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众灵之祷 >

第15章

众灵之祷-第15章

小说: 众灵之祷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撒。这段时间里,教堂管理员悄无声息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递给莫尔斯一张纸片:“背景,《那个忏悔者》——帕莱斯特里纳。”莫尔斯睿智地点了点头,然后递给了刘易斯。

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显要人物脱掉了自己的十字褡,沿着环形的阶梯登上讲坛,开始训诫自己的教民,警告他们私通是危险而荒唐的。但是莫尔斯始终坐在那里,仿佛这种训诫与自己毫不相干。刚才有一两次,他和鲁思目光相触,但是现在唱诗班的所有女性成员都被一根粗大的八边形柱子挡住了,于是他靠在座位上,凝视着菱形的彩色玻璃窗——深红色、烟蓝色、艳绿色——他的思绪飘回自己的童年,当时他也是唱诗班的一员……刘易斯很快也对这种训诫彻底失去了兴趣,尽管原因不尽相同。他是个很少会用色迷迷的眼睛偷看邻居妻子的人,现在他正在静静地考虑这件案子,并且再次怀疑是不是真的像莫尔斯坚持的那样,再来教堂参加一次礼拜肯定能激起联想的火花,“把钩住的原子晃一晃”,他是这样说的——无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牧师花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了自己反对邪淫的演讲,然后从讲坛上走下来,穿过圣母堂旁边的屏风,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接着又穿上十字褡,站在祭坛上面。这一信号提示三人团中的另外两人站起身,大步走向祭台,然后和他站在一起。

唱诗班又开始吟唱帕莱斯特里纳的乐曲,在一片下跪、画十字、拥抱的礼仪之中,弥撒达到了高潮。

“拿着,吃吧,这是我的身体。”司仪说道,他的两位助手突然朝祭坛躬身行礼,动作和姿态呈现完美的同步——就像合二为一。是的,就像合二为一……莫尔斯的脑海中浮现出他还是孩子的时候,父母带他去看音乐剧的场景。其中一幕里,一个女人在大镜子前面翩翩起舞,刚开始看的时候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位女性的舞姿不算十分灵动,但是观众却被她的表演迷住了。突然他恍然大悟:舞者的面前根本没有镜子!所谓的镜像其实是另一个女人,跳着同样的步伐,穿着同样的衣服,做着同样的动作。有两个女人——不是一个。

所以?如果有两位舞者,那么约瑟夫斯遇害当晚,会不会也有两位牧师?

三趾鸥又翱翔了起来……最后的赐福仪式结束五分钟之后,教堂已经空了。一个身着法衣的年轻人最后熄掉了那堆蜡烛,就连虔诚的沃尔什  阿特金斯夫人也离开了。

弥撒到此结束。

莫尔斯站起身,把《礼拜流程》的红色薄册子放进雨衣口袋里,和刘易斯一起走到圣母堂门口,然后站在那里,读起南墙上面钉着的一块黄铜饰板上的字:下面的墓穴里安葬着约翰·鲍德温骑士的遗体,他是本教区受人尊敬的施主和忠实的仆人。逝于一七三二年,享年六十八岁。愿他安息。

米克尔约翰走向他们,脸上带着淡漠的微笑,左臂上搭着白色法衣。“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先生们?”

“我们想要一套备用钥匙。”莫尔斯说。

“好吧,有一套备用的。”米克尔约翰轻轻皱起眉头,说道,“您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们只是想在教堂上锁的时候也能进来,就是这样。”

“是的,我明白。”他忧愁地摇了摇头,“最近有很多愚蠢的人破坏公物——恐怕大部分都是小学生。我有时候想……”

“我们就用几天。”

米克尔约翰把他们带进祭衣室,登上一把椅子,然后从窗帘顶端后面的钩子上摘下一串钥匙。

“请您尽快还给我。现在只有四套了,有些人一直需要它们——比如敲钟之类的事情。”

莫尔斯把这串钥匙放到口袋里之前,看了看它们:老式钥匙,一把大的,另外三把很小,锻造得奇异而精妙。

“我们要把门锁上吗?”莫尔斯问道。他本想开个小玩笑,但是结果是让自己显得滑稽而无礼。

“不用,谢谢。”牧师平静地回答道,“星期天我们的访客比较多,他们喜欢到这里来,安静地待着,思索人生——甚至可能会祈祷。”

刚才做礼拜的时候,莫尔斯和刘易斯都没有下跪,至少刘易斯离开教堂的时候感到一丝内疚,一丝卑微,好像他对神圣的祭品视而不见一样。

“快点儿。”莫尔斯说,“我们在浪费喝酒的时间。”

当天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基德灵顿的泰晤士河谷警察局总部接到了什鲁斯伯里警察局的一个电话,值班警探认真记下了口信。他并不觉得这个名字让他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会把这条口信交给适当的渠道。直到他放下电话,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清楚“适当的渠道”是什么。

24莫尔斯磨蹭的时间比平常久,先喝完的是刘易斯。

“您感觉好吗,长官?”

莫尔斯把《礼拜流程》放回口袋里,几大口喝完了啤酒。“再好不过了,刘易斯。满上。”

“我想该您买酒了,长官。”

“哦。”

莫尔斯朝着重新斟满的啤酒微微扬起眉毛,继续说道:“是谁杀了哈里·约瑟夫斯?这才是真正的关键问题,对吗?”

刘易斯点了点头。“做礼拜的时候,我有点想法——”

“不要有更多的想法,拜托!我已经有太多的想法了。听着!首要嫌疑人就是贝尔曾经追踪过的那个家伙。同意吗?这个家伙在劳森家里住过好几次,约瑟夫斯遇害时他就在教堂,然后失踪了。同意吗?我们并不十分肯定,但是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莱昂内尔·劳森的弟弟,菲利普·劳森。他一贫如洗,而且嗜酒如命。他看到圣餐盘上有些现金,就决定把它偷走。约瑟夫斯试图阻止他,结果自找麻烦地在背上挨了一刀。有问题吗?”

“菲利普·劳森怎么拿到那把刀的?”

“他在牧师住所里看到那把刀,然后决定把它偷走。”

“就是碰碰运气?”

“没错。”莫尔斯说道,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易斯。

“但是当时只有十几个人在做礼拜,献金不会超过几英镑。”

“没错。”

“为什么不等到星期天的早祷?那时候他可能拿到五十多英镑。”

“没错。是这样的。”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那样做?”

“我不知道。”

“但是没有人看见他在祭衣室里。”

“他捅了约瑟夫斯之后就溜之大吉了。”

“肯定有人会看到他——或者听到他的声响。”

“可能他就藏在祭衣室里——窗帘后面。”

“不可能!”

“那么他藏在通往塔楼的门后面,”莫尔斯提议,“可能他爬到了塔楼上面——躲在钟房里面——藏在屋顶——我不知道。”

“但是警方到达的时候,那扇门上了锁——报告里是这么说的。”

“简单。他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您是说他——他有钥匙?”

“你说过你已经看过了报告,刘易斯。你肯定看到了他们在约瑟夫斯口袋里找到的物品清单。”

刘易斯慢慢开窍了,他发现莫尔斯正在注视他,淡蓝色的眼睛里透着一丝调侃。

“您是说——他们没找到任何钥匙?”他最后说道。

“没有钥匙。”

“您觉得他把钥匙从约瑟夫斯的口袋里拿走了?”

“没有什么阻挡得了他。”

“但是——如果他翻过约瑟夫斯的口袋,为什么他没找到钱?那一百英镑?”

“你是不是假定——”莫尔斯平静地说,“他就是冲着钱去的。如果他的口袋里有一千英镑会怎么样?”

“您是说——”但是刘易斯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所有人,几乎所有人,刘易斯,都会像你这么想:凶手没有翻遍约瑟夫斯的口袋。

这把所有人引向了错误的方向,不是吗?看上去像小偷小摸——就像你说的,从献祭盘上拿走几个便士。你明白,可能我们的凶手其实并不在意自己要怎样作案——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脱身。

他不希望有人去认真探究他的动机。”

刘易斯感到更加迷惑。“等一下,长官。您说他并不在意自己如何杀死约瑟夫斯。但他是怎么做到的?约瑟夫斯被下了毒,然后又被捅了一刀。”

“可能他只是给他喝了一大口酒——做过手脚的酒。”

刘易斯再次不安地感到莫尔斯在和他玩一场游戏。他的上司刚才表述的一两个观点与他预期听到的颇为相似。但是莫尔斯要说的肯定不止这些。他可以表达得更好。

“约瑟夫斯可能是在领圣餐的时候被下毒的,长官。”

“你这么认为?”莫尔斯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估计教堂管理员通常是最后领圣餐的人——”

“就像今天早上,没错。”

“——所以这个流浪汉就跪在他旁边,把什么东西倒在了酒里。”

“他把毒药放在哪里?”

“他可能把它放在某个戒指里。你只要拧开上面——”

“你电视剧看得太多了。”莫尔斯说。

“——然后把它撒在酒里。”

“可能是白色粉末,刘易斯,不会立刻溶解。

所以莱昂内尔牧师会看到它浮在上面。你是这个意思吗?”

“可能他闭着眼睛。那时候有很多祷告之类的事情,当时——”

“那么约瑟夫斯本人呢?当时他也在祷告还是什么的吗?”

“有可能。”

“但是劳森为什么没有中毒?牧师要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如你所说,约瑟夫斯肯定是最后喝酒的人。”

“可能约瑟夫斯把酒喝完了。”刘易斯满怀希望地提议,然后他的眼睛里迸发出了一丝兴奋,“或许,长官——或许那两个人,劳森兄弟,共同犯下了这桩案子。那样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不是吗?”

莫尔斯朝着自己的同事满意地笑了笑。“你知道,刘易斯,你越来越聪明了。我觉得这肯定是因为你一直跟我在一起。”

他把酒杯推到桌子对面。“该你了。”

刘易斯耐心等待服务员的时候,莫尔斯朝四周看了看: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正是星期天午餐的高峰时间。一个胡子拉碴、穿着老式长军装的男人刚刚从入口挤进来,不安地站在吧台旁边;他看起来有五十多岁,戴着一副两块镜片不一致的墨镜,提着一个苹果酒空瓶子。莫尔斯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我们以前见过,记得吗?”

那个男人慢慢地打量莫尔斯,摇了摇头,“很抱歉,伙计。”

“过得不太好?”

“不好。”

“一直在过苦日子?”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

“你认识一个叫斯万普尔的家伙吗?”

“不认识。很抱歉,伙计。”

“没关系。我以前认识他,就是这样。”

“我知道谁认识。”流浪汉平静地说,“有一个人认识你说的这个家伙。”

“是吗?”莫尔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五十便士的硬币,塞到这个人的手里。

“以前跟我一起混的那个老家伙——他最近提到这个名字。‘斯万尼’——他们这样叫他,但是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个老家伙呢?他还在附近吗?”

“不。他死了,肺炎——昨天。”

“哦。”

莫尔斯若有所思地走到桌旁,几分钟之后,他有点沮丧地看着店主把这个流浪汉带到出口。

显然,这里不欢迎这样的穷鬼客人光顾,那个星期天的下午,他也不能在城市的某张长椅上,慢慢啜着苹果酒;不管怎样,他在这间酒吧得不到什么。

“一位你的老友?”刘易斯咧嘴笑了笑,把两大杯酒放在桌上。

“我想他没有多少朋友。”

“可能如果劳森还活着——”

“他就是我们要找来问话的人,刘易斯。他是二号嫌疑犯,同意吗?”

“您是说他突然从祭坛前面消失,杀了约瑟夫斯,然后出来继续礼拜?”

“差不多就是那样。”

啤酒很好,刘易斯靠在椅背上,相当愉快地听着。

“快点,长官。我知道您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我。”

“首先,我们顺着你的圣餐杯里下毒的思路。

你看待这个问题的方法有太多的不可能。但如果是莱昂内尔牧师自己把吗啡倒在圣餐杯里会怎么样?然后呢?他的弟弟喝了一口之后,他可以假装圣餐杯已经空了,转身对着祭坛,把粉末倒进去,倒进一点酒,迅速搅拌一下——没有问题!

或者他可能有两个圣餐杯——其中一个已经做了手脚——只要放下这个,拿起另一个。轻而易举!

记住我的话,刘易斯。如果是两兄弟中的一个给约瑟夫斯下了毒,我觉得莱昂内尔牧师的可能性更大。”

“我可以直说吧,长官?据你所说,莱昂内尔·劳森试图杀死约瑟夫斯,结果几分钟之后发现有人更加干脆地干掉了他——用一把刀。是吗?”刘易斯摇了摇头,“这样说不通,长官。”

“为什么说不通?莱昂内尔牧师知道约瑟夫斯会直接去祭衣室,而且几分钟之后他就死定了。圣酒里吗啡的剂量很大,约瑟夫斯肯定会干脆而安静地死去,因为吗啡中毒不会带来痛苦的死亡——而是恰恰相反。在这种情况下,约瑟夫斯的死必然会引起一些疑问,但是没有人会把嫌疑锁定在莱昂内尔牧师身上。圣餐杯已经严格按照教会规范彻底地清洗擦拭过了——这是罪犯销毁罪证的绝佳借口。美妙的主意!但是事情开始急转直下。约瑟夫斯猜到自己有了大麻烦,他在祭衣室里倒下之前,就尽力爬到窗帘旁边大声呼救——声音大到能让所有教民听到。但是某个人——某个人,刘易斯——像老鹰一样盯着祭衣室,那就是莱昂内尔牧师本人。他一看到约瑟夫斯,就像暴怒的复仇女神那样从过道里走下来。

他走到祭衣室里,而所有人都不明就里,或者不敢挪动;他走进祭衣室,残忍地在约瑟夫斯背上捅了一刀,转身对着教民,然后告诉他们约瑟夫斯躺在那里——被谋杀了。”(莫尔斯暗自庆幸,自己对同一事件的描述远比贝尔空洞乏味的场景再现更加丰富多彩、引人入胜。)“他会溅上一身血。”刘易斯抗议道。

“只要他那天穿的是他们今天早上穿的那套衣服,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刘易斯想起早祷的情景,还有那些暗红色的服装——深红色血液的颜色……“但是为什么要用一把刀结果了约瑟夫斯?那时候他快要死了吧?”

“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