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不到梨花白 作者:水凝烟-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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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刚刚经过一夜休息,林荞相信,此时的慕容琰必定早已经倒下了。
正??的琢磨着主意,忽见前面迎头过来一批人马,提刀横枪的挡在前面,慕容琰眯眼一看那旗上的标志,就惊住了,这群人和钱统领是一伙儿的。
如此便是前有狼后有虎,他俩再想逃脱已是万万不能,慕容琰真急了。他一咬牙,就伸手去推林荞,他也早认出身后的烈焰军首领是傅廷琛的亲随,与其让林荞陪他一起被牧王的人抓住,还不如让她被傅廷琛的人带回去。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他去推林荞,林荞也来拽慕容琰,而慕容琰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推才能让林荞不受伤上,全没有防备林荞正用尽全身力气要将慕容琰拽下去,就这么一晃神间,他竟被林荞拽得脱了手,身子一翻,摔落在地。
林荞是不会骑马的人,她离了慕容琰作依靠。差点就跟着滑跌了下去,然而此时此地,她的身子竟是前所未有的灵活,她一把抓住马鞍,再一把拔起插在马屁股上的匕首,这把匕首正是慕容弈留给她的那把,刚刚才上马时,被她偷偷塞进了慕容琰的手里。
她将那把匕首拔起又再次插下,心里?然向这匹马道着谦,马儿啊马儿,非是我要虐待你,实在是情非得已!
其实她这么做,完全是临时起意,因为在她之前的设想里,是自己跳下去,让马减轻负担,好让慕容琰跑!
可是当她看见前面又来了一队人时,她和慕容琰一样,知道这应该就是被钱统领的信号召来的援兵,如果让慕容琰再往前跑,就正好正进这群人的口袋里。
慕容琰不能被傅廷琛的人抓住,更不能被那什么牧王的人抓住!两权相较取其轻,林荞决定将慕容琰推给大胡带走,由她来引开牧王的人!
然而这匹马的体力却已真的到了极限,被林荞插了这第三刀后,虽然猛的往前飞奔,却并未跑多远就开始马蹄打滑摇摇欲坠,林荞急了。这时候停下来,就等于是把自己正好送到前面的那群人跟前!
这么猪脑子的事儿,她要是干出了了,她不得丢死人!
身后,是慕容琰撕心裂肺的喊声,“阿荞,小心!”
林荞拔了匕首,打算给这关键时候要掉链子的马再来一刀时,就见那马一个后仰,就扑通跪倒在地,彻底抛锚了。
它这一后仰,将林荞直掀出去了好几米,她被重重的扔在了路边的草地里,林荞“噗”的吐出了一口血,眼前一?,不醒人事……
…
林荞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乎乎的屋子里。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头炸炸的疼,浑身没有力气!
发生了什么事?
她捧着脑袋想了许久,记忆方一点一点的汇拢到脑子里,林荞顿时大惊,既然自己是在那官道上摔晕,那现在是在哪里?
她摸了摸身侧,尽是稻草杂物,鼻翼间阵阵发臭,不像是环境很好的样子!
难道……难道自己是被牧王的人带回来了?
如果是大胡,大胡怎可能将她丢在这样的地方?
还有,慕容琰呢?
林荞一急,就顾不得头疼了,她连滚带爬的摸到门边,就“啪啪”的拍门,嘶哑着喉咙喊,“来人,快来人啊……”
门外很快有了动静,一阵脚步声响后,门豁啷一声被打开,强烈的阳光照进来,刺得林荞睁不开眼,她忙抬手挡住脸,等眼睛适应了些,她才看向来人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是什么人?”一只肥硕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小娘子,怎么你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林荞眯眼一看,脱口叫道,“钱统领?”
钱统领将林荞狠狠甩开,又一耳光扇了过来,骂道,“臭婊子,挺狡猾啊,居然还想跑!”
林荞“噗”的一口带血的唾沫啐了过去,怒道,“我又没犯法,你们到底要抓我干什么?”
“臭婊子,”钱统领大怒,又一巴掌打了下来,向林荞森森冷笑,“抓你干什么?抓你当然有用!”
林荞躲闪不及又挨了一巴掌,嘴里腥味更浓,她不再还击了,因为知道还击只会招来他更多的拳打脚踢,她不会傻到拿鸡蛋去碰石头。
“林姑娘,说吧,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钱统领问道。
他居然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林荞意外,也不意外,之前他们就说过,要把她和慕容琰带回来让人认,也就是说,他们的人里,有人是认识她的。
而显然,他们只知道她,却不知道慕容琰!
林荞顿时松了口气,相比之下,自然是慕容琰比她更有分量的了,他们知道的越少,慕容琰就越安全!
“他……他在哪里?”
这是林荞最关心的问题。
“你先说他是谁?”钱统领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狠狠用力碾压,“说?”
“他是我哥哥,”林荞疼得脱口而出,眼泪哗哗的流……
钱统领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见她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松开她的手,“那为什么要说你们是夫妻?”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必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哥哥来救我回家,被傅廷琛一路紧追,为避人耳目,我们才说是夫妻,”林荞边拼命的甩着被踩伤的手,边眼泪汪汪道。
“原来是这样,”钱统领就有些信的样子,抬脚就要走。
“我哥哥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林荞急忙叫道。
“他就在你的隔壁,不过,他已经身中剧毒,危在旦夕了,”说罢,他冷冷出门,边走边吩咐门口的守卫。“看好她,别让她死了!”
“是!”守卫们齐声答应着。
中毒?
危在旦夕?
林荞慌了,这是她最害怕的结果,但是她又总觉得有大胡的人在,不应该被牧王的人带走慕容琰才是。
所以,慕容琰怎会也被他们抓了,还中了毒呢?
再想问钱统领时,钱统领已走远了,有守卫来关门,林荞一把抱住那守卫的腿哀求,“求您了,请您一定告诉我,我哥哥真的就在这隔壁吗?他怎么会也被你们抓了?他怎么会中毒的?你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她一连串的问话,那守卫颇不耐烦,他冷笑道,“笑话,烈焰军再狠,也敌不了我们人多刀剑上又都有毒好吗?别说你那个什么哥哥被抓来了,就烈焰君也死得一个不剩。”
“什……什么?”
林荞终于被惊到了,她瞪大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被那守卫一脚踢进屋内,门咣当一声,就给锁上了。
“开门,你开门啊……”林荞徒劳的扒着门,可拍了半天没有动静,她想着那钱统领说了,慕容琰就在隔壁,于是又去将每一面墙都敲一遍。边敲边喊,“林劲远,你在吗,你在不在?”
此时此地,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喊慕容琰的名字,只得叫宁劲远,好在“宁”和“林”的音很相近,她将这个字的发音含糊一点,守卫听不出来,而慕容琰如果听到了,就肯定知道是她了。
然而她两只手都快捶肿了,墙那边也是半点动静也没有,林荞绝望了,靠着墙哇哇大哭。“宁大哥,宁大哥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她在屋内这么嚎啕大哭,慕容琰的动静她没有听到,她的动静却已被守卫给报到牧王的跟前去了,牧王将桌子一拍,哈哈大笑,“本王就听说这姓林的女人有个什么哥哥,是大肃皇帝跟前极信任的侍卫总管,现在看来本王抓到的这男人,就是他了!”
第144章:看太子殿下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边上的幕僚就道,“她那哥哥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的是傅廷琛的心上人,有她在手上,害怕他不乖乖听王爷的话吗?哈哈哈……”
牧王大笑,点头道,“傅廷琛啊傅廷琛,你也有今天?”
虽然大婚之日,云芫儿说了她才是真正的太子妃,但他看傅廷琛的脸色,却分明真的很震惊,傅廷琛躲云芫儿躲了十几年了,满朝中谁不知道,所以看他那截然不同的脸色神情,牧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傅廷琛是真的想要娶这个叫林荞的女人。
“来人,替本王传信给傅廷琛,”牧王心情极好,“告诉他,本王和他心爱的女人,在长林山下等着他!”
“是!”
…
长林山其实并不巍峨,但林木极多,倒也不负“长林”二字!
傅廷琛?着脸,看着不远处那个被吊绑在木架上的女孩子,傅廷琛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昨天晚上,当浑身是伤死里逃生的大胡跌跌撞撞赶回来向他报信,道林荞和慕容琰都落入牧王的手里时。傅廷琛就知道不好!
这些年来,牧王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一直跟他明争暗斗,但之前还碍着傅君桓嫡生的两个皇子,想着皇帝未必肯把皇位传给宗室子侄,但自从傅廷琛被册立太子后,牧王的野心就暴露无遗。
这其实是个很让人看不懂的事儿,傅廷琛太子之位已定,按理。牧王该死心才是!
但牧王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开始处处针对傅廷琛,他也确实有能力跟傅廷琛叫板,这些年来,傅廷琛的烈焰军所到之处战无不胜,但牧王的西林军也不是吃素的,每每和烈焰军杠上时,烈焰军也很头疼。
在牧王的心里,他是看不起傅廷琛这个皇帝的私生子的。他总觉得自己比傅廷琛更具文韬武略,傅廷琛若不是皇帝的私生子,被皇帝处处护短放纵,这大鲁战神的名头,哪里能轮得到他傅廷琛?
但再不忿,有傅君桓在,牧王就得一直被压着,等到傅廷琛成为太子后,牧王就愈发悲愤。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动手,等傅廷琛登了基,自己就得被傅廷琛压一辈子了!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可是傅君桓心里眼里都只有傅廷琛,他想夺太子之位,从皇帝这里是行不通了的,那么,就只能在傅廷琛身上想办法,可是傅廷琛却是油盐不进的性子,这么多年他也没能将傅廷琛啃下来过。
如今傅廷琛成为太子。势力更胜从前,他再想拿捏傅廷琛,谈何容易?
然而古人有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牧王想尽办法也无处下手时,终于被他发现了傅廷琛的软肋!
林荞!
原来,傅廷琛喜欢这个叫林荞的女子!
牧王悠闲的负手看着傅廷琛,神情安然的似在等客人来闲聊小叙。
傅廷琛带着人,一步一步的来到跟前,在距离牧王十米远的地方停住脚,他看着牧王冷笑,“堂堂牧王,挟持个女人来要挟孤,算什么能耐?”
牧王却不在意,“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这不,太子殿下不就乖乖来了?”
傅廷琛看看被吊着的林荞,再看看四周,就有些疑惑,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你说她那个哥哥吗?”牧王拍手大笑,“要说他俩也真是兄妹情深,这女人说你若敢吊我哥哥,我就咬舌自尽!”
兄妹情深?
傅廷琛眯了眯眼,“所以……”
“所以本王为了保住你心爱女人的命,就只吊了她一个,”牧王笑得极高兴的样子,“傅廷琛,本王待你是不是很够意思?你应该感激本王!”
傅廷琛笑了,他向牧王道,“你抓了她,又这么大张旗鼓的叫来本王,是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本王想干什么,您能不知道?”牧王笑得讥讽,笑着笑着。他忽然脸一沉,“太子殿下,你是想她活啊,还是想她死啊?”
傅廷琛脸色阴沉,“想她活如何?想她死,又如何?”
“不不不,”牧王摇头,“你若想她死,她死了也就死了,本王其实只是想知道太子殿下是爱江山呢?还是更爱美人儿?”
他这话里的意味也就极清楚,傅廷琛怒极反笑,“原来你是想要这太子之位,哈哈哈哈,只是这太子之位孤肯让,父皇也未必就肯答应,你这么说,又将皇上置于何地?”
“哼哼,两个皇子无心皇位。宗室中能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也就是你我,只要你在这退贤诏上盖上太子玺印昭告天下,那时大局已定,就算皇上有异议也是来不及了,”说罢,牧王命人将一卷明杏?色的诏书捧送到傅廷琛的面前,他指一指边上的香炉,冷笑道,“这支香燃尽前你还不盖玺印,本王就杀了这个女人,那时就当本王什么都没说过,咱俩一拍两散!”
那香炉里有一支刚刚被点燃的极粗的香,淡淡的烟气正被风吹得四处摇曳,因着有风,那香头上的红点烧得极旺,分明根本就撑不了多久的样子。
傅廷琛涨红了脸,他看看牧王,气笑了,“傅廷深,即便孤答应让位于你,这太子玺印也没个随身带的道理,你这么一出,倒是让孤为难的很。”
“哈哈哈哈……”牧王大笑,“本王知道你会拖延时间,是以早就替你想好了,”说罢,他向着傅廷琛的队伍里一摆手,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时,就见一个红脸汉子嗫喏的出来,他先是哆哆嗦嗦的看了傅廷琛一眼,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布包,布包里,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刻晶莹剔透的白玉玺印。
傅廷琛脸色大变,他身边的大胡等人也齐大惊,大胡脱口叫道,“齐三儿,太子殿下的这玺印怎么到了你手里?”
太子玺印的分量不比皇帝的玉玺差,在傅君桓将朝政大权尽交傅廷琛手,傅廷琛的这颗太子玺印就等同于皇帝玉玺,这本该是被放在书房中看守极严的东西,怎会到了齐三儿手里?
齐三大哭,“太子殿下,属下罪该万死啊,可是牧王抓了属下的爹娘,属下不得不听他的吩咐,太子殿下,属下对不起您,请您杀了属下吧……”
傅廷琛这下真的惊到了,他看看齐三,再看看他手里的玺印,连连点头,“好,好啊,孤的玺印都能被人轻易就取出来,明儿想要孤的命想来也是极容易的,”他看向牧王,笑道,“傅廷深,既是如此,你何不直接杀了孤王更省事儿?”
“哼,直接杀了你未尝不可,可是你死了。皇上也未必就一定会把皇位传给本王,到时本王还得费事儿,倒不如你亲自让位的好,”有人搬过椅子来,牧王闲闲的往香炉前一坐,道。“傅廷琛,这香才烧了三分之一,你还有的是时候考虑,本王不急。”
傅廷琛一张小白脸已涨成紫色。他轻轻抬头,看向那个被吊在木架上的女孩子,寒风中,她小小的身子像是一片干枯的树叶,随着寒风被吹得瑟瑟不定。
林荞被吊在木架上,已不记得过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的双手已没了知觉,而凛冽的寒风亦让她的整个身子都冻成了冰棍般,牧王和傅廷琛你来我往的都说了什么?她像是听了。又像是没有听到。
她唯一惦记的,就是慕容琰怎么样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她就一直没有见过慕容琰,这让她无比焦急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