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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长眠不醒-第14章

小说: 长眠不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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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尔德拍了拍签有卡门名字的三张条子,说道:“我估计这些只不过是个试探。如果斯特恩乌德将军出钱,那他一定是害怕发生什么更不妙的事。那样,盖格就会得寸进尺。你知道老头儿害怕什么吗?”他看着我说。
我摇了摇头。
“有关的细节你都讲清楚了吗?”
“几个牵扯到私人的问题我略过去了。以后我也不准备谈,怀尔德先生。”
克罗加格说道:“啊哈!”这一声可真是意味深长。
“为什么呢?”怀尔德平静地问我。
“因为我的雇主有权利受到这种保护,除了面对大陪审团我是不会说的。我有私人侦探的执照。我想‘私人’这个词毕竟是有点意义的。好莱坞警察分局管辖下发生了两起凶杀案,两起都破获了:凶手都已经缉捕归案;两案的作案动机都已经查明;凶器也都搞到了。这里面还牵涉到一件敲诈案,没有必要张扬出去。至少当事人的姓名不一定非公开不可。”
“为什么?“怀尔德又问了一句。
“算了吧。”克罗加格冷冰冰地说,“我们很乐意给一名私人暗探当当配角哪。”
我说:“我还可以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我站起来,走出屋子,向我的汽车走去。我从车里拿出盖格店里那本书。那个穿制服的警车司机正站在奥尔斯的汽车旁边。那个小家伙还在汽车里,正斜靠在一个椅角上。
“他说什么了吗?”我问。
“他提了个什么要求,”那个警察啐了口唾沫说,“我没理他的茬儿。”
我又回到房间里去,把书放在怀尔德的桌上,打开包装纸。克罗加格正在使用桌子这边的电话,在我进来的时候,他挂上电话,坐了下来。
怀尔德毫无表情地把书翻了翻,又把它合上,推给克罗加格。克罗加格打开书,看了一两页,赶快合上。他的颧骨上露出两块半元银币大小的红晕。
我说:“看看封底里借书的日期戳记吧。”
克罗加格又翻开书看了看:“哦?”
“如果有必要,”我说,“我可以发誓证明这本书是盖格店里的货色。那个金黄头发的阿格尼丝会向你坦白店里面搞的是什么名堂。稍稍有点眼力的都看得出来,开那个铺子不过是为了装装门面。可惜好莱坞的警察却允许这个黑店营业。警察当然自有这样做的理由。我敢说大陪审团一定想知道这种理由是什么。”
怀尔德咧嘴笑了一下说:“大陪审团确实常常问起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我看这当然是白费力气——他们想搞清楚为什么现在城市都被管理成这个样子。”
克罗加格一下子站了起来,戴上帽子:“在这里我是一对三,”他怒气冲冲地吼道,“我是刑事部门的警察,就算这个盖格是在经营黄色书刊,这跟我有什么相干?不过我也承认,这事要让报纸嚷嚷出去,对我们分局没什么好处。你们这帮人到底想怎么样?”
怀尔德看看奥尔斯。
奥尔斯心平气和地说:“我只不过想把一个犯人移交给你。咱们走吧!”
他站了起来。克罗加格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便昂首阔步地走出房间。奥尔斯紧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去。门重新关上了。怀尔德敲敲桌子,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凝视着我。
“你应该理解,你这样把事情隐瞒起来,警察对你会有什么想法。”他说,“你最好把全部情况都说说——至少是为了存档立案。我看也许能够把这两起杀人案件分别处理,也不叫斯特恩乌德将军的名字卷进去。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揪掉你一只耳朵吗?”
“不知道。我猜是为了留着把两只耳朵一齐揪掉吧。”
“你这么做到底能得着什么?”
“一天二十五美元,外加必要的花销。”
“那也不过是五十美元,另外还有一点汽油而已。”
“差不多吧。”   
他把头歪到一边,用左手的小手指头背儿揉搓着下巴颌。
“你是不是为了这点儿钱就愿意把这地方警察局里的人给惹翻一半儿呢?”
“我不愿意这么干。”我说,“但是我又能怎么样?我也是在办案。我不过是出卖我的一点本事来混口饭吃,出卖上帝赐给我的一点点勇气和智慧,出卖我经得住受夹板气的本领,为了保护一个委托人。今天晚上在没有得到将军同意的情况下告诉你们这么多事,我已经违背自己的原则了。至于说到隐瞒嘛,其实你早就知道,我自己也在警察局混过事。在任何一个大城市里,干警察这一行的人一毛钱就能买一打,便宜得要命。如果一个局外人想要隐瞒点什么事的话,警察们就会显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可是为了照顾他们熟人的情面,为了讨好有权有势的人,他们自己还不是一转过脸也照样这么办。况且我的事还没有了结。我还得继续办我这件案子。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会这么做。”
“假如克罗加格不吊销你的执照的话。”怀尔德又咧开嘴笑了笑,“你刚刚说你有几件私人问题没透露,重要不重要?”
“我还得继续办我的案子。”我说,目光直视他的眼睛。
怀尔德朝我微笑了一下。他常爱露出爱尔兰人那种坦率、爽朗的笑容。
“让我来告诉你点情况吧,孩子。我的父亲是老斯特恩乌德的好朋友。为了让老头少伤点儿心,我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已经尽了一切力量了——也许还不止这个呢。可是到头来我还是白费力气。他的那两个姑娘早晚非得牵连进一件叫人没法儿遮掩过去的事情里不可,尤其是那个黄毛的小丫头。她们实在不该这么到处放荡。不过这事儿也怨老头儿。我估计他一定认识不到如今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另外,既然咱们现在是男子汉对大丈夫式的谈话,我对你也用不着装腔作势。我想另外有一件事我也不妨跟你说说。我敢以一美元对加拿大一毛钱打赌,将军怕他那位过去卖过私酒的女婿多多少少会和这种事情有牵连,他真正希望的倒是你最终证明这些事同雷甘没有瓜葛。你觉得我这么想有没有道理?”
“据我所知,雷甘似乎不像个诈骗犯。他已经弄到一个安乐窝,可他又自己走出去了。”
怀尔德哼着鼻子说:“这个窝究竟安乐到什么程度,你我都无从判断。如果他是一个有骨气的汉子,他弄到的那个窝就不怎么安乐。将军告没告诉你他一直在寻找雷甘呢?”
“他对我说希望知道他的下落,也希望知道他平安无事。他挺喜欢雷甘,可是雷甘没和老头打声招呼就跑了,这可伤了老头子的心。”
怀尔德往后一靠,皱起眉头来:“我明白了。”他用完全另一种声调说道。他的手在桌上摸索着,把盖格的蓝色笔记本挪到桌子一边,把其余的东西推给我,“你不妨把这些带走,”他说,“这些对我没有什么用了。”
第十九章
快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把车子放好,绕到霍巴特阿姆斯前门来。大玻璃门在十点钟就上锁了,我只好掏出我的钥匙。在光秃秃的方形大厅里,一个男人把一张绿版的晚报放到一盆棕榈旁边,又把烟头掐灭在花盆里。他站起来,对我挥了挥帽子,说道:“老板想跟你谈谈。你可让哥儿们等了好一会儿啦,伙计。”
我停住脚观赏着他的塌鼻子和一只像肉饼似的耳朵。
“什么事?”
“你就别管什么事了,只要你别惹麻烦,就什么事也没有。”他的手向没有系扣的上衣扣眼那儿摸过去。
“我身上可有警察味儿。”我说,“我已经累得不能说话,累得不想吃东西,累得连脑子都不能动了。但是,如果你认为我还不至于累到连艾迪·马尔斯的命令都不能服从的话——那就趁我还没把你那只好耳朵打掉之前,先把你的家伙亮出来吧。”
“扯淡。你没带着枪。”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对黑色的钢丝般的眉毛锁在一起,嘴角也耷拉下来。
“那会儿没带,没准这会儿带上了。”我对他说,“我倒也不是老那样赤手空拳的。”
他挥了挥左手:“那好吧,你赢了。他没让我动家伙。他马上就会给你来个信儿的。”
“现在可不是时候。”我说。当他从我身旁走过向大门走去时,我慢慢转过身去。他打开门,头也没回就出去了。我对自己的傻劲儿感到好笑。我朝着电梯走去,上楼回到了我的房间。我把卡门的小手枪从口袋里掏出来,冲它笑了笑。然后我仔细擦拭了一遍,上了油,把它包在一块法兰绒布里锁了起来。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着喝着电话铃就响了。我在放电话的桌边坐下来。
“听说你今天晚上露了一手儿啊。”艾迪·马尔斯的声音说。
“放肆、傲慢、顽固,浑身还长满了刺儿。我能为你出点什么力?”
“警察们到那地方去了——你知道那儿是哪儿。你没把我拉扯进去,是吧?”
“我何苦要替你藏着掖着?”
“当兵的,我可是个以善还善、以恶报恶的人哪。”
“仔细听听,我的牙齿都在打颤啦。”
他干笑了一声:“你没说我?——真没有说我?”
“没说。可我自己也他妈不清楚为什么没说你的事。我想就算没你这件事也够复杂的了。”
“多谢啦,当兵的。谁把他干掉的?”
“明天看报吧——可能会见报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
“你想的事都达到了吧?”
“没有。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当兵的?”
“一个你从来没听说过的人把他干掉的。就说到这儿吧。”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早晚有一天我会还你的情儿的。”
“挂上吧,让我睡一会儿觉。”
他又笑了:“你正在找鲁斯提·雷甘,是吧?”
“看来不少人都这么认为,可惜我没在找他。”
“如果你想找,我可以给你出点主意。方便的话到海滨来找我吧,什么时候都行。我很高兴能见到你。”
“没准儿吧。”  
“那么再见。”电话咔喳一声挂断了。
我以巨大的耐心克制着自己,拿着话筒坐在那里。然后我拨了斯特恩乌德家的号码,听见对面铃声响了四五次。接着管家那殷勤的声音答了话:“我是斯特恩乌德将军公馆。”
“我是马洛。记得我吗?我是一百年前见过你呢,还是昨天刚见过?”
“当然,马洛先生。我当然记得。”
“雷甘太太在家吗?”
“我想她在的。你要不要——”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打断了他的话头:“不必了,你给她传个话儿。告诉她,照片在我手里,全部照片。一切都没问题了。”
“好的……”声音似乎有点发颤,“您得到了那些照片,全部照片——一切都没问题了……好,先生。我应该说——非常感谢您,先生。”
五分钟之后,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时我已经喝完了酒。酒使我开始觉得,可以吃下那顿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晚饭了。我走了出去,没理会这响个没完没了的电话。我回来时它还在响着。它断断续续一直响到十二点半。到了十二点半,我关上灯,打开窗户,用一块纸塞住电话铃,上了床。我满肚子都是斯特恩乌德一家的事。
第二天早上,我在吃火腿煎蛋的时候把三份晨报都看了一遍。报上关于这些案子的报道和事实真相差距不远,也就像火星同土星的距离差不多——报纸上的故事通常都是这样。三份报纸都没把欧文·泰勒——在里多防波堤发现的那辆车里的司机——同“月桂谷住宅凶杀案”联系起来,也没有一份报纸提到斯特恩乌德、伯尔尼·奥尔斯或者我的名字。欧文·泰勒只被说成“一个有钱人家的司机”。好莱坞警察分局的克罗加格警长由于侦破了他所辖区域的两件凶杀案而声名大噪。据说凶杀是由于对一家通讯社的财产引起争执而发生的。这家通讯社是一个名叫盖格的人在好莱坞大街上一家书店后面开办的。布罗迪枪杀了盖格,卡洛尔·伦德格林为了复仇又枪杀了布罗迪。警方已经把卡洛尔·伦德格林拘捕归案。他也招供了。此人过去即有犯罪历史——可能是在中学生时代。此外,警方还拘留了一个名叫阿格尼丝·罗谢拉的女人作为见证,她是盖格的女秘书。
报道写得真是妙极了,它给人们的印象是这样的:盖格是头天夜里被杀害的,布罗迪大约一小时之后也被打死了。而克罗加格警长在一根香烟的工夫里就把两个案子都破获了。泰勒自杀的消息则登在二类新闻的第一版,附有一张停在驳船甲板上的汽车照片。汽车牌照上的号码有意给涂掉了,汽车踏脚板旁边的甲板上摆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欧文·泰勒近来情绪低沉,健康不佳。他的家在都布克,遗体将用船载回那里去。此事用不着再追究了。
第二十章
失踪人员调查局的格里高利上尉把我的名片放在他前面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不住地摆来摆去,直到名片和桌子边形成两条平行线。他歪着脑袋把我的名片研究了一会儿,嘴里还嘟哝了一句什么。他在转椅上转了个身,透过窗户望了望半个街区以外的法院大厦最高一层楼上嵌着铁栏杆的窗户。他长得很魁梧,但眼神却显得很疲惫,举动既迟缓又审慎,活像个守夜人。他的声音呆板,毫无语调,让人觉得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私人侦探,嗯?”他说,目光全然没在我身上,只是瞅着窗外。一缕青烟从他叼在犬牙上的那支熏得发黑的烟斗中冉冉飘起,“你有什么事?”
“我现在正给斯特恩乌德将军办事,他住在西好莱坞,阿尔塔·布利亚·克瑞森特3765号。”
格里高利上尉没把烟斗从嘴里拿开,只从嘴角吐出一缕烟来:“办什么事?”
“和你的工作不太一样,但是我对这件事很有点兴趣。我觉得你可以帮帮我的忙。”
“帮你什么忙?”   
“斯特恩乌德将军是位有钱人。”我说,“他是本区首席检察官的父亲的一位老朋友。如果他要专门雇个人给他办点事情,这绝不代表警察局的意见。这是因为人家有钱,花得起这份开销。”
“你怎么会以为我肯给他服务呢?”
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又慢吞吞地、笨拙地把身子在转椅上转过来,把两脚平放到铺在地板上的油毡上。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股多年例行公事的发霉气味。他阴沉沉地盯着我。
“我不打算浪费你的时间,上尉。”说着,我把椅子向后挪了挪——大约挪了四英寸。
他没有动弹,只是用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继续盯着我。
“你认识地方首席检察官?”
“我见过他,我曾经在他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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