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矢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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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磊的明显垮了一下,纠正道:“是只虎,一只虎!”
“诶?”莫长妗脑袋挨近,顺手托了来看,那只喵的脑袋上确实有个王字,刻喵非说虎,他说是虎就是虎吧。噗嗤一笑,还挺可爱的。
探过来的脑袋发髻擦过了下巴,好近!秦磊呼吸一滞,梗着脖子向后挪去,忽然便解了剑饰递过去,“拿去。”
“诶?给我?”莫长妗伸手捏过小虎,有些意外地向他看去。
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啊,今日这脑袋与手一定都出了毛病,但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能再抢回来不成?太没风度了,秦磊偏过脑袋,“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所以……给你了。”
原来是肖想已久啊,莫长妗用力点头:“我一定好好爱护。”
秦磊只觉面上一热,倏地回转过头,一步越下剑台,“我先回房了,师姐慢慢练。”
莫长妗本想叫住他,想想算了,没事没事,今日收获已是不错,循序渐进嘛。
秦磊刚离开剑台不远,便被孔宇自后追上。
“你去趟茅厕,怎么这么久?”
孔宇摸着脖子表示闹肚子,“嘿嘿,大概今天早上吃坏肚子了。”他从茅房回来就见莫师姐站在了剑台,心里有些发虚,所以刻意躲了起来。
“哦。”秦磊应了一声不再多问,孔宇却表示好奇,“你怎么把小猫给莫师姐了。”
“虎,是一只虎。”秦磊一通纠正,随后却又有些嗯嗯啊啊,支支吾吾起来。
看他那样,孔宇一目了然,表示理解理解,“被莫师姐硬抢走了吧。”
秦磊:“…………”
“好啦,小猫不重要,师兄的终身幸福比较重要……”孔宇拉起兀自纠结的秦磊,继续之前的话题。
小道上,莫长妗一根手指勾着拇指大小的木头小虎,提到了眼前晃了一晃,雕工不算精细,这只木头小虎雕得像只小猫,但张牙舞爪地模样怪可爱的。
她勾在指头上,一圈圈地旋啊旋,想着还是明日再去寻孔宇吧。一个不小心,小虎从指上飞脱,甩进了一旁的灌木丛。
糟糕,刚从秦磊那儿得来的‘礼物’,她转眼就给弄没了,可不大好,必需得找回来,挂在显眼的地方,好显示她对他们俩友谊的重视。
一头扎进灌木丛,看又看不着,只能伸着手一通乱摸。断枝尖叉不时刺伤手指。但好歹让她摸到了,“太好了,总算找到。”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一叠脚步声起,她下意识地再又蹲下。而远来的两人,偏偏停在了她所在的灌木丛前。
拽紧木雕小虎莫长妗抬头看去一眼,下意识地敛声屏气。这回可不能再偷听了,想说还是悄悄移出溜走为妙。
还是那样甜糯的声音响起:“扶风师兄,小小没记错的话,过两日就是师兄的生辰了。”
“嗯。”扶风的声音也隐约带着笑意。
任小小揉着袖角,不时咬咬唇角,“师兄有什么想吃的吗?师兄的生辰,小小也想出份力。”
灌木间偶有窸窣声响,扶风闻言轻笑,“生辰而已,吃碗面就过了,任师妹不必如此劳力。”
丰山派弟子的生辰福利,便是生辰那日都会得到一碗放了鸡蛋的长寿面,以及放假一日。
“师兄那日有别的安排吗?小小想……”
任小小话至一半,却见扶风师兄突然伸手往一旁的灌木丛中一捞,下一刻便从灌木丛中捞出了一个莫师姐来。任小小不由瞪大了眼。
莫长妗发上沾着数根叶片,咧着嘴对着任小小讪讪轻笑,一脸的尴尬,挥手道:“好巧啊两位。”
扶风将她自身旁轻轻放下,替她将发上的叶片一一摘去,温柔笑道:“阿妗,你又调皮了。”
那宠溺的笑啊,仿似拌了蜜糖一般。莫长妗却觉得实在无福消受。
便又见着扶风回头对着任小小欠身道:“那日我已与阿妗约好了,若任师妹不介意的话便也一块来吧,”他说罢回头又是宠溺地轻笑,抬手将她耳边碎发搔至耳后,“我想,阿妗一定不会介意的。”
这小子好样的,拿她但挡箭牌,莫长妗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我突然想起来,那日还有点事,不若就你与任师妹一块玩去吧!”
扶风摇头说不碍事,“那日阿妗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阿妗有事去做就好,我不打扰,远远看着就好,反正只要与阿妗待在一块就会很开心。”
莫长妗实打实地抖了两抖。
任小小面上神色一度相当不好,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掩面匆匆逃走。
…………
第35章 莫长妗,你有病啊!(十七)
待任小小走远,莫长妗自发退离扶风身旁两丈远,“任师妹其实挺好,你为什么三番两次不愿承她的好意?明知她对你芳心暗许,怎么还拿我挡剑,要惹她伤心?”
扶风再次变脸比翻书快,一瞬敛去温柔浅笑,小小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分明对我毫不了解,说什么芳心暗许,还不是贪图我的美貌。”
这话大概不假,但,“是你总爱戴着面具,任师妹就是想了解也无从解了解啊。”莫长妗话罢撇着嘴,轻着声又嘀咕一句,“若真让任师妹了解到你是这样的恶劣个性,我打赌,她才不爱理你。”
扶风歪着脑袋俯下身,盈盈笑道:“师姐说什么?”
莫长妗再次跳开一步,“没什么,我是说,我要回房了。”
转身正要走,见木雕小虎不知何时已被扶风勾到了手,他勾在指间转了两圈,“原来你方长是在找这个东西。”
一摸腰间东西果然没了,她眼疾手快回身想要抢回,然她出手虽快,可他收手更快,一下便举过了脑袋,她的指尖便碰不着一个边角。
身高的悬殊,她大大的吃亏,脑袋只够得到他的胸膛,踮高了脚也不过垂死挣扎,第一次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原来这样手短。
提着木雕小虎拎至眼前细细打量,扶风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唔,这不是秦小师弟剑上挂的那只小猫吗?怎么会在你这?”
莫长妗在一旁伺机而动,可算钻到了空子,瞄准了角度,探手一把夺过,“秦师弟给我了,不行么。”
“当然行。”他闻言眼波微微一漾,俯下身子向她挨近,好似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只是原来,你也喜欢这只小猫的么?”
他话中的那个‘也’字,用得莫长妗微微一震。一连退开数步,强装镇定,学着秦磊的语气纠正道:“什么小猫,是只虎,一只虎。”
遽然色变,他突然弯了腰,轰然单膝着地,攀扶灌木的手将枝杈捏了个粉碎,须臾,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
莫长妗护住木雕小虎,又是跳开两步,“又……又玩这套,昨日我已经上过一回当了,又不是傻的,同样的招数我怎么可能栽两回。”话罢提脚就走,觉得这人可真够幼稚。
回眸一眼,又觉得他今日痛苦难当的模样好似格外逼真,“回回装晕一定是演技见长。”莫长妗这么解释着,可隐隐又有些不放心地频频往回看。他从原先的单膝跪地,到后来的彻底趴倒,她犹疑不定,演得还挺入戏。
可……她都走开这样远了,他怎么还趴在地上啊?该不会……该不会这回是来真的吧,可若他还是装的,她又回去,那可太糗了。纠结一小会,莫长妗恨恨一跺脚,就又往回赶。
他全身都在轻颤,唇色已毫无血色,似乎因为痛苦,一双手不住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这回是真出事了,莫长妗轻轻推了他两把,起身就走,“我这就去喊人。”他轻颤的手抓住她的一片衣摆,在彻底昏过去之前,只憋出了几个字:“我没事……别喊人。”
她的裙摆被他紧紧拽在手中,但明明只要稍微用点力,还是可以挣脱的。可看他额角那豆大的汗珠,她很是不确定。真要听他的话,不去叫人吗?再调眼看向他紧拽她衣角的那只手,好似用尽的全力,犹豫了一瞬,她竟然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在他身旁坐定。
迟疑着自他怀里抽出白巾,有些笨拙地替他拭去额角汗渍,喃喃不定,“你可不能骗人,你要真有事,我可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这条小路本就偏僻,往往听得见喧杂的声音却见不着人影。
眼见天色昏黄蒙蒙,几乎将腿坐麻,他却还是不见转醒,莫长妗开始感到有些不安起来,伸手探他鼻息,“还有气。”方才还高隆的眉宇,现在也已舒展开来,浅浅的呼吸,无害的睡颜,好似不过在花间小憩。
(不碍事,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她抬头看了看将黑未黑的天色复又自语喃喃:“再过一会儿,等月亮爬上梧桐树的第二根枝干,你要是还不醒来,我就去叫人。”
…………
暮色渐沉,月上稍头。
睁开眼的那一瞬,看见的是她焦急的面孔,黛勾的双眉微微蹙,眸子深处映着他的倒影,荡着粼波比月色还要美。扶风不由地想,同样的一张面孔,为何能够这样不同?
他突然很好奇,“你是谁?”究竟是谁?
莫长妗闻言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傻了?我是你莫师姐啊。”完了完了,难道因为她没将他及时送医,导致他烧坏了脑袋,失忆了?!
扶风撑着手坐起身,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是莫师姐,所以,你究竟是谁?”
“你睡糊涂了吧?我当然是你莫师姐,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是你莫师姐。”她打定主意抵死不认,这副身子就是莫长妗的,出不了大错,扶风一定也只是怀疑。
扶风似乎被逗笑,点头说不错,“这副身子确实是莫师姐的,但你却不是,一开始,我也只以为你是在耍花招,但后来发现不像。”话罢微微摇头,盯着她的脸,眸子轻转,“我只是觉得好奇,同样的一张脸,怎么在你用来,总显得那样呆笨?”
莫长妗眼角抽抽,不是讽刺,他的表情是真的感到疑惑,正是如此,才令人越发感到火大。
抿了抿嘴,莫长妗缄口不言,反正打死不认。
“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吗?”扶风歪了歪脑袋,笑意愈盛,“也无妨,反正比起莫师姐,你要有趣得多。就这么……留下来吧。”
什么叫就这么留下来吧,他是真的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吗?同门师姐被掉了包,虽然顶着相同皮囊,但皮囊内装着不知道是谁的魂魄。对他们而言这该是件匪夷所思的天大事,他不但不表现得害怕,还能说得这样毫不在意,仿似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让莫长妗不禁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因此她赌他不过是在套她的话罢了,他其实也并不十分确定,“你既然真这样确定,为什么不揭发我?”
月色下,他眸色深深,潋滟着流光,弯了弯唇角,他微微抬眸将她望住,告诉她的答案却是……
“大概是因为,我有点……喜欢你吧。”
…………
第36章 莫长妗,你有病啊!(十八)
喜欢你吧……欢你吧……你吧……吧……
扶风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循环,莫长妗愣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蒙圈了,这大概是她记忆以来,第一次被郑重告白。他眸中温柔缱绻的脉脉情意,竟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含了几分真意。不争气啊、不争气,她竟然羞红了脸,幸好夜色深沉,应当不那么明显吧。
她决定刻意忽略,吓吓他,好扳回一程,“你既然这样笃定,就不感到害怕吗?不怕我是山精鬼怪,专门食人阳寿?”幽幽开口,配合着所说的话,她的表情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自觉在这深沉夜色下,定能起到震慑作用。
他却笑,轻轻捏住她刻意凶恶的脸,轻扯之下令人一瞬破了功,只听他道:“是山精也好,鬼怪也罢,我是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莫长妗撑圆了眼,怎么办?这人不按套路出牌,还是根本是傻的?因为被他轻扯着脸,说起话来便有些大舌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若不是莫长妗,这意味着什么?”
扶风却道无所谓:“只要这副身子是师姐的不就好了么?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算后继无人。”
她匪夷所思地将他看住,彻底噎住。
随后‘啪’地一下也捏上他的脸,“不陪你在这说疯话了,我就是莫长妗,扶风师弟,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还没睡醒吧!”
这丫头下手真够狠心,真将他的脸当做面团捏呢,扶风眨眨眼没想到她会反击。
回廊檐角的灯笼被依次点燃,照亮了两人的身影。
两人大着舌头各退一步,待齐齐松了手,莫长妗面上依旧光洁,然扶风面上却是落了两截指印。莫长妗憋着笑,罪过罪过,多少破坏了点整体的美感。
扶风摸摸脸,默了片刻,望着她突然笑起,“师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八岁那年我发了个誓,谁要碰了我的脸,便要对我负责到底。所以师姐,摸了我的脸,便是我的人了。”
莫长妗瞬间笑不出来了。能走点心不?真当她瞎?她敢拿一根头发丝打赌,这分明就是方长沉默的那片刻间临时编出来的好吗!
他却还一脸勉勉强强,只好顺应天命的模样,“虽说我比师姐貌美,与师姐凑成对,委屈了点。但也无法,谁让我年幼时发了那样的誓呢。”
不比你貌美,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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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爹果真去山下找了些驱鬼的道士,领回丰山派后大大做了几场法式。这两日来莫长妗总能被出其不意地洒个圣水满面。
举着袖子一抹面,莫长妗抬头看向剑台的身影。
丰山派内,弟子年满十六后便会被师父打发下山一番历练。秦磊之前为了为门派大比做足准备,因此下山历练之事一拖再拖。可就在昨日,听孔宇说,秦磊向便宜爹请命下山历练。明着是去历练,实则是为了去调查当年的事。他想要报仇的心一刻也没有改变过。听孔宇话里话外的意思,当年的幕后黑手似乎已有了些眉目。
趁着他喝水的空档,莫长妗跃上剑台,与他面对面。
他一口被水呛着,一连咳了好几声,这才抬头问道:“师姐找我有事?”
“嗯。”莫长妗点点脑袋,“秦师弟,我可以帮你的。”
“哈?”她没头没尾的一句‘我可以帮你。’让秦磊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你这次下山的目的,所以我说,我可以帮你。”她的武功不赖,甚至可能在他之上,若是有她相帮,便是一大助力,他没有拒绝的道理,“我已经和爹说了,我要同你一块下山历练,爹已经同意了。”
曾经的莫长妗,成日只知道追着秦磊跑,下山历练没个一年半载哪里回得来,她又怎么会愿意离开她的小师弟这样久?因此过了年岁未经历练的算她一个。
方才便宜爹在听到她要与秦磊一块下山历练后,不知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