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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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裴隐和钟离云初都不由睁大了眼。
“原来姑娘就是天下第一女神医,难怪刚刚看姑娘治疗烫伤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如若不是今日/所见,区区还不知道原来这观赏所用的花竟然还有药用的价值。”钟离云初微笑,俏不如巧,巧不如妙,这女孩虽然穿着平凡,但真真是个妙人儿啊,他钟离云初何其有幸,他的金萱楼里总是可以迎来这些奇人妙人。
濯疏言摆摆手。
“哪有那么夸张……天下第一可不敢当,不过都是别人给的谬赞。这马蹄莲花的确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将花的块茎捣碎就可以治疗烫伤,如果有哪里受伤,将那块茎敷在伤口处也可以预防邪风入体,减少破伤风症发作的机率。只不过这花却是有毒的,只能外敷,可千万不能内服,不然可就要昏迷了。”
裴隐微微颌首。
“这医药方面我等还真是知识匮乏,听姑娘一番话真让我们受益匪浅,若姑娘不便,我等自不会多挽留,只希望有缘他日/可以再次相见,听姑娘畅谈医理药理。”
濯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
“真的不敢当啦,我也很喜欢金萱楼的茶啊,裴大将军和钟离老板那么忙,只怕下次再来是我不得见到几位了……”濯疏言鲜少接触外人,原本以为别人口中的那些风云人物定当很难接近,却不曾想是如此亲切,这让濯疏言对裴隐和钟离云初都很有好感。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诸位有缘再见!”濯疏言看了看一边的更漏大惊失色,这要再不走可真的要来不及赶回去了,如果被无轻发现他一定会念叨死自己!
对众人微微躬身做了一揖,濯疏言不敢耽误立刻匆匆往楼下跑,在跑到楼梯口时又顿住脚步回身看向泽湮墨。
“你……虽然你爹做了对不起我娘的事,但轻从小就说我们当大夫的不管面对什么病人都要一视同仁尽全力得去帮去救,你脸上的疤痕很深,我知道一种草药对人身上的疤痕有很好的驱淡效果,虽没有把握可以将你的脸恢复到以前完全没受伤时的样子,但我想怎么都可以比现在好得多,你若有时间可以来空雨山找我,不过要快,我怕过段时间我就不在那里了,但你要记得千万不能让我爹发现啊,不然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的。”濯疏言说完转身下了楼梯。
裴隐兴味的看着泽湮墨。
“那姑娘说你爹对不起她/娘,还说她/爹一定不会饶了你诶,喂,你们究竟有什么渊源啊?看样子你们两家的恩怨纠/缠挺复杂的啊。”
泽湮墨冷哼一声。
“别听她在那胡说八道,什么我爹她/娘的!我也不过就见过她第二次!你们不知,当年在我脸上划上那么一道的罪魁祸首可就是她!可你们也见到了,她居然当作不认识我!你们可别被她骗了,这臭丫头可狡猾得很!说不定心里早就有了什么打算在算计别人呢,她最会瞪着无辜的眼睛骗人,实际上就是个狐狸!”
听说濯疏言就是泽湮墨脸上那道疤的始作俑者,裴隐和钟离云初都有些意外,难怪泽湮墨一副恨不得撕碎她的表情。不过嘛……钟离云初笑了笑。
“我倒觉得那姑娘不像是在演戏。”没了其他人在,钟离云初也不再对两人用敬语,直接以『我』自称。
“我也有同感。”裴隐点头。
泽湮墨摇头。“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本事,这么短短的时间,我两个最好的朋友全部帮着她。”
“濯疏言的名字我这两年听了不少,虽然她很少出现在人前,但很多被定论已经没救的人在她的手下却如枯木逢春,虽然所谓传言大多都夸大其实,但年前我金萱楼有一个客人突然罹患疾病就快过世,当时其家人就连棺材都为他准备妥当,之后若不是濯疏言,他现在一定被深埋地下,总之濯疏言可以起死回生的本事绝非是空穴来风,我当时不在睦月,因此无缘见一见这位女神医,事后我那客人跟我说濯疏言医治好他之后却谢绝了他家人对她的重金酬谢。我只是认为一个不贪慕虚荣,不留恋虚名空利,具有侠者风范的医者是绝对不会做了什么错事不认。况且我开金萱楼那么多年,来这里喝茶的人也是林林总总什么样的都有,别的本事我不好夸口,但是看人这一点自认还是有一定眼力的,即使一个人再怎么会做戏,她的眼神也一定会闪烁,但濯疏言双眸坚定清澈,一看就知道是个还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污浊的女孩。清新自然。”
裴隐也在一边点头很是赞同钟离云初的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那茶依旧齿颊留香,不过此刻裴隐想起濯疏言就觉其比这茶更有滋有味。想到了什么,裴隐突然笑得有些诡异,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不断转着杯沿,裴隐向来给人的印象都是大气侠义。看惯了他穿着铠甲骑着骏马如战神一般镇定自若指挥着千军万马模样的泽湮墨在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还真是不习惯。
不过对面的钟离云初却似乎是很了然裴隐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一般微微得笑。
“俗话说得好嘛,这一回生,两回熟,三回成眷属!虽然你说你只见过她两次,也不清楚什么什么『她/娘你爹』之间的关系,不过嘛依我看,你和她之间的未来一定不止就这么几面而已,再说了,你不是说她是只小狐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裴隐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促狭的斜睨泽湮墨。
“一年前在越阳关,你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一只受伤的雪狐,将它带回来后不仅治好它的伤,还整天抱在怀里不撒手,当时于副将开玩笑要剥了它的皮给他的娘子做条狐狸围脖时你就拿眼瞪人家,当时大家都说,泽大少爷如此温柔看着一只小狐狸的眼神那简直就是恐怖,咳咳,阿不,是前所未见呐……由此可见你的内心对狐狸这种动物,特别是那种雪白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看上去如飞雪一般干干净净的小狐狸就特别的中意,不是吗?”
钟离云初『噗哧』一声笑出来,泽湮墨脸色黑如锅底。
在结难逃 正文 第十二阙、一回傻,两回呆,三回铁定出意外!
章节字数:1376 更新时间:111014 12:46
“你们!钟离兄,你也说你开金萱楼多年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早就练就喜怒不行于色的本领,如今竟然和裴隐这臭小子一同取笑我!”泽湮墨痛心疾首!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最好的两个朋友啊!出了事不帮着自己,反而还联合起来嘲笑自己!这是不是就叫彻彻底底的损友?
钟离云初咳嗽一声。“泽大少,你这样可不是在夸我喔。”
裴隐拍了拍泽湮墨的肩膀,一副心痛无奈的样子,看的泽湮墨太阳穴突突得跳。摇了摇头,裴隐夸张的长叹一声。
“难为我那个妹子那么喜欢你,原本我还以为你是性子比较别扭,因此对儿女之情比较迟钝,所以这次回京前我还特意修书一封给了我那个妹子,希望找机会可以将你们拉在一起撮合撮合。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不是冷漠迟钝,你只是要求高,我那妹子怕是配不上你啦,也就只有那什么什么『天下第一』之类的奇女子才可以入得了你的眼,唉,我那可怜的妹子哟,看来这次去觐见过皇上之后我得想想买个什么礼物回去哄哄她,她恐怕不得不放弃了呀……唉……”
泽湮墨正将那匕首挂回腰间,那刀柄之上似乎还残留着濯疏言的体温……在听到裴隐那么一番话后泽湮墨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给憋死!
“别拿我开这种玩笑!我第一次见她后脸上就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一道疤,第二次见她时我们就在金萱楼这里被人行刺,第三次若是再见还会发生什么?这哪是什么一回生两回熟三回成眷属啊?!!!我看是一回傻!两回呆!三回就铁定出意外!!!被她气得半死两次还不够哇?我若是再被她那无辜的眼神骗倒我就是傻子呆子大白痴!成眷属?我去他的————”泽湮墨气的头顶冒烟,如此在别人面前失态这还是第一次,钟离云初和裴隐鬼黢黢的在一边偷笑,多亏了濯疏言那可爱的小姑娘,不然他们恐怕一辈子都只能看到板着一张脸整天严肃得能冻死人的泽湮墨,表情如此生动如此孩子气的泽大少,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呐~~~
可泽湮墨的一句脏话还没骂完,下意识的看向金萱楼外时,却见一棵树上有一道紫色的身影轻巧的一跃而下。
哈!不止是那个臭丫头,就连这个臭丫头的狐朋狗友也来了!真好哇!这两人都没什么变化,一个依旧扮无辜,一个依旧一身紫衣飘飘。看那紫衣人的背影修长挺拔,比起当年那个稚/嫩少年成熟稳重了不少,那个紫衣男子三两步追上已经跑了好远的濯疏言,看着两人亲密的并肩离开,泽湮墨心中的那把火就更像是被浇了油一样瞬间呼啦啦的旺盛燃烧!
泽湮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濯疏言说不记得自己时就那么生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紫衣男子就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但人往往都是如此,没有经历过,就永远都不会懂……
泽湮墨又怎么会想到这个世界上那所谓的『注定』是真实存在的?……有些缘分早在诸人还懵懂无知之时就已经种下了『因』,直至『果』到来的一刻人们才会恍然大悟……
虽然有些残忍,但也只有在真正尝试过什么叫痛入心肺,泽湮墨才会知道自己所气的,并不是因为濯疏言弄伤了他的脸而不承认,他生气的只是自己从初次相见到再次相遇之间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始终没有忘却的女子,她却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他恨的,也不是无轻一直都是濯疏言的帮凶,而是无轻可以陪伴濯疏言从小一起长大,在自己所爱之人的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他难以放下的,是濯疏言的心中,永远都不可能没有无轻的存在……
在结难逃 正文 第十三阙、依旧在痛
章节字数:1158 更新时间:111014 12:47
泽湮墨看着无轻和濯疏言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猛然弯下腰,泽湮墨捂住自己脸上的伤疤。
原本还在笑的钟离云初和裴隐收了笑容,裴隐透过泽湮墨捂着脸的指缝,看到他闪着愤怒屈辱不甘愤恨的眼,轻轻叹气。
“你脸上的疤又痛了吗?其实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疤不可能再疼,你放不开的是你的心结。因为这道疤引起的悲剧我也知道一些,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你娘也已经过世多年,如果你再不学会放下那会很辛苦。”
泽湮墨疼得喘息,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心结,为什么这痛会那么鲜明?这疼痛真实的就像是当日……那个女孩手中的铁锄,就这样深深得划了下来,他的鼻尖都似乎还能闻到那浓稠的血腥味。他的眼前似乎还可以看到那副他也不知为什么总是忘不掉的画面。
那个紫衣少年抱着她离他而去,越走越远,鲜血流进眼睛,他们的背影鲜红一片……
钟离云初为泽湮墨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原本只是一个小玩笑,但如今看来那个女子对你造成的影响是我们旁人无法估计的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我们无法给你意见,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才是……只是小泽,你首先需要想清楚的是你究竟想要什么。”
泽湮墨的呼吸渐渐平顺,脸上的痛也慢慢消失。喝了一口茶,泽湮墨看了看窗外,那两人的身影早就已经不见。
“你们说的没错,的确是时候要想办法解决了,十六岁那年我同时夺得文武双状元的头衔,皇上在大殿亲自为我簪花,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完成爹娘的期许。岂料这一道疤彻底改变我的生活,我也因此才会离家去到关外。”
裴隐看到泽湮墨的眼神有些担心,他的眼中闪动的是他和钟离云初都很陌生的光。即使在越阳关,泽湮墨和自己并肩驰骋沙场时他都没有过如此的眼神,这样的怨恨,似乎累积了几生几世的怨恨,如若真的像泽湮墨之前所说他和濯疏言只是见过两面,即使因为那道疤引出很多风波,也不至于让泽湮墨出现如此的眼神啊……
这眼神不像是因为那道疤而对濯疏言记恨,倒像是……被刻骨铭心之人深深背叛……泽湮墨从未爱过,若第一次的心动就如此的强烈,那不仅仅会伤到自己,还会伤到别人……
泽湮墨没有发现一边裴隐和钟离云初的担心,倒是突然回味起之前裴隐说的话。
一回生,两回熟,三回成眷属?
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泽湮墨的心里隐隐有了某个决定。
“你们说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
钟离云初和裴隐对视一眼,不说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其实不算什么,最残忍的莫过于将别人最在乎的东西一一摧毁之后,那人还不得不去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泽湮墨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人心惊。
裴隐和钟离云初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看来很快就要有大事发生。
在结难逃 正文 第十四阙、爹爹?
章节字数:1193 更新时间:111014 12:47
濯疏言偷眼看身边的人,闷闷的撅嘴。身边紫衣的无轻从刚刚就一直板着脸。当她发现无轻竟然一直偷偷跟着她时她也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自己的心事不太可能瞒得过无轻,可她毕竟也一直心存侥幸。
“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无轻看着濯疏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对于她,他总是没有办法真的生气……
濯疏言皱了皱眉,无轻虽然没有苛责她,但似乎是满腹心事……无轻如此了解濯疏言,这濯疏言自然也了解无轻,不知为什么,无轻现在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无轻微微偏头看向了金萱楼的方向,濯疏言不记得,但是他却没有忘记……当年他将濯疏言送回后就匆匆赶回来想要为泽湮墨医治脸,可回到那里泽湮墨已经不在,若当年可以及时医治,泽湮墨如今脸上的疤绝不可能如此狰狞……如今再一次的重逢,难道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该来的,总会来……无轻看着身边那个自己从小就保护着的女孩,未来自己还能护她多久?其实无轻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他们俩相遇是迟早的事情……即使不是因为天意,也总会因为人为!
回到空雨山,两家人已经开始忙碌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没人发现濯疏言和无轻曾经出去过。看着自己爹和伯父他们忙着整理东西,濯疏言欲言又止。眼前浮现出泽湮墨的脸,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奇怪,可他脸上的疤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