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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西北王"的败落-第6章

小说: "西北王"的败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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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拿不到证据。虽然戴笠对此没有深责,却不时催问情况,给他的压力也着实不小。万般无奈,他只好把压力转嫁给下属的两个头目李增和阮超群。
  这天,毛人凤又把两个头目喊到办公室加以训斥:
  “刚才卫长官来电话,说第十八集团军方面向他提出抗议,说我们军统的人在办事处周围设了许多暗探,并钉梢他们的人。卫长官说现在是国共合作抗战时期,要注意搞好团结,不要再搞小动作。你们看,派你们去暗中进行的事,现在被别人当小偷一样指责,弄得我在卫长官面前也很难看!”
  李增和阮超群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毛人凤看看面前两个家伙的熊样,更加有气了:“关键是你们一点成绩也没做出来,反倒丢人现世!”他拍了一下办公桌,“你们说话!”
  两个家伙一惊,看了毛人凤一眼,又都低下了头。
  阮超群嘟哝道:“请主座宽限时日……”
  毛人凤又拍了一下桌子:“我已再三宽限了,结果又怎么样呢?你们还不是半点情报也搞不到吗?”
  李增也嘟哝道:“最近……最近我们倒是发现了一点情况,就不知有没有用……”毛人凤冷笑:“一、点、情、况!又是捕风捉影吧!你们弄不到可靠情报,就制造假象来蒙骗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李增忙解释:“这一次不是假造的,是我们发现的……”
  毛人凤哼了一声,但还是说:“好吧,你报告一下!”
  李增还是不敢抬头:“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发现第十八集团军办事处有个姓袁的少将高参,经常在晚上换了便装,到酒馆里去喝酒……”
  毛人凤:“喝酒?只他一个人吗?”
  李增偷眼看看毛人凤的神色:“是……是的……他总是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去……”毛人凤眼珠一转:“噢——?”随即激动地站了起来,“这样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早点报告?”
  李增和阮超群面面相觑。
  毛人凤背着手踱了一阵,然后吩咐:“好!你们马上去把钱静给我叫来!”
  李增和阮超群还有点莫名其妙,惶惶地答了声“是”,鞠躬退出。
  钱静的公开身份是舞女,艺名叫“飞飞”,颇有几分姿色。女人漂亮,能获得异性的好感,诚然可喜,但是仅以姿色诱惑是远远不够的。有的女人姿色平平,却有超人的气质,同样可以获得异性的崇拜。有了姿色,再有高雅的气质,使异性艳慕而不敢亵渎,就是一个女人的成功!钱静却不懂得这类浅显的道理,误以为有众多的男人追逐,就很开心,就值得骄傲。于是,在与周围的男人接触中,总是故意卖弄风情,只要有男人献殷勤,她就来者不拒地笑脸相迎。即使是对方做些轻薄动作,她也毫不嗔怪,反以为是“逢场作戏”之举,使接近她的男人都想在她这儿占点便宜,而且只要廉价的几句好听话就可以达到目的。可悲的是她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却不知她在周围男人心目中丝毫没有分量,只要她一转身,男人们就撒着嘴挤眉弄眼,窃笑不止。
  钱静来到毛人凤的办公室,把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倒靠在另一张沙发上,把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搁在中间的茶几上,然后怪声怪气地说:“又怎么了——前天晚上刚亲热过,又闹猫了!奔四十的人了,怎么跟小伙子一样啊!难道真的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毛人凤皱起了眉。对于这个女人,他既留恋其淫浪,却也讨厌其轻薄。矛盾的结果,是欲弃不能,所以这个女人就在他面前敢于如此放肆。
  毛人凤板起面孔,以做作的声调说:“钱小姐,这里是办公室,我找你来是谈工作,请你严肃一些!”
  钱静坐了起来,冷笑道:“哼,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思,百夜夫妻似海深’,你倒好,又不当着人,就打起官腔来了!好啊,在办公室里我俯首帖耳,到了办公室以外,你可别怨我不兜揽你!”
  毛人凤终于绷不住劲,笑着站起来,走到钱静身旁坐下,搂着她的腰肢说:“算了!我跟你也搞不清了。但是,你这样子……万一闯进个人来……”
  钱静推开了毛人凤:“算了吧!你大主任的办公室,谁敢冒失闯进来!你不过是想对我摆摆威风罢了。”
  毛人凤再次凑上去:“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是真夫妻,也只能在家里亲热,到了外面,还得给丈夫留点面子。何况我们毕竟是上下级,有工作要做。在谈工作的时候,总要一本正经的,否则就不能干事了。”
  钱静从提包里取出一盒香烟,叼了一支在嘴里。毛人凤忙拿起茶几上的火柴,划着了一根,凑过去让她点燃。她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喷在毛人凤的脸上:
  “好吧,那就给你一点面于。说吧,有什么任务啊?”
  毛人凤说道:“自从西京站成立以来,我们一直想对第十八集团军办事处采用‘打进去,拉出来’的战术,可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也不得其人可拉。这一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钱静哼了一声:“那都怪你用了李增、阮超群两个饭桶!我早跟你说了,把这两个饭桶送回总部去,让戴老板处置,再换两个有能耐的人来就行了。”
  毛人凤苦笑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李增、阮超群还是很卖力气的。关键是共产党防范甚严,很难打进去、拉出来。就是换再有能耐的人来,也徒唤奈何。这种事往往要等待时机,静观其变。现在果然有了一个机会……”
  钱静弹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噢——!什么机会?”
  毛人凤喜形于色地说:“李增报告,他们发现第十八集团军办事处有个姓袁的少将高参,每天晚上换了便装到酒馆去喝酒,喝醉了才回去……”
  钱静不以为然:“喝酒算得了什么?你手下的人哪个不是酒鬼?喝醉了撤酒疯,惹是生非,给你少找麻烦了?”
  毛人凤忙解释:“啊不,不!共产党纪律很严,尤其是对干部的生活作风,要求很高的。袁高参天天一个人喝问酒,是反常的现象。”
  钱静渐渐注意起来:“噢——?”
  毛人凤继续说:“据情报,延安毛泽东在利用整风,打击异已分子,尤其对知识分子实行残酷斗争,杀了不少干部,搞得党内人人自危。袁高参的反常,不会与此无关。”
  钱静将烟蒂戳在烟缸里,“那——你打算怎么办?”
  毛人凤冷笑道:“这是共产党提供给我们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我们要设法把袁高参拉出来!”
  钱静眨着眼睛:“拉出来?怎么拉?”
  毛人凤看着钱静:“这就是你的事了!”
  钱静一惊:“我的事?啊不,不……我恐怕做不来。”
  毛人凤点点头:“是的,这件事只有你去才能办好。”
  钱静有点慌乱了:“我去办?怎么办?”
  毛人凤狡黠地笑着:“用你的法宝啊!”
  钱静拍打了毛人凤一下:“去——!没正经不是?”
  毛人凤一本正经道:“我说的是实话。凡贪杯的人没有不好色的。只要那姓袁的跟你上了床,你让他神魂颠倒,还有什么不吐露的!时机一成熟,就可以逼他就范!”
  钱静白了毛人凤一眼:“又要拿我去做交易了!我虽不是你老婆,也可算情妇吧。你是个男人,就不吃醋?”
  毛人凤无所谓地说:“嗨——!为了党国,我们连命都可以舍出去,还有什么不能舍的?你好好去完成这一任务。事成之后,我向戴老板保荐你连升三级,把你带到重庆总部去工作。”
  钱静惊喜地说:“真的?戴老板可是个人物,只要能接近他,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毛人凤一笑:“那你好自为之吧!”
  “那我怎么跟他挂上钩呢?”
  “我们有人盯着他,随时通知你吧。”
  一位少将军官从挂着“第十八集团军办事处”牌子的大门内走出来。站在门外的“T”字形卫兵向他敬礼。他还了举手礼,匆匆沿右侧马路走去。
  在马路斜对面一爿杂货店里,走出一个头戴礼帽的人。他看了马路对面的少将一眼,一拉礼帽,朝少将去的同方向走着,他的脚步保持与对面马路的少将一致,不紧不慢。
  走了一段路,少将拐进了一条巷子。马路对面的人穿过马路,来到巷口,看看少将那高瘦的身影走进了一住所的门,便退回来,靠在一根电线杆上吸烟。
  天色暗了下来。那位少将换了长衫,也戴一顶礼帽,也把帽檐拉得很低。他走出巷口,两边窥探了一下,却没有注意近在咫尺的那个靠着电线杆的特务,便沿着人行道匆匆走去。
  那个特务转过身来,跟在换了便装的少将身后低头走着。
  少将走了一段路,便进了一家小饭馆。跟踪的特务来到门前站了片刻,也跟进了饭馆。
  饭馆的店堂很小,只摆了几张小方桌,却没有什么客人。那位便装少将独自坐一桌,虽已坐好,却不脱帽,而且帽檐仍旧很低。他显然是常客,跑堂的招呼:“先生,您还是老样吧——一盘酱牛肉,一盘花生米,半斤白干,最后给您来个炒菜,一碗鸡蛋汤,一碗米饭,对不?”
  少将含笑点点头。
  跑堂的喊着进了里间操作间。稍顷,用托盘端来酒菜,送到少将桌上,然后转身去招待坐在另一桌的那个特务。
  跑堂的一边擦桌一边问:“先生,您用点什么?”
  特务含糊地回答:“先给我来一盘酱牛肉、四两酒。”
  跑堂的答了声:“好啦!”转身又吆喝着进了里间。
  少将背对着门,独自喝着问酒,几乎是目不旁视。他左一杯、右一杯地喝着,很快就将一壶酒喝于了。他点了一支香烟吸着,仍旧低着头。
  跑堂的及时给少将送来了米饭和炒菜。正在这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钱静走了进来。钱静看了看,发现了那个在喝酒的特务,便走了过去。在擦身而过时,她听见那个特务低声说了句:“那个就是袁高参!”她便选了张靠近袁高参的桌子坐下,并且故意嗲声嗲气地叫嚷:
  “跑堂的,快过来呀,我饿着哩!”
  钱静这样做,分明是想引起袁高参的注意,却不料袁高参头也没抬,只顾吃自己的饭。
  跑堂的来到钱静桌前:“小姐,您要点什么呀?”
  钱静仍旧嗲声嗲气地说:“有好酒吗?给我来四两;有好菜吗?只管端上来就是了。”
  跑堂的赔笑道:“小姐,我们这儿店虽小,菜可齐全,鸡、鸭、鱼、肉一应俱全……”
  钱静白了跑堂的一眼:“啰嗦什么,我又不是花不起钱,叫你只管端上来嘛!”
  跑堂的仍旧赔笑道:“啊,小姐,我知道您不怕花钱。可您就一位,上多了您吃不了不是糟蹋了吗?”
  钱静蛮横地说:“吃不了我白扔!”
  跑堂的说:“那好,我给您一样一样端来!”说罢冷笑着走向操作间。
  钱静看看并没有打动袁高参,转了转眼珠,从手提包里取出一盒香烟,拿着走到袁高参桌前。
  “哟,这位先生,可以借个火吗?”
  袁高参头也不抬,将火柴推了一下,仍旧只顾吃饭。
  钱静拿过火柴,点着了烟:“谢谢!”将火柴递过去,袁高参却无动于衷,她只好放在桌上,“先生,您一个人啦?我也一个人,一个人吃喝怪冷清的……我可以坐下来吗?”
  袁高参却扭头吆喝:“跑堂的,结账!”他喊罢也不等跑堂的来到,掏出几张钞票,扔在桌上,站起来就走。
  钱静一愣神,袁高参已经离桌而去。她再低头看看,一碗米饭剩下多半,那碗汤根本没有动过。
  跑堂的托着一个木盘从操作间出来,将托盘内几样菜摆在钱静原先坐的桌上:“小姐,请先喝着、吃着,菜接着给您上。”
  钱静一惊。“什么?”
  跑堂的:“我说接着给您上菜……”
  钱静气恼地一挥手:“不要了!”说罢转身要走。
  跑堂的忙上前拦住:“啊,小姐,菜给您端上来了,您不要我们卖谁去?”
  钱静蛮横地说:“我管你卖谁去!”
  跑堂的抄着胳膊:“那不成!您不要也得给钱!而且后面做得的菜您都得给钱!”
  钱静叫嚷起来了:“什么?我没吃过要付钱?你知道老娘是干什么的吗?”
  跑堂的“嘿嘿”一笑:“小姐,我们开店,您是客人。我们侍候您吃喝,您付钱,这可不论您是干什么的。”
  钱静挥手扇了跑堂的一记耳光,跑堂的便揪着钱静不放。吵闹声把里面操作间的伙计们引了出来,几个人围着钱静吵嚷,钱静也撒泼叫嚷着。
  坐在一旁的特务怕再引起路人的注意,忙走上去劝解:“好了,好了,吵闹解决不了问题。你们听我一句劝吧,这位小姐哩,你既叫了菜吃不吃都得付钱;你们开店的也别讹人,那还没端上桌的菜就算了吧。”
  跑堂的不依不饶:“不行!她凭什么打人?这得找地方讲理去。”
  那特务一看店里人不肯罢休,就把大褂一敞,露出了别在腰里的手枪。店里的伙计一看,都惊呆了。
  特务冷笑道:“怎么样——听不听劝啦?”
  老板一看苗头不对,赶紧赔笑说:“您这位先生说得公道,就按您说的办吧。”
  特务对钱静说:“小姐,你付钱了事……”
  钱静朝特务瞪起了眼:“放你的狗臭屁!要付钱你付,老娘不管!”说罢推开众人,匆匆而去。
  店伙计想拦又不敢,都看着那特务。
  特务转身一看,见钱静的手提包忘在桌上,就过去拿了手提包,对跑堂的说:“好,我替她付钱就是了。”
  老板忙赔笑说:“谢谢先生……那就打八折吧……”又对跑堂的说,“快给先生结账!”
  跑堂的算了账。特务付了钱,然后对跑堂的说:“那位小姐要回来找提包,你就说我拿走了,让她去找我要就是了。”
  跑堂的还发愣:“这……找您要……那娘们可犯横……”
  特务歪着嘴说:“我就喜欢她那股劲!再说,我能白替她付账吗?”
  跑堂的这才恍然大悟:“啊——!明白,明白……”
  特务却哈哈大笑。
  第四章 漫长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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