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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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埠这个人一直让贝一戈感觉很神秘,总觉得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尽管他有时很低调。
刘埠心中窃喜,终于对自己感兴趣了,嗯嗯,这是一大进步啊。
“什么事儿?”
“就是你怎么开了家武术馆,又办了家文学社?别告诉我你一时兴起。”
“这说明我文武双全呐。”
“说正经的。”
“咳咳。”刘埠象征性的清清嗓子,开始当起了说书先生。
“我是一名退役的特种兵,我…”
贝一戈打断他,“特种兵?东方神剑?雪狼突击队?”
刘埠轻拍他后脑勺,“闭嘴,还要不要听了?”
“要要要,您继续。”
“真正的特种兵是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代号的,至于我现在虽然退役了,也不能说。我前任是个军医,当初我去当兵就是为了找他,谁知道最后成为了特种兵。你知道鉴于保密条令我是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兵种的,包括自己的爱人。我们算是竹马竹马,一起长大,我父亲和他父亲都是军人,我原本是不想当兵的,为了他进入部队,后来没想到爱上了自己的职业。我有时出任务几个月都不能联系外界,渐渐的我和他的感情发生裂痕,他应该猜到我是做什么的了,他说我的工作危险,不能给他安全感,他让我换工作,我不想,我喜欢厮杀的感觉,我觉得我上辈子应该是个将军,杀人能让我感觉兴奋,嘿嘿…”
贝一戈翻翻白眼,没有打断刘埠的自恋。
“刚好那时他家里给他介绍对象,他就顺理成章的和我断了,然后我退役,然后我和家里出柜。”
“他和你分手后,你一个人出柜?”
“是啊!我一个人出柜。我父亲已经是离休干部,一怒之下回了老家,就是现在那个小城,不过他一直在生我的气,所以我轻易不回家,呵,不过就算现在想回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会的,我们不会死的。”贝一戈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发现以前的一切怨怼在死亡面前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他现在真的想回去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给了他生命,养育他的父母。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贝一戈找话题想轻松起来。
“哎,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你怎么会办文学社的?看你不像是喜欢文字的。”
“因为我前任想,我们在大学里的时候,他说以后要办一家文学社,后来我们分手,我自己办了一家,他一直知道。我对自己说,我只等他三年,三年内不来找我,我就去爱别人。”
“他没来!”
“是的,他一直没来,我发现我还是喜欢打打杀杀,所以就开了家武术馆,没事找你们练练手。”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有了一个女儿,唉!管他呢,反正是过去式了,人要向前看对吧。”
“是啊,人要向前看。”
“哎,对了,你头上那个疤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咳咳。”刘埠掩饰性的咳几下,贝一戈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在网上第一眼看到贝一戈的画就对画画的人有好感,后来知道贝一戈就是那个插画师,怎么可能不加紧了解?不过他不是变态,知道大概就行了,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贝一戈其实是知道的,懒得跟他计较。
至于头上的这道疤若不是刻意提起,贝一戈几乎忘了它的存在,那是他下定决心离开贺磊的催化剂,他彻底死心的那个晚上,贺磊颈间的吻痕犹新,却质问他身上的属于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是哪来的?他冷笑,哪有什么女人?不过是同事聚会一起唱唱歌而已,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贺磊一直都知道,却还是那样问他,他觉得他要疯了,忍了那么久终于爆发,水果刀送出去戳在贺磊手臂上的时候,他脑袋都还不是清醒的,直到那个盛满液体的红酒瓶砸在他头上,他清醒了一瞬,然后被血渗入的双眼开始模糊…
感情走到最后,只剩下猜忌、矛盾、争吵、厌倦,那么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他微微的抽气,轻笑出声:“有什么好说的,你刚刚也说了,都是过去式了,没必要再提起。”
刘埠在贝一戈的身后,看不清贝一戈的表情,他轻轻的伸出右手圈住贝一戈。
原本手下安静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贝一戈抓起腰间的那只手,或许是常年的特种兵生涯,刘埠的手掌很粗糙,即使平时再怎么保养还是硬硬的,给人一种坚如磐石的感觉,贝一戈手附在刘埠手上,手指插入指缝,刘埠无意识的紧了紧手指,贝一戈就感觉夹着痛,还是舍不得放开,低声骂:“老男人。”尽勾起他的伤心事。
什么才是幸福?幸福就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手里还能紧紧抓住自己爱着的人的手。生死,都在一起。活着固然最好,死了有这么个人陪着也没什么遗憾。此刻,殉情不再只是传说。
一时间再无人说话,天很快就黑了,映着白雪,大地反而比天空更加明亮,两个人都冻得有点僵了,希望就像温度一样流失,在大自然面前,任何人都不再能呼风唤雨。
贝一戈声音小小的叫着刘埠,刘埠轻轻的回应。
“刘埠!”
“我在!”
“我们不会死吧!”
“不会!”
“刘埠!”
“我在!”
“我们不会死吧!”
“不会!”
“刘埠!”
“我在!”
“如果这次能没事,回去后就凑合在一起吧…”
……
一声声的“刘埠”,一声声的“我在”,冻僵的身体需要两个字来证明彼此的存在,希望的存在,至于最后的那句话在凛冽的风声中不知道有没有被对方听到?
就在两个人快没有意识的时候,一束光打在两人身上,那是上帝打开的生命之光,贝一戈失去意识之前这样想。
贝一戈醒来的时候,入眼是醒目的白,他恍惚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是医院,一惊之下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掀开病床前挡着的帘子,帘子后刘埠一条腿高高的吊在床尾,悠然自得的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贝一戈笑,半边嘴角翘起,半边脸面瘫不动。贝一戈足足看了他有半分钟,深吸一口气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刘埠,刘埠但笑不语,只是温柔的回拥住他,然后贝一戈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睛红的厉害。刘埠捏捏他的脸,“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
贝一戈接道,然后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担心、后怕、喜悦、所有的情绪全涌上来。
刘埠嘲笑他,“哎!不都好了吗?还哭什么?我的腿断了还没哭呢!”
刘埠一提醒贝一戈才想起他还受了伤,急忙站起来看他的伤腿。
“别担心,已经接上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的一百天里,我就只能卧床休息了,吃喝拉撒睡还要你来照应了。”
贝一戈看他没什么大碍,刚才一点忧伤的情绪全部消散,马上生龙活虎的反击,“谁理你,你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自己来呀!”
刘埠嘿嘿笑,然后像想起什么似得?忽然问道:“哎,你在山上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语气有一点点期待。
“什么话?”
刘埠眼神暗了下,没有答话。
贝一戈原本想开个玩笑,但是经历过性命攸关的事情之后,他忽然就不想再藏着掖着了,人生有太多的未知数,说不定哪天上一刻还在吃着瓜子看着电视,下一刻就被瓜子皮卡死了呢,所以有什么话早点说,有什么事早点做,多得到一天就算赚的。他收起玩笑的心态,霸气十足的说,“当然算数,就算你变成瘸腿的老男人,你还是我的,你还想赖账啊?”
刘埠因为他这句话由多云转大晴天,赶紧附和,“不赖帐不赖帐,这辈子就跟你这还账了,你想甩也甩不掉。”
气氛一时间变的微妙,贝一戈豪气冲天的说完那番话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杷了杷自己的头发,一抬头刚好从玻璃镜中看到自己的造型,他睡了一觉头发乱成了鸡窝,刚刚又哭又笑,现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刘埠好整以暇的说,“有什么不好意思啊!你什么样的我没见过,我还见过你屁股上的红色胎记呢!”
贝一戈被噎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的张开嘴。
刘埠勾勾手指,他乖乖的凑过去,刘埠小声说,“那天晚上在半月形……”
贝一戈保持震惊状态,然后狐疑的打量刘埠,很正直的问:“原来真的是你?你不是说你不习惯做0吗?难道是我把你……”
话还没说完,刘埠就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想什么呢你?那天晚上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那怎么?”
“吻痕是吧!我故意的,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乱跑?你也就是遇到我了遇到个其他人,早把你吃干抹净了,还想吃别人,小一!!!”
刘埠喊小一的时候说不出的戏谑,贝一戈终于明白以前刘埠叫自己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了,敢情他还真是挖苦自己呢!贝一戈瞬间炸毛了,“以后不许叫我小一,叫我。。。”贝一戈转转眼珠,神气的说:“叫我贝勒爷!”
“哎呦喂,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就在刚才,怎么?不服气?”
“不敢不敢!”刘埠伏低做小,“贝勒爷,劳您大驾,陪小的出恭如何?”
贝一戈把鸡窝头高傲的扬了扬,“走着!”
刘埠单腿跳立,贝一戈耍完了宝,赶紧回来扶着刘埠走了出去,至于被刘埠吃豆腐的事情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肯定是有一些道理的,不然也不会被这么多人说来说去,也或许只是劫后余生的人们对自己的一种心里安慰,关键还是看你怎么对后福定位。拿贝一戈和刘埠来说,他们现在日子滋润着呢,找到了伴儿,结束了凄惨的单身生活,吵吵架,拌拌嘴,每天乐呵呵的,这就是他们对后福的定位。
刘埠的腿在医院养了半个月,办了出院手续,出院之后又去了趟雪山,在背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拍照留念,刘埠非要给贝一戈照相,贝一戈摆好姿势,刘埠设置好定时拍照,单腿一跳一跳的蹦过去,拥住贝一戈,结果老是慢半拍,每次刚抱住他,闪光灯一闪,“咔嚓”就照上了,连续几次,贝一戈又好气又好笑,等刘埠再过来的时候,拽着人就吻上去了,刘埠刚反应过来要有所行动,贝一戈就松开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有色心没色胆的闷骚老男人!”
刘埠嘿嘿笑着搓搓手,“那什么?我不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吓着你吗?既然如此,再来一次吧!”
他说完不给贝一戈反抗机会,抱住人就是一顿猛啃,像一头饿了多年的狼,然后在贝一戈耳边说,“快点回去吧,出来了这么久,我的菜园子都没人打理了。”
贝一戈被啃的迷迷糊糊,楞楞的点头,完全没想到现在是冬季,菜园子早被雪给盖起来了,哪里还需要怎么打理?不过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这句话应该不只适合于男女吧?
反正他稀里糊涂的跟着刘埠上了飞机,一觉醒来才想到被刘埠耍了。不过想想那里也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了,比起刺激的冒险运动,他更喜欢刘埠安安稳稳的坐在他身边,无论做什么只要在他身边就好,他伸出左手与刘埠十指紧扣,对视一眼,一切妙不可言,舷窗外,机身穿过云层,海阔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出了机场直接打的回了武术馆,一下车贝一戈吓了一跳,武术馆里除了刘埠和贝一戈两人刚从外面回来,其他九人全部在场列队整齐,异口同声恭恭敬敬的喊:“欢迎馆长和馆长夫人回来。”
刘埠拄着拐站的身姿挺拔,不动如山。贝一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被这声馆长夫人雷得是外焦里嫩,赶紧瞅瞅自己身后空荡荡的大街,还有众人身后空荡荡的馆场,还好现在虽是冬季,学生们还未放假,没有人来学武,大冷的天,也没人愿意在街上闲逛。刚松了口气,刘埠揽着他的肩就往里走,其他人赶紧过来扶着刘埠,众星捧月般把贝一戈和刘埠迎了进去。
正中偌大的场地却是早已被几张大桌子拼了起来,摆满各种吃食,各色拉花东一串西一串挂的是相当有个性,五颜六色的气球点缀其中,小彩灯忽闪忽闪,轻音乐缓缓流淌,贝一戈仿佛回到高中时学校的元旦聚会上,只不过今天的主角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刚刚走进门,不知道是谁戳爆了头上的气球,星星点点的彩纸洒满贝一戈和刘埠全身,伴随着众人的调笑和口哨声,贝一戈开始觉得这越发的像婚礼现场了,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他傻傻的问刘埠:“这究竟怎么回事?”
刘埠温柔的笑:“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他们都知道你是?”
“嗯,我不只是向父母出柜,而是向全世界出柜,他们都知道。”
“那我…”
一边的罗阳忍不住插话了,“也早就知道了,你刚来的时候老大看你的眼神就不对,所以我们就知道了。”
刘埠咳了一声,吕飞明赶紧撇清自己,“我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早知道,当初怎么也不会拉你一起去同性恋酒吧,我…”
刘埠一记眼刀飞过来,吕飞明赶紧溜到墙角划圈圈,他是那天刘埠打电话问他和贝一戈在哪个酒吧的时候知道贝一戈是老大看上的人的,幸亏那天晚上没造成什么大错,否则他还不被刘埠活吞了。
刘埠刚飞了吕飞明一记眼刀转眼就收到了贝一戈的眼刀,好啊,敢情您老一开始就打我的主意呢,全世界人都知道了,就我一人蒙在鼓里,贝一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刘埠顺势倒在贝一戈身上,贝一戈下意识的去扶他,“贝勒爷息怒,小的腿伤还没好呢,等好了任贝勒爷处置。”
“晚了,管你好没好呢!先吃我一记打狗棒法。”
刘埠早已生龙活虎的蹦了出去,贝一戈在众多嬉笑的人形障碍中和刘埠开始了追逐战。
李曦更是夸张的跳上桌子,拿起麦克风狼嚎一嗓子,“为了庆祝老大和贝勒爷大难不死,还有彻底告别孤家寡人的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