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史上第一大英雄-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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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经百战的她没有丝毫停顿，余光一闪就发现了远处的传送波动。十几年来，世人把黄昏之王传颂为剑士，这个国王手握麒麟的事迹实在太鲜明，很难让人怀疑。
但执政者却比平民掌握更多信息，夏寒作为天空圣殿领主的身份虽未暴露，但一些有心人却从调查的蛛丝马迹中发现这位年轻的国王会使用魔法。
因而传送波动的出现没有引起女子的惊讶，她的动作甚至比思考更加快捷，在不到一秒钟、在那个传送门出来的人影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阔剑就‘轰’的一声横扫过去。
超乎想象的坚硬，但有手感，这次真的得手。
女子这般确信，她开始发出的银芒除了攻击还附有五秒的致盲效果，那不是普通的致盲，即便夏寒闭上眼也会受到波及。而直到女子刺穿从传送门走出来的人影后，时间才仅仅四秒。
“乒”
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女子睁大眼睛，惊愕的看向被她砍得应该分成两半的夏寒。他快要断裂的腰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道道裂纹出现，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
假货——念光一闪，女子想要拔剑，然而就像落入沼泽一般，她的长剑并不能顺利拔出来。还没等她成功，夏寒的身体猛然间爆破开来。
“轰”“轰”
一阵阵凌冽冷气爆发，无数寒冰四处飞射，女子在掀动的冷雾中保护自己。她见识过太多的火焰爆破。却是人生投一次看到寒冰也能这样做。
白茫茫的雾气消散后，她的皮肤和衣服被白霜包裹，两只小腿也被冰柱冻在了里面。当然这些都不要紧，女子轻轻抬脚，她脚下和身上的冰块白霜瞬间消失不见，再次恢复完好无损。

第一回合，平手。然而五秒已过。

女子转身看向另一边，果然看到恢复视觉的夏寒站在那里，他神情淡然，然而手中的长剑却不知何时裹上了一层青光。这陌生的青光蕴含着女子看不透的力量，它肆意流淌在铮亮的剑身，就宛若拥有生命一般。
她看着它。心底涌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麒麟？”青光不少见、被青光笼罩的剑也不少见，然而当这两者握在夏寒手中，任何人都会想到那个传说，想到人族至宝麒麟——难道多年前破碎的麒麟只是个幌子，它一直在夏寒手中？
世人都被骗了？那么多国王竟然被当年的幼童耍了？
女子感到无法置信。然而夏寒也不可能告诉她具体的真相，麒麟除了力量的象征。它同样是人类的信仰、特别是守护者，执着于统一的他们会比常人更加容易被麒麟影响判断。
“对。”
所以夏寒承认，他希望女子看到麒麟能认可他将要做的事：“我有人王正统的象征麒麟，如今又统治着最广阔的领土，你何必违反历史的潮流？”
“承认我为人类共主吧，一起抵御血族，我答应你优待那两个王子，给予他们能够世代延续的贵族权力。”
这是夏寒主动做出的让步，一时间，女子产生了片刻的犹豫。当今大敌当前，人类统一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实力，而且就算不答应，夏寒也能用战争去夺取。
从大义上来讲，夏寒说得没错。
然而并非每个人都会讲究大义，事实上为了不同利益而活的人占据了人类总量的百分之九十九、甚至比这个比例还要高。数千年的执念，女子背负了太多先辈的责任，她对春氏王权的偏执甚至超越了两个王子。
“其实第一代守护者诞生就是为了促进我们再次统一。”
她双手握紧剑柄，缓缓把阔剑高举起来，声音没有停顿：“然而太久了，实在太漫长的时间了……七千年过去，我们的责任早就发生了转变，对不同王权的执念凌驾在了种族之上。”
“即使那是麒麟，它也没办法阻止我的忠诚。”
刹那间，整个天地都变得一片昏暗，一缕缕银色火苗从地面升起，越来越多，宛若燎原之火蔓延而上，燃烧大地、燃烧树木、燃烧天空。
【幻觉？】——夏寒刚刚这么想，但脚下炙热的疼痛打消了这个怀疑。地面已经裹上了一层银色的火焰，它烧毁了夏寒的裤脚，但随之就被外散的青光阻挡了。
青色的火焰在夏寒体表形成了一层保护膜，他望了望变得银色的天空，然后凝重的看向女子。
“领域？”这副场景不是幻觉，然而女子不可能盖天盖地，夏寒应该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拉入了她的领域。领域是强者才能拥有的权限，它的主人在里面拥有相当于造物主的权限，堪称无所不能。
然而一般的领域都能看出边界，这个领域却化作为了一个逼真的世界。
“对，但这不是我的领域。”女子的身体周围飘扬着无数银火，她把阔剑插在地上，对夏寒单膝跪了下来——不，这不是对夏寒跪，而是对着他手中的长剑：“神剑，对不起，我只能把你和他一起毁了。”
她对麒麟道了声歉，然后起身继续解释：“这个领域是春氏王族数千年历史的投影，包含春氏的一切力量、珍宝、英灵。”
“我想即便全部圣兽出来帮你，你们也毫无胜算。”
随着女子的说话，天空和大地开始出现不同的影子，每一个都拥有惊人的气质。而她身边也慢慢显现一个人，看到这个人，夏寒的脸色哗的一下变白了。
“夏寒，许久不见。”
已经死去的春晖国王站在女子身旁，手中握有无名之剑，他眼中露出野兽般的笑意：“我早跟你说过，只有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们是最强的！”

第一九二章：契约

见鬼！
这次是真的见鬼了，夏寒暗叫不科学，春天怎么复活了？原本他还有自信保持胜算，现在却只能两眼一黑——对方开了那么大的外挂还怎么打？
不仅仅是春天，领域内出现的很多黑影散发的威势丝毫不比他逊色，他们足以把任何人耗死。
“哦，这几年发生了那么多事？”
在另一边，女子向春天汇报完了这几年发生的变故，这让本应在冥界沉睡的国王脸色铁青，冷眼盯着生前的下属：“你就什么也没做，让那两个小子胡闹？”
“陛下，抱歉。”
女子神色黯然，春晖帝国走到今天的确是因为她没有及时作出选择的缘故。然而这件事的根本原因不在于她，失去了力量的守护者根本就无法完全压制局势，她能使春晖没有陷入大规模内战已经非常不错了。
春天盯着她许久，然后摇了摇头。
“罢了，这是我的错。”如果他生前把这个问题解决，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种状况了。春天转身，环顾四周：“各位先帝，此事交予我来处理如何？”
“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吗？”
几个强大的虚影一直在旁听女子解释，却没人站出来向夏寒动手。
“必然，我会做出一个死者该有的决定。”春天点头，他的回答似乎让其它人感到满意，汇聚在天地间的虚影开始消散，最后只剩下寥寥数千人。
“你们也退下。”
“遵令。陛下！”
最后这些人也消失了，看样子似乎是春天生前的下属。死后依旧追随在他身边——所有人消散后，春天才转身面向夏寒。
“夏寒，你爱人类吗？”
“……”夏寒愕然，眼皮惊讶的跳了跳，他想了想：“大概是爱吧……”
“那就是不爱。”
春天走前两步，虽是虚影，但身姿依然和生前一样充满魄力：“我不喜欢听到‘大概’这个词，无法确定的回答就是否定。从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你从未爱过人类。”
“就和你一样？”
夏寒冷笑，他算不上爱，但也算不上讨厌。在他眼里人类、精灵甚至晶雪族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幼时的经历没让他厌恶人类已经算是不错了，凭什么让他爱上这个种族？
他了解人类的劣性、但也了解人类的可贵，这么多年来。夏寒自认做的足够公正——以自己利益为核心的公正。
“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然而春天露出淡漠的笑容，他不喜欢夏寒的口气，但却不像生前一样充满杀意：“我和你不同，我很爱人类。”
这句话，在夏寒眼中显得异常可笑。
“你死了还找什么借口。明明就和我一样为了利益行动。”
由始至终，春天都是一个野心家。他对其它人类国家算不上友好，年轻时和翡翠帝国发生过战争，临死前也发起过对其它国家的战争，甚至还与兽人、魔族为伴。最后被圣兽杀死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魔族吗？
这样的野心家，竟然口口声声说自己爱人类。实在可笑。
“我不否认我是为了利益行动，但我们两人的利益出发点不同。”春天一点也不着急动手，就像拉家常一样平静：“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行动，但它肯定不是种族。”
“而我从小接受你未曾体验的严格教导，在四王族的传承中，种族是第一位，第二位才是野心。”
“我所做的一切都基于种族之上，唯一犯下的错误……就是太过小看魔族。”
夏寒更加讨厌这个人了，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春天是这么一个‘大义凛然’的人，在这里听大道理还不如打一场算了：“好了，别废话了，要打就打吧。”
只有春天和他的守护者，夏寒倒是丝毫不惧。
“……”春天的脸变得羞恼，他连呼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我知道你没办法理解，但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事实就行了——因为我没有杀你。”
“什么意思？”
“我是为了野心而做出了很多事，但不会灭绝人类的希望。八年前，我本该杀了你，但我没有，就是为了这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你有一天会成为对人类至关重要的人。”
“说谎。”夏寒眯了眯眼：“你是不敢杀吧？”
当年他虽然弱小，然而身份敏感，任何人杀他都容易引起无数来自翡翠帝国的难民的怒火，如果春天动了手，春晖帝国也肯定会受到重创。
“不敢？你太小看我、也太小看自己了。”春天冷笑：“你可是拿起麒麟的人，用百万鲜血换取也值得。杀了你最多消耗帝国十年恢复，我为什么不敢？”
他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有太多的因素压在了野心当中。
“要是我两个儿子站在当年的位置，他们意识到了你的危险，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
夏寒微微一愕，竟然没有反驳的话语。这件事春天说的似乎没错，越是具备野心的人也就越加狠辣，当年的麒麟不足以覆灭春晖、甚至不足以让它的实力下降到其它国家之下。
换做是夏寒，如果他是春晖的国王，他当年必然会下此毒手。方法实在太多，鼓动其它国王、陷害其它国家，祸水外流的阴谋随便几个贵族都能制定出来。
但如果春天当初故意放过他……那么这位国王此时提出这些话，他的意思就是——“你认为我是现在的人类希望？”
感情他是不想和夏寒动手，想要放过夏寒？
“不想打你就早说嘛，何必说那么多废话。”夏寒一直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而女子却一脸惊愕的看向她主人，这情况和她预想的怎么不一样。
“冥界的土地正被鲜血染红，人类如果灭亡我们也不得安息。”春天叹了口气：“我们本该杀死你，然而作为死者，人间的王权争夺已经离我而去，人族最后的安息之地不能被亵渎。”
“我的儿子不堪重任，唯一的希望就剩下你了。”
“然而尽管如此……”春天看了一眼女子，再回头，眼中已绽放惊人的杀气：“你能短暂统治人族，我的守护者、春氏的火种却不能消散！”
“我得留下守护者，留下希望……未来有一天推翻你的希望，夏寒，你想活着出去，就跟我定下一个契约！”
“不然，我就再叫大伙出来留住你。”

第一九三章：结果

“契约？”夏寒有些不快了，如果说约定能背叛，那契约就是牢固的联系，特别是如今身处春晖领域，定下的契约就会受到无数英灵的见证——这可不是好事。
“你想让我放过她？”
夏寒看着女子，守护者印记无论是被掠夺、还是传承到下一个人，这个女子都难逃一死。而放过她，就相当于把春氏王权的种子传承下去。
“不、我是让你放过印记、放过我的儿子，百年内不能再次出手。”
春天讲话滴水不漏，对他来说，血脉和守护者印记能够延续下去，春氏王权就还有希望——夏氏几次绝地反击，其它王族又何尝不能。
然而……夏寒为什么要接受这个要求？
“这件事对我没好处，恕我拒绝。”他很直白的说着，他不想按春天的要求去做，虽然现在的场面看起来对夏寒相当不利，但也不是没有逆转的机会。
“你不怕死？”
对于春天的警告，夏寒摇了摇头：“她既然能把你们召唤出来，那我的守护者就也能把夏氏英灵召唤出来，真打起来我们不一定会输。”
白月虽然远在天边，然而只要夏寒遇到危险，她也能瞬息间抵达。
可惜春天没有被夏寒轻易说通：“她已经被秋冬拖住了，就算赶过来，我们与那两位守护者合力，你必输无疑。”
“你说的没错。”夏寒也不否认：“但她们不能和我的守护者一样瞬间抵达，这期间的时间足够让我跑出去了。”
他相信白月对战面前的这个敌人绰绰有余。她召唤出来的英灵应该足以对付春天，单就夏寒那位传说里的父亲就比春天更加强大。更别提其它更强的人了。
“……”
春天沉默了，他没有开战的一部分顾虑也在于此，即便夏氏从古到今的人民、实力加起来不及春晖。但对面有几个强大到变态的人物存在，如果白月把第一法师和上任国王唤醒，春晖这边再多人也是炮灰。
那对国王和法师的组合堪称举世无敌，如果不是他们没有多余的野心，这个世界或许早就被扫平了。然而就算明白这点，春天也不能开口放弃。
“那我们来赌赌看吧。正好我也想见见你的父亲。”春天眯起眼睛，向着夏寒说道：“我承认你是现今人类最合适的统治者，但要把王权永远的交给你们，我可不放心。”
两人都没能说通对方，到了最后，这位口口声声说着大义的国王却还是只能让夏寒看到自私的野心。人类的复杂让夏寒感到不快，但他明白不止是人类。凡是有智慧的生物都会有各自独特的想法，没有人完全绝对理解别人——理解是相对存在。
夏寒不惧春天，这场战斗的结果他不担心。然而如果继续下去，得出的结果却不是能让他满意的结果。夏寒不是为了打败春天、杀死守护者，他想要的是损失最小的人类统治权。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