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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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心甘情愿的美丽。此时,在他眼里,春情荡漾的女子不再可恨,甚至还有很可爱。
“九小姐,你、你们……”
暖香和冷香抱着衣物跑到荒草地,目睹这一幕,同时转过头去,满脸羞涩。萧十八白净的脸宠顿染绛紫,他推开江雪,跳起来,扯起一件斗篷扔在她身上,忙整理自己的衣衫。惊惶慌乱就象第一次做贼就被人捉贼捉脏一样。
江雪粗喘娇柔,低吟妩媚,她紧紧抓住身上的斗篷,身体时而伸展、时而弯缩,脸上密布着醉人的妖治,暖昧瞬间融化满地冰雪。
萧十八整好衣衫,四下看了看,挥手一掌打穿雪人。他用斗篷裹住江雪,把她塞进雪人里,又抓起寒雪涂在她的脸上和手上。
一袭紫色从天而降,落到萧十八身后。萧十八倏然转身,刚要出手,就被飞来的两条黑影挡住了。萧十八怒气突起,与两个黑衣人打在一起。
南成远裹紧斗篷,微微低头,戴好帽子,只露出一双饱含笑纹的眼睛看着雪人身体里面与冰雪融为一体的女子,象是在欣赏一件由他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别样情愫不经意间掠过心头,他对沐氏家族的隐恨又加深一层,似乎无休无止。她是沐家的女儿,他不容许自己对她衍生一点点怜惜,可是,有时候心不由人。
“奴婢参见王爷。”
南成远摆了摆手,示意暖香和冷香起来,扔给她们一个瓷瓶,“解药。”
暖香接过瓷瓶,一脸迷茫,自言自语,“海棠春睡没有解药,这……”
南成远眼底闪过一丝痛色,“我有,现在就给她吃。”
说完,他一掌摧开雪人,把江雪抱出来,解开她的穴道,敞开斗篷拥住她冰凉且火热的身体,轻声长叹。江雪的身体微微返暖,他从暖香手里拿过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又把瓷瓶扔给暖香,交待了服用时间和用量。
江雪身体仍旧酥软无力,意识混沌,仿佛陷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几丝青光渗入黑暗,光芒渐渐成缕,慢慢充斥黑暗的空间。模糊思维慢慢清晰,好象又回到前世旧日的时光,那爱情甜蜜、生如夏花的季节。她紧紧套住南成远的脖子,喃喃轻语,异世相隔,满腹追忆,有诉不尽相思情意,道不完的生离死别。
“程远,程远……”
南成远眉头微微轻皱,眼底漫布浓郁的痛楚,许久,他长舒一口气,轻声答应。在他记忆的底处,始终珍藏着情真意切的呼唤。此去经年,仿佛一切没有远去,彼时那静若汪泓、皎若秋月的笑脸浮现眼前。只是,此声已非故人。
丝丝缕缕的光芒拂去混乱的思绪,诸景及人涌入脑海,渐渐清晰。清冽尊贵的淡香弥散鼻息,直沁心脾,清爽振奋漫延全身。她紧闭的双目慢慢睁开,澄亮的目光如雪朵冰花闪耀,娇媚未褪,沉静毕现。
俊美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淡淡的轻笑入目,笑容中浅含欣慰。江雪脑海倏然一惊,她以触电的速度跳出南成远怀抱,气愤的情绪瞬间生成。
“啪”得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脸上,浅麦色的脸庞映出淡红的指印。她甩了甩手,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打得她手直疼。南成远眯起眼睛看着她,寒凛的怒意在眼底慢慢扩散。有生以来第一次挨耳光,却不能发作反击。江雪定睛一看,随即捂着额头浅吟几声,身体摇晃了几下,突然倒在雪地里。
“九小姐,九小姐,你醒醒……”
南成远两指掠过微肿的面颊,轻哼一声,凌空跃起,消失在墙外。两个黑衣人跟萧十八缠斗多时,不分胜败,看到南成远离开,他们虚晃招式,紧随其后。萧十八气喘吁吁落下,扫了江雪一眼,微红的脸庞瞬染绯色。
“暖香,解药呢?再给九小姐吃一粒。”
江雪挡开暖香送到她嘴边的药丸,平躺雪中,挺直身体,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被南成远所救,纵是感恩也难平她心中的怨忿。那一巴掌打得太重,她意识到危险袭卷,急中生智,倒地装昏。南成远走了,她才揉着昏沉沉的头爬起来。
“萧十八,去查探四周还有没有南成远的人。”
她接过冷香递来的斗篷,快步向青芷院走去。柳姨娘见她衣衫凌乱、脸色赤红,忙让婆子去烧水。她陪柳姨娘说了几句闲话,便觉昏沉发胀、头大如斗,有气无力地倒在柳姨娘怀里昏昏欲睡。婆子送来热水,她洗完澡,又服了一粒解药,觉得舒服了很多。喝了一碗燕窝粥,吃了些点心,才有了精神。
“娘,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保养身体。”
柳姨娘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轻叹一声,低声说:“小九,你要好好的。”
“放心,娘,我没事。”
江雪给冷香使了眼色,又安慰了柳姨娘,嘱咐了丫头婆子,才走出青芷院。
红日消失在几朵苍冷的青赤色的云中,夜慕渐渐拉开,昏色苍茫,寒风呼啸。
三人穿过竹丛小路,来到青芷院墙外,看到萧十八站在角门旁,江雪放心了。
她吁了一口气,思虑片刻,吩咐说:“冷香,你告诉我娘,也嘱咐丫头婆子,有人问起就说我病了,在青芷院休养,不想让人打扰。暖香,你回王府找小路子,就说我病了,要留在沐府休养,王爷已经知道了,只让他告知王公公。我要去慕容居,恐怕要耽误几天,如果遇上多事难缠的人,你们机灵些,自想说辞应付。”
南成远让她服下了三倍的海棠春睡,过量即是毒,王府的妃妾奴才们都知道。她正好借机休息,处理慕容商会的事。
两人齐声回答,“九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萧十八垂头低眼,冲江雪摇了摇头,示意她周围没人。他打开角门,引着她和暖香抄小路来到巷口,早有一辆温暖舒适的马车在等她们了。她换好衣服,又让萧十八找车送暖香回王府,交待妥当,才赶往慕容居。
到了慕容居,只有楚易带着几个管事迎出来,没见罗掌柜。一问才知道,罗掌柜昨天就被官府请去喝茶了,一起被请去的还有京城十几家绸缎庄的掌柜和慕容居的总管事,十几家绸缎庄昨天一早就被户部全部查封了。
“怎么回事?”
江雪意识到事态严重,反到不着急了,她嘬着热茶,慢条斯理地发问。跟官府扯上关系的事,用银子都能解决,而用银子能解决的事再严重也不是大事。
“前天,沐宸雷带着户部官正和侍卫不问情况、不说原由,大肆搜查绸缎庄,把帐本、买家和卖家名单全抄走了。第二天就以私抬价格、欺行霸市,蒙骗朝廷的罪名查封了绸缎庄,抓了罗掌柜等人。今天,沐宸雷到慕容居,送来户部的罚执,责令慕容商会交罚金三十万两,否则就把罗掌柜等人治罪,把绸缎庄充公。罚执上有户部的签章,还有成亲王的印信,这件事牵扯人太多,不好平息。”
“楚掌柜,你觉得私抬价格、欺行霸市、蒙骗朝廷跟慕容商会有关吗?”
“当然无关,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依属下看是沐家和二皇子借机生事。”
江雪冷笑两声,“他们借机生事,也要有机可借,这机会确实是慕容商会给的。他们罗列的罪名,我们确实都已触犯,该封、该抓。”
“公子,这……”
“把太后寿辰采购布艺绣品的契约拿给我。”
她把契约仔细看了一遍,嘴角挑起清冷的笑容,满含讥诮,澄亮的眼底掠过浓郁的狠厉。她把契约递给楚易等人,嘱咐他们仔细看。
“公子,私自提高两成价格是岳公公和胡公公的意思,采买想从中得利,与慕容商会有何关系?欺行霸市和蒙骗朝廷就更不沾边了。”
“呵呵,抬高的价格写到了契约上,只要把账本拿去比对,问题很容易被发现。以前宫中大量采买面料绣品,都是慕容商会和叶家还有几家染坊绣坊一起做,今年太后六十大寿,采买的货品比往年多了三倍,却是我们一家做,这就是欺行霸市。私抬价格,赚朝廷的银子,不是蒙骗朝廷是什么?所以说罪名确凿。”
“公子,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交三十万两的罚金,还是把绸缎庄充公。”
江雪轻哼一声,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果绝,“都不是。”
楚易点了点头,沉声说:“公子,还是先把罗掌柜等人保出来,我怕…”
“不用,户部抓他们是为了引我出来,所以不会委屈他们。楚掌柜,你安排人把他们的家人安顿好,现在就去,免去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放心呆着。”
“是。”
楚易安排了几个管事,带上足够银两去安顿被抓者的家眷。江雪又跟几个管事询问了一些日常买卖事宜,得知其它铺面没受影响,她也放心了。
“公子,不如我们停了救济难民的银子,撤了粥棚,让户部也为难。慕容商会救济灾民帮了户部和朝廷的大忙,户部却以怨报德,还是成亲亲自签的罚执。”
“不行,停了银子、撤了粥棚,受罪受苦的是那些难民,南成远和朝廷官员还是高床软枕、锦衣玉食。于他们并无大碍,反到给他们另增一些针对慕容商会的把柄。这两天,你们去户部问过情况吗?见过户部尚书和李筝吗?”
“去了多次,户部林尚书重病在家,听说连床都下不来,李侍郎前天被成亲王派去郊外丈量子民田。户部四品以上的官员多数告了假,没告假的也不管事。”
江雪暗自冷笑,不只南成远要躲清闲,连林尚书和李筝也都躲起来了。这肯定是南成远授意的,他们要让南宇涣和沐家唱独角戏,他们隔岸观火,适当的时候还扇风,甚至火上浇油。等到真正对绝的时候,南成远会跳出来,其它朝廷势力也一样。到了跟沐家和南宇涣一决高下的时候了,绝不能再忍耐姑息。
“楚掌柜,还有一件事至关重要,而且是当务之急。”
“公子请讲。”
“按契约规定,我们要赶在太后大寿前两天把所有绣品、布艺和扎花全送进宫。现在离太后大寿还有五天,不算今天,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绸缎庄被封,绣品、面料和布艺从哪来?不按时交上这些货品,就是欺君之罪。”
楚易和几位管事都变了脸,忙问:“公子,这、这怎么办?”
“想办法交上货品,不要让欺君之罪做实,其它的事慢慢办。”
“公子,不如我们从叶家和京城几家大的绣坊布坊转借采买。”
江雪摇头冷笑,“慕容商会已经背上了欺行霸市的罪名,同行恨我们入骨,现在是他们落井下石的时候。我们就是拿出十倍的银子,他们也不会帮忙,尤其是叶家。所以我们另辟蹊径,不去碰钉子,也不给他们机会。”
“公子,那岂不是要……”
“把京城所有绣坊、布坊的名单拿给我,这些绣坊布坊除了跟慕容商会和叶家进货买卖,还跟哪里人有交往。楚掌柜,让樱花门去查,不拘多少银子,明天一定要得到确切消息。解决货品入宫的问题迫在眉睫,要比救人开铺更重要。”
“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吩咐人。”
“楚掌柜,你还是亲自去一趟樱花门,回来顺路去洛家见见洛宇诚。他在户部做行走,与沐宸雷是平级,洛家和沐家在朝堂也是针锋相对。上次南宇涣与慕容商会冲突,洛家跃跃欲试,却没有表现的机会,这次我们要给足洛家机会。”
“属下这就去。”
楚易离开后,江雪思虑片刻,又吩咐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众人离开之后,她回到暖阁,躺在软榻上抚额思索。明天很关键,所有事情都会有最终的定论。庆祝关太后祝寿的布艺绣品准时入宫,其它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她不想与沐家结仇,如今却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想保住自己、保住慕容商会,就要与沐家、与南宇涣决一死战,就要参与家族之争,与沐家为敌。她重情重义更重恩,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事不由人,到头来却是水火不容的局面。
“公子,胡公公来了,说有急事找你。”
“请他到花厅。”
这阉货消息挺灵通,她刚到慕容居,他就找上门来了。他是皇宫的总采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对他很不利,不知这次皇后会不会还保他?
江雪信步悠闲地来到花厅,看到胡公公急得边擦汗边叹气,她摇头放声大笑。
“慕容商会十几个人被抓,十几家绸缎庄也被封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哎哟,我的公子,我的祖宗,出大事了。”
“别把我当祖宗,我可不愿意有你这种连后代都留不下的子孙。”
“别开玩笑了,你就是天天骂我,现在也要先保命。”
“这么严重?出什么大事了?”
胡公公用力拉着她的衣袖,哭丧着脸,说:“岳公公和岳女使全被关进了大牢,最晚明天他们就要抓我,抓了我你能逃脱吗?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
“什么?岳公公和岳女使都被抓进了大牢?”
绸缎庄私抬价格、贿赂采买的事情确实闹大了。岳公公是关太后宫中的管事太监,进宫四十年之久,在太监中很有资历。岳女使掌管宫中所有绣品布料和衣饰,在后宫也颇有实权,两人虽是奴才,却与皇子有亲。户部连他们都抓了,就说明他们并不想只封了绸缎庄、收些罚金了事,他们是冲着慕容商会来的。
“哎哟,我骗你有意思吗?一个时辰前刚抓走的。”
“四皇子呢?他的舅舅和姨母被抓,他不管吗?”
这次的事情是沐宸雷出面去做,背后的支持者是沐家、南宇涣和叶家,他们是冲慕容商会来的。这次他们确实抓住了把柄,有备而来,以贿赂采买、欺骗朝廷、钻营盈利为由,打击慕容商会,比上次南宇涣栽脏嫁祸的手段要高明百倍。
“四皇子、唉!四皇子废物一个,能有什么用?二皇子能买他的帐?沐家能给他面子?听说他现在到处求人,平常不交结,临时抱佛脚,结果可想而知。”
“你凭什么说是四皇子是废物?”
胡公公看她成竹在胸、傲然事外的神情,心稍稍放松,他重叹一声,说:“不是我说他是废物,岳公公为他到处弄银子,出了事根本没指望他。唉!公子,这次要是能保住我的命,以后胡得用这条贱命就是你的,你指东决不打西。”
“哼!你这条贱命对于我根本没用。”
江雪一拳捶到桌子上,指节传来清晰的痛意。别人认为南宇沧是废物,她的看法却恰恰相反。南宇沧对她一片真心,也该还他一个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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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如花尘缘 第一百零六章 一事相求
窗外,夜色寒凛浓郁,溯风猛烈地敲打着窗棱,深蓝的夜空星光疏淡。
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