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纨绔我怕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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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李励叹气了:“华明,当初立瑶儿为太女时,朕心里也思量了许久。瑶儿的性子最像我,可铎儿……自从阿云去了之后,朕心里一直觉得愧对铎儿和霖儿。”李励口中的阿云便是大皇子李琳和三皇女李铎的生父林贤君。
“臣也希望三皇女能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付华明这样说,实际的意思是陛下你对李铎多般维护,但李铎未必能明白你的苦心。
“现在老七一直在边关未回,老八是个没什么长进的,十二也还小……”七皇女李珍满十五岁后便随她奶奶威武将军禹千帆去了北地的边关,五年未返京城。八皇女李瑜今年十八岁,父亲家里是江南富商,地位虽不高但家财万千,她代父行孝去了江南贺她家祖父八十大寿,至今尚未回来。十二皇女李琪不满十四,还未有资格上朝。
“……不管怎样,铎儿毕竟是朕的女儿,朕还是想给她一个机会。”
付华明心中一跳,是怎样的机会?
“朕知道卫迎寒年岁大了些,相貌……也只是过得去,不过朕看着芝兰长大,也不会亏待她的,等她好了,朕封她个爵位,从五品,你看如何?”
“多谢陛下一番好意,”付华明答道:“只是芝兰无才无学,更无功绩,这爵位是万万当不得的,还请陛下收回旨意。”
“唔……”李励想了想,说道:“那这事以后再说吧。”
“华明,朕知道你的担心,”在付华明要退出去时李励又叫住她:“不过经历此事,我想卫家和铎儿之间,想必也生了嫌隙。如今卫迎寒是你家女婿,你善待他,卫家必会明白的。”
“陛下放心,臣对卫迎寒,并无不满。”付华明答道。她见李励神色颇为奇怪,似有不信之意,又说道:“今日阿可有意为难卫迎寒,卫迎寒却不动声色,这份隐忍,很是难得。”
“如此……最好。”
“臣告退了。”付华明退了出去,想着刚才李励说的话,望着阴沉沉的天,心里长叹了一声:陛下,你的一时不忍,对东翰,不知是祸是福啊!
“芝兰、芝兰……”
谁在叫我?我好困啊,让我再睡一会……付芝兰昏昏沉沉地想。
但那声音不折不挠,总是不停地叫唤着她的名字。
讨厌!付芝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只觉得脸上一湿,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脸上,是下雨了吗?
付芝兰终于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眉眼细弱,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年纪,他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见她醒来忙不迭地去擦眼泪,脸上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喜悦。
“芝兰,你终于醒了,爹快担心死了……”那人擦去眼泪,笑了笑:“不说这些了,芝兰觉得怎么样,想吃些什么?黄太医一会就来,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什么跟什么?付芝兰眯着眼看眼前虽然有了年纪但却看上去十分清秀温柔的男子,这是我爹吗?对了,那个判官说让我去代替一个人活下去,这个身体……似乎质量不太好,而且这人好像也不太招人喜欢……我就说怎么有这样的好事!什么“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各色美男身边环绕”,凭这破痨身体,能享受什么?
“芝兰、芝兰,你怎么啦?”于若可见付芝兰不说话,心下大慌,不知是哪里不妥,却见付芝兰的双眼死死盯在一个地方不动,他顺着付芝兰的视线看了过去,那不是……
“还不过来?”于若可没好气地道:“你妻主醒了,也不机灵点知道要过来问安侍候?”
不错,付芝兰看的正是卫迎寒。
这也不能怨付芝兰好色,而是卫迎寒在这一群男人里实在太扎眼了,付芝兰一眼看到了他后,就再也难移开视线了。
卫迎寒原本就身材高大,在这群柔弱的男子中自然就显得鹤立鸡群般,不注意到他也难。
因为成亲着实太仓促,卫迎寒的喜服也是连夜请了十几位裁缝赶工做出来,但裙裾的做工要较袍麻烦许多,所以只有拜堂当日卫迎寒穿着罗裙,而今日还是新婚之期,他穿的是桃红色的袍子。
东翰因民风较为开放,男子外出做事着裙有些不便,便也着袍或着短衫长裤,着袍则男子左衽,区别于女子右衽。而裙裾则为男子一般在正式隆重场合所穿,但大户人家的男儿,平日里娇生惯养不事劳作,整日里穿裙也无妨。因此男子着裙也成了一个身份地位的象征。
卫迎寒的一身桃红也是十分抢眼,头上也是以红头巾包冠束发,男儿家的梳妆打扮卫迎寒不会,他带来的卫安卫宁也不会。
而卫迎寒本人的相貌在这一群柔弱可怜的男子中更是出众。他身姿挺拔,如苍翠松柏,经过战场的洗礼,气质沉稳冷静,看上去十分的可靠。长脸薄唇,剑眉斜挑入鬓,双瞳深邃,波澜不惊。卫迎寒的相貌因过于英气并不为东翰国女子所喜,却让付芝兰一下看对了眼,满心赞叹:好一位又酷又帅的美男子!
卫迎寒亲眼见到付芝兰醒来,只觉得脑袋一懵,如挨了当头一棒,便是在战场上浸淫了十余年的他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待听到于若可叫唤,又见到付芝兰眼睛眨也不眨定定地看着自己,他心里说不出是嫌恶还是什么情绪,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一步一步挨到了床旁。
卫迎寒来得近了,付芝兰越看越觉得满意。她咧嘴一笑,手在床沿拍了一下,当然就一下,付芝兰的身体状况并未大好,手也只是稍稍提起转瞬无力地落下,但这一动作还是让所有人看得分明,于若可一愣,卫迎寒更是脸色一变,但很快他就低眉敛目在于若可身后站定。
于若可见付芝兰仍是直愣愣地看着卫迎寒,他本是坐在床旁的圆凳上,见女儿如此情状,心里有几分明白又有几分糊涂,他站起身来,对卫迎寒道:“傻站着做什么,没见芝兰叫你过去?”
于若可一让开,卫迎寒再也没法子躲,只得又上前走了两步,这两步后便无路可走了。
付芝兰仰起脸来看卫迎寒,她本是个破败的身体,前任又是个贪杯好色之人,弄得脸上毫无血色,原本就细眯眯的小眼睛更是暗淡无光,眼圈浮肿,卫迎寒低头看她,只觉得她一张脸是惨不忍睹,而付芝兰却是越看越满意,小眼睛里甚至放出了精光,又是一笑,卫迎寒握紧了拳头,几乎一拳打了过去,幸好他醒悟得及时,变拳为掌收了力道,改成拂了拂付芝兰脸上垂下的一抹碎发。
为何付芝兰一笑卫迎寒反应如此之大,竟然要动拳去打她?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付芝兰后来照了镜子都自觉惨不忍睹,她两世的相貌相差无几,但差异就在气质上了,用付芝兰自己的话说,现在的相貌就是原来的猥琐版升级。
是的,猥琐!
付芝兰其实长得很不错,被疼爱她的父母养得细皮嫩肉,一米七二的模特儿身高,骨架却不大,而且怎么吃也不长肉,当然连带也不太丰满就是了……咳……她五官偏中性,眼睛细长,眉淡鼻挺,双唇稍薄,因她个子高,所以平时也多做中性打扮,剪短发,看上去很是利落干脆。只是她不能笑!
在付芝兰反复思考自己为何恋情无果的时候,她的师姐冷冉给她提了一个建议,很简单,三个字:不要笑!
不知为何付芝兰一笑起来就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或许是她细长眯眯眼的缘故?一笑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透出的光便成了猥琐的视线,让见到此等笑容的人有自己变成了青蛙被蛇盯上的不愉快感觉,不多见几次着实有些适应不了!因此,冷冉曾仔细端详她那张脸半晌,建议她去拉个双眼皮,好显得眼睛大而有神。
自然,付芝兰没有去拉双眼皮,而这位躺在床上才活过来的这位更不可能去拉双眼皮。所以卫迎寒在看到付芝兰一笑时,心下骇然,感到了一股威胁之意,战场上多年练就的反应自然而然地让他出手了,好在他及时收了手,没酿成大错,不然以付芝兰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受不住他一拳的。
付芝兰自然不知道适才自己已从死神手底下捡回了一条命,她仰着脸看卫迎寒脖子也累了,于是又伸手拍了拍床沿。
这下卫迎寒再也无法装作糊涂,他犹豫的视线看向于若可,于若可说道:“既然芝兰要你坐,你就坐下吧。”
卫迎寒只得坐了,他一坐下,付芝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身子就蹭了过来。
“芝兰,你要做什么?你别动……”
于若可话还未说完,就见付芝兰已将头枕在了卫迎寒的大腿上!这还不算,似乎为了检验这个枕头的舒适度,付芝兰伸手摸了上去!
卫迎寒全身肌肉紧绷,拳头攥得紧紧的,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一定要用力地控制住自己,不然,他真的会下手干掉这个枕在他大腿上轻薄他的女人!好在付芝兰也只是摸了那一把,就没有动作了。
于若可双眼睁大又眯起,他想起谨言说起付芝兰说的那两个字,又想起黄杞说的“天作之合”,难道……
其他人见此情景,有的惊讶地张大了嘴、眼睛瞪得老大;定力稍弱的羞红了脸,一双眼却还是紧盯着房中……
卫安与卫宁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不定与担忧,公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房间里悄无声息,气氛诡异,正在此时,太医院首座黄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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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杞进到房里,见到付芝兰枕在卫迎寒大腿上,饶是她见多识广,一时也是愣在了当场。
于若可轻咳了一声,说道:“黄太医,芝兰适才醒了,这会又睡着了,也不知还有无不妥之处,只好劳烦您多跑了这一趟。”
“于公子客气了。”黄杞定下心神,细语上前将付芝兰手腕轻轻牵了过来,放在诊脉的软枕上。
黄杞细细地把脉,又看了看付芝兰的面色,试探着喊了几声:“付小姐?”
付芝兰嘟哝着道:“困。”
“于公子暂且宽心,小姐先天失调,此番受伤,更是气虚血弱,予以补气养血,精神也就慢慢好了。”
“多谢黄太医。”于若可听得付芝兰已无碍,大喜过望,调养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丞相府最不缺的恐怕便是补药了。
待送走了黄杞,于若可看着呆坐在床上好似木头人一样的卫迎寒,皱眉半晌,说道:“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芝兰。”
于若可带着一群人走了,卫安与卫宁立刻凑了过去:“公子!”
“无妨,”卫迎寒笑笑:“把我最近看的书拿来,你们、忙自己的去吧。”
不多时卫安将书取来,却是一卷兵书,虽然不放心自家公子,但他在这里也着实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退了出去。
卫迎寒右手执书,左手慢慢地翻过书页,只是付芝兰稍有动作时,卫迎寒翻书的右手便停住了,握在左手的书卷书页上指痕清晰可见。
“青儿,你说……”于若可细想今日发生的事情,按捺不住心头的怪异:“难道芝兰……”他摇了摇头,他自己都有几分嫌弃卫迎寒,更不用说一向对美色颇为挑剔的付芝兰了。难道真是……
“青儿,还没有疏翠的消息吗?”
“那日没有人跟着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晓,”于青叹气:“公子,要不然咱们再去找肖夏等人打听打听?这两日她们都被家里禁足……”
“上次没问出什么来,想是芝兰交代过了。”于若可对自己生养的女儿很是了解,他摇头道:“为何芝兰偏偏不喜欢疏翠呢?疏翠那么好的孩子……”他想了想,说道:“你让人叫谨言过来。”
若说付芝兰粘着卫迎寒仅是因为好色可是冤枉她了。她生魂被冷面判官强行逼出,消耗了不少阳气,待魂魄回到身体,也还是觉得昏昏沉沉四肢酸楚无力说不出的难受,但卫迎寒靠得近了付芝兰就觉得全身舒坦了许多,无他,只因卫迎寒阳气充沛,因此付芝兰和卫迎寒亲密接触,也算是间接的采补了。
到了中午时分,谨言端来付芝兰的汤药:“小姐,喝药了。”
付芝兰闻到气味,眉头皱得厉害,仍然没有睁眼。谨言将药送到她的唇边,付芝兰却翻了个身,脸朝向卫迎寒那侧,还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卫迎寒身子又是一僵。
谨言端着药无可奈何地站在那里。
“给我吧。”卫迎寒伸出手。
“这……”谨言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把药给了卫迎寒,低声道:“劳烦卫正君了。”
卫迎寒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来哄得付芝兰喝了一勺的药,心里对付芝兰这样的娇气很是不满,在疆场上受伤的军士能得军医医治已是难得,草药也是最平常不过的,又哪有这样的高床软枕这许多人侍候还有这些珍贵补品?因此待谨言一转身,卫迎寒伸手将付芝兰扶了起来,手捏在她颌下关节逼她张开嘴,将一碗补药灌了下去,又点上她胸口穴位让她呕吐不出,这才将她放倒。
“小姐这么快将药喝完了?”谨言简直要感激涕零了,要知道让付芝兰喝药一向是千难万难。
卫迎寒但笑不语,将碗交给谨言。
“公子果然是我家小姐的福星。”谨言感叹道。
卫迎寒眉头微动。
“公子现在想必也饿了,我让璐儿去那中午饭来。”
“不必,”卫迎寒道:“我的侍儿想必已做好了饭菜,你让他们送过来就是了。”
谨言略一犹豫,答道:“好。”又道:“公子不必和谨言客气,公子是小姐的正君,也是谨言的主子,有什么需要,告诉谨言就是了。”
谨言去找璐儿传话,卫迎寒一低头,却与一人视线撞个正着,不是付芝兰还能是谁?
卫迎寒心中一沉,右手已不自觉地放在了付芝兰的脖颈处,付芝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过了好一会,她缓缓地闭上眼,仍然一言不发。卫迎寒犹豫了一下,撤了手,手心已有了冷汗。他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苦笑。什么时候自己这样沉不住气了?自己在怕这个女人?难道这个女人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吗?
不多时卫安送了饭菜过来,谨言见菜肴十分简单,忍不住问:“公子,可还要添两个菜?”
“已经够了。”卫迎寒见谨言面上露出不解之色,知他是见惯了丞相府的大富大贵,说道:“我在军中已成了习惯,这样饭菜已经很好了。”
“公子在军中应是吃了许多苦吧?”谨言不由得叹道。
“比起将性命都舍在沙场的将士,我又怎能算吃苦?”
正说着话,璐儿掀开帘子,说道:“红纭哥哥来了。”
正是于若可身后边的红纭,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里面塞满了用来保温的棉花,棉花裹着一个食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