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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将女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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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笑咬了咬牙,那个弩箭并不是大型的,但是箭头发黑,她怀疑是染了毒的,但又不敢现在同他说,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箭从他身体里取出来。
平日里她分明是替人取过箭的,可如今却是莫名地紧张,她伸出手去,颤着手,衣服浸湿只怕感染,她探手到他领口处,飞快地解开他的衣襟、剥开他的中衣,又小心地褪下他上身的衣物,可这并非易事,因为他后背中箭处的衣裳已经被那箭戳出一个洞来。
她沉了口气,跪在地上,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手将那箭矢从衣裳里绕出,那衣裳处已然染了殷红的血,靠近处又仿佛是焦黑,触目惊心。
半晌,终于将上衣悉数褪下,他平日里看着清瘦,可褪下衣物来,肌肉凹凸,分外紧致漂亮,衬着那硬朗分明的锁骨,那乌黑的发在他身前微微摇晃着,真真是不可方物,若是平日,以她无赖一般的脾性许还要好好欣赏一番,可今日却是毫无心情,她瞧着他闭眸垂首,唇若无色,心里便如刀剜。
东风笑的手抖着,从一旁抓起树枝来,摸出火石来费劲地想要点火,可不知是火石发潮还是她太过心急,来回数次才终于点着。
借着火光,她在他背后的伤口处封了几个穴道,看着那骇人的伤口出现在他白皙的背部,分外扎眼,箭矢周遭的血是黑色的,其他处则是一片殷红,恐怕便是毒,她触碰着他,方才他的身体还是滚烫,如今又在发寒,匆忙抽出短剑来消了毒,问他有没有麻药,见他摇头,不由得蹙眉。
没有麻药,可是毒箭总是要取出来的。
“忍着点,我尽量快。”犹豫了片刻,她咬牙说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臂不去颤抖。
见玉辞微微点头,东风笑便抬起那短剑来,定神下了手去。
她用那消过毒的短剑在他的背上除着箭矢周遭的血肉,胆战心惊,她能察觉到,她每次一下手,他的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可他依旧紧紧咬着唇不肯出声。好在细看来,这箭刺入得并不深,若是不带毒,应当是极好处理的,她就这般一下又一下地处理着,心下恨不得他并未替她挡箭。
一会子过去,伤口四周清理得算是差不多,她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扶着箭,小心翼翼地将那箭向外取,第一次用力,箭矢向外动了些许,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却依旧是一声不吭。
东风笑见状,眼圈都红了,她一直明白自己医术甚为粗糙,如今才后悔自己知之甚少。
咬了咬牙,手中继续用力,将那箭矢向外拽来……


第上:君念北063 雪上一枝嵩

那箭矢离开他身体的一瞬间,饶是处理过了,那伤口周遭依旧有鲜血肆意溢出,玉辞的身体骤然一颤,继而,竟是轻微颤抖几下,便似是失了力气,身子软绵绵向一侧倒下。
东风笑已经,一手扶住他让他靠在一侧的石壁上,另一手匆忙从一旁摸了止血药来,上了药,又拿出绷带来,从他的后背绕到前侧的胸膛,几圈下来包扎完好,她咬了咬唇,看他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如纸,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身上也如是——方才取箭,怕是生生疼昏了过去。
可他一声不吭,真真不知是如何忍下来的。
匆忙给他覆上衣服,心下依旧想着那剑上的毒,瞧着他眼窝微微发黑,一慌,那箭矢,恐怕真是带毒的。
她第一次在心中后悔自己不怎么了解毒、药一事,只能抬手拍着他的面颊:“美人儿……醒醒……醒醒……”
可惜玉辞的身体已然全部卸了力,只是靠在那石壁上,他的额上有一层细密的冷汗,经由她的触碰竟顺势歪垂过头,身子也向那一侧滑下去,全然无力,东风笑看着这状况心里便如同燃了火,伸出手臂来抱住他,本想摇醒他。
可当她用手臂架住他的颈项,她发现他仰着颈项,头竟是失了力气下垂的,便只觉心里一抽,也不敢摇他,只能轻怕他未受伤的肩膀,哽咽着声音唤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东风笑才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哼,却是几不可闻。
她赶忙抬了头,一手抓起那支箭来探到他面前,急道:“美人儿,毒……”
玉辞的唇角漾起一抹笑,动了动头,用额头轻蹭她的手臂,半睁着眸子靠在她怀里,眼神一溜瞧了一眼那箭,见她这焦急的模样只是微微摇头:“不妨事,死不了……”说着,扬了扬唇,又闭了眼歪在她怀里。
可竟连笑容也没带着几分力气。
东风笑一急,抱住他的手臂一紧,眼框都红了:“美人儿……你别睡……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毒……”
玉辞摇了摇头,侧过头去,用薄唇轻轻吻了下她扶着他的手,扬唇轻笑:“告诉你……也不能出去找解药……便是找……现在也太难了,就不必说了,不妨事,死不了……”他的笑意散漫而又随性,语罢,悠悠然又靠着她闭了眼。
外面下着豆大的雨点,那些南蛮还不知在何处,他不能让她跑出去寻药,何况,这毒……
东风笑瞧着他煞白的脸色、漫不经心的话语,心如乱麻,却又疼得很——他是医者,她是将军,他救她多少次,她却无力救他这一次……
东风笑一咬牙,他分明知道这是什么毒,为何便不肯告诉她?甩开箭来抱住他,晃着他的身体,却又不敢过多用力,可他只是倚着她笑笑,不再睁眼瞧她,东风笑一急,狠狠道:“玉辞!你若是不说,我就返回那农庄去,和那群蛮子同归于尽……你说,这是什么毒……”
玉辞闻言,忽而睫毛颤了颤,手一动,拽着她的手臂不允,终于启口,唇角的笑意却满是无奈:“雪上一枝嵩。”
却是只说名字,不说解法,他说罢又闭了眼,靠在她肩上卸了力气。
东风笑闻言大骇,咬着唇紧紧抱住他,甚至想要伸手掐他——死不了?!分分明明是雪上一枝嵩,他还口口声声、散散漫漫地告诉她死不了?!
雪上一枝嵩乃是军中常见的毒之一,大毒,可致命,平日在军中,若是中了此毒,一般是用生甘草,绿豆一比四调配,再加水煎至一半,频服解毒,可如今,季节不到,物品难寻……她咬了咬牙,忽而想起多年前,丰毅主帅讲过的一个故事:
说是这罄都一带有一种微毒的绿蛇,甚是常见,花斑只在头顶,呈暗褐色,吊坠状,早年有一次他同一个兵士外出,那兵士遭了暗箭刺穿脚踝,箭上还带毒,便是雪上一枝嵩,当时寻不到药又回不了营,他情急之下斩了一条爬来的绿蛇,取胆而医,阴差阳错,竟也能救其性命。
她一咬牙,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了,身形方才一动,便察觉他揽了她的腰身,伏在她肩窝低声道:“不要去……留在这,陪我就好……”
东风笑的眼泪终于‘啪嗒’一声落下来了,她抬手掰着他的手臂,恨恨道:“陪着你?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吗?你放开……放开……”
说罢,咬着牙便拽。
玉辞依旧揽着她的腰不肯放手,须知,如今出去寻不到解药,一不留神她还会赔了性命。
两个人便较着劲,谁也不肯放手。
可玉辞毕竟是受伤中毒,自然是禁不住她这般用力地掰,僵持了一会儿便被她拽开,他唇角漾起一抹苦笑,他微微抬眸看着她,眸子里的光芒可怜兮兮的,仿佛是一个要被丢弃的孩子,声音很低,还有几分沙哑:“笑笑……就留下……陪我罢。”
东风笑死命地摇头,扶他起来扯开他的衣襟,拆开了绷带便要先吸出些毒液来,不料她的唇刚刚凑近他的脊背,他便摇摇晃晃地将她一把甩开,玉辞紧颦了眉来,也顾不得自己裸着上身,回臂便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别闹,这么做,你会死的……”
他的手臂很紧,她甚至怀疑这一抱他用尽了仅剩的所有力气。
她的脸触碰着他结实而又滚烫的胸膛,额头撞着他挺立的锁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玉辞,一样的毒,我会死,你为何不会?
这是什么道理?!
玉辞见她这般,身子向后一仰,索性紧靠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便是那伤口触着岩壁,冰凉疼痛,也不允她替他吸出毒液。东风笑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也知拽不开他,便勉强给他又弄好绷带,飞快地褪下战甲来覆在他身上,熄了这洞中的火把,理了理衣衫,拿了兵器,举步便往外跑去。
——她要去斩蛇!
她察觉到他在她身后拽她的袖口,却是抬手甩开,只是低声道:“你再坚持一会儿……”,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她也知道,如今的他,方才甩开她、抵住墙便是用尽了力气,已经是不可能拦住她了。
好在,本是身形纤瘦的她,铁甲里套的不是中衣,而是一身黑色的练武服,如今夜色深了,倒也方便行动。
外面的雨已然停了,夜色深沉如墨,四下也许便是危机四伏……
东风笑在洞口留了个记号,一路丢着叶子,在树干上刻着符号,摸着黑、孤身一人踏上了斩蛇之路……
大营之中,颜歌在营口急得团团转。
“北侧出现的南蛮已经被处理掉了,不必担心了。”袁奇几步赶上前来。
颜歌狠狠一跺脚:“那有怎样!这么大的一个营,来那么几个人,本就没什么可发愁的!”
袁奇一愣,见她面色不怿,忙道:“出了什么事?!”
颜歌一咬牙,道:“方才雨那么大,探子说东侧的一块儿山崩了,也不知穆帅他们如何;还有,我方才才知道,笑笑随着先生出去寻找一味药,这么晚了都没回来,还恰好是向北方去了!还有、还有,你看看这疫病……”
袁奇闻言,面色如土,攥拳低了头:“怎会到这步田地……要不然、我派人出去寻他们……”
话一出口,心里也知不当,如今该向北寻、也该向东寻,更该守好大营,名义上说,这大营里还有四万多人,可实际上能让他们调动的还有多少?
颜歌不作声,袁奇也只得低下头来,眸子里满是黯然。
一处营帐里,月婉不住地转着圈,帐口蹲着一个俊秀的男子,此时忽而咧开嘴,冲她大声地笑着,月婉闻声回了神,端了个药碗走上前去,蹲下身便向他口中灌:“喝下去。”
这药是极苦的,那男子的五官缩成一团才把这药吞下肚去,可她刚刚拿开碗去,他便又咧嘴冲她傻笑,没心没肺。
月婉心下着了火一般,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要敲他的头,可一想他本就是个傻子,没有什么过错,还帮过她,便只得停手,压低了声音:“俞策,你别笑了!”
那男子闻言,表情当真严肃了起来,身子又往角落缩了缩,四下看了看,半晌,傻乎乎地冲她说着:“月,早点,休息……”
月婉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轻拍他的额头站起身来,收拾好物什也不休息,只是坐在桌案边,双眼依旧透过营帐的缝隙向外看去……
东风笑赶回洞口的时候,依旧是深夜,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落了雨。
此时的她浑身是血,一手提着血缨枪,枪上挂着四五条死掉的绿蛇,皆是头顶带褐色吊坠状斑纹的,她气喘吁吁到了洞口,头发早已是一片混乱,湿漉漉地贴在面上、额上,乍看来狼狈不堪,细看来凄惨不已。
那血倒是鲜有她的血——倒也不是因为蛇,而是因为路上逢着几个流寇,跑得急,又不知在哪里跌了一跤。
她将手探入洞口,摸索出一个半干的枝桠,点了火走进洞去,却见玉辞依旧歪着脖子靠在墙上,长发散乱地披着,身上依旧覆着她的铁甲,他紧闭着双眸,也没有什么声息,火光照着他苍白的脸,一呼一吸间,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若不是如此,她还真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第上:君念北064 荒村

东风笑单膝跪地抚着他的脸,他满脸的憔悴让她心间如撕裂一般——她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在那苍鹭之巅,苍鹭之王光华万丈,在那山巅临风而立,一袭玄衣,一头墨发,眉眼倾城如画,分外耀眼,便如那世外的仙人。
可自打他逢着她,便向遭了劫一般,先是被她撕咬,随后离开苍鹭,抗旨出山,继而在寒苦的军中行医,提心吊胆,还屡屡同她涉身险境……
她颦了颦眉,不再多想,从怀中掏出水袋来——方才,她刚刚找了一处溪流盛满了水,先是扶着他的头喂他喝了口水,继而取出剑来,对着那五条蛇的尸身,飞快地取着蛇胆。
继而,一边从盔甲上斩了一片肩甲下来,用木棍支着,下面点着火,在甲片中放了少许蛇胆,又加了水,一边扶他过来,拆开他伤口上的绷带,将那蛇胆小心翼翼地在他的伤口处涂了一些。
这带毒的蛇胆内的胆汁一触到他的伤口便起了反应,东风笑察觉到,玉辞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东风笑咬了咬唇,忙又取了绷带给他包扎完好,那边还没有蒸好,索性双臂抱着他,却见他微微睁着眸子,见了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笑意。
“美人儿……”她低声唤着他,伸手给他覆上衣裳,他却攥了她的手放在心口,她的手一片冰凉,他的胸膛滚烫,她听见他低声说着:“回来、便好……”
她咬唇摇着头:“我不会让你死的。”
玉辞一笑,带着几分散漫和疲惫,忽而闭了凤眸:“你在便好。”
待那蛇胆终于煎好了,东风笑便撤了火把来待它晾成温热的。
玉辞躺在她膝上,依旧攥着她的左手在心口,他一呼一吸,轻微起伏却分外规律,左手触着他的胸膛,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这让她格外心安。
半晌总算把那蛇胆给他喂了下去,看着他蹙起的眉头也知这东西极苦,可待喝完,玉辞凝眸打量着一旁放置着的蛇胆,又执起来闻了闻,末了竟是扬唇一笑,轻声道:
“笑笑竟也知药理……这东西,倒是真能解毒。”
“嗯……这就好……”东风笑闻言松了口气,他这句话就像定心丸一般,她只是勾了勾唇角,抚弄着他那一头绸缎般的发,心下除去了紧张和焦躁,半晌低下头去,用冰凉的唇覆上他微热的额间。
次日一早。
许是昨日太累了,东风笑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动了动,方才发现铁甲覆在她身上,而昨晚自己落下的伤口皆已被包扎完好。
她一愣,知道应当是玉辞所为,可四下瞧瞧却不见他人影。
正理了理衣襟和长发立起身来,便见那洞口处玄衣飞扬,正是玉辞回来了,见他手里执着水袋和野果,虽是面上憔悴依旧,可也面庞和薄唇也恢复些血色,不禁扬唇。
真真是个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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