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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苏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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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套,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美姨比爸爸小二十岁,她怎可能真的爱爸爸,又怎可能这辈子只跟我在一起。法律规定,再婚夫妻得共同生活满八年才可以财产共有,不过是为了钱而已,这一切只因为我是这个家光明正大的继承人。我白了她一眼,刚想说点什么结果手机响了。

“KIKI你在哪儿?罗娜死了!罗娜死了!”是黎晖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你昨天找过她没?”

她不是去香港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有点懵了,虽然黎晖平日爱开玩笑,但不至于把罗娜死掉这样的事拿来哄我吧。

“你来罗娜家。”黎晖匆匆挂断了电话,听起来他那边很嘈杂。

“出什么事了?”美姨关切地问。

“你自己回去吧。”我拎着包下了车,看也不看就掉头走了。

“有事给我电话,我等你回来吃饭!”美姨在身后冲我喊着,她的声音很快就被这个城市的噪音吞没。

真烦,虚情假意的女人。

B
我拦了辆的士去罗娜家,一路上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再快一点。我和罗娜从初一起就同班,我们的星座血型都很合,平时逛街买衣服也常挑中一样的款,我们的父亲也在一起做生意。她曾玩笑地说,我俩不闺蜜简直天理难容。我会跟黎晖在一起,也是罗娜的帮忙。总之,罗娜是我最好的朋友,美姨连她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一星期前我们三个还一起去唱过歌,后来罗娜跟父母去香港迪士尼了,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本打算今晚打给她,问问她带什么礼物给我,没想到黎晖居然说她死了。脑子里跳出一个活生生的罗娜,冲我眨巴眨巴眼睛,她怎么可能会死?不过黎晖从不跟我开玩笑,他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

这一路都不顺,接连遇到的红灯让我心烦意乱,赶到罗娜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事情比我想象的大条,罗家别墅前停着好几辆警车,大门前也用黄色的“闲人勿入”封条拦了起来,我不能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罗娜的妈妈在接受警察的问话,泪如雨下,一句话得停好几次才能梗咽着说完。罗娜的爸爸不在,黎晖也不在,是他叫我来的,人却不见了。

警察很忙,我等了很久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罗爸爸有公事,罗娜和妈妈先从香港回来,昨晚罗娜外婆不舒服,罗妈妈陪着去医院了,罗娜一个人在家。这样的事以前也常有,毕竟这么大的人了,独自在家睡一夜也不会害怕。可今天上午罗妈妈回来时发现罗娜倒在门后的地板上,气息全无。罗家用的是指纹密码锁,外人不可能打开,屋里也没有闯入的痕迹。这种情况在本格推理上被称之为密室,如果不是自杀,密室杀人,通常都是很厉害的手法。

罗娜得过心肌炎,除了心脏不太好外身体还算健康。前几天还玩得那么开心,没有熬过夜,实在是没有理由猝死,罗妈妈认定是谋杀,于是拨通110叫来了警察。经过警方的现场勘查,也确实没发现有外人闯入,屋子里的指纹全都是罗家人的,唯一的疑点就是罗娜的右手手心有一圈微红的灼伤。真正的死因还需要尸检后才能出结果,警方表示暂时不能排除中毒的可能。

我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亲眼看到罗娜的尸体被抬出来,她的一只手按住胸口,穿着睡衣,周身洁净没有血渍,反倒显出别样的肃杀。有人往她身上盖着白色的裹尸布,那一刻我还怀疑自己在做梦,一切都是幻觉,如果我扑上去叫罗娜的名字,也许她就会坐起来,搂着我一起大笑吧。为了证明自己是否做梦,我用力地咬了舌尖,疼出了眼泪,一丝腥甜湮没在喉头。

我最好的朋友真的死了!忽然感觉好冷,我在摄氏四十度高温的下午打了个寒战。

C
从那一刻起,我就跟黎晖失去了联系。我像只没头苍蝇般到处找他,我得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不等我就走掉,还有他怎么会知道罗娜出事。

失去最好朋友的感觉,就像失去身体的某一部分,令我恹恹无力。不能停止自己的双腿前进,如果不能找到黎晖,跟他说些什么,或者听他说些什么,我想我会立刻崩溃。我的T恤被汗水浸透,牛仔裤上也有一圈圈的盐渍,我能嗅到身上的汗味在高温下渐渐发酵,可是罗娜呢,她再也不能流出一滴汗了,她就那样以一个不明就里的姿态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悲伤到精疲力竭,我坐在某家关门的奶茶店前痛哭失声。

这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我在城里暴走了多久,美姨就跟了我多久。她没开车,穿着三寸半的高跟鞋,拎着她的小包,一直躲在距离我十米左右的距离。我面无表情像个疯子,路人见到都躲闪不及,只有她远远地跟着,明明不放心,却怕被我发现。

黑暗降临的那一刻,我哭到虚脱,身体里最后一滴水分也失去,嗓子里在冒火,我觉得自己就要燃烧起来。美姨走了过来,递给我一瓶冰可乐。我没接,再渴也不想接,她算什么人,没资格关心我。可她赖在我身边不走,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好,你不走,我走。我站起身打算离开,却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手腕上插着针管,一名护士在查看我的体温计,她说我是中暑加缺水引起了虚脱。桌边摆着一瓶可乐,瓶子下面是一小滩水,我看见墙上的挂钟指着是十二点。美姨已经不在身边。

睡了一觉,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我拿起手机才想到自己居然忘了打电话给黎晖家里,也许他早就回家了,也许他只是手机没电了关机。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黎晖的妈妈是做小生意的,需要天不亮就起床,所以晚上也睡得早。听到她疲惫的声音后我很后悔打扰了她休息,但不能找到黎晖我整晚都不能安心。

“阿姨,黎晖在家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这些女生,到底要把他缠到什么时候!他不在,出去了。”也不等我回答,电话就重重地挂断了。

你们这些女生……难道除我之外,还有人找过他?我像被人用铁锤敲了一下,脑袋里嗡嗡做响。黎晖不是个随便的人,他从高二起就开始勤工俭学,每天放学后还得去打工赚学费,平时除了我和罗娜之外他也不会跟其他女生出去玩,难道,就在这个暑假里有人趁虚而入了?他不在家,会去哪里呢?

我神经质地站起来,试图拔掉手上的点滴管出去。可我没弄对方向,针尖刺破了血管,血流得到处都是,还没走出病房就被进来查房的护士长发现了,那个泼辣的中年女人叫来一帮小护士,把我给拖回床上,帮我止住血,还注射了镇静剂。

“老实给我待着,你妈说了,让我好好关照你,别想逃跑。”护士长恶狠狠地说。

谁是我妈?去死吧你们!

我只恨自己力气小,她们难道想要非法拘禁吗?我大喊我没病,让我回家,可她们谁都不理我,只是死死按住我。没过多久,药力发生了作用,我的眼皮像是涂上了胶水,怎么也睁不开了。

D
我做了个黑色的梦。黎晖漂浮在一个黑洞洞的火山口上,背上生出两只黑色的翅膀。我想靠近他,虽然地面上布满毒蜘蛛和黑色的蜥蜴,我不怕,拼命地跑,可越离他越近他的身体越往下坠。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冲我喊,让我离他远点,但我还是失控地朝他跑去,最后他坠入火山口,火山里的岩浆吞没了他和那对翅膀。

我就是这么惦记黎晖,连做梦都有他。

醒来后我揉了很久的太阳穴,这个梦真让人头疼。好在点滴已经打完了,我的气力恢复了许多。

“各位观众早上好,欢迎收看早间新闻。今晨,一名环卫工发现三环线的艾玛路附近有一名年轻男子躺在地上,该男子应该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司机逃逸,警方到场时该男子已确认死亡。我台记者刚刚发来的消息,该男子身份暂时不能确定,如有市民了解其信息请及时跟警方联系。”

“我每天都在这里扫马路,今早上刚来就看到那个年轻人躺在地上,还以为是喝醉酒的,过去一看,七窍流血啊。他身上没有酒味,昨天晚上又下了场暴雨,肯定又是哪个没良心的撞死人逃跑了,这条路上今年已经死四个了,啧啧……”

电视屏幕上是本埠新闻的画面,皮肤黝黑的环卫工人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述他的发现,镜头一闪,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死者脚上的帆布鞋那么熟悉,石墨蓝的匡威,鞋帮上还有块淡红色的痕迹。

我认得那双鞋,那是我送给黎晖的生日礼物,他画画时不小心把丙烯颜料弄到了鞋帮上,洗不掉的。虽然镜头里还没出现死者的面孔,但我已经能从衣服裤子,还有鞋子确定,那人就是黎晖!

正好这个时间护士们跟在护士长和主任医生的后面去病房查房了,我连病号服都没换,冲出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前的十字路口上犹豫了一会儿,究竟该去电视台还是公安局。最后,我决定去公安局。

身上的钱一定被美姨拿走了,我只能跑过去,那一路,无数人对我侧目,指指点点,一定以为我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

警察也差点以为我是疯子,根本不信我的话,我说我是死者的女朋友,他们却让我先打电话给家里人。最后没办法,我才打电话给美姨,等到她跟警察们解释了一番,又登记过身份,才让我见到黎晖。

他的脸灰得像蜡像,我怀着一丝侥幸怀疑躺在那里的不是他。可我不能自欺欺人,他眉间的小痣,手臂上的小块胎记,还有身上的衣服,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好心的女警告诉我,手机钱包手表,可能还有别的东西,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一定是出事后后,被人偷走了,所以不能确定身份。

我不知道究竟要有多坚强,才能承受接连到来的死讯,昨天是最要好的姐妹,今天是男朋友,下一个,是否就轮到我。我好想对着天上莫须有的神问一句。可惜,神从不眷顾我,老天甚至连一滴雨也不会下。惶惶此世,我不过是这世上无所作为的废物一只。

不,我不想这样,我得为黎晖做些什么。

E
曾经看到路边有人高举寻找目击者的牌子,我只是报以冷漠的目光,时至今日,举着那块牌子的人是我,我才知道,冷漠的人是大多数。每天站在黎晖出事的那个地方,高举着自制的POP小广告,我的脸被路人的目光和灼灼的烈日晒得滚烫。除了期待黎晖会还魂来告诉我真相之外,别无收获。那位上过电视的环卫工也让我别浪费时间了,那晚下暴雨,谁会跑到外面来,估计没人看见。

我就不信还真没办法了,我有钱,可以高价悬赏。我在报纸上刊登了大幅广告,只要能提供确切的消息,我会给对方一万块钱。

“可是,你怎么能确定别人给的消息就是真的,不是那些人瞎编出来骗钱的呢?”美姨看到报纸后担忧地说,“你为那个男生做的事已经超出了能力范围,人死不能复生,算了吧。”

“我爱黎晖,他也爱我,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值得。你懂什么,你这种人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吗?”我狠狠地白了美姨一眼。

没想到美姨居然敢打我,她扇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不能这样说我。”

她的声音在抖,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光,难道是想哭?拜托,是她打的我,我都没哭她哭个什么劲。我承认她对我还算不错,不论是爸爸生前还是死后,都同样细致地关照我的生活,但这并不表示她就有资格打我。充其量她也只是个比较用心的保姆罢了,继母,这字眼不适合她,她的年纪配不上“母”字的称呼。也许我的话说重了些,但我一直就是这么说话的,她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很想冲上去也给她一个耳光,但眼下没有跟她斗的兴趣,黎晖的事还没完。

我接到好几个电话,其中有些人根本就是来骗钱的,只要我问多两个细节他们立刻穿帮,只有一个人说的挺像那么回事。那人说自己是个流浪汉,一直在环线边上的水泥管子里住着。那晚,他看见一个年轻人冒着大雨站在街头很久,像在等人,一辆深蓝色的小车飞快地撞了过去。年轻人当场被撞飞,把他吓了一跳,后来宝蓝色小车停下来了,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下了车,在年轻人身边看了看,拿走了什么东西。可惜当晚雨太大,他没看清男人的长相,也没看清车牌号码,只记得对方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远看面目难辨,但也足以认出对方带着一副黑胶眼镜。

我去了流浪汉住的水泥管,管子里放着一卷破席子,一堆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和空塑料瓶,水泥管里留下的肮脏痕迹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留下的。我最后付了一万块给这个流浪汉,直觉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

我问过黎晖的妈妈,那晚他究竟去了哪里,是谁约过他。

黎妈妈红着哭肿的眼睛,以近乎指责的语气告诉我那晚黎晖接过一个女人打的电话。黎晖为了省电话费,通常一回家就把手机号码呼叫转移到家里的座机上。黎妈妈总是能接到女生打去的电话,有时候黎晖会说上很久,打扰她的休息,她耿耿于怀很久了。

“可是,我很少在晚上打电话给他,通常我们都是发短信。您知道是谁打给他的吗?”我忍不住追问了,虽然我没勇气告诉黎妈妈我就是黎晖的正牌女友,但我为黎晖做了这么多,她应该也能看出我跟黎晖之间非比寻常。

“不知道,反正听声音是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女生吧。黎晖不让我管那些,你肯定也知道他个性强,如果多问了他肯定不高兴,反正他成绩一直都那么好,我也就不操心。”黎妈妈泪眼婆娑地看向我,让我无法再继续问下去。

F
从黎家回来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里。

不想出门,不想见人,不想回答那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问题,世上所有疼我的人全都去了另一个世界,唯一可以沉溺的只有网络。最终那些问题的答案还只能靠我自己去找,我相信未曾谋面的朋友,她们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她们不会对我有所图谋。

我最信任的网友名字叫K,她很神秘。因为我的英文名是KIKI,于是我认定这个朋友是老天安排给我的。我们聊得很投机。K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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