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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梦经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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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回皇上的话,可机灵儿点。”李德全松开我的手,悻悻道。“谙达。”他打断我的话,摆了摆手:“快去吧。”我知道他的脾气,只好慢吞吞走进去,却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福身。
康熙坐在炕上,两边是太子,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我忍不住叹道,好家伙,都齐了。
 “起吧。”康熙的心情似乎不错,“淮丫头啊,朕还记着你上次作的那首词,是叫沁园春。雪吧。”“回皇上的话,是。”我答道。“哦,那词倒真是不错,刚才朕和阿哥们正对着诗,就想到你了,怎样?也作一首吧,若是作好了,朕可是有赏的。”康熙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今天康熙就是奇怪,我看看十三,他却是一脸兴奋,冲我点了点头,再看其他人,几乎都没什么表情,除了太子和十四,都是一脸的晦气,像是谁欠着他们一样。
 “皇上都这么说了,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皇上要奴婢作什么诗?”我道。
 “嗯,这屏上的海棠着实俏丽,你就以海棠为眼吧。”康熙打量了一眼屏上的海棠。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这海棠的确俏丽非常,佯装思索了片刻,想到再说不出来就完蛋了,曹雪芹咏白海棠倒是佳作,如此,只好先借来一用了。
 “珍重芳姿昼掩门,
自携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
冰雪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
愁多焉得玉无痕。
欲偿白帝凭清洁,
不语婷婷日又昏。“
康熙听完我复述的白海棠,抚手笑道:“是好诗,要说这海棠,能写出如此意境来,倒真是不易的。”其他阿哥也都连声说好,十三的脸色更是好看。“你们倒是说说,这诗哪句最好?老十三?”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全诗最好的是那一句‘淡极始知花更艳’寥寥数字,却将皇阿玛屏上的海棠刻画的真真切切,婀婀娜娜,虽无所依托,亦无所富贵,却不骄不躁,亭亭玉立,正应了那句‘一片冰心在玉壶’”十三上前一步道。
听了十三的话,我忍不住心中一动,这诗虽然不出自我手,可这句“淡极始知花更艳”却是我最喜欢的,没想到,十三也……
 “呵呵,淮丫头啊,这回你是遇上知音了。这诗写的好,评的人也评的妙啊。”康熙道,“伊尔根觉罗。秦淮,朕今日替你与十三阿哥指婚,你可愿意啊?”
康熙突然严肃起来,我一个没站稳,跪倒在青石板上,指婚……原来李德全的叹息,是这么一回事啊,怪不得康熙今天怪怪的。我偷偷瞄了眼十三,他的脸绷的紧紧的,一脸的严肃,而一旁的太子,九阿哥,十阿哥,却个个都盯着我看,似乎想瞧出什么端倪来。太子的嘴角勾起,似是不满,又似是看好戏,八阿哥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四阿哥的眼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似乎是无奈,却又好像是心痛,而一眨眼,他又恢复了那张亘古不变的冰山脸。至于十四,我根本没有勇气去看他,却依稀能够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
我并没有想过会嫁给十三。
我更不知道现在,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康熙的问话无疑把我推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我当然知道,在这个时代,能够嫁给阿哥似乎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宫女,只能等着年老色衰被放出宫配人。可是我也当然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知道十三的未来。
却不是因为等待着他那数年的软禁,也不是因为他的英年早逝,而是我知道我始终不是他的唯一。“一生一代一双人”似乎是一件很傻的事情。我知道在胤祥的生涯里,有一个姓兆佳的女人啊!这点,我不得不承认,我想过很久了。
我再次回过头看看那些眼神,几乎是百味陈杂。
如果我说不,等待十三的,将会是什么?无边无际的同情和嘲讽,我当然知道,他是不需要同情的,我当然知道,骄傲如他,敏妃去世后的孤立,兄弟们的嘲讽,意味着什么,或许,未来的怡亲王绝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可是我却不忍心,再去伤害他一次。
胤祥啊,纵然没有笑傲江湖,相濡以沫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回皇上的话,奴婢愿意。”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似乎能听见某些东西在爆发的声音。“朕知道你和十三阿哥情投意合,只是,朕曾答应胤祥生母敏妃,一定为胤祥指一个如意的嫡福晋,怕是,要委屈你了。”康熙道。我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他哪里是因为什么如意不如意啊,古今中外都一样,什么都得讲究个门当户对。而他更深沉的意思却是在警告我不要自视甚高啊。
 “奴婢明白。”我答道。
 “那好,李德全,拟旨!”康熙道。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伊尔根觉罗氏石保之女兰心惠质,娴静端庄,今赐予皇十三子侧福晋。钦此。”
我漠然地听着李德全宣旨,“西巡回京后,朕就给你们举行大婚。”康熙笑道。
十三狂喜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拉了拉我的袖口,我这才回过神,“儿臣(奴婢)谢皇阿玛(皇上)恩典。”
走出乾清宫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十三和四阿哥被留下议事,我正走着,却被人猛的拉住。
我惊讶地回头,正对上十四愠怒的脸,不远处还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
我被他捏的生疼,却发不出声响。“为什么?”十四的声音有些沙哑。“奴婢不明白十四爷想说什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静,冷酷,十四,或许今日,也只能这样,才能让你我都解脱吧。“不明白?当初我求皇阿玛让你当我的嫡福晋你尚且不愿,今日,竟能为了十三哥甘愿当一个侧福晋,好啊,我只当我是自作多情,让你笑话了!”十四放开我的手臂,疾步走开了。“呦,十三侧福晋。”十阿哥走上来,“老十四为了你,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的心便是石头做的也该化了吧,我老十不懂什么春花秋月花前月下的,却也看清了他对你的那份心,可是你呢?这些日子来,老十四伤风寒,动了筋骨,你可有想起过他?我虽嘴上对你不服,心里却也佩服你,可今日,哼,算我老十瞎了眼了!”
我心里早已泛滥成一片,却仍撑着,笑道:“十爷可真有趣儿,秦淮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配让十爷,十四爷都伤神呢?若是十爷看奴婢不舒服,奴婢在这儿给爷赔不是了。”
 “你!老十四舍不得打你,我老十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今日我就替他出了这个头!”十阿哥被我激怒了,冲上来挥手就冲着我的脸,“住手!”八阿哥和九阿哥都上来拉住他,“乾清宫门口大打出手,若是被皇阿玛知道了,你自己惹了麻烦不说,还牵连了十四弟!”八阿哥怒声道。“老十,打她,是脏了你的手。”九阿哥冒出了一句话。
十阿哥终究是被拉走了,临走前,八阿哥冲我点点头,算是安慰,可是我却宁愿被老十打,也不愿这样。
未来的迷惘无知,现在的悲痛交加……一件件事像石子般向我砸来,我的出现,是改变了历史吗?还是历史正在改变着我?
正是迷迷糊糊不知所为,春巧笑着走进来:“新娘子是怎么了?”我不想让她无端担心,只笑道:“没事,是累了。”“你呀!皇上过些日子就要西巡去了,让你留在宫里,也好准备准备,皇上考虑的也真是周到,这嫁人可不就是一辈子的事吗,可不能马虎了。”春巧道。“姐姐,以后茉俟还能叫你姐姐吗?”茉俟忽闪着大眼睛,我笑道:“当然了。”
春巧的关心让我心安很多,可更多时候,我还是很不习惯,似乎一切都是一场梦,我真的要嫁给十三了吗?往往不能想的太深。
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初五日,康熙帝谕吏、户、兵三部:乘此冬令农闲之际,欲往陕西、河南、山西观览民风,询察吏治,简阅禁旅,整饬军营。十一日,康熙帝启程西巡。
皇太子,皇三子,皇十三子从。
康熙出了京后,源源不断的贺礼从四面八方涌来,大到密贵人,甚至是宜妃,惠妃,我记得我和她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还有德妃也差人送了礼来,小到宫女太监,当然,还有安嬷嬷。
礼尚往来的事,我做的不多,现下可好,这一批又一批的,只好动用了私房钱去还礼,蓝玎显得特别高兴,三天两头来找我,想方设法笑我一番。
 “诶,你和十三哥大婚后,我可不叫你十三嫂,累的慌。”蓝玎没差人送东西,反倒自己送来了,“对了,我听说你正忙着还礼呢,我这儿可千万别,显得我们感情差。”我笑道:“知道啦,你倒是想呢!”
 “秦淮,十三哥,他会对你很好的。”蓝玎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低低说着。我固然知道十三,他是待我很好的,短短几天,便差人千里迢迢送些小玩意儿来,不能不感动的。
四阿哥和八阿哥送的东西几乎是前脚对后脚的,八阿哥送了一对翡翠镯子,多是些珠宝,而四阿哥则送来了一方砚台,还有文房四宝。那日我正无事,把玩着送来的东西,却无意见瞥见那砚台底下的小字: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我猛地一怔,我是知道这首诗的,李义山的无题,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而它的最后一句,却是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直道相思了无益……。我默念着这句话,我到底是懦弱的,或许是他差人去做的吧,不过是做的人为了显示些诗意而刻上的,却不知道这砚台是送谁的罢了,罢了罢了,一场疏忽罢了。






第35章 乍然疑梦
而我再次看到四阿哥的时候,他明显瘦了很多,那日他照常来看我的书法,说实话,我是感谢他的。“你的字,总是时好时坏,是该让十三弟磨磨你的性子了。”他若有若无地说道。我笑道:“我本就是一俗人,这么雅致的东西我可把玩不来。”“把玩?是谁教你写字是把玩的?”他斜着我。我忙改口道:“不是,我说错了。我去磨墨吧。”我从他边上溜走;却无意看到他食指上一条明显的刀的划痕,我突然想到那方砚台,忙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康熙并没有准我出宫,所以我与阿玛跟本不可能见面,包括和宝儿,但是我想他们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吧,不知道阿玛会怎么想呢?还有宝儿,和我那位表哥,那么多的人和事让我根本理不清头绪。想见的人又太多太多,或许,嫁给十三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那样一个俊逸清朗的少年。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十四还有九阿哥十阿哥他们终究是没有来过,我伤的人,是太多了,或许有一天真的会有报应这种东西的。
 “秦淮姑娘?”一个探寻的声音传来,我一愣,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太监,我没见过他。
 “公公是?”我问道。“回姑娘的话,德妃娘娘说是想姑娘了,想见见呢。”他答道。我瞅了瞅他,我是在德妃宫里呆过的,要说德妃想见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我却从未在永和宫见过他。不过宫里说风就是雨的,我又离开这么久,会有变动也是很正常的。“既然是娘娘,那就走吧。”我笑道。“唉,这边走,姑娘。”他道。
他在前面带路,我本就弄不清宫里的路,却知道从这里到永和宫是会路过一片杏花林的,而我们走了这么久,却什么也没遇到。
这个时候,再傻的人也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可是我却脑子里一片空白,究竟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什么也不知道。“公公。”我低低缓了他一声,“我们是去永和宫吗?”他的肩很明显地抖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我知道了。
没有我意料当中的直接上来打晕我或者是唯唯诺诺地坦白,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甚至没有一点儿奴性:“姑娘若信的过奴才,就跟来吧。”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安心了,他的语气不亢不卑,现在宫里的人只要有耳朵就知道我要成福晋了,几乎个个都是点头哈腰的,可是他却不一般,这样的人,不会害我。
接下来,我们根本没有一句话的交流,就这样默默走着。这条路我从未走过,起初还有几个宫女太监走过,现下是什么也没有了,周围静悄悄的,我细细打量着这里的环境,算不上好,但是很清静,甚至是清静的有些破败。与那富丽堂皇的宫殿截然不同,让人根本不能想像这里也是那个宫殿的一部分,唯有那斑驳的宫墙告诉我我还是在宫里的。他踢开前面的一段枯树根,前面很难看出还有路,地上只是杂七杂八的树叶,树根。他用手打开拦路的树根,一阵灰尘吸入鼻腔,格外难受。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他捂着鼻子,一言不发。我们踩着枯树叶子,脚下沙沙作响,不知走了多少路,只知道出来时,我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破败的树叶,还有微不可见的灰尘,我抬手拿掉头上的一段树枝,大口喘着气,眼前是一座静静的院落。
我揶揄着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一般,开口道:“进去吧。”我应了声,提步走了进去,里面更加安静,连刚才的几声鸟鸣,虫啼都没有了,青灰色的砖瓦,四四方方的布局,正中不同于宫中的大鼎,而是一口井。地上零落着几片从外面飘进来的叶子,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园中别无他物修饰,主屋不大,一眼便可以望穿,我推开门,门立刻发出“吱呀”的声音,格外刺耳,而手上则已经沾满了灰尘。里面的布局比我想像的还要简单,大堂内供着一尊观音像,半截不知灭了多久的香,几盘水果也是瘪瘪的,唯一显眼的是明黄的纱帐,绕过佛像,里面是一个打坐室,地上是两个蒲团,正对面是一张长方形红木镂空的桌子,虽然处在这种地方,但也不难看出这是一等一的好物件。
这方屋子里甚至没有会客的地方,就连用膳的地方也找不到,那些本该放置名贵花花草草,花瓶趣物的地方都腾空了,好像有一个档里放了一本书,我走过去吹掉书上的灰,露出“楞伽经”字样,再过去就是一张床了,这间屋子给我的唯一感觉就是它原来的主人定然是一个信佛之人,其他的着实看不出什么来。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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