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典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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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哥儿一个劲儿往遮盖了篷子的车上瞧,琢磨着里头是什么东西。
蒋夫子却未去动它,任它搁置在院子里,理了理衣裳,笑着对柳氏说道:“大娘,还得让你给我煮碗面来吃。”
柳氏道:“夫子稍等。”说着扯着小乙哥儿手臂,一边道:“还不去给夫子打水来洗漱!”
蒋夫子这大半日未曾吃口饭,确实是有些饿了。
柳氏煮了一大碗鸡蛋面给他端去,便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说道:“夫子不是说十天半月就能归家,如今都一个月了。”
蒋夫子吃了几口,才慢慢道:“本是要早些回家的,半路上遇见陈兄,硬是邀我去他府上,推脱不过,也就只好跟他去了。这两车东西,还是他给置办的,临行前又谴了几个皂吏一路随行。”
柳氏哦了一声,道:“原是这样。能差遣皂吏的,那也是官老爷了。”
蒋夫子笑了笑,道:“说来你也有些印象,可还记得前次去庙里,你遇见的那小娘子。回来你不是还跟我说起,便是那小娘子的生父。”
柳氏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这么久了,也不知那小娘子回家了不曾。夫子好生厉害,竟是认识这么多厉害人物儿。”
蒋夫子笑了笑,慢慢说道:“我与陈兄本就是旧识。当年一个书院念书,他年长几岁,算是同窗。后来又逢他左迁,也是快十年光景没见面了。”
蒋夫子确实是饿了,虽说吃相算得上优雅,动作却快,没几下子便把一大碗面条吃完。柳氏还想着夫子说的那些话,咂舌不已,越发觉得蒋夫子不是寻常夫子,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见蒋夫子吃完面,说道:“我去洗,瞧夫子有些疲倦,不若回房休息片刻。”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茶水放在他旁边。
蒋夫子嗯了一声,看着柳氏道:“我走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这段时间,家里可发生什么事儿了?”
柳氏笑道:“我也不辛苦,都是些轻便活儿。这段时间家里一切都好,店里生意也还不错。便是我的养殖场,都开办起来了呢。如今郭大叔家来给我照料,挺好的。”
蒋夫子见她笑呵呵的样子,也不由得心情舒畅,在外头这一个月,还真是挂念这个家,又怕没个男主人在,有人来滋事,如今看来,倒是他担忧过了。
蒋夫子回房看了看书,又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将带回家的东西,捡了些出来,要给肖婶子和里长送去。
蒋夫子带着东西亲自去了肖婶子家里,肖氏一见着蒋夫子,搓了搓手,道:“夫子回来了,什么时候回的?”
赶忙请蒋夫子上座,今日男人们却不在家,肖氏便让儿媳妇去房里煮茶来。
蒋夫子道:“真不用麻烦了,蒋某待会儿还得去里长家里一趟。这些是我带回来的东西,我这么长时间在外,家里也亏得婶子一家照料。”
肖氏却是过意不去,推脱一番,还是收下来。肖氏道:“知晓你忙,也吃盏茶再走吧。我家那口子回来若是知道蒋夫子家来,连口茶都未曾喝一口,非骂死我不可。”说着肖氏也自是笑了起来。都这般说了,蒋夫子又与她说了几句话,等着吃盏茶水。
肖氏踌躇道:“夫子,有个事儿我得先跟你说一声,没得以后你听了别人乱说的浑话心里有猜疑。夫子这次出门在外,那王家兄弟来了,想找柳氏的麻烦,被我一顿说了回去,后来听说里长去王家发作了一回,那厮才不敢再来。这事儿,确实不怪柳氏,这段时间,她除了去镇上采买,可没到处出门乱串,也没与人说闲话,都是拘在家中。只是那王家的欺负人,见夫子你不在家,便来找柳氏麻烦。可怜她一个弱女子,被人拦住撒泼,可是吓得半死,要我说那王家的就不是甚东西!”
肖氏说起来就是一肚子火气,少不得带些个人情绪在里面,她看向蒋夫子,见他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惊讶的样子,又道:“瞧我,又说这些,夫子快些吃茶,莫凉了。”
蒋夫子确实不知道这事儿,回来柳氏也没说,蒋夫子脑子里溜过几路弯儿来,他吃了几口茶,便起身道:“多谢婶子家的茶,我还得去趟里长那里,就不多坐了。”
肖氏送他出门,嘴里头咂舌道:“我莫不是太多嘴了?”肖氏又有些忐忑起来,看蒋夫子那样子,想必并不知晓这事儿,虽说不知柳氏为何没说,肖氏这会儿也有些担心柳氏的处境。
蒋夫子出了肖家,慢慢走回自家,见柳氏正和柱子说话,满脸都是笑意,也不知姐弟俩说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蒋夫子盯着她看了几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儿。柳氏眼尖地瞧见了蒋夫子,赶忙起身上前,道:“夫子这么快就从肖婶子家回来了?”
蒋夫子嗯了一声,道:“东西可准备好了?”
柳氏点头,指了指旁边那篮子东西,说道:“都按夫子说的备下了。”
蒋夫子拿起东西,对柳氏说道:“那我去里长那里了,大娘就在家吧。”
柳氏哦了一声,原本蒋夫子是说也让她一起去的,也不知怎么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改变了想法,柳氏也只能在心里咕噜几句,嘴里还是道:“成,夫子您慢走。”
微风徐徐,蒋夫子漫步走在小道上,眉头微微拧着,脸上少见地没带着笑意。
花里长的婆娘眼尖地见着蒋夫子到来,忙迎了上去,说道:“夫子总算是回来了。”又见他手里面提着个篮子,虽是拿了布巾搭盖着,心里还是有几分猜测,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又赶忙迎他进屋去。
待蒋夫子进了屋,和花里长对坐,女人们便端了茶水点心进来,招呼蒋夫子吃茶。
花里长道:“夫子可算是回来了。”
蒋夫子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我没在家,多亏里长照料。”
蒋夫子那篮子东西,已经被里长婆娘接过去,花里长道:“夫子真是客气了,这乡里乡亲的,如何这般见外。”
蒋夫子道:“里长,蒋某今日前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花里长见他这般正式,倒是疑惑起来,问道:“夫子尽管说道说道,老朽定当知无不言。”
蒋夫子道:“花里长,当日我来到百花村落脚,也多亏里长帮衬。里长不嫌弃我这外乡人,蒋某很是感激。自去岁村里遭逢旱灾,我这做夫子的,也不过是有名无实,今日来,我是想跟里长请辞这夫子一职。”
花里长一下子哭丧着脸,赶忙站起身就跟蒋夫子作揖,看着蒋夫子道:“蒋夫子,您若是不做咱百花村的夫子,咱村里的孩子们可怎么办?咱村里可没人能接手呀,这段时间,也是我这做里长的疏忽了,还请蒋夫子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我今儿就去每家每户动员,明儿就把孩子们送去学堂。”
蒋夫子摆了摆手,道:“花里长快别这样,只是如今我的事情也多了起来,确实没多少时间给孩子们上课。依我看,花里长不如再请名师。”
花里长觉得脑袋疼得很,他苦哈哈地道:“蒋夫子,这,这可如何是好。蒋夫子,还请您看在咱村里这么多孩子的份上,继续做咱村里的夫子吧。”
蒋夫子道:“花里长,蒋某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三年您心里也该清楚。只蒋某如今确实事情繁多,实在是没那么多时间。若不是如此,蒋某也不会专程来跟里长您说这事情。再者,为人师表,当作表率,蒋某自去岁典了柳氏家来,且不论缘由,到底是德行不妥当,蒋某思来想去,还是请里长另择良师吧。”
花里长一脸凄苦,他深深对蒋夫子鞠了一躬,道:“夫子,切莫说这些话。当日那件事情,说来也是老夫的不是,若是当时强力阻止,也不会让蒋夫子背了污名。也是老朽心里自私,想着若是夫子典了柳氏家去,这三年五载当是不会提离开之言,是以当日,老朽便顺水推舟,促成此事儿。蒋夫子若是要怪罪,都是老朽一人之错,可是孩子们,孩子们却不能没有夫子,夫子,请您再考虑考虑吧。”
蒋夫子确实是为难,如今他在镇上一方面要看顾生意,而另外一方面,黄珏自去京城,他一个外地人不识甚人脉,想要去那里立足,确实是件难事。蒋夫子昔年在京城呆过好些年,认识不少人,如今虽说隐居在此处,对那些同窗朋友逢年过节也会书信一封。这些日子,他已经修书几封,发往京城,不为别的,只盼那几个人能照料黄珏一二。
蒋夫子眉头皱了皱,道:“里长快些起来,这样吧,请新夫子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事儿虽说也是事出有因,蒋某确实也没尽到当日咱俩的约定,这新夫子的事情,便交给我,只要我蒋某人在百花村一日,孩子们的束修费,我来承担。”
蒋夫子都这样说了,花里长又是惊讶,心里有多少很是愧疚,忙道:“不打紧,不打紧,夫子若是能找到合适的人便是帮了大忙,这束修费,如何能再让夫子承担。”
蒋夫子道:“花里长,当日咱们便是有言在先,此事儿确实是蒋某毁约在先,花里长你莫要再推辞。”
这读书人的脾气,花里长自认自己这等粗人是理解不能的。他这里长,这几年也受了蒋夫子不少恩惠点拨,这里长的位置才能坐得那般稳妥。花里长道:“唉,蒋夫子既然如此坚持,我若是再推脱,倒是我花某人不识抬举了。从今以后,但凡蒋夫子有任何差遣,只要我花某人能办到,定给夫子您办得妥妥帖帖。”
这事儿两人便就此揭过,花里长又问起蒋夫子在外头这段时间有些什么经历,省城又是何等的模样等等。蒋夫子当然捡些好听话说了,倒是逗得花里长笑个不停。
眼见时辰不早了,也该家去了。蒋夫子临了,问道:“听说,在我不在家这段时间,那王家人来找过麻烦?”
花里长眼皮一跳,见他面色严肃,道:“确有此事儿,不过夫子放心,我第二日便去狠狠训斥了王家人一顿,他家里也给我做了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
蒋夫子道:“嗯,我知道了。那蒋某就先行离开了,不过四五日功夫,定会再寻个夫子来。”
蒋夫子离开花家,花里长婆娘走出来,对自家男人道:“你怎不留蒋夫子吃顿饭,我瞧他今日可是拿了不少好东西。有一匹缎子,啧啧,这几十年我就没见过这么滑顺的……”
花里长瞪了她一眼,道:“你给我闭嘴。”
“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脾气?”
花里长叹了口气儿,道:“回吧。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一句话,以后看见蒋夫子,态度好些。蒋夫子,总归不是咱们村儿能留下的人物儿。”
花里长婆娘惊讶道:“这……这是咋回事儿,蒋夫子要离开?”
“总归是要离开的……”
?
☆、第 51 章
? 晚间少不得要煮一餐丰盛的食物给蒋夫子接风洗尘,还温了一壶酒,除了柱子年纪还太小,柳氏不准他喝。便是柳氏自己,也吃了一小杯酒,应个景。
那一小杯米酒,柳氏喝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晕头转向的后遗症,不由暗想以后偶尔也可以喝一盏。
蒋夫子让小乙哥儿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柳氏笑个不停。平时可是她来做这些活儿,不成想这日还能偷个闲来。
蒋夫子让柱子回房去,这堂屋里就只剩他和柳氏。柳氏原本还心里偷笑不已,这一会儿子功夫,这屋子里就只剩他们两人,柳氏倒是有些紧张,瞧这样子,莫不是夫子要跟她说些什么!
蒋夫子狭长的双眸带着探究地看着柳氏,那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柳氏,直看得她撇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面儿瞧。
蒋夫子道:“大娘,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
柳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闹不明白,听蒋夫子这么问,柳氏脸色有些发热,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喝了酒上脸,道:“夫子要我说什么呢?”
蒋夫子道:“我不在家这段时间,那王家人来找你麻烦了?”
柳氏摸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暗道自己真是想太多了,还以为……柳氏道:“您都知道了啊。”
“嗯,都知道了。大娘,这件事情,为何你不告诉我?还是觉得夫子会怪你,或者是我不能给你做主?”
蒋夫子一直看着她,柳氏越发低下头去,她道:“夫子,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又不会打骂你,你瞧着那地面作何?”
柳氏抬起头来,看着蒋夫子,道:“说了又能如何?夫子,他如今与我不过是陌生人,又没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我不想让这些不关紧要的人来烦你,让这些破事儿来吵闹家里,再说了,花里长既然已经出面解决,我觉得,就没有必要再在您跟前说道。”、
柳氏坦坦荡荡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蒋夫子却笑了,他道:“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照你这么说,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是这样子,夫子,我是真不想再给您添麻烦。”
蒋夫子道:“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与我说一声罢。”
此事遂未曾再提。又过了几日,赶上了赶集的日子,王显被他现在的婆娘硬是央着要去镇上,说她这段时间人很不舒服,要去看大夫。
王显本不愿跟她去,他娘又偏要让他陪着去,王显没辙,只好陪着去镇上。
王显满脸的不乐意,一到了镇上,便说要去办点事儿,让她自己去医药铺。把她丢在城门口扬长而去,气得女人只把帕子在手心里拽了又拽。
王显在镇上到处乱转悠,有些饿了,便买了两个馒头吃着,到处瞧着。却不想自他一入城,便被人跟上了。
路过一处小径,王显打算穿近道还是去那医馆,省得下回那女人回去告状,到时候那家人又要来家里闹,真是烦死。
王显长得人高马大,又是下地干活儿的,寻常两三个男人还不定能打赢他。只这回,他也不知道被人跟踪,是以刚入巷子没走几步,便被人拿了麻袋套上脑袋,又被人推倒在地上,好一阵拳打脚踢。
五六个年轻男人对着蒙头的男人一顿狠揍,有的人瞧见那架势,赶忙就跑开,哪里还敢上前来。
王显都未曾回过神,便被人闷不吭声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