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的蓝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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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要接受。慕毅瑾从小呆在这种家庭里,自然是面不改色好好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祭祖是在灵通寺进行的。灵通寺在浓郁的森林里,安静,空气清新。若是没有来过的人,森林中定是不会发现深处有一所寺庙。可能只会有但闻其钟声,不见其寺庙的感觉。为了来往香客的方便,加上每年皇家都会来的祭祖,所以专门开设了一条大路。当慕毅瑾扶着云思兰站在了寺庙门口的千层楼梯下时,云思兰觉得世界都是黑色的了。
“你想走上去?”慕毅瑾见云思兰手都抖起来了,便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什么叫我想走上去,当然不想。云思兰瞪了眼慕毅瑾。就算他不要我也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啊。云思兰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兰儿,这祭祖要的是诚心,所以这之后每一步都要自己走。不过念你身怀龙种,朕今日破例,让你从另一边走上去。”慕毅瑾让开身,云思兰面部成了青色。那不远处竟然还有“残疾人通道”?
“皇上……”云思兰腿有点软,全身重量更是多分担点了给扶着自己的慕毅瑾。慕毅瑾见状想笑,可是因为在场人多,他只好憋着。“爱妃,朕会和你一同走那。”
云思兰这才有了点安慰,由皇帝亲自扶着进入了灵通寺。
庙堂之上,香烟袅袅。云思兰很喜欢寺庙里的檀香味,淡淡的,只觉得身心都能放松下来。两边都是皇亲国戚。云思兰认识的不认识的她也没精神去观察,因为慕毅瑾松开了她的手,如月没有资格进来,所以她只能一个人站着。这么多人面前,她没有慕毅瑾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而且她总觉得今天总有人盯着她,让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慕毅瑾接住白常递过来的香,一步步往前走,离她越来越远,她很想跟着过去,或者呼唤他带上自己,那种危险感觉她真的越来越浓烈。
慕毅瑾一心上着香,根本看不到身后不远处云思兰逐渐有些苍白的脸色。 但是他也觉得周围有着不寻常的气息,可是在这种时候。他是断不能停下来的。拜完转身,瞧见了云思兰有些不好的脸色,心一凉。也不顾旁边主管这祭祖礼节的老官,径直走到了云思兰面前握住她的手,“兰儿,可还好?”
感受到了她迫切需要的温暖,她终于放下心来,回握住,“别走”,她知道她这是乱礼节,可是她真的害怕慕毅瑾离开自己,今天她是最强烈的一次感觉不对劲。
慕毅瑾也紧握着她的手,不顾周围的议论声带着她来到祖宗牌位面前,与云思兰一同跪了下来,这时其他的所有人也一起跪了下来。
看着慕毅瑾严肃的样子,又看着上面一个个都是他爹爹爷爷大老爷等等牌位,云思兰心里一紧,接了香,暗自对着这些祖先们发誓,将来她若能陪伴在,慕毅瑾身边,定会做一个好妻子的形象,让他累的时候能有所依靠,他孤独的时候有她陪着,他艰难的时候她陪同共同面对,他伤心时她会一步不离的陪伴着。督促监督他做个皇帝。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利的治国之道告诉他。帮他抚育下一代,不骄纵,不奢侈,不浮夸……盈盈的烛光下,慕毅瑾的嘴唇紧抿着看着云思兰对他再次微笑,这一笑,牵动他内心的最深处。
慕毅瑾最终还是要离开云思兰下,他需要单独去见清远大师,而他只能在外面来回的走着。这地方其他皇亲国戚还不能进来,她作为皇后才有权进来。
房屋门口有一颗老树,上面都是浓郁的树叶,明明就不是盛夏,却能如盛夏时的枝条般繁茂。她踢着脚下掉落的树叶,一片,两片,将他们都踢在了前面的楼梯边。
“沙沙沙——”旁边的树林里突然传来树叶摩擦的声音。云思兰一顿,立即警惕的看着树林那边,安静了,或许只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她不安的往后靠,想走到门那去,毕竟里面的人是她最为相信的人,靠他越近,她越安心。可是她还没迈开步子,森林的树叶再次沙沙作响。这次声音更加急促,云思兰手指紧抓着裙边,她犹豫着要不要喊慕毅瑾,毕竟这树叶声太不自然了。可是如果打扰了慕毅瑾出来,而森林那什么也没有怎么办?她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仔细的观察者森林那看不清楚的树影摇动着。树叶的摩擦声越来越急促,云思兰终于吓得脸苍白,大喊着“毅——”
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过来,可是却带着些力道与慌忙,四周也突然风声煞起,树叶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呼啸而过,她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冲力撞的要摔倒,然后抬眸的一瞬间,她看到对面正有好几条箭射过来。她条件反射的转身想要挡在抱着自己的慕毅瑾身前,可是慕毅瑾紧紧地把他护在怀里让她不能动弹。
“啊——”一声惨叫穿透了整个森林。
云思兰眼神越来越涣散,她看到慕毅瑾抱着她两人被一条箭射中,穿过了他的身体,然后是云思兰自己的,慕毅瑾面色有着狰狞,现在就算是松手云思兰也离不开了。他们两个一同相拥滚下了楼梯,云思兰最后一个感觉是玉碎的声音,还有不知是谁的眼泪在两人脸上胡乱的流着,他们闭上了双眼。
辗转红尘,谁执起了我的双手,许我三世沉浮。
三生不放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机器的滴滴声……窗外小孩的嬉闹声……病床上的一个头包纱布的女人轻轻拉起盖在身上的被褥,摸了摸自己胸前,停住了手,停了好一会才放下手,□的双脚直接踏在了冰冷瓷砖上,似乎并没注意脚边的鞋子。
“你也真是的,孩子睡了一天了,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你说你跑出去买什么烟,要醒来了没人照顾怎么办……”
“我就走了五分钟这不是回来了吗……老婆,别生气,我以后不敢了。”
“谁是你老婆,我告诉你在孩子醒来之前别跟我提复婚的事,你以前那些风流事我还没好好找你。还有,你怎么又如买烟,不是戒烟了吗?跟你说过多少次抽烟……”
“不好意思,请不要在医院内大声喧哗好吗?会吵到其他病人的。”
病房内站在窗户边的女人默默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有些刺眼,可又舍不得离开。草坪上有嬉闹着的小孩,也有坐在健身的穿着条文病服装健身的老人……同样条文着装的女人脸上透露着忧愁,眼里仿佛是无尽的空洞,什么也看不到。
病房的门在门外对话结束后轻轻地被打开,一个衣着素雅的妇人探了头进来,在看到窗边那有些清瘦的身影是惊讶着瞪大眼,顿了下才反映过来,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醒……醒了,咱们的念银醒了。老头子……醒了……”妇人激动的话有些说不清楚,也顾不上身后的人,立马跑到窗边,一把抱住那个一直不言一脸忧愁得女孩。
“孩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妇人拍着女孩的背,手有些颤抖。
门口站着的男人在看到窗边的一景后,难得露出了一副安慰的表情。“让孩子在床上坐着吧,看她,鞋子都没穿。感冒了可不好。”
被叫做念银的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愣了愣,苦笑了下。他们怎么会知道,她似乎几辈子都没穿过那种拖鞋了。瓷砖传来的刺骨的寒冷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这寒冷远远不及心上那块伤口。梦,再也没有了。
“哎呀,怎么拖鞋也不穿,冻病了可不好。”妇人将女孩推上了床,摸了摸她的脚,皱着眉塞进了被褥。
男人在一边看了半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却看起来十分陌生。不仅一言不发,还没了以前的热腾,眼睛空洞的就像……就像魂不在了。想到这里,男人内心里吓了一跳。有些不安的坐在了窗边。“孩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阙念银看了看有些不安的父亲,自知他心里顾及了什么。虽然很不想说话,更不想笑出来,最后还是扯出了一丝微笑,点点头,“爹”。
男人愣了愣,算是接受了这“特别的”称呼。
“你是问的什么问题!”妇人皱眉有些不满的推了推男人。“孩子,你这次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把头撞了下,昏睡了一天了。幸亏有个人突然来接住了你,才没有受更大的伤。医生说你的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是应该不会很影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阙念银点点头,说“甚好,我头不疼。”她现在除了满脑子的那世回忆让她煎熬,其他一切都好,都好。
妇人终是感觉到了阙念银的反常,但又说不出哪里的不对劲。叫来了医生,检查了一遍也说什么都好了可以出院了。可看着仍然寡言时常出神的女儿时,还是心里有些不安。 “念银,今天下午我们就去去那个救你的人家里,跟他道谢。听说他是个历史学教授,还很年轻的。多亏了他,你这次才有惊无险。”见她仍然面不改色的低头沉默,阙念银的母亲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给坐在一旁的儿子使眼色。
“啊,姐,我前天测验没有考最后一名了,老师看我的眼神都友善了好多……”阙白奇露出平整亮白的牙齿炫耀着。
阙念银抬头淡然的看了眼极力想与她说话的家人,本来一瞬间的温暖的感觉,却突然又被那些回忆给淹没。她还不能忘怀,那时的一切。
“你们继续吃,我先回房休息下。待要出门时你们再来叫我就是。”阙念银失神的站起来,朝母亲正准备行曲膝礼,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层薄雾上了眼,还没弯下去的膝盖僵硬在那,“我先走了。”
餐桌前一大一小的两人怔住了看着有些不稳的身影走向楼上,两人都说不出话来。这孩子从医院出来后真的变的有点不正常了。阙念银母亲都在想是不是要拜访拜访心理医生了。
站在卫生间巨大的镜子前,阙念银一件一件拖着衣服,然后□的看着镜子中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明明还是正值青春年华娇柔白嫩的身体,却有着一副历经沧桑似的绝望的双眼,任谁也不敢想象。她轻轻的模上镜子中自己的脸,最上默默地重复着六个字,“云思兰……慕毅瑾……”。为什么现在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记得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记得那儿的一切。慕毅瑾,你走进了我的生命里,留下了最深刻的痕迹。那天你为我挡了一箭,让我永远永远不可能再忘记你,我回家了,我很好,那你呢?你是否会被师傅救活,还是抛弃了那江山与云思兰一起葬在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还是……追随我来了……
“念银,睡着了吗?”母亲轻叩着门,又想让里面的人听到,又怕吵醒了她休息。何时她这个母亲开始如此的害怕女儿了。
门被打开,阙念银穿了一身露肩吊带鹅黄色的雪绸连衣裙,肩上也不忘穿了件白色的小坎肩,头发只将耳边的头发束在了脑后,脸上也化了淡妆恰到好处的遮住了脸上的惨白无色。母亲有些惊艳,女儿这一打扮似乎显得更清纯了,嗯……不过看那双有些忧愁的双眼,又显得柔弱。
“他说他那天正好来你们学校旁边的咖啡厅吃完饭,结果碰上了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就赶紧没多想去接你。我和你爸爸跟他道谢本想报答他点什么的他也不要。看他一个教授估计也不缺我们这一点钱,不过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既然醒来了还是亲自去道谢。这礼节还是要的。”阙母边开着车边边漫无精心的说着即将要去拜访的人,看了眼仍靠窗边出神的看着窗户的女儿,无奈的叹口气,“唉,你啊……哦,对了,他跟我说他姓慕……”
阙念银顿时睁大了双眼,手指进握着就快掐入了肉中,“慕……”她已经听不到母亲后面的话,她只知道,那男人姓慕!短暂的惊恐后确实更加沉重的悲伤,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后代都不知道可不可能,那世界本来就是历史无法证明的,慕毅瑾……他的后代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可是她心里还是有着紧张,一样的姓,足以让她内心不再安宁。
门铃只响了一声,门被打开。一个身穿v领灰色条文针织衫和休闲裤的男人站在门口,看到了面带笑容的阙母和一旁那个明显是自己救起来的女孩,他一愣,然后微笑,让开身,“请进”。他眼睛紧盯着仍旧低着头有些清瘦的身影,从进门开始,她就没好好抬头看过他,一言不说,倒是她母亲,不停地感谢着,还说她醒来怎么怎么样。他仍旧只盯着那身影,有些探寻的味道。
阙母见他视线紧盯着女儿,虽然觉得他有些不礼貌,但又想毕竟是救命恩人,女儿见了什么也没有表示,或许是有些生气吧。她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女儿,对她瞪了眼。 阙念银自知母亲的意思,有些不愿意的抬起头看向那男人,可是就一眼,她再也转不过视线。那深邃带有些嘲弄的双眼,竟然那么熟悉……她脸色顿时煞白……是她第一次见到慕毅瑾时他的那双眼神,她在舞台上准备代替生病的琴姐姐表演,慕毅瑾在台下一副看好戏又带嘲弄的语气,说让她献上一曲,若只是泛泛之辈,整个咦愿楼要付出代价。那时还是太子的他高傲言语中又有些盛气凌人的气势,那气势正是他之后登上皇位后让世人都敬畏害怕的帝王之气啊。想到这里,阙念银眼神有些涣散,嘴唇颤抖着,连身体也有些不稳,喉咙里就像是堵上了哽在那,眼泪都要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明明长的是一个陌生的脸,为什么眼神却那么像他。
男人在见到阙念银后有那么一瞬间失神,那个记忆里抹不去的眼神似乎又出现了,可之后他又看到的那副悲痛的双眼,又有些惊异,失望。这是何等的悲怆的心情,而他要找的那个人是个成天都能笑出来的人。看来,他还要继续找下去了。“姑娘,你可好?”他又换上一副绅士的样子,对着她问到。
阙母也发现了她的反常,以为她病发了,赶紧问她是不是头疼。
阙念银看到男人那副慕毅瑾不会有的绅士动作,心里竟然平静了很多,但是听到那“姑娘,可还好”几字时,她手指还是掐进了肉里。那天,慕毅瑾拉着她的手说,兰儿,可还好? “我没事。”她声音有些嘶哑,怕是刚那一瞬间的哽咽造成的。
男人起身去倒茶,阙念银得以仔细观察这客厅。他似乎很喜欢木质家具,而且甚爱字画瓷器,她突然想起来了她刚到那世界时用的形容词,古香古色。桌子椅子都是上好的红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