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六小姐-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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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饰在身的月牙白衣,更显一股离尘清雅。
夕阳的辉彩些许落在那清灵的面容上,几缕青丝微拂,淡淡的云烟轻雾中,绝逸的身姿恍如幻影。
李二小姐直直地盯着苏悉,看着眼前的少年舌灿莲花,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傻傻地盯着他的绝美容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苏悉望着她,脸上的笑容绽得很灿烂,“其实二小姐脸上的伤看上去严重,其实并无大碍。在下略通医术,等下给二小姐开一副方子,只要坚持用上七日,保证二小姐脸上伤痕全无。”
苏悉说完,继续目光灼灼的看着李二小姐,直到把李二小姐盯的脸涨得通红,苏悉才放过她,哈哈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抱着小雪狐出马车而去。
这一招,可是她研究许久后才出来的对付刁蛮大小姐的必杀技。
李二小姐双颊赤红,不过幸好脸上的妆糊成一团,将之盖住了,脖子又藏在衣袖中,所以李知府并未看出不妥。
“淋儿,既然苏公子说有法子治你脸上的伤,想必是真的了,你就安心养伤吧,不要再乱发脾气。”对于这个刁蛮任性的二女儿,李知府有时候也觉得很无力。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李二小姐嘤咛一声,细若蚊蝇。
李知府以为她听到伤处能治好,所以高兴的不知所措了,也就不疑有他,吩咐了几句便步出马车外寻苏悉说话去了。
却说李知府走了后,李二小姐还怔怔地坐在软垫上,双手捧着下颚,眼神空洞而没有焦距,早就神游太虚去了。五颜六色的脸时而娇羞一笑,时而恼怒一下,时时透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陷入了花痴思春的境地。
“二小姐……二小姐……”她的贴身丫鬟小桃被她惊得一愣一愣的,顿觉一阵阵的冷风吹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李二小姐的美梦被惊醒,要是往日,以她的脾气早就发作的,但是今日,她却咬着帕子吃吃而笑,还娇羞地声音也断断续续,“小桃……你说,你说苏、苏公子他……哎呀,他实在是太坏了。”
小桃望着她们家二小姐,顿觉无力,转身抚额无语望着天空……
苏悉出去后,李知府转眼也跟着出来,对着苏悉道,“苏公子请留步。”
苏悉回头,笑望着李知府,“巧的很,在下也有事要寻李大人说话呢。”
李知府笑道,“今日的事还请苏公子切勿放在心上,小女刁蛮惯了,有些事就连老夫也无能为力啊。对了,不知道苏公子找老夫所为何事?”
苏悉淡淡一笑,“我是来与李大人辞行的。”
“辞行?难道你们要离开?”李知府一脸错愕,禁不住道,“小女的事已经了结了啊,其实你不必担心……”
苏悉笑着摆手,“虽然暂时没事,但是保不齐以后不会出事,为了我们各自着想,还是分开来走吧。”
不管李知府如何劝,苏悉留下一纸药方后,便与原游云翩然远去,背影潇洒,消失在夕阳中。
待李二小姐知晓这件事的时候,苏悉已经离开有大半个时辰了。她的表情很激动,撩起裙子,刻不停缓就朝她父亲的马车跑去,最后气喘吁吁地停在李知府面前。
“爹,你为什么要赶他们走!淋儿说过不怪他们了啊,你怎么可以赶他们走?”李淋气急败坏地瞪着李知府,满脸质问的口气。
李知府被弄得一脸莫名其妙,迷茫道,“不是为父赶他们走,是他们自己要分开,为父就算想拦,那也是拦不住啊。”李知府无奈摊手,“脚长在他们身上,你叫为父怎么办?”
“可是……可是……苏公子走了,女儿怎么办?!”李淋急得直跺脚。
“这个啊,你放心吧,苏公子已经有交代了,你就安心回去吧。”李知府知道女儿担心的是什么,他拍着李淋的削瘦的肩笑道,“为父虽然认识苏公子的时间不久,但是看得出他是个正人君子,他不会欺骗你的。”
“他……他……他真的……”李淋闻言,顿时满脸娇羞,羞涩跺脚,“哎呀,爹爹你坏死了,你怎么可以当面跟淋儿说这种话,淋儿……淋儿不理你了!”说罢,她转身就欲跑走。
“哎,等等。”李知府招手叫住她。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淋儿的表情很不对劲啊。苏公子不过是留下一张药方治她的脸上,她没必要脸红成这样吧?
“爹爹……”李淋低垂着脑袋,双手卷着右髻发丝。
“淋儿,你……你不会是……风邪入体,感染风寒了吧?”李知府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刚才她才哭过一会,情绪上又大起大落,起伏太过,如今天气入冬,感染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淋顿时扬起面容,不依道:“爹爹你乱说什么,没事干嘛诅咒人家生病!难道你就这么希望你女儿生病吗?”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李知府越发迷糊了。
“爹爹你……”李淋咬咬下唇,面色越发绯红,最后才从齿缝中露出细蚊般的声音,“爹爹你不是将女儿许给苏公子了嘛,干嘛还问这些。”
李知府闻言差点滑了一跤,瞪大了双目,不经意地放大音量:“什么?为父什么时候将你许给苏公子了?”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李淋见父亲错愕的表情,也觉得不对劲,急道,“爹爹方才不是说,苏公子已经对女儿有了交代,而且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欺骗女儿的吗?难道爹爹说的都是假话不成?”
这真是鸡同鸭讲,天大的误会。李知府极其无语地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重重叹道,“为父的意思是,苏公子留下一张治疗你伤痕的方子,与你的姻缘有何关系?你怎么会往那上面想去呢?”
咦,不对,苏公子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俊美飘逸,是女子心仪的对象,男子行事的楷模,淋儿对他心存爱意也不足为奇。
李知府想通了此节,不经有些后悔,最终却只叹息一声,“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李淋顿时心中犹被重鼓捶过,急声道,“爹爹你在可惜什么?难道苏公子有什么不测……”苏公子是她看中的人,是她心仪的对象,也是她未来的夫君,她绝对不会允许他出事的!
“前面再多不远就是白云山,白云山中劫匪猖獗,杀人不眨眼,爹爹之所以重金请了这支佣兵队伍,就是为了能安全过这座必经的山路,苏公子二人只是文弱书生,他们只怕过不了这条路啊……”所以刚才他才会一意挽留,希望他们能够一起上路,保得他们安全,但是他们却执意离去,他也是没办法啊。
“那些劫匪一定会出现吗?那苏公子岂不是死定了?”李淋焦急地拉住李知府的衣袖。
“那道不一定。听说那些劫匪行踪飘忽不定,行事全凭运气,苏公子如若洪福齐天,福大命大的话,可能……碰不到劫匪吧。”但是他们两个乱闯乱撞,碰上的几率就非常的大。
“不行!我要去告诉苏公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命!”李淋义无反顾地飞奔出去,林知府想拉她都拉不住。
“来人,快拦住二小姐!不许她离开队伍半步!”林知府怒道。这里已经接近白云山地界,劫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淋儿如若乱闯乱撞的话,很有可能栽在劫匪手中。到时候别说她,就连整个队伍能否保全都难说。
但是李淋虽然没有本事,但是空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胆色。她趁护卫不备,抢过马匹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出,朝着茫茫的白云山飞奔而去。因为一直都被她父亲过度保护,因为没有经历过劫匪的残暴,所以她对劫匪并没有多少畏惧。
她伏在马背,一边往前冲一边口中大喊:“苏公子,苏公子你在哪里啊?你快出来!苏公子--”
此时正值山谷,声音远远地传开,在谷内回荡……
这么危险的地方,二小姐一个人跑出去谁会放心?不仅护卫紧随李淋其后,林知府带着队伍加紧脚步,也一直朝着李淋的方向飞奔,待听到她传出的声音,李知府吓得差点一屁股从马背上摔下来。
这个笨到无以复加的女儿啊!别人生怕会碰到劫匪,全都压低了声音,就连马蹄上都包了棉花,无声无息地翻阅过这座死亡山脉,她倒好,非但不收敛,反而还扯开喉咙大喊大叫,她还嫌死的不够快吗?
李知府真想狠狠一巴掌将她打晕,甚至卸掉她的下巴,但是他们之间隔了有段距离,不是想追就能追的上的。不够他心中已经将这个鲁莽白痴智障的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追逐李淋的护卫也心中胆寒,他们恨不得转身掉头就跑,再不顾这位刁蛮任性的二小姐。她死了不要紧,但是拖累一整队人给她陪葬,就不应该了!
于是,他们使出吃奶的劲,夹紧马腹,猛然一个健步冲上去,将李淋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在做什么!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二小……”李淋话音未落,就发现自己身子僵硬无法动弹,只能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二小姐,得罪了。”为首的那名护卫大约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神精湛,显示出不俗的实力,他死死地瞪着李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想死没关系,但是不要拖累大家给你陪葬!”
这伙劫匪并不是每支队伍都会抢,但是李淋这样看在他们眼中,就是对他们chi裸裸的挑衅,他们想不抢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此时,李知府已经带了队伍过来,对着护卫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快走!”
不知不觉已经进了齐云山,还停留中峡谷当中。这里地形对于他们很不利,因为只要齐云山的劫匪据守在小山坡上,不论是放箭还是丢石块下来,他们都在劫难逃,插翅难飞。
此时,山谷中突兀地出现一道狂喜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想逃?只怕没这么容易!”
李知府这支佣兵队,一个个拿着武器,扬着头死死地盯着上方,生怕漏过一个细节,以至于性命堪忧。
但是狂笑的声音在山谷中一遍遍地回荡,但是却丝毫不见一个人影。
佣兵队里,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紧张兮兮地瞪着四周。
此时夕阳下山,夜幕降临,只有一点点的光亮,所以能见度很低。
忽然,山坡上忽然闪现出一排人影,一个个手持火把,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望着下面,一副看着自己猎物的狂妄姿态。
李知府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因为此刻,他们个个手持弓箭,背后一袋满满的箭羽,时刻准备着射击。
以俯视而下的据点,胡乱射一气,李知府这边也是损失惨重,性命攸关。此刻李知府无法,只得无奈道,“你们想要什么?只要给的起,我便交出来。”
“我们老大要你的命啊,你有本事交出来啊。”矮坡上,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站出来,朝李知府冷笑。
“你们不过是求财,说吧,想要多少?”李知府朝上面喊话。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为官多年,多是被人奉承,却没想到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一日啊,唉。
“多少?自然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咯!不过我们为何要跟你讲条件呢?将你们全部杀死,这些东西还能长翅膀自己飞不成?”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一脸痞样。
李知府闻言,脸色顿时沉下来,“你觉得要杀死我们就这么容易?在战斗过程中,你们的人也会有伤亡!”拼死一战,谁都会拉个垫背的。
“老不死的废话这么多,有本事挑衅我们白云寨,就要有承担挑衅的后果!兄弟们,动手!”那尖嘴猴腮的年轻人冷哼一声!往日,谁经过这条道不是轻声轻气的?他们倒好,非但策马狂奔,还敢大喊大叫,吵到了老大也就算了,竟然还惹怒了老大的师父,这就注定他们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手一挥,一时间箭如雨下,密密麻麻朝李知府这方袭来!
佣兵团里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举起随身的兵器阻挡,但是箭羽犹如蝗虫大军,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他们挡得了第一支第二支,却挡不了第十支第二十支。
李知府这边的站着的人数渐渐变少,而瘫软倒地毫无生气的人越来越大,山谷中就像被血洗过一样,落脚处都是血水。
李淋吓得哭了,她捂住耳朵蹲在马车后边,也正因为前有马车后有李知府守护,所以她才能毫发无损地哭,不过战斗中难免会被血迹溅到,所以她的脸上血迹斑驳,看上去很是吓人。
此时,她才终于知晓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劫匪有多残暴冷笑,此刻她才知晓原来生命是如此脆弱,她才明白她的父亲不能只手遮天而她也不是可以随便胡作妄为的公主。
“爹……爹……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李淋蜷缩在安全无虞的角落,抱住双腿不住地哭,而她的父亲李知府身上已经中的一箭,但是为了保护女儿,他一步都没有退让,直直地立在当地。
手握长剑,手臂已经挥舞到麻木,但是他依旧坚挺,犹如远古就伫立的雕像,下盘稳健一动不动。
“生这样女儿还不如生块叉烧。”一个轻盈的身影趴在树梢上,望着近在眼前的战斗,不屑地撇嘴。
“完全同意。”原游云斜倚在树桠上,以最舒适的姿势,翘着二郎腿,惬意道,“所以这样的人不救也罢。”
苏悉看着血泊中的人,面露不忍之意,“再怎么说,她都是叫我的时候惊动上面,才让他们下了杀手,论情论理我都不该无动于衷的。”虽然对李二小姐的行为实在看不惯。
“那到处都是血……”原游云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悉,眼底盈满求饶的味道,“你知道,为兄最厌恶血腥味了,所以……”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惹的麻烦,就让我自己去摆平吧,等我摆不平的时候你再出来。”苏悉拍拍他的肩,纵身一跃,已经出现在天空中。
她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把枯黄的树叶。
这些树叶在常人眼中,最大的作用莫过于当柴烧,但是对于苏悉这种程度的高手来说,这却是对简易的暗器。
只见苏悉身形旋转成圈,手腕也跟着身形摇动,树叶离开手腕后,直直朝山坡上飞去。
顿时,山坡上四面八方都是枯黄的树叶,而且每一张树叶都有特定的目标人物和特定的咽喉位置。
“呃……”
“呃……”
“呃……”
一个,两个,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