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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鸾凤酬梦-第39章

小说: 鸾凤酬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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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为何要假扮成女孩来养?”她困惑地看着我。
  当初她已把她的情况都说给杜君容听过,我现在听了并不觉得吃惊。只是最后的问句却难倒我了,我正凝神想着如何编造理由,她已经卷起画纸,温言道:“想必杜公子有难言之隐,不能说就不说吧,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已经足够了,我们先回去。”
  外面的马儿还在饮河水,我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不急,难得出来走走,我们不如下车在河边散散步,聊聊这些年的事情,如何?”
  她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腕上出现的手,顿了一瞬才开口说道:“你要留下来聊天开口说话便是,何必动手动脚的。”说话间她已经高冷地收回自己的手,脸上带着警告的神色。
  我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又一把拉住她缩回去的手腕,这次直接将她拉了起来,然后撩起车帘,就要把她拉下车来,她神情薄怒,刚要出口训斥,我连忙大声说道:“小侯爷,今日天色甚好,你何必如姑娘般躲在马车里不出来,来,我们去树林里看看有没有野味可以打。”
  马车夫已经搁下手里的水勺,满脸笑意地走过来,“公子可是要去打猎,车厢里备着弓箭,只是忘了带猎犬来。”
  小侯爷已经下了马车,表情冷冷的,“不用了,我们就河边走走。”
  一直走到马车夫看不到的地方,她才停下脚步,视线落在河面上,“杜公子,你明知我就是姑娘,方才何必如此为难我?若是将来我的身份暴露了,或许就是你泄了密。”
  她的语气沉重郁闷,听得我心里一跳,“莫忘了,我的秘密除了杜府,你也知道。”
  她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转过去,“也是。”
  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话题被转移了,“以后,你也不可以再这样为难我了。我虽然是小侯爷身份,到底还是一个姑娘,而你呢,不是杜君容,是杜之漪,男女授受不亲,你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接近我。”她似乎又想到什么,转过头看着我,“我记得那时候你个子小小的,看上去比我小得多了,现在怎么长得这么高了?”
  我恍惚了一下,错算了年龄也真是够了。“这种问题,可能只能去问老天爷了。”
  她好像也被弄晕了,蹙着眉想了想,终于不再想下去,“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啊。”
  我表示深深赞同。
  ……
  熏着檀香气的大殿里,大风刮过,金黄色帐幔麦浪般翻滚着,深红色柱子稳重安定地立在后面。一袭青色身影若隐若现。那直挺的柱子上刻着浓黑的行楷:戒得长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莲色。
  她戴上青色僧帽,蓄留起来的长发掩在帽下,修身裁剪的僧衣如初夏荷塘上随风微动的莲叶,纤细的手腕悬下褪色的红珠串,软软的僧鞋踩在荷花青砖之上。
  整座大殿陷入沉寂,熏香燃烧的灰烬纷纷落地,发出叶落般的声音。我撩开纱帘,绕道柱子,出现在她的后面。
  她手腕上的佛珠颤抖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表情已经波澜不惊。
  “门外面是杜府的女眷,你快点走吧。不然被她们看到你这样的装扮,会起疑心的。”我想要拉着她从后门溜走,她微微用力,缩回自己的手,“我为什么要躲?这里本来就是我呆的地方。”
  “可是,你现在不是小和尚须尘了,你是堂堂小侯爷啊!”
  她立在原地,好像脚已经生根,“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天在河边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接触。”
  “你真的不走?那这扇门可以不用开了。”
  “该走的似乎是你。”她顿了一下,“我不会再出家一次,你放心。”
  看她这样的架势,我不得不担心!
  “我就怕明日满城的人都知道,刚刚继承爵位的小侯爷忽然顿悟,抛下荣华富贵,一夜出家了!”她这样的装扮,门外还有她的两个侍卫在守门,我不得不怀疑她这次来寺庙是蓄谋而来,准备悄悄再次剃度成僧。等到消息放出,昭告天下,木已成舟,即使是她的嫡母想要故技重施,再次将她从寺庙里接出来,天下人都已经知道这个小侯爷是个僧人了。
  她却坚定地摇摇头,然后抓住自己一缕长发,“我好不容易才蓄起这头长发,怎么忍心再一刀剪碎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想在这里静静心。”
  “我陪你。”
  她抬眸,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有第二个人在,我怎么静心?”
  “那你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在这里。”
  她叹了一口气,“我真拿你没办法。”
  我见她终于不再坚持赶我走,连忙走到佛殿前,点燃了一支香,然后插在香炉上。白色烟气袅袅而上,“我方才向佛祖许了一个愿,你想听吗?”
  她站在一边,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也不想听。更何况仓促下许的愿,恐怕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再燃三支香,这次诚心诚意地许一个。咦,这里有签筒,你还会解签吗?”说话间我已经拿起签筒,然后跪坐在佛像前,开始摇签。
  签摇了许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搁下手里的佛珠,走过来一把拿走我手里的签筒,一支签恰好落在她的脚下,“你这么吵,我怎么才能假装不知道你在这里?”
  我弯腰拾起那支签,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举起签面给她看,“你看,是‘不成邻里不成家,水泡痴人似落花,莫道圆时还又缺,须教缺处复重圆。’这是破镜重圆的意思吗?”
  她拿过我手里的签文,看都没看,直接放回了签筒,“寺庙里准备了九九八十一支签,每支签上的内容都是让小和尚临摹佛经抄上去的,你若信了这个,怎么不想想世间上难道只有八十一种命运吗?每个人的人生际遇都不同,岂是小小一只签筒可以囊括的。”
  “原来你不信这个,那你怎么还这么喜欢往寺庙里跑?”
  她放好手里的签,“这里是修身养性的地方,静人心,足矣。”
  “那么,你究竟在烦忧什么?”
  她转过头,然后坐在我身边,“我在烦忧将来的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花枝草蔓眼中开

  她很美。这件事情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杜府有三位姑娘:容大姑娘擅长作画,容二姑娘只负责貌美如花,而容三姑娘乏善可陈,无人问津。作为最美丽的女儿花,她从小受到父亲的宠爱,而将她养大的嫡母也是视她如己出,她的地位比嫡长女杜君容都要来得高,从小到大,呼风唤雨,有求必应,她是骄纵跋扈的二小姐,无人敢惹。
  直到那一天,她躲在帘帐后面想要与嫡母玩捉迷藏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夫人身边的大侍女邢昙正半蹲在榻边,伺候夫人饮茶休息。四下静悄悄的,并没有其他人。几十年的主仆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杜君姿听得无趣,正要跳出来吓唬吓唬母亲,邢昙嘴里忽然吐出了她的名字。
  “辛姨娘房里的那位,真真是被宠坏了。”邢昙的声音含在唇齿间,有些含糊,杜君姿偏偏敏感地听出了“那位”指的是自己,还有话里的一股厌恶。
  夫人慵懒地躺在芙蓉榻上,刚刚饮完茶的嗓音清润婉转,“二姑娘生来就是被宠的,老爷那么疼惜她,我不疼她,不是与他唱了反调。他既然要宠,我们就宠,发狠地宠,看看能宠出什么德行来!”
  话里不加掩饰的恨与狠让年幼的杜君姿深深地震撼了,难道她以前看到的都是假情假意吗?辛姨娘,这个妖妖娆绕的女人才不是她的母亲,她眼中的母亲只有帘幕外面的这位,端庄慈爱的杜夫人!
  耳畔还响着她的话,“还好容姐儿比她早出生了几个月,嫡长女的婚事不能作简。等容姐儿嫁出去了,二姑娘的名声也就不重要了……”
  邢昙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夫人这口气可要憋住,过了几年就好了。”
  “忍得久了,我都以为假的成了真,真的成了假。你看容姐儿,一点不懂我的心,越来越生分,倒是姿儿,养得久了,反而是她最贴我的心……邢昙,我是不是做错了?”
  “夫人!您可要看清楚那位是谁生的,是辛姨娘,那个女人的女儿,再好,也是仇人的女儿!”邢昙似乎比杜夫人还要恨辛姨娘。
  仇人的女儿?!杜君姿彻底心冷,她躲在帘幕后面一动不动,直到脚步发麻,眼泪染湿脸颊,四周渐渐昏暗,最后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她听到邢昙扶着夫人离去的脚步声,听到外面传来寻找自己的声音,回绕在脑海里的全都是方才的对话,原来她在杜夫人眼里只是一个仇人的女儿,这个她视为亲生母亲的女人,她费尽心思讨好甚至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的女人,在背后原来这样讨厌自己!
  那一刻,杜君姿陷入绝望之中,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完全崩塌了,它完全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美好。
  那天以后她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看着杜君容,她就满腔都是嫉妒与愤恨,处处与她作对。杜君容过得越不好,她才能过得越好。这样的意识慢慢加深加深,最后已经到了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每天夜里,她都会想起那个平静的午后对话,原来再深的感情都敌不过血缘连接,她输给杜君容的地方就是她不是杜夫人亲生的!这个认知让她明白自己永远得不到杜夫人真正的母爱了,还好她还有辛姨娘。
  杜君姿以为自己要与杜君容作对到她出嫁的时候才能停止,一场地震改变了一切。杜君容死了。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被辛姨娘紧紧抱在怀中,她们坐在马车上一路逃难,准备先到倾州城避难。
  “可是,母亲她还在府里……”她下意识地便想要去找杜夫人,喃喃地说出口。迎来的却是辛姨娘狠狠的一记耳光,“小贱货!你亲娘是我,不是她!”
  马车里没有别人,杜君姿被这一记耳光打蒙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她,用肮脏的字眼来责骂自己的!从小到大她都住在春暖阁里,吃穿用度是最好的,旁边的人处事温柔优雅,深受官宦人家出身的杜夫人影响,每一个小细节都处理得舒适文雅。而此刻,她亲生母亲竟然用“贱货”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出手暴力,毫不顾忌对方的尊严与面子!
  这就是她真正的母亲,一个光有美貌没有任何修养的母亲,这样的她怎么比得上杜君容,她永远也比不上了!
  她捂着脸哭得昏天暗地,比那天午后的感觉更要糟糕!
  举家搬到倾州城后,府里没有了杜君容。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活着的动力。辛姨娘来找她,她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而面对虚情假意的杜夫人,她还要强颜欢笑地应对,费尽心思维持往日娇娇女的样子。她以为只要撑到夫人给自己安排好亲事就可以了,杜家长子的归来却彻底地让她失宠了。
  杜夫人的眼里只有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一向疼爱她的父亲也转移了注意力,先前已经有了杜之清这个小儿子,现在又来了一个,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心思来关心关心自己女儿。杜君姿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她很快就要及笄了,府里却完全没有透露要大办的消息,看来她期盼许久的及笄大典只能草草了事。
  没有体面的礼仪,她可以容忍,但是她的婚事照旧被忽视了。因为杜之漪的婚事显得更加重要,于情于理都应该先处理好长子的婚事。杜君姿却已经无法容忍,再等下去,她恐怕就很难嫁到好人家了。
  想到那句“二姑娘的名声也就不重要了”,杜君姿心里一紧,如果她的名声坏在嫡母手上,以后无论再怎么样维护都没有用的。惴惴不安之下,她开始自己主动物色。
  那个刚刚继承爵位的小侯爷向她抛出桃花枝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遇到良人了。所以她不顾脸面,偷偷跑到酒楼与他会面,想要他快点媒请自己。等来的却是慕月小姐,她残酷地告诉了她事情真相。杜君姿终于承认,老天爷是偏心的,他从来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过。她就算孤独终老,也不能嫁给这样风流好色之徒!
  后来她常常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就算有倾城容貌又如何,她的心已经越来越冷,对世上的人不再抱任何希望。她希望嫁到钟鸣鼎食之家,被所有人羡慕敬仰,爬到高高的地位。但是如果得到这些的前提是她必须嫁给一个品格龌龊人,忍辱含泪地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婚姻,她宁愿不要这些!
  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与小侯爷的婚事化成如梦泡影后,君姿变得更加内敛沉默。她发现府里的人也不再那么严苛地看管自己,夫人渐渐很少来问津她的事情。她知道这是杜夫人故意放松的,想要让自己出去惹点事情,最好是某些伤风败俗的事情,这样就能借着这个由头随便把自己嫁了。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让老爷知道,若不是有心之人,绝对发现不了。杜君姿一开始很庆幸自己有这个心理准备,常常告诫自己做事要谨慎再谨慎,经历过小侯爷的事情后,更是步步小心,不再轻易出门。但是时间久了,她忽然又觉得这样做了又有什么意义,杜夫人要是一心不想让自己嫁个如意郎君,有的是办法阻拦。她越想越觉得无望,与其在这里规规矩矩地做个深闺女儿,不如就像杜夫人所希望的那样,大胆地私自出府,是自暴自弃了吧。
  她想通后,便常常独自出府,大街小巷地逛着。有时候甚至不带丫鬟,穿着简单的衣裳行走在大街上,就像商贾人家的女儿,手腕上跨个篮子,沿街买点小东西。她渐渐得到一些趣味,街坊的流言也开始四起。她长得很美,即使是粗布荆钗,走在人群里依旧楚楚动人。慢慢地也有人认出了她,却不敢确认。郡守千金这样的装扮走在大街上,平民百姓都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一天君姿路过一家茶馆,那时候已经入夜,她任性地没有回府。大红灯笼亮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光亮深处传来喧闹声。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新来的小戏子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她抬起头,努力看着他。
  小戏子明明是个少年郎,偏生扮了红拂女,俏生生地立在舞台中央,那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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