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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国卿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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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他松开她,却仍是双臂扣在她的腰,不容许她起身来,卿禾一抬首,惊惧的眼神撞入他熠熠生辉的眸子,这才明白,他方才只是存心戏弄她,并非像前两次那样要置自己于死地。
卿禾活了近二十年,无数次濒临过死亡的边缘,一闭上眼,几乎就能想象死神那阴森森的笑容,许是因为经历得多了,渐渐也看的开了,并非特别害怕,但不知为何,每次落下拓蓄意要杀自己时,她却怕得心腹俱寒。
心中一委屈,鼻子酸涩,大颗大颗的眼泪顺势滑出了眼眶,连睫毛上都挂上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滚烫的泪水在寒冷的冬夜里,直直滴在落下拓放在她腰间的手背上,放佛被火灼烧一般,身形一颤,随即觉得整颗心都悬在火堆上。
见过秦如何泪眼婆娑恳求自己娶她时的眼泪,见过许川晴在洞房夜疼痛时楚楚可怜的泪光,见过林月白倔强地抿起嘴角隐忍着的眼泪,还有父皇后宫里的那些不得父皇宠爱的妃子们的哭哭啼啼,却从未有一个女人在她面前,流着一脸惊心动魄的泪,却放佛毫无所求,只是单纯地凭着自己情绪而落泪。
“哭什么?”他眉头蹙起,不悦道。
卿禾不说话,只是一径地落着眼泪,止也止不住,明明是不想在他面前哭的,真实的情绪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摊在他的面前,这样的她,同他那些俗气他已经不爱自己了,难得还要让他因此看轻了自己吗?
门外清冷夜空,落寞的星子聚集纠缠在一起。幽兰露,如啼眼。门内,落下拓的两道眉打成死结,生平第一次面对女人手足无措起来。
“别哭了。”他低吼一声,越发觉得懊恼起来,明明是她只带了一个丫鬟出去,半天不回来,轿夫抬着空轿子回来,却说王妃在街市的繁华处自己下了轿子走了,他破天荒地开始担心,她会不会自作主张,未经自己的准许,就不辞而别了,想到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他难得地悬紧了一颗心。
思及那一夜,她一身火红的嫁衣,站在自己面前,带着坚毅而痛楚的神色,一字一句地告诉自己,她爱他。
他一颗心,蓦地地柔软下来,眼神也放软了。
从袖中掏出一方蓝色锦帕,黑丝滚边,绣着一朵火红的梅花,他细细地抹去她颊边的眼泪,不言语,动作却轻柔,所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不过就是如此。
“王爷——”卿禾止住了眼泪,傻愣愣地望着他。
落下拓给自己拭泪?瑢珲王爷给自己拭泪?那个七年前救了自己一命,让自己相思了十八年拼尽全力也要站在他身边让她看到自己的男人,他现在在给自己拭泪。
“别哭了,身为王妃,要有王妃的气度和风范。”他沉声道,神色有抹不自然,凤眼微挑,似在嘲笑,又似在安慰。
两人相视无言,情愫暗暗流转,宛然若流云,敝在紧密贴合的身体之间。
正在此时,卿禾的肚子,忽然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了两下,她额际顿时刷下几道黑线,终于感觉到肚子饿得厉害。
抬眸瞥到落下拓似笑非笑的神色,卿禾也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容来,试探性地,将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胸前。
落下拓顺势又圈住她,内心汹涌着一股强大的满足感,似乎只是这样与她相拥着,他竟然获得了完满。
“王爷今儿为什么生气?”她细声问道,眼眸微微阖上,这样静谧相处温情相拥的时刻,是她乞求了多久才盼来的,多少次告诉自己不强求,不奢求,却如何骗过自己,他的温柔倾心相待,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飞蛾扑火,为爱,为情,为相思,哪怕粉身碎骨亦是不悔不弃,落下拓,你可懂?这是她心底里未言出口的话。
“方才为什么哭?”他不答反问,深情高深莫测。
“卿禾以为,王爷想要杀我。”窝在他怀里,熟稔地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像是已经靠过无数回,温暖到让她心酸。
“我不会杀你。”他正色道,像是保证,又像是许诺,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卿禾嗯了一声,神色倦然,意识越飘越远,长椅上锦衾薄被,又有舒适的怀抱在身后,她昏然欲睡。
“想睡就睡吧。”没有听到她的答复,他拍拍卿禾的后背,轻声道,雾蒙蒙的眸子淡现清朗的光。
良久,怀中的人儿不安地磨蹭了下。
“王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去用膳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怀中的人儿咕噜了下,分明是再懒得动,索性就饿着吧。
再良久——
“王爷,你怎么不去用膳?”
“睡吧。”某人的声音带轻柔和缓。
书房内,烛火低垂,两人和衣而卧,谁在长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循着亮起的灯光过来的老福,咧着嘴看了下长椅上的两位主子,悄悄地带上了门。




第二十章 人心贪婪
难得好眠,一夜无梦,睁开眼睛时,天色已透亮,她身上裹着素色锦被,躺在长椅的最里面,迷迷糊糊地往四周一扫,意识立即回笼,瞬间抱着被子惊坐起来。
昨晚——昨晚竟然是和落下拓同榻睡在书房的长椅上,卿禾看着身下铺得柔软舒适的长椅,有些欲哭无泪,用手指悄悄脑袋,叹息一声,正要下去穿鞋。
门扉被轻轻叩响,接着是翡翠的声音,“小姐,你若是已经醒来的话,翡翠就进来伺候你梳洗了。”
卿禾看着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裳,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于是声音一扬,“进来吧。”
翡翠带着两个丫鬟推门而入,清晨的日光蜿蜒入书房,在地上投下稀薄的暗影,像是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的水纹,重重叠叠。
翡翠一脸捉狭的笑意,捂着嘴偷乐,卿禾穿戴好,看着边笑边叠被子的翡翠,清清喉咙,“你这丫头,大清早的,何事这么好笑?”
翡翠脸凑到卿禾跟前,眸里闪着光泽,打趣道,“小姐,翡翠是为你高兴呢,你不知道,昨夜四夫人那边,听说摔了不少东西,二夫人好像也是郁郁寡欢了一夜。”
卿禾眸光一敛,旁人如何,于她并无多大干系,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爱的人,她不是圣人,照顾不来那么多人的情绪,费尽心机走到今天这一步,绝无可能受别人的影响而退缩。
像是看着翡翠,目光又像是落在别处,“翡翠,若是有一天王爷为我一人独有,你说我会不会与天下人为敌?”
翡翠向来单纯的眼眸忽然生出了怜悯的情绪,如一个涡纹不断扩大的漩涡,将卿禾笼住,她伸手给卿禾理好有些散乱的发丝,语气难得不那么脆直,“小姐,若是你想这样做,那就这样做吧,翡翠这些日子看在眼里,你对王爷是真心实意地爱着的,以前翡翠不明白的是,你为何不生占有之心,而经过昨夜才知道,小姐一直是深深压抑着的。”
她缓了口气,见卿禾神色一动,似乎若有所感,又接着说道,“翡翠不识字,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唯一说得过去的,是还算能察言观色,翡翠昨日探听得知,那些轿夫受罚,是王爷亲自下的令,王爷甚少罚人,更别说动这么大的怒,于是去问了福爷爷,才算是明白,王爷是担心王妃的安全,怕王妃一去就再也不回来。”
卿禾缓缓走到门外,在台阶前站定,望着园中的枯树枝丫发呆,是这样吗?落下拓昨日生气,是因为她迟迟未归吗?
“王爷一定是喜欢小姐的。”翡翠深吸一口气,在她背后继续道,“不然,王爷怎会执意请求皇上赐婚,要娶小姐成为自己的王妃呢?”
提到赐婚一事,卿禾眸光一闪,转身,淡笑道,“罢了,你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了。”
翡翠松口气,恢复成嬉笑的面容,“王爷进宫同皇上议事之前,特意吩咐膳房给小姐做了早膳,翡翠知道你一定很饿了,早就让阿三给你送到偏厅去了。”
卿禾浅浅一笑,藏好心思,水眸里浮现出一抹毅然决然的神色。
至少这半年,好好珍惜,多幸运,他愿意回应自己的感情,走了这么久,站在了他的面前,有机会对他好,即使他不能报以同等的爱,但自己同样也不能许他一个终生。
璀璨的眼神黯然下来,她的生命,是同凤伏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不是能够由自己做得了主的。
母后,卿禾想要全心全意爱他,不去在意别人的感受和看法,暂时抛开凤伏的一切,你会支持女儿的,对吗?
她望着清晨的天空,心里默默地道,桑族的女儿,不能耽于情爱,这是父王以前一直告诫自己的,即使他看起来那么爱母后。
母后定是伤心的吧,千与千寻,觅得的良人,偏偏是无意于男欢女爱的铁骨铮铮的男儿。红颜皓首生华发,尘缘若梦枉嗟呀。怪不得后来母后一夜白头,怪不得,那个人这样恨桑族。
除尘,清扫,采买食材,张灯结彩,除夕前的几日,王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府中下人个个都看起来喜气洋洋,许是感了王妃的恩惠,口袋里有了银子,每个人干起活来来都是尽心尽力。
卿禾这些日子倒是闲了下来,王府生意上的清点也大多完成了,府上的事情也都打理妥帖了,一些琐事都是由老福在经手,并没有过多打扰她。
闲着无事,无从打发时间,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事在忙,看着书案上摆放着一匹银鼠色混纺锦缎,眼波一转,生出一个念头来。
翡翠拿着各房列出的采买清单进来时,卿禾正在穿针引线,翡翠好奇道,“小姐,你是在做衣裳吗?给王爷做?”
卿禾睨她一眼,笑而不语。
翡翠一跺脚,也笑,“嘻嘻,小姐若要做衣裳,肯定是要给王爷做的,瞧我笨的。”
卿禾将针线放下,走过去给自己满了一杯热茶,笑斥翡翠,真是越来越圆滑了,她可一点不笨。
翡翠将手中折叠的纸呈给她,解释道,这是福爷爷让她拿过来给卿禾过目的。
卿禾打开一看,目光往下扫,眉头蹙起来,面色一凝,有些诧异,“她们列出的这些东西,真的是需要的吗?”
翡翠眼神闪烁,不敢答话,上面的内容她已经看过了,但是主子们的事情,怎好是自己一个丫头能插嘴的,饶是卿禾待自己极好,那些夫人们房里的使唤丫头暗地里都是闲言闲语,更有想从自己这里打探卿禾情况的。
“绸缎百匹,蒙顶百斤,胭脂百盒,这么大的数目,她们怕是用两三年都用不完吧。”卿禾冷笑,落下拓娶的这些好夫人,枉他费尽心机开拓商机,府上却养了这么一群贪得无厌的女人。
“这些东西,通通消减一半,翡翠,你去告诉福爷爷,让账房只支一半的银两。”卿禾脆声道。
“可是,几位夫人入门的这几年,都是这么跟账房报账的,王爷也都是批了的。”翡翠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不管以前是怎样,也不管王爷怎么做,但是,在我这里,只能报一半,否则,我不会盖印的。你去吧,若是她们有怨言,让她们来找我就是。”她语气落重下去,不再看翡翠,又拿起了针线缝制衣裳。
翡翠应了声,乖顺地退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缱绻柔情
一整日闭门不出,素指飞快地引针来回,卿禾坐在房中全神贯注地缝制这件衣裳,他应该会喜欢吧?她想,唇边挂起了一抹轻柔的笑意。
混纺锦缎着身仿若无物,方便行走,寻常男子大多着青色、灰色、黑色,她稍稍留意了下,落下拓的衣裳中,大多也是黑色,这银鼠色是少见的颜色,她特意命令染坊明年开春主打这个颜色,思及这件衣裳穿在落下拓身上的情景,一定会衬得他更加英姿勃发,贵气威仪,她唇边轻柔的笑意转为神秘。
她的脚边,散落一地的,是被剪剩的绸缎。
少时,丫鬟进来,福身道,“禀王妃,王爷传你去偏厅用膳。”
卿禾放下手中的伙计,让侍女退下,一脸疑惑,她入府两个月,从未被传去过王府的偏厅用膳,听闻落下拓经常只是一个人用膳,除了偶尔府中有喜事,从未招人同膳。
衣裳只差袖口未缝好了,她将散乱的物件收拾好,对镜理了理妆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便转身往偏厅而去。
衣带当风,泠然而行,想着等下就能见到他,卿禾心里忽然生出欢喜的情绪。
然而,转过廊柱,踏入偏厅,见到的却是秦如欢紧挨着落下拓坐着的情景,她猝然止步,原先的欢喜转瞬化为酸涩,几乎有种点头离去的冲动。
落下拓似乎正在听秦如欢讲些什么,后者情绪激动,他面上含着笑意,一贯的温和,笑意却未及眼底,桃花眼不时望向廊柱的方向,直至见到水色衣裳的卿禾现身。
“过来坐吧。”见她呆站在原地,他笑,眼底稍稍回温。
卿禾盈盈一拜,缓步走过去,挑了离那紧挨着坐的两人最远的位置坐下。
她才坐定,丫鬟们捧着精致的青花瓷盘进来,将手中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暗红色檀木圆桌上。
秦如欢见卿禾来,也是面色一僵,眼神里隐隐露出愤恨的情绪,卿禾假装没看到,以前秦如欢纵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会生出怨来,现在的不满,多半是为了早上自己缩了她的银子。
果不其然,她故意将整个身子偎向落下拓,声音凄然,“王爷,如欢为你办事这么多年,从来未曾贪图过什么,只求王爷一切安好,只是如今,如欢的日子怕是要过不下去了。”
缩减银两的事情,落下拓也有听老福提过,他在外一天,刚回府,就听老福禀报过此事,老福一脸忧心,担心王妃会因此得罪几位夫人,他毕竟还是希望,几位女主子都能和睦相处,这样才不会给王爷多添烦忧。
落下拓接过老福给自己递过来的茶,润润喉咙,问道,“你怎么看这事?”
老福低头,好半天抬起头来,“若是依老奴看,王妃此举所说过于直当,但还是较为妥当。”
他没有点明原因,但却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站在卿禾这边的,老福的言外之意,落下拓自是知道,府中大小事,他一向不操心,他的性情,也不是过于苛责身边女眷的人,但却不代表他对于如欢她们暗中积攒私房钱、花费过于奢侈、用钱财买通下人替自己办事的诸多事情,没有了然于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办吧。”落下拓漫不经心地道,闻言,老福心中像是吃了定心丸,打心眼里高兴。
“卿禾做事向来妥当,我信得过她,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落下拓并未直接言明自己所了解的,只是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短短的一句话,让秦如欢气得脸红,当即想愤而离席,想着自己巴巴地跑来,死皮赖脸地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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