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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双枪老太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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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双枪老太婆”陈联诗自述
  作者:林雪 林民涛
  内容简介:
  陈联诗这个人物,是那个时代造就的,如今那个时代不可能再现,可是陈联诗和她的战友们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视死如归、前赴后继的革命精神和他们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高贵品德,却通过这部书永远留给了我们。
  正文
  序
  郑伯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有的人的经历,能反映整整一个时代的风云。
  一九二六年,党参与组织北伐战争,已懂得武装斗争的重要性,但对于是否独立建立自己的革命武装,还在摸索争论之中。而当时华蓥山区的共产党员们在四川党组织的领导下,已开始意识到掌握枪杆子的重要性,于是就有了本书中所描写的由我党策动并参与的武装起义——以“军团冲突”的形式出现的川北民军起义。这次起义,成为我党直接组织武装斗争的最早尝试之一。
  在这次起义的基础上,三十年代初,华蓥山区为迎接红四方面军入川,又举行了更大规模的第二次起义。它联合了各派进步力量,在华蓥山区建立了地下苏维埃,大量牵制了军阀杨森进攻红军的兵力,为川陕苏区的建立和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抗战后期,为对付步步进逼四川的日寇,中共中央南方局的王若飞同志曾布置了在华蓥山地区着手加强农民运动和统一战线工作,准备日寇一旦入侵四川,就地开展游击战争。解放战争时期,整个华蓥山区又燃起了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熊熊烈火,数千人参加的华蓥山游击纵队以英勇的战斗和重大的牺牲,沉重地打击了蒋家王朝最后的巢穴,有力地配合了人民解放军在主战场上的大进攻,迎来了最后的解放。
  七十年过去了,这些惊心动魄的故事和生龙活虎的人物,却逐渐被历史的烟云所掩隐,只有在当地民间的传说中,抹上了越来越浓的神秘色彩。幸好,我们有陈联诗同志留下的这部回忆录。在这里面,她以一个女性的细腻,详尽地叙述了这二十多年里华蓥山地区发生的三次武装起义的过程,叙述了她的亲人、她的战友、还有那些关心她帮助她支持她的人们的许多故事。今天的朋友们从这些故事里,可以看到那个时代里形形色色的人物面对革命的真实态度,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女性形象。陈联诗带着一种理想主义的色彩,离开了她那温柔书香之家,走上了一条今天的一些人难以想象的艰难曲折的道路。看了这部书,人们会知道陈联诗的光彩之处,不光是那手好枪法,也不光是传说中的那种“女侠”的风貌。她既有中国传统的美德,又有一个特殊时代优秀女性的特征。在二十多年的漫长岁月里,她目睹了那么多的人在她的身边默默倒了下去,可是她还是走完了她的征程,也完成了她人生的追求。
  陈联诗这个人物,是那个时代造就的,如今那个时代不可能再现,可是陈联诗和她的战友们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视死如归、前赴后继的革命精神和他们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高贵品德,却通过这部书永远留给了我们。
  列宁一九二○年十月在关于青年团的任务的讲演里谈到,对青年们,以他们父母受剥削阶级压迫的痛苦经历和反抗剥削阶级的斗争历史来进行教育,是共产主义教育的基础。
  相信作者写了三十多年、今天终于和读者们见面的这部书,对于读者、特别是青年一代懂得过去,懂得先辈们艰苦斗争的历史,懂得社会主义新中国来之不易,是会有帮助的,是大有裨益的。
  一九九五年五月二日
  序言
  韦君宜
  六十年代初,我们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朱叔和同志到四川出差,两次回来都对我说起四川省作协正在组织力量整理一部书稿。这部书稿是一位叫陈联诗的女同志留下来的自述回忆录,她从一个大家闺秀走上革命道路,亲身经历了四川华蓥山区我党领导的三次武装斗争,人称双枪老太婆;她的丈夫叫廖玉璧,是革命烈士,夫妇俩的经历都非常丰富,传奇性也很强。朱叔和同志再三提出要抓这部稿子。一九六二年夏秋,我到了成都,见到了书稿的整理者——陈联诗的女儿廖宁君和女婿林向北。我觉得书稿很有特色,决定由我社来抓,小说组组长王仰晨同志作责任编辑,书稿就由林向北执笔来写。我回到北京之后,见到了沙汀同志,和他也谈起过陈联诗同志的事迹,他是非常赞成的。以后王仰晨同志也多次到过成都,和廖宁君、林向北同志磋商书稿的有关事宜。
  可是不久,“四清”运动开始了,接着又是“文化大革命”,我们接到好几封告状信,其中一封自称还是廖玉璧的同学,说廖玉璧上山是当的“土匪”,烈士是假的;还说华蓥山游击队根本不存在,后来江青也持这个观点。一时关于这部书稿和陈联诗同志的是是非非,闹得纷纷扬扬,事情就这么搁了下来。后来听说廖宁君同志因此忧愤成疾,不幸去世;沙汀同志在“文革”中也受到牵连。“文革”后期,沙汀同志来了北京,又和我谈起这件事情,茅盾先生也曾专门找我问过这部书稿,可是当时由于事情本身没弄清楚,不可能出版,只有等待机会。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文革”之后,四川的地方党组织推倒了一切不实之词,对陈联诗夫妇的革命斗争历史作了公正的评价,追认廖玉璧同志为烈士。最近又听说他们的外孙辈已将书稿整理成了一本可读性很强的传记文学作品,并将由中国青年出版社作为重点图书推出,我的心里非常高兴。陈联诗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性,她放弃了优裕的生活条件,和工农大众一起坚持了二十多年的武装斗争,丈夫牺牲之后仍然孤儿寡母闹革命,在非常艰难的条件下从不妥协低头,这是很不容易的。我希望广大的读者朋友特别是青少年朋友们读过之后,能够从中受到深深的人生启迪。
  功垂青史  光照后人
  ——《“双枪老太婆”陈联诗自述》
  黄友凡
  我是一名长期在四川从事党的地下工作的老同志,早在三十年代末就认识了陈联诗同志,并和她的孩子们一样尊称她为“诗伯”。多年来,我和她及她的全家一直保持着亲密的战斗友谊,也和许多熟悉她的老同志一样,一直关注着她留下来的五十多万字的口述回忆录。
  现在,这些极其珍贵的资料,终于由她的后代写成传记文学出版了,我手捧书稿,反复阅读,激动的心情难以平静下来。
  一九二六年,我党正是幼年时期,对于武装斗争还处于摸索阶段,接受了马列主义的青年知识分子廖玉壁毅然接受了党组织的派遣;带着妻子陈联诗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川北华蓥山下的岳池县。他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一揽当地的民团武装大权,和同志们一起抓住群众和中小地主痛恨反动军阀的心理,发动了以抗丁抗粮、地方自治为旗帜的“川北民军”起义,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我党直接领导的革命武装,在极其险恶困难的条件下坚持了二十多年游击战争,这在四川和全国都是罕见的。他巧妙地利用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矛盾,制定灵活多变的战略战术,牵制了反动军阀“围剿”红军的大量兵力,为川陕革命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尖锐复杂的斗争将廖玉壁从一个出身于地主阶级的青年知识分子,锻炼成我党杰出的模范先锋人物和当地群众爱戴的领袖,同时也培养出一大批坚强的革命骨干,他们紧紧依靠与群众血肉联系的这个法宝,在敌人的血腥屠杀中咬紧牙关坚持下来,使华蓥山区这个毗邻重庆的战略要地,一直成为插在敌人心腹之地的一柄利剑。
  我相信看完这本书的人们,也一定被陈联诗这个与众不同的女性形象所征服。她在丈夫的引导下走上革命道路,总是抢着去完成那些既重要又危险的任务。她没有经历过战争,却一次又一次将生死置之度外,冒着枪林弹雨胜利归来。她没做过生意,但为了游击队的生存,她开服装店,当船老板,办运输行,每次也是大有所获。敌人几次将她逮捕入狱,她都没有屈服,还在狱中开展各种形式的斗争。她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和孩子,可为了革命却长期骨肉分离……尤为可贵的是当廖玉壁牺牲,游击队主力被打散、又与上级组织失去了联系的情况下,她忍着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毅然重上华蓥山清理整顿队伍,发誓要将丈夫未完成的事业进行到底。
  “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陈联诗的经历,为我们留下了一个伟大女性成长的足迹,也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它会使年轻一代了解我们党在特殊环境中的一种重要的斗争形式,了解当时四川的社会环境和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了解一批伟大的、崇高的人,并为我们的党培养出这样的人而自豪。
  豆蔻年华
  从西南重镇重庆,沿嘉陵江北上,经合川、武胜,就到了一个叫岳池的县。嘉陵江和渠河两条大河,分别从这个县的西边和东边流过,紧邻着的便是盆地东部突然隆起的华蓥山脉。这个县的平坝和浅丘地区,盛产稻谷,早年的“黄龙米”,曾被朝廷列为专供皇帝老儿吃的贡米,一直是本地人的骄傲。因为粮食丰足,自然也出肥猪和鸡鸭禽蛋之类的副业。勤快的人家再养些桑蚕,编些竹席草席,日子也还算过得去。东南和邻县广安连界的华蓥山上,林木丰茂,庙宇嵯峨,山上不但出各种名贵药材,还产煤炭和石灰。这些农副土产,大都经过渠河运到两百多里之外的重庆,再经重庆运往长江沿岸的各省大小城市,若是顺了春夏天的水势,从渠河岸边的两个小镇罗渡溪和黎梓卫出发,到重庆不过两天的路程。
  过岳池再往东去,翻过华蓥山,便是连绵不断土地贫瘠的高岭低谷,一直连着大巴山区,于是当年也算是川北的一等县的岳池,便很有些惹人眼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银岳池”的美称。
  因为富足并且不偏僻,这里也出人材。一旦有了国门开放的机会,大大小小的士绅子弟们便不只是在书房里读那些八股文章,也经重庆,出夔门,到汉口、南京、上海、北京乃至东洋日本留学深造。回来之后,也有就在外地做官,尔后衣锦还乡买田置地光宗耀祖的;也有故土难离,立志服务桑梓,发誓在家乡建一番功业的;当然也有仕途不顺,便学陶公挂冠归隐,闲居乡里的……这种风气代代相传,到了本世纪初,越是兴盛起来。
  早年县城里出过一些大人物,别的可以省略不说,而康家吊楼子却是城里妇孺皆知的。这是一座很有点气派的大宅子。在这里,出过清朝的翰林大学士,还放过外省的主考,为此城里专门修了一座翰林院,以纪念这位为家乡父老争了光彩的人物,康家也因此成了在地方上很说得起话的名门世家。可是渐渐地,这个家庭便不大景气,到了辛亥革命之后,主持家政的康老先生,到老来也只挣了个候补秀才的名分,两个儿子却连这点功名也没有,就废除了科举。眼下家中虽然还硬撑着书香门第的气派,却是明显地中落了。
  家境不顺畅,心境也就不好,到了临终之时,老人眼看着围在身边的儿女子孙们,还免不了为他们担心。两个儿子虽说没有功名,却好歹还有些祖上留下的家产,最令老人不放心的是他的那个女儿。想当初,自己为这个掌上明珠找了个好婆家:公公陈尚之是渠河边赛龙场的陈家坝子上有名的大绅粮;女婿心地宽厚,脾气也好;家中开了个药铺,自己行医号脉,日子也还过得去。加上陈家九弟兄,是个望族,读书的多,做官的也多,人家都说自己把女儿送进了福窝窝里。可是天负人愿,没想到陈尚之自己不争气,很快就把偌大一份家产败得精光,不久前连女婿也去世了,留下这个弱女子拖着四个孩子,全靠为人做些针织活儿,日子也实在过得艰难。
  想到这些,老人长叹一声,吩咐大儿子把家里的衣服杂物收拾一些,让女儿带回去。
  没想到旁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我们不要。”老人有些意外:“为啥不要?”
  那小姑娘抬头看看母亲,朗声说道:“我妈说的,人穷要穷得硬气,饿要饿得新鲜,要了人家的东西,就会让人家看不起。”
  老人昏花的眼睛猛地一亮,一拍床沿,连声说:“好、好、好!人穷志不穷,将来一定有出息,把她送进城来,让她读书!”
  这个小姑娘,就是我。我是一九○○年出生的,那时候只有七八岁。
  外祖父去世之后,母亲死死记住了他的话,把两个姐姐送人做了童养媳,家中拖着得了痨病的大哥,还是千方百计凑了些钱,把我送到外婆家,在大舅的照拂下上了学。大舅是个厚道人,他和二舅有大大小小的四个女儿,年岁都和我差不多。我体谅母亲的苦心,学习很是努力,成绩好,可是一想到自己家里穷,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好在外婆心疼我妈妈,对我格外宠爱,常对人说别看我这外孙女儿命不好,可是自小聪明,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是又兴个什么新科,我家玉屏,说不定就会中了个女状元呢。
  可是外婆宠坏了我,以至我一到外婆家,就“聚众造反”,把这个从来都规矩森严的大家庭搅得一切都乱了套。
  此时,虽然张澜先生①已从日本回来,在毗邻岳池的顺庆(今南充)开了“天足会”,力倡扫荡陋习,但岳池城里仍然是男女七岁不能同席,女子上十岁出门就得坐有门帘的车轿,缠足之风依然盛行。我进外婆家,都快十岁了,还是一双天足。老人家一看就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女儿家哪能没有规矩,将来人家还说是她外公不在了,我没有教好。说着就让舅妈用长长的布条子给我缠足,完了还用针线缝上,任我哭也好,闹也好,就是不理我。我自小任性,在家里都是不受人管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一气之下,就悄悄找来一把剪刀,白天强行缠上了,晚上我就拆开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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