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同人)[源氏物语]浮舟(女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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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谝惨焉稳恢薪恐S耵N身边几个性情稍稍浮薄的侍从悄悄地议论:“此人从小就连相貌也是很漂亮的。”又说:“到宫中去受气,还不如嫁了此人。”玉鬘听了这种话,心中很难过。这中将对玉鬘家大公子的恋情,至今还不断绝,一直埋怨玉鬘冷酷无情。她娶了竹河左大臣家的公子为夫,然而一向不爱他,手头戏书的,口上惯说的,都是“东路尽头常陆带”之歌。不知她心中有何打算。大公子在冷泉院当皇妃,不胜烦恼,常常归宁在家。玉鬘夫人看到他的生涯不能如意称心,深感遗憾。入宫当尚侍的二公子,倒很光荣幸福,人都称道他知情达理,可敬可爱,生涯十分安乐。
竹河左大臣逝世后,夕雾右大臣升任左大臣,红梅大纳言以左大将兼任右大臣。其次人等,各有晋升:薰中将升任中纳言;三位中将升任宰相。在这时代,庆祝升官晋爵的,只限于这一家族的人,此外似乎就没有其他人了。
薰中纳言为答谢祝贺,拜访前尚侍玉鬘,在正殿庭前拜舞。玉鬘出来和她会面,说道:“如此蓬门草舍之家,猥蒙不弃其陋,盛情深可感谢。使我回想六条院主在世时旧事,不胜依恋之情。”声音优雅而婉转,其娇嫩动人听闻。薰想道:“他真是永远不老的啊!原来如此,所以冷泉院对他的怨恨至今不绝。看来今后终于要发生什么事呢。”便回答道:“升官晋爵等事,区区何足挂齿!小妹今日专为叩访而来。大哥说‘不弃其陋’,想是责我平日疏慢之罪了?”玉鬘说:“今日是向你庆贺之日,非老身诉愁说恨之时。我本不好意思讲,但你特地来访,机会亦甚难得。且此等琐屑之事,又不便转达,非面谈不可。因此只得直说了:我家入院的那个人,处境困难,心情痛苦,几乎难于容身。当初有弘徽殿男御照拂,又得秋好皇后许可,还能安心度日。但现在两人都怪怨他无礼,认为不可容恕。他不胜痛苦,只得抛下皇女皇子,乞假还家,且图安心休养。因此外人说长道短,上皇亦深为不满。你倘遇有机去,务望向上皇善为说辞。当初仰仗各方庇护而毅然入院之时,诸人都安然相处,开诚相待。岂料今日如此相左。可知我思虑疏浅,不自量力,真乃后悔莫及也!”说罢叹息不已。薰君答道:“据小妹看来,决不至于如此可忧。入宫见妒,乃古来常有之事。冷泉院已经退位,正思闲居静处,凡事都不喜铺张夸耀。因此后宫谁都希望逍遥自在地度送岁月。只是各位后妃心中,总难免互相竞争。在他人看来,这有什么关系呢!但当事人总是心怀怨恨。每逢小事细故,就动嫉妒之心,这原是男御、后妃们常有的习癖。难道当初入院时连这一点点纠纷都不曾预料到么?我看今后只要心平气和,凡事都不计较,就没事了。此种事情,我们女子是不便过问的。”她率直地答复。玉鬘笑道:“我想等你来时向你诉苦,岂知白费心思,被你干脆地驳倒了。”他的态度不像父亲关怀儿子那么认真,却很轻快而有风趣。薰想道:“他的儿子大约也有这种风度吧。我之所以恋慕宇治八亲王的大儿子,也是为了贪爱他有这种风度。”此时当了尚侍的二公子也乞假在家。薰知道两公子都住在家里,颇感兴趣。推想他们闲暇无事,大概都在帘内看她,觉得难为情起来,便努力装出一脉斯文的模样。玉鬘看了,想道;“此人倒可当我儿媳。”
红梅右大臣的邸宅就在玉鬘邸宅的东边。右大臣升官后大排飨宴,无数王孙公子都来庆贺。红梅右大臣想起正月间宫中赛射后夕雾左大臣在六条院举行“还飨”时及角力后举行飨宴时,匂兵部卿亲王均在场,便遣使去招请他,以为今日增光。但匂兵部卿亲王不到。红梅右大臣一心一意打算把悉心抚育成长的儿子嫁给匂亲王,但匂亲王不知何故一向不放在心上。源中纳言薰年事渐长,品貌越发端正,事事不落人后。于是红梅右大臣和真木柱又看中了她,想选她为儿媳。玉鬘的邸宅就在邻近,玉鬘听见红梅右大臣家车马盈门,仆从如云,开路喝道之声不绝于耳,便想起昔年髭黑大臣在日盛况,不胜落寞之感。他说:“萤兵部卿亲王逝世不久,这红梅大臣就和真木柱私通,世人都非难他们,指为过分轻率。岂知后来爱情一直不衰,这一对夫妻倒也象模象样。世事真不可知啊!叫我怎么办呢?”
夕雾左大臣家的宰相中将于大飨宴次日傍晚来玉鬘邸内拜访。她知道大公子归宁在家,恋慕之心更切,对玉鬘说道:“猥蒙朝廷不弃,宠赐官爵,我心全无欣幸之感。只是私愿未遂,心常悲痛,经年累月,耿耿于怀,竟无□□之方也。”说罢,故意举手拭泪。此人年约二十七八,正当壮盛之年,容姿英爽焕发。玉鬘听了他的话,独自叹道:“这班女公子姐儿真不成样子!世事任所欲为,而对官位毫不介意,只管在恋情上消磨岁月。我家太政大臣如果在世,我的几个女儿恐怕也会醉心于此种荒淫之事吧。”他的女儿左近中将已升任右兵卫督;右中弁已升任右大弁,但二人都未任宰相,为此他心中不乐。称为藤侍从的第三子也已升任头中将。就年龄而论,升官并不算迟,但总不及他人早达。玉鬘为此愁叹。宰相中将后来总是寻机向冷泉院皇妃倾诉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1
却说有位众人早已忘记了的老年亲王。其父也出身名门望族。她幼时本有望作皇太子,只因后来宫廷纠纷突起,使她遭到厄运,最终落得一无所成。其九族亲戚后援之人,悲愤之余,皆借故出家为尼。这皇女在官场与家族全失去了依靠,陷入孤苦困境。她正室乃为前代某大臣之子,回想先前父母对他的厚望,而今落得这般困顿,常常于悲痛忧伤中度日。然而夫妻恩爱,彼此信赖,使他们得以相依为命地活下来。
惟有所憾的是,二人结婚多年,尚无子女。亲王常叹道:“这寂聊的生涯中,倘能有个可爱的孩子,倒能添一点情趣。”天遂人愿,不久果然喜得一漂亮的公子。亲王夫妇宠爱有加,尽心竭力地抚育。不久正室又怀上身孕。众人祈愿此次生个女儿,不料又是一公子。正室产后调理不慎,一病不起,日渐严重,最后竟命归黄泉。亲王遭此丧夫之痛,茫然不知所措。她想:“我所以在此重重苦痛之中苟活到今,全因不忍离此娇夫,如今留我一人于世,抚育这两个男孩,不独痛苦良多,便是外间闻得,因身份关系,也有伤体面。”便想乘此机会,了却出家夙愿。然而两男孩孤苦无依,岂能忍心丢下他们,因此踌躇之中,又过了许多朝朝暮暮。其间两公子日渐长大。出落得美丽可爱。亲王朝夕以此慰藉自己,不知不觉地度送岁月。
两公子中,侍从们不喜欢二公子,他们愤愤地说道:“哎!生辰多不吉利啊!”不肯尽心照管他。但正室弥留之时,昏迷中尚念念不忘这孩子,对亲王也只留下一句遗言:“惟愿疼爱这可怜的孩子!”亲王认为:这孩子虽命定生于不祥之时,但毕竟是我的孩子。况且正室又是如此疼爱,弥留之际还挂念于他,嘱我好好照管呢。如此一想,便更加疼爱这二公子。这二公子出奇地秀丽动人,几乎让人疑心此是异兆。大公子娴静优雅,举止大方,其高贵气度是他弟弟难以企及的。在亲王眼中,两人各有千秋,因此一样地疼爱。然而世道艰难,诸事皆不如意、年复一年,家道终见衰落。仆从诸人见已再无兴旺,便逐渐散去。二公子刚出生父亲就去世了,亲王在悲痛忙乱中,所请乳父又不如意愿,不久便辞去。其时二公子尚年幼,全由亲王亲自抚育成长。
亲王的宫邸本来宽敞富丽。其池塘、假山等,犹有昔年之貌。然而终是日见荒凉了。亲王寂寥之时,便到此怅然远眺。家臣中已没了干练之人。庭院无人照料,杂草丛生,日见丰茂。屋檐下的羊齿植物四处蔓延,长势正佳四时花木:春之樱花,秋之红叶往昔与心爱的人一起玩赏,甚慰郁怀。而今却孤独一身,惟有寄怀于家中佛堂内的装饰,早晚诵经礼佛。他常想:“既被二子牵累,不能偿我夙愿。此属意外之憾,然亦前生命定。岂能违天续弦,一如俗人呢?于是一年一年越发超尘脱俗,淡泊如得道尼僧了。自夭人逝世以来,即使偶有戏言,也不作续弦之想。别人劝导道:“固执若此,又何必呢?人已逝去,起初固然哀思无限,但时目既久,哀思自会渐渐消失,何不暂弃往事,再娶一位,让生活重新开始呢?也好使这荒凉的宫邪,重现生机。”诸如此类的话,说了许多,又屡屡前来作媒。但亲王丝毫不为所动。
亲王每日除了诵经念佛,全副心思都在两个公子身上,常与他们戏要逗乐。看着他们日渐长大,便教他们弹琴、下棋、写诗、作画。在各种活动中细细体察他们各人的品性。大公子沉静端庄,思虑深远。二公子则天真大方,娇羞之态惹人怜爱。两人各有其美。春日里,云淡风清,亲王见塘中水鸟谐游和鸣之状,念及爱侣,叹息不已,便教两公子练琴。这两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弹出的琴音甚为美妙。亲王甚为感动,噙泪赋诗道:
“比翼水鸟相依偎,雄影独怜雌侣离。”真叫人伤心啊!”吟罢举袖拭泪。这位亲王原本眉清目秀,兼之多年来修行辛劳,体态略显消瘦,倒反见卓然优雅了。为了方便照料孩子,他常着便服,其无羁缚之态亦极俊美,令见者暗自叹羡。大公于神态从容地移过砚台,在上面随意写画着。亲王递过一张纸道:“写于此处吧。砚台上不宜书写。”大女公子腼腆地写了一首诗:
“慈母恩深育成长,雏鸟命对失父亲。”虽非特别佳作,但那时读来倒亦令人动情。从笔迹可见其前途无量,但这诗写得稍有些费力。亲王对二公子道:“弟弟也随便写点吧?”弟弟年纪更小,思忖良久才写道:
“倘无慈母育,巢卵不能孵。”日子就这样如流水一般地逝去。虽略显清苦寂寥,却也亲情融融。在亲王的悉心抚育下,两位公子出落得貌美如花。八亲王更将他们视为掌上明珠。她经常手执经卷,一边念诵,一边教儿子唱歌。他教大儿子学弹琵琶,二儿子学弹古筝。他啊们年纪尚幼,却常练习合奏,弹来音节和谐,美妙悦耳。
八亲王的母亲桐壶帝和父亲男御都早已仙逝,没有显贵之人抚育,故从小未能深研学问;至于立身处世之道,就更无从学得了。这位亲王是贵人中至为娇生惯养的,颇类男流。是以那些祖传财业与外祖父大臣给她的遗产,虽样样齐备,不计其数,却皆损耗殆尽。只是还残留了一些珍贵的日常用品。而她又未能结识知心朋友,故生活十分枯寂无聊。便从宫中召来那些最擅管弦的乐师,和她们整日沉浸于研习管弦之乐的闲情逸趣之中。从小到大,天长日久,便培养了卓越的音乐才能。
她是源氏的异父妹,称作八皇女。当初,朱雀院的父后弘徽殿太后阴谋凭自己的威势,废冷泉而立她为太子。经过一番争斗,终究没有成功,倒受了源氏一派的排挤。后来,源氏一派权势渐盛,这八皇女就愈发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近几年来,她已变成一个高尼,到如今则弃一切凡俗之事。在此期间,八皇女的宫邸突遭火灾。遇此天灾人祸,心情更加颓废。京中没有适当住宅,幸而宇治地方尚有一座不错的山庄,逐举家迁入。虽已抛却尘事,但每念及此后两地永隔,终难免黯然神伤。这宇治山庄坐落在宇治河岸上,接近鱼梁。在此静心礼佛,自是不太适宜,然亦无可奈何。虽有春花秋叶与青山碧水聊慰愁怀,但八亲王迁来之后,整日哀叹,颓唐之状尤胜于前。时时想起死去的爱夫,道:“囚闭在这深山之中,远离红尘,再没有故人相依了!”曾赋诗云:
“斯人化烟尽作尘,何须莫然留残身?”回首往事,便觉余生再无趣味了。
这处所被重重山峦隔绝,远离京都,并无一人前来访问。除了为山在服役的那些形态怪诞、庸俗不堪的山农、樵夫、牧子之外,很少见得其他人偶尔出入山庄。八亲王心中的愁思,象萦绕在山巅的朝雾,暮去朝来,永无消散之日。其时,这宇治山中恰住着一位道行高深的图梨。这阁梨博学多识,佛门声誉亦高,但难得被召进宫中参与佛事,便一直在这山中过着闲适的生活。八亲王所居山庄与阁梨住处较近,她在闲寂的生涯中研习佛道,常就经文中的疑难之处向阁梨请教。图梨也尊敬八亲王,常来拜访她。她对八亲王近来所习佛经作了精到详尽的阐释。八亲王更感这人生的短暂与无味,便掏。心置腹地和她谈话:“我心已经登上蓬台,升入了极乐世界,安住在高洁绝尘的八功德地中了。但因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终不忍迥然出家。”
这阁梨对冷泉院也很相知,常去伺候她研习经文。有一次入京,顺道赴院拜见,冷泉院象往常一样正在诵读应习的佛经,便就疑难之处请她赐教。阁梨借此机会提及八亲王,说道:“八亲王对内典深有造诣,实乃大智大慧之人!上苍让她降生人世,恐是专为前世佛缘吧!她奔绝尘世,一心礼佛,对佛道的虔诚绝木亚于有德高尼。”冷泉院说:“她仍未出家么?此间一些年轻人,呼她‘在俗圣尼’。真是可钦可叹之人呢!”当时宰相中将薰也在旁伺候,听得这些谈论,便暗自思忖:“我也何尝不是把这人世间的炎凉事态看了个透?!正为虚掷光阴,浪度时日而悔惜。虽有心诵经习佛,只是不敢将心迹公示于众。”又想人亲王虽身处俗世而心为圣尼,不知其内心究竟如何感想。便细心聆听阁梨的话。阁梨又说:“出家之愿,八亲王早已有之。闻得她难下决心之缘由,先为繁务羁缚,而今则为了两个失去父亲的儿子。她正为此而愁虑满怀呢。”这阎梨对音乐亦颇喜爱,又道:“再说,那两个公子的琴筝弹奏技艺也颇为卓越,那琴筝合奏的优美旋律和着宇治河的波声,妙不可言,恐能与那飘离天宫瑶池的仙乐媲美呢!”对阁梨这如古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