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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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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愿么?”萧然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

“小王爷若想知道赵总管的事,或许可以去找草根。哦,不,他的原名叫曹艮,可宫里的内侍们都叫他的绰号草根,他是赵总管身边最得力的人。”

“草根?”萧然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本王想起来了,先帝的内侍中的确有这样一个人,本王还记得他的模样。可是,先帝驾崩后,伺候皇上的人都换了。本王再也没有瞧见他。”

“是,是,草根已经被调到端凝殿去当差了,小王爷若要见他,奴才去传他过来。”

萧然颔首:“本王要立刻见他。”

曹艮跟着程禄进来,跪伏在地,恭敬而卑微:“奴才曹艮叩见小王爷,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然摆手:“免礼平身。”向身旁宫女太监示意,“你们都退下,守在宫外。”

曹艮有些惶惑,却没有表示出什么,低头站在萧然面前。

“曹艮,本王想跟你打听一下关于赵总管的事。”萧然平静地看着曹艮,温和清逸的面容衬在一身白衣里,近在眼前,却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中间隔着什么?曹艮的眼皮轻轻跳动了两下,在萧然的视线里越发迷茫起来,声音惴惴的:“只要是奴才知道的,奴才一定如实禀告。”

“赵总管是如何死的?”

曹艮脸色骤变,本来躬着的背弯曲得更厉害,小腿有些发抖,却努力克制着:“回小王爷,赵总管是被皇上……赐死的。”

“是他自愿的?”

“奴才不知。”曹艮扑通跪下去,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小王爷,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小王爷……奴才不清楚当时的情形……小王爷饶了奴才吧。”

“既然不知,你慌什么?”萧然的声音更加温和,甚至带了些淡淡的笑意,“在本王面前不必害怕,起来吧。”

曹艮惶然抬头,却没有起身:“小王爷……?”

“赵总管有没有向你表示过自愿殉葬的念头?或者,有没有向任何人表示过?”

曹艮怔住,目光慢慢下垂,呆滞地看着地面:“奴才没有听总管说过,也没听其他人说过。奴才只知……是皇上下旨赐死了赵总管,传旨之人称总管自愿为先帝殉葬,以示忠心……”说到最后,身躯又止不住颤栗起来,声音中带了一丝哽咽。

“把头抬起来,看着本王。”萧然淡淡下令,却有着不容抗拒的意思。

曹艮慢慢抬头,眼里已经有泪水在滚动,躲避着萧然的目光:“小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奴才……不能擅离职守……”

“任何事皆由本王担着,你只要如实回答本王的问话。”萧然盯着他,眼里慢慢凝聚了一道精光。

“是,奴才遵命。”

“赵宏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

“没有……”

萧然微微勾起唇,这个没有两字说得那么不确定,曹艮张惶的表情分明在表述着相反的意思。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曹艮面前,深深看到他眼里,一字字道:“他有,你立刻去将他所有遗物拿到本王面前来。本王说过,一切的一切,皆由本王担着!”

曹艮苍白着脸,嘴唇蠕动了半晌,才努力憋出话来:“小王爷,赵总管的东西当时都被传旨的侍卫拿出去烧了……”接触到萧然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他又惶然加了句,“可是后来,奴才在他枕头下发现了一样东西,奴才悄悄收了起来……”

“去拿来给本王看。”

“是。”

藏在赵宏枕下的是一本薄薄的小本子,上面用蝇头小楷零星地记录着先帝发病时的一些症状,萧然一一看过去,发现那些记录与太医胡雍所讲的内容完全吻合。看到最后一页,萧然的心跳骤然停止,手脚一阵冰凉。

那一页上写着:x月x日,帝病危,余为帝洗身,惊见其腋下与膝下生出红斑,似中毒之状。余惶恐叩禀,帝泣下不语,气息奄奄。余大恸,拜伏于地,涕泪横流。

萧然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痉挛、颤抖,唇边泛起一抹凄怆已极的笑容:“曹艮,先帝每日在凤清宫处理国事,其饮食亦是由赵宏负责,对不对?”

曹艮垂下眼帘,哆哆嗦嗦地道:“以前是这样,可是自太子,不,自当今皇上参政之后,每日与先帝在凤清宫共同批阅奏折。皇上总是亲自为先帝斟上一杯茶,以尽孝道……”

萧然狠狠咬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俊美的脸孔有些扭曲:“本王知道了,今日本王与你所讲之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字,否则……”

“奴才不敢!”

“好,你退下吧。”

“奴才遵命。”

看着曹艮的背影退出眼帘,萧然的身子慢慢往后靠进椅子里,闭上眼睛,两滴泪水缓缓滑落下来:“父皇……儿臣该死,竟然懵懂至斯,丝毫没有察觉你身边的阴谋……”

“皇上驾到——”宫门外一声通报惊醒了萧然,他腾地站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大步走出去迎接。

墨阳跪在门口,看着一身明黄的少年天子在侍卫的簇拥下举步踏上玉阶,而门内那位白衣乌发的少年已躬身接驾。萧潼摆手:“然儿,免礼”,拉住萧然的手,牵着他往里走去。

侍卫宫女鱼贯而入,萧然回眸:“大哥,可否屏退他人?小弟有些话想单独请教大哥。”

萧潼微愣,随即示意众人退下。眼角的余光扫过墨阳,带着一丝询问之意。墨阳几不可察地摇摇头,眉宇间也是一片迷惘。

“然儿,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肯对朕明说?”萧潼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虽然从萧然脸上看不出异样,可他直觉地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眉眼除了清瘦些,并无多大变化。可总有哪里不对,是什么?是那双眼睛,让他觉得象一个谜。

“小弟无事。”萧然亲手倒上一杯茶来。萧潼的目光掠过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死死捏在杯子上,捏得那么紧,好像唯恐抓不住什么,又好像已经失落了什么。

“大哥,你宫中的那两盆铃兰还在么?”好像是随口问出的话,却令萧潼微微一愣,随即两道探询的目光投到他脸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弟只是随便问问。”

“已经枯死了。”

“哦,真巧啊,已经枯死了……”萧然呢喃。

“然儿,你到底有什么事?你看起来很奇怪。”萧潼皱眉。

“大哥多虑了,小弟只是突然想起那两盆花,记得曾经在大哥宫中看到过,十分漂亮。”萧然的目光变得绵长,“好可惜,已经死了么?”

“不过是两盆花而已,当初昭月国太子元曦带来送给朕的,因为它的香气十分好闻,朕便将它们留了下来。父皇驾崩后,这两盆花越长越萎缩,最后竟枯死了。想来,它也是有灵性的吧……”萧潼拿起杯子,浅浅地品了口茶,笑道,“你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倒像个姑娘似的。”

萧然向他看过来,漆黑的眸子中有隐隐绰绰的笑意,那种笑意,令萧潼无端觉得忧伤:“大哥,你可知道,这铃兰是有毒的么?”

“……朕当然知道……”

宫女们三三两两地从灵犀宫前走过,风中隐约传来细碎的声音:“小王爷回来了……又可以看到小王爷了……”

墨阳呆呆地看着院中一株海棠,心里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都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碎裂声,紧接着萧潼的声音在宫内咆哮:“来人!”

三名御前侍卫一起冲进去,墨阳与灵犀宫的宫女太监也紧跟着冲进去,却见地上一地瓷器残骸,九五之尊脸色阴沉得好像能立刻落下雨来,手指指着倒在地上的萧然:“将靖王拉下去,乱棍打死!”

仿佛晴天霹雳震响在众人头上,灵犀宫的宫女太监侍卫齐刷刷跪了下去:“皇上开恩!皇上开恩!”此起彼伏的磕头声沉闷地响起。

萧然慢慢放下手,半边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掌印。大家惊讶地发现,他在笑,一点点笑出声来,然后仰天大笑,笑得浑身颤抖,笑得流下眼泪。

“谁也不要求情!”他忽然嘶吼一声,那种决绝到几近疯狂的样子将所有人都吓呆了,而他依然在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怒犯龙颜,罪该万死。你们还等什么?还要等皇上下第二遍旨意么?”

萧潼气得脸孔变形,双眸中噬人的寒意令整个灵犀宫都冷若冰窖:“拖下去!”


 
  
 第二十章 冰霜摧折芝兰树 
 侍卫上前扯住萧然的手臂,萧然轻轻推开:“我自己走。”

他目注萧潼,双眸中充盈着悲凉而绝望的笑容,缓缓屈膝,跪伏在地,一下,两下,三下,额头重重地磕到地上。抬起头,额头有一缕血迹蜿蜒流下来,字字清晰地道:“罪臣萧然拜别皇上,祝皇上——千秋万载,江山永固!”每个字都好像从心里呕出来,伴着流血的声音。

然后他站起来,轻轻一拂袖子,转身大步往外走去。留下身后的少年脸色铁青,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双目充血,目睚欲裂。

“小王爷!”紫藤与紫菱悲呼一声,冲上去跪到萧然面前,拉住他的衣摆,仰面泣道,“小王爷,你向皇上认个错,求皇上饶恕吧。”

“认错?”萧然抬头看天,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喉咙里却发出呜咽的笑声,“我萧然绝不会向这种无情无义之人认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两名宫女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紫藤伸手紧紧抓住萧然的衣摆,紫菱向萧潼跪爬过去,颤声哀求道:“皇上,皇上,小王爷年幼,若是有什么罪过,还请皇上念在手足之情,饶过小王爷吧……求皇上开恩!”她拼命磕头,才几下就把额头磕得渗出血丝。

“紫菱姐姐,起来,不要求他。”萧然没有回头,消瘦的脊背挺得犹如标枪一样,声音字字掷地有声。

“谁也不许求情,否则一律同罪!”萧潼象被激怒的猛虎,嘶声狂吼,“还呆着干什么?快将萧然拉到刑房去!”

萧然挣脱紫藤的手,绕过她向往走去,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两名宫女凄切的哭喊声:“小王爷!小王爷!”其它太监侍卫也纷纷流下泪来,却不敢哭出声音。

御前侍卫们拦住宫门,将所有灵犀宫的人挡在宫内,不许跟上萧然。萧潼狠狠甩袖,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到程禄脸上:“说,小王爷回来后干了什么?”

程禄吓得扑跪在地,语无伦次地道:“回皇上……小王爷召见了……伺候先帝的……曹艮曹公公……”

萧潼的眼睛慢慢眯起,眼里有针尖般的光芒一闪。

墨阳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到此刻方才回过神来,见萧潼已走到门口,他猛地冲到他面前,双膝跪下:“皇上,属下是小王爷在宫外收的侍卫,请皇上留步。”旁边有两名侍卫面露狐疑之色,可是立刻收敛了表情。

“皇上,属下不知小王爷做错了什么,可他对皇上忠心耿耿,绝非有意冒犯……”墨阳惶然叩首,“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饶小王爷不死……”

萧潼摆手,示意身边侍卫退后。他自己走上一步,凑近墨阳,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清的声音道:“连你也要违逆朕?看来朕不该把你派给这小畜生!”

墨阳身躯一震,想起萧潼追赶萧然至凤府的那个晚上对他所说的话:“纯钧,你留在凤府,贴身保护小王爷,但不得泄露你的身份,朕要你将小王爷与凤家父子的动态随时向朕禀报,不得有误。”

纯钧,这是他当上皇宫影卫后的名字,而墨阳则是他的真名。

是啊,他是属于皇宫的,皇上才是他真正的主人,他应该全身心地效忠皇上。可是,与萧然相处的一个月,他亲眼目睹了这位小王爷的宽仁体恤、温厚善良。他根本没有将他当成下属或仆人,而是将他当成朋友甚至兄长那样对待。

萧然,他如春风般温暖,如湖水般纯净。他坚强如磐石,又柔韧如蒲柳。他长着一颗水晶心,高贵却又脆弱。

墨阳由衷地想要保护他,为他去奉献自己的一切。这,是不是代表对皇上的不忠?他迷惘了……

“皇上?属下不明白……”他的脸色瞬间发白,声音虽低,却掩饰不住颤抖之意。

“朕的影卫,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丰富的表情?”萧潼轻轻笑了,可是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果然,跟了他就变得不一样了。”

墨阳的思维有几秒钟的停顿,眼前的变化来得太快、太猛,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从萧然见过窦惠卿后,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可他摸不到头脑,更不知萧然因何冒犯了萧潼,竟要被萧潼赐死。一时张口结舌,本来就不善言词的他,此刻更不知要说些什么。

萧潼再不看他,挥手命侍卫们撤出宫去。墨阳见他要走,只觉得五内俱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皇上开恩,皇上饶王爷一命,求求皇上!属下愿代王爷一死,求皇上成全!”十七岁的少年,第一次失控得浑身颤抖,泪水滚滚而下,“皇上,王爷年纪还小,纵然冒犯天威、罪不可恕,也请皇上法外开恩吧……皇上!皇上!先皇与太后在天上看着他呢……”

萧潼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棍,脸上泛起痛楚之色,身子晃了晃,被身旁一名侍卫扶住。他定睛一看,却是刚刚从宫外进来的侍卫统领方峤。方峤已见到萧然被侍卫押着出去,心中惊疑不定,此刻见萧潼这副样子,他更是心惊肉跳,直觉不好。

“皇上?发生什么事?”方峤把声音放得很低,好像唯恐惊吓到萧潼。

萧潼呆立在那儿,脸色灰暗。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速去传旨,饶靖王死罪,杖责二十……”

救人如救火,方峤不及询问,立刻应声奔了出去。

“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墨阳磕了两个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随方峤冲出宫去。

萧潼脚步虚浮地往外走:“扶朕回寝宫,朕要休息会儿。”

墨阳被拦在刑房外,听到里面传来一下下沉重的杖击声,每一声都好像砸在他心上,疼得他几近麻木。他在刑房外单膝跪下,扬声求道:“方统领,请让我进去陪着我家主人。”

方峤出来,轻轻叹息:“好吧,你进去。”

萧然趴在刑凳上,消瘦的身躯轻轻颤栗,臀上、大腿上已是血肉模糊,被汗水湿透的头发零乱地贴在脸上,手指紧紧抠着身下的刑凳,指甲已经被抠得弯曲,指头里都渗出血来。

每一下重击都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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