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手机在XX-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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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她)们的工作甚为重要。说他(她)们是事成与否的决定因素,一点也不过分。
而目标,则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然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圈套。
目标顺利与外遇分手后,“离间者”则会与他干脆利落地一刀两断。
在分手工作中,几乎没有目标对“离间者”死死纠缠的先例。
因为男人这种生物只是单纯的傻子,所以摆脱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只要我们故意惹他讨厌,就能轻易遭他厌恶。
详细的事就毋庸赘言了。不刷牙就去和目标见面;见面前强迫自己不去洗澡……这些手段就已足够。因为只需不讲卫生,就能让对方在生理上无法接受自己。五成的男人仅需这些手段就能让他们收手。剩下的五成,则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
至于“离间者”的工资,普通人每项工作的委托费大约为四十五万到五十万日元。事务所会从中抽取两成。扣除最低限度的经费,几乎挣不到什么钱。
如果下手目标是名人,则费用还要上涨两到三倍。
工作期限为两到三个月,按月均计算,纯收入要比普通工作低很多。因此,兼职者(同时和多个目标交往)日趋增多。
我也是兼职者,现在正同时和“三个男人”交往,正值工作的关键时期。
我并没有罪恶感。
下身胡乱“放枪”的风流男人才有错。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报应吧。
我当“离间者”的动机,就是为了追求刺激。若光想挣钱,也可以去做些风俗业的工作。(注:日语中的“风俗”与汉语有所不同。“风俗业”多指色情行业。)
每天都与各种各样的男人做片刻间的“恋爱捉迷藏”,十分刺激。当然,有时也会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途与别的潜入者交班,但工作进展顺利时的满足感却妙不可言。
事情会按我的想法进行。
不,之所以这样,全是我的实力。
开动脑筋,用心计算,进行游戏。
进行这样的工作,我会感觉自己就像冷眼旁观人类愚蠢行为的神。
我过去曾被同一男人欺骗过三次。我很想相信他,最后却被背叛,真是凄惨得要死。
所以我不想再被男人骗了。男人只会动嘴,是头脑蠢笨的海绵动物,是低等生物。今后,该轮到我去欺骗他们了。
现在说说我这次分派到的工作吧。
这次我的工作是让私立大学生水野诗夜里和她的男友“朝宫”分手。为此,我要做些必要的品行调查。
因为调查阶段并不会浪费“离间者”的时间,所以在此同时,我依然可以继续现在“脚踩三条船”的兼职。
根据从女性委托人那里得到的信息,我加入了朝宫在校内所属的网球社。
社外者很容易就能加入大学社团。加入社团并不需要出示学生证。大学没有校服,因而只要不是小班讨论组或语言课这些需要点名的课堂,都可以自由出入。另外,大学里学生众多,去上不上课全凭自己决定。扮成学生简直轻而易举。这也是对自由调查最有利的一点。
加入社团的话,人际关系自然就广泛了。
我瞅准机会,在学生食堂接近诗夜里,轻松获得了朋友的地位……靠的就是“爽朗、坦诚的性格”这一武器……
这次工作的“委托人”,是与诗夜里和朝宫在同一所大学上学的某个学生。
准备工作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按照计划,我应该就朝宫和女性的交往史在校内散播谣言,甭管有无此事……
对于本就喜欢招花惹草的朝宫,流言蜚语“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
很快,老实正派的诗夜里就单方面与他分了手。
没等我真正插手,二人的关系便告崩溃。
什么也没做,便大功告成——就等拿钱啦。
但这是不可能的。
那个“她”——也就是委托人,在支付酬金前,还委托了一项别的工作。
那便是让水野诗夜里去温泉旅行。
委托人对诗夜里并无直接的恨意。
也许是出于最后让诗夜里和朝宫分手的罪恶感吧,“她”委托我在精神上慰藉一下诗夜里。
我二话没说就接受了这项委托。
其实,这次等于说我没做任何工作。所以,白得一大笔委托费是以“一流离间者”自居的我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我马上制定了旅行计划。
我用时下流行的Imode申请了冈山县的温泉旅行,带着缺乏运动的诗夜里出发了。然而……
在这次的旅行中,钱包里的钱见了底。
虽然只要在邮局存款,在日本全国的任何地方都能用卡取钱,但我只有城市银行的账户,在乡下根本找不到一处取钱的地方,顿时陷入了窘境。
这时,委托人在昨晚给我打来电话,关心地问:
“旅行途中诗夜里的情况如何?恢复精神了吗?”
然后,“她”告诉我说“自己现在在阿鹿里温泉”。
向“她”打听位置,我才知道那个村子位于冈山和兵库的县境(在地域划分上,该村应该属于冈山境内。因为日本全国当中,兵库县没有村一级的行政单位。),从距离上看,从我们昨晚住宿的新见温泉也并非走不到那儿去。
我把手头拮据的事据实以告,委托人说:“如果你手头上还有些钱的话,到了阿鹿里村我先支付一部分报酬,你看如何?”
我没有理由拒绝。
就这样,靠着以往任性的性格,我用花言巧语说服了诗夜里,不远万里来到了阿鹿里村……
可是——
面对诗夜里,我自己竟也有了罪恶感。
毕竟我的任务是让愚蠢的男人幡然醒悟,而不是欺骗和伤害女人。
况且,诗夜里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有时会因工作而故意显出任性,可她并没有对我冷眼相待,而是平等对待,平易随和。
她的性格不是很积极,虽然有时会感情用事,但对待事物能够小心谨慎。带这样的人出来旅行,必须与她形成信赖关系。为此,我自己也和诗夜里频繁交往,最后却被她的魅力所感染。
至少诗夜里能够为我着想。
正因为明白这点,我才感觉心里痛如针扎。
虽然是借口,但我深信,与朝宫分手,对诗夜里而言绝对是有好处的。
虽然现在时机不对,我还不能说出实情,但总有一天我会向诗夜里坦白身份,向她谢罪。
因为毕竟是我挑唆二人分的手,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我喜欢诗夜里。
我需要这个朋友。我是打心里这样想的。虽然她可能不会原谅我,但我也认了。
这是我的真心实意,是我唯一能流露的。我第一次站到了起跑线上。我现在和诗夜里的关系,说到底,不过是虚伪的关系而已。
从精神层面上讲,无法用异性关系补偿的部分,我想用同性间的朋友关系来做报偿。
但是,现在不行——
倘若知道我是为了工作才接近自己的话,诗夜里一定会深受伤害的。即使不是这样,朝宫的事已经给了她很大的伤害。而且,这样一来也会给委托人添麻烦。
既然作为交易接受了委托,就要负责地完成任务。
半年来,我的业绩在事务所里可谓独领风骚,是个一流的“离间者”。
在这种工作上,我一直保持着头筹之位。现在,停留在第二名位置上的前辈与我的差距越来越大……
不错,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待完成这次的工作后,我就向诗夜里坦白一切。
在公厕与委托人见面,直接确认完成工作并得到委托费后,工作便告完结了。
二十
在委托人出现前,我决定先到男厕察看一番。
入口左边有两个洗脸池。
洗脸池的排水口堆积着许多肥皂垢,仿佛凝成块状的鸽粪。嵌在墙上的镜子一片模糊,镜前的荧光灯发出微弱朦胧的光。映在镜中的我的脸,就像死人般苍白。
镜子左边贴着一张写有“请勿乱丢烟头”的海报,已经褪了色,还卷起了边。
我走进男厕。
厕所右边的墙上安着六个大人小孩都能使用的纵长的小便池“壁挂式尿斗”。
小便池的上面有一道相当狭窄的空隙,用于换气,与女厕相通。
左边墙面则是男厕的单间,共有五间。
我检查了所有单间,空无一人。
男厕的气味比女厕还要浓烈。小便池里溢出的尿液流在尿斗的支架底端,变成了黄斑,发出阵阵恶臭。
正所谓厕所有“四K”。
肮脏(Kitanai)、昏暗(Kurai)、臊臭(Kusai)、恐怖(Kowai)。
我屏住呼吸,打开了男厕的储物间,这是最后需要察看的地方。
还是空无一人……
哔咯哔咯哔咯哩——
这时,手机响起了来电音。
我心下一惊,像小孩般惊叫起来。
还是“未知来电”。
我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压制住不详的预感,然后把手伸向手机的天线。
没准儿是委托人打的,不能不接。
我按下了接听键。
“呵呵,喂。”
果然是刚才那个奇怪的女人。
“你的手机,是什么颜色?”
这次她又要搞什么啊?!
不问内裤的颜色,却问手机的颜色?
我顿时呆若木鸡,无言以对。
“喂,快告诉我呀,你手机什么颜色?”
“爱、爱什么颜色什么颜色。”
我立刻就想挂断电话。
“不知道。我很忙,再见!”
“那我来猜猜吧。”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举动,不失时机地说道。
“我的感觉可是很准的哟。呵呵呵。”
听到女人煞有介事的语气,我没有按下挂断键。
“你的手机是翻盖式,颜色为美国樱桃那样的红色,带有支持Imode功能的摄像头,是个新型玩意儿。”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她竟然猜对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究竟有何目的?为何要提手机的颜色呢?
“我猜对了吧。”
“猜对又怎样!”
我有些惊慌,声音变得慌乱起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呀。”
“呵呵,谢谢。”
“等、等等!”
啪嗒。
“喂?啊——啊啊~~”
电话又在半截挂断了。
真让人搞不懂。
莫非委托人在耍我玩儿?不应该呀。
我本想给委托人打电话,问“她”怎么还没来,可是委托人自己没有手机。
我居然也没问“她”在哪儿住宿,真是太大意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
十一点十七分。
约定的时间是十一点。
算啦,反正只要在厕所里等着,“她”早晚得来。
我行我素加乐观思考,是我的本性。
为了放松一下心情,我嚼起了自己最爱吃的梅子味口香糖。然后按下手机的静音键,改为振动模式,这样就不会听到吓人一跳的来电音了。
嗡嗡——
就在这时,红色的手机传来了强烈的振动。
又来了!
烦死啦。
我马上按下接听键,然后想不等对方说话就挂断。可是——
“喂、喂?”
这次却是熟悉的女声。
“……”
我没说话,奇怪地扬起半边的眉毛。
嘴里的口香糖也停止了嚼动。
“爱子,是我,诗夜里啊。我现在是用偶然发现的手机给你打的。”
“……”
电话是目标“水野诗夜里”打来的。
一定是因为我这么晚还没回去,她担心我,所以才打的。
脑子里光想着是刚才打那通骚扰电话的女人打的,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想说话。
要是哪句话没说对,弄不好诗夜里就会知道我是“离间者”了。该如何回答她呢?
若无其事地说自己还在泡温泉,这样可以吗?
“喂,你怎么了?还在温泉吗?怎么不说话呀?”
就在我要用适当的话来回答她时——
“有人吗?”
厕所外面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喊我。
来电音切换成振动模式的手机再也不会响动,所以我一时大意,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吓到了。因而听闻此声,惊得我心脏差点儿从嘴里飞出来。
那个声音和打骚扰电话的女人不同。
看来委托人终于到了。
“喂,爱子……喂?”
啪嗒!
我不理诗夜里的呼叫,径自挂断了电话。
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极力避免让委托人和目标碰面。
这是离间者工作的基本原则。
二十一
我走出男厕,只见公厕的门口赫然站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但并不难看,头发向上梳起,看起来很健康。
她身穿黑色夹克和暗蓝色裙子,脚穿靴子,整体色调十分暗淡,毫不惹眼。
“晚上好,火请爱子。”
委托人眼角有些搭耸地说道。
谨慎起见,我调出以前用手机的数码照相功能拍下的“委托人”的脸部照片看了一下。
我按着手机按键,输入了验证码。
加密设定解除后,委托人的照片显示在了手机的彩屏上。
完全一致。
她就是委托人风马。
和诗夜里在同一所大学、加入朝宫所属的网球社的学生。
她比诗夜里大一岁,应该是大四的学生。不愧是比我们大的人,她的气质与我和诗夜里截然不同,是个充满成熟感的女人。
风马低下头。
“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路上遇到很多事儿……”
“没关系。不过,约我在公厕见面,有些恶趣味啊。”
“我知道……可是……你想想看——”
委托人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头,嘴里开始叽叽咕咕地说了起来:
“我有我的考虑,不想碰到诗夜里呀……时间都这么晚了,你要是去离旅馆太远的地方,不是会惹人怀疑吗?要是温泉旁的公厕,你肯定能马上找到那儿的……所以我想在这里碰面最妥当。”
“是这样啊……”
虽然她的意见我能理解,但让我等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不耐烦。托她的福,我给别人打扫了“战场”,还接到了诡异的电话,现在自己也没法解完手。真是瞎忙活了一场啊。
“不过,选在厕所,这里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吧……”
“是呀。虽然我也喜欢给别人讲恐怖故事,也喜欢听恐怖故事,但到这种地方亲身体验这种恐怖……还是有些不敢呀……”
风马小声陈述着自己的感想,双手抱肩,微微颤抖。
“对了,爱子,你知道‘活神’的事吗……”
“什么?”
活神。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那是什么呀?”
“是阿鹿里的……传说啊。据说这个村子曾有一种习俗,就是在祭典的当晚捕捉年轻少女,砍去一脚、一臂,再戳瞎一只眼睛,关进神社,一直关到死。就是说,让那个被抓到的少女活着变成保佑村庄的神,一直到她死去呢。”
“哎呀呀,好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