“午膳皇上留了我和锦衣卫右指挥使萧铮,期间有个倒茶的宫女,是皇极殿的当值宫女,名叫梁沁。”
秦惟恩若有所思——“是先前下江南监察,后弹劾杭州知府柳云清贪墨的那位梁御史?难道是梁御史的女儿?”
“没错,”秦渊点头,“梁御史横死的消息传回京城后,皇上立马派锦衣卫‘查抄’梁府,命令将女眷收没皇宫,没想到梁夫人饮鸩而亡,死在梁家祠堂外面,梁姑娘投缳自尽,情急之下被右指挥使萧铮救下带回宫中。皇上安排她在皇极殿当值。。。”
“可见皇上十分信任梁御史啊。”秦惟恩说的不无感叹,江南官场盘根错节,相互之间姻亲复杂,同气连枝,京城朝堂天高皇帝远,想要连根拔起,一点都不容易,“梁御史,梁恭义。。。我曾在大朝会上见过他——颇有傲骨的一个书生,想来是皇上的孤臣。。。”
“大约梁御史一早离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一去江南,恐怕难以回来”秦渊伸手盖上了茶盅的盖子,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这话是怎么说来的?”秦惟恩反问道。
“萧铮,嗯。。。就是太皇太后的重孙辈、锦衣卫右指挥使。从皇极殿里出来的时候,他告诉我的。梁大人的儿子梁治,事发的时候游学在外,至今不明下落,皇上已经暗中派人去搜——”
“难道是怕,有人抢先一步?”
“皇上当日一得消息就定了梁恭义梁大人的罪名,梁夫人横死祠堂,梁家女眷收没宫中,这些动作,外人看来应当不会生疑。只不过。。”
“只不过如今皇上旧事重提,派了你和萧铮去南边监察水利村舍,心里有鬼的人,说不定会猜出一两分来。”秦惟恩手指轻轻叩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黄梨大桌案的边缘,扯开了话头,“此去江南多加小心,今日下朝还碰到了夏检之夏大人,看他的模样,也不无担心啊。”
秦渊听完这话,莫民奇妙的老脸一红:“婚期这不是还早着?等我漂亮地办完了差回来,再娶夏姑娘,岂不更好?”
秦惟恩看着方才还一脸正经的儿子瞬时间红了脸,忍不住笑道:“回去好生歇着,探望你母亲的时候,不要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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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激怒()
秦渊起身准备告退,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书房外的小厮都站在三丈开外,又开口问道:“妹妹的婚事,父亲打算怎么安排?”
“你母亲喜欢欧阳家的小子,我却觉得欧阳桓有些软骨头——暖暖年纪还小,等等再定亲也不迟。”秦惟恩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肩膀,笑的明朗,侧身问秦渊,“趁着你母亲身子还没有太重,赶紧将夏姑娘娶进门来,暖暖年纪还小。。。”
“可是暖暖等的了。。。”秦渊的声音有些生涩,像咬着后槽牙一样隐忍,“武威候姑娘今天来府里探望五妹妹,身边就带着杨府的探子。”
他将与裴顾的发现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告知父亲,秦惟恩眉头渐渐皱紧,眼眸虽波澜不惊,身上的戾气却越来越浓。
从后宫选秀逼承安侯府选姑娘入宫,到沈杨两家联手妄图毁掉暖暖的名声——他为了顾全大局没有在面子上挑破一直隐忍不发,现在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做的如此过分,简直欺人太甚!
后宫那个女人,手伸的也太长了。
膨胀的**就像是慢慢发脓的毒疮,一寸一寸蔓延开来,让人措手不及就被覆卷其中的漩涡。
***
裴顾的话的确将戴妈妈吓了个七荤八素,戴妈妈也的确老实不少。可风声还是不紧不慢地走漏了。
一切,都起因于诚意伯世孙匆匆定亲,而女方却不是承安侯府。
京中各府一直心知肚明,早早就透露出联姻意思的诚意伯与承安侯两府,转过年却还没有传出小定的消息。可近几日却传出了诚意伯世子夫人频频相看京中各府贵女,并且速度极快地同苏家大姑娘下了定。
前前后后十天都不到。
同诚意伯府世孙欧阳桓青梅竹马长大的承安侯六姑娘,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换言之,诚意伯府单枪匹马地异言而行,急忙地定下了亲事,新娘却并不是两小无猜的秦六姑娘。
于是,七大姑八大婆的长舌头开始蠢蠢欲动。这个说是欧阳桓恐怕做了什么对不起秦家的事情,才这样草草定亲;那个说肯定是秦家六姑娘名声有愧被诚意伯府毁亲了。。。。。。林林总总,虽然挡着没有传到在家安静养胎的承安侯夫人王氏那里,可挡不住传到秦惟恩耳朵里。
秦渊眼见着父亲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接连几日面色不展。
秦惟恩一身火气无处释放,一边又格外在意养胎的王氏,裴顾这个时候自己上门,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自个儿往狼肚子里送。
裴顾才犹犹豫豫地将话头打开,秦惟恩怒气扬到了眉毛尖,翻脸道:“你师父教了你他的必生绝学,不如让师叔来看看,你究竟学的如何?”说着连拽带捞将裴顾带到了他平素练功的院子,亲信仆人远远地站在外围三丈外,面无表情地听两人在院子里大打出手。
裴顾心里暗暗叫惨。
可又不能不同师叔抗衡——示弱反而更会激怒他,出手太重又实在不方便,毕竟秦师叔如今正在气头上,前后招式漏洞颇多,他不管入谷出谷,每日雷打不动练功两个时辰。。。。。。这次第,要取胜,其实并不难。
可是万一出手将师叔打伤了,那个“迫于舆论”也同时出于私心的算盘,岂不是就空了?
一场切磋进行地十分坎坷。
两个人正打的热闹,身为救星的秦渊终于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秦惟恩早就自知失态,可依旧拉着一张不开心的老脸,秦渊劝了几句,让下人在院子里搭了桌椅,几个人于是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仔细谈论着当下的情况。
上好的贡茶喝了小半个时辰,六姑娘的婚事就这么差不多定了。
好在裴顾有备而来,带了当年小时候暖暖送他的那枚平安扣。绿莹莹地躺在檀木盒子里,温润透亮。
秦惟恩于是拿着这枚平安扣,进了嘉木堂去寻夫人王氏。
王氏今天休息的极好,面色红润,身上穿着紫色立领麒麟长袄,缀着绿松石子母扣,配一条珍珠色细褶裙,显得人十分的雅致。
秦惟恩一进嘉木堂,王氏的目光就被他手上的小匣子吸引了过去。
檀木盒子上雕着漂亮的喜上梅梢图,缀着透亮的石榴石做梅样子,显得十分喜庆。可只这一眼她就转念又想到,自家妹妹、诚意伯世子夫人给侄子欧阳桓定下了苏家大姑娘的亲事。
虽然当天诚意伯世子夫人就捎了口信过来说,原是欧阳桓明年要下场,家里属意先成亲再立业,无奈暖暖还没有到及笄的年纪——诚意伯年纪大了,前阵子天气回冷的时候生了病,眼见身子如同掏空的老树,支撑不了几天,诚意伯夫人眼急,合了京城中一众贵女们的八字,唯有苏大姑娘最合适不过,这才匆匆下定。
京城里的闲言碎语自然是传不到王氏耳朵里的,可眼瞧着她一早就看中的女婿人选娶了别家的姑娘,暖暖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适龄的男子却难挑的很。
于是还没等秦惟恩开口,王氏就匆匆问道:“侯爷拿着喜上梅梢的匣子,可是有什么喜事要跟妾身说?”
她心里又惦念着,侯爷可万万不能就这么直接地收了别人家的信物,又急急地问:“可是和暖暖的亲事有干系?侯爷万不能轻易收下谁家的信物。”
秦惟恩点头又摇头,正在思量是否应该将无音谷的消息全盘托出,又担心吓坏了王氏养胎,索性将匣子打开给王氏瞧,改了改心里一早想好的说辞。
“当年我带明远和暖暖远游,你曾替暖暖求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