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大国崛起-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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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此言说得好。”崇祯兴奋的一拍龙书案说道：“就照此办理，我看将那个贺人龙调入陕西最好，就让他当个副将入陕清剿流贼。”
王洽见到崇祯高兴了，心中一块大石算是放下了。他连忙上前说道：“启禀皇上，贺人龙一支人马恐怕势单力孤，我认为应当调曹文诏等数路大军进剿。”
“准奏。”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
“启禀皇上，此事不妥。”户部尚书郭允厚躬身施礼道。
崇祯正在兴头上，听到有人反对当即冷着脸问道：“有何不妥？”
郭允厚说道：“启禀皇上，动用大军进剿靡费甚多，今年多地受灾免赋，秋季的田赋又尚未送抵京师，户部库房仅有纹银三十万两。”
“什么？”崇祯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自己没钱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今年田赋收不出来，财政岂不是要破产了。
朱聿键正好抓到机会，他知道移民的政策和可能受人攻讦，但是如果自己给皇上送了钱，所谓拿人手短，崇祯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他连忙上前施礼道：“启禀皇上，臣知道朝中需要清缴流贼，特将唐王府积蓄及这两年封地所得共一百万两白银押解上京，以解皇上燃眉之急。”
第二百八十章 皇帝的态度
“什么？”不光是崇祯惊呼出声，所有阁臣也都吓了一跳。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朱聿键上京居然带来了这么多银子，更令人震惊的是如此多的白银，他居然是打算充实国库用的。
听到朱聿键所说，崇祯还有些不相信，他用有着发颤的声音问道：“王兄此话当真。”
到了这个时候，朱聿键自然要大义凛然一些，他当即一挺胸说道：“臣深感国事艰难，为保我大明江山，臣愿意倾家荡产。如今微臣封地内贸易渐开获利日丰，臣今后愿意将领地所得尽数充实国库，以为御敌剿贼之用，估计每年可上缴一百万两白银。”
“什么？”这次是所有人一起惊呼了。几位阁臣都感到纳闷，当初东林党百般阻挠，最后把江南最贫瘠的一块土地给了朱聿键。难道他有妖法不成，短短时间内竟然让浙南五府的富庶程度，提高到了这样的地步，几乎能够比得上苏、松二府了。
见到崇祯和诸多大臣都有疑惑之色，朱聿键连忙跪倒：“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王兄快请起来，王兄为国家社稷着想，不惜披肝沥胆倾尽家财，何错之有？”崇祯见到朱聿键如此帮助他，心中对这几年让锦衣卫监视他感到很惭愧，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情意。
“臣犯了先皇大忌，开海禁发展海贸，所以才能赚得如此财货。”朱聿键知道自己在象山港做的事情，绝对是瞒不住的。与其等着言官参奏，他还不如趁着皇上欠他的人情自己说出来，这样也好先打个预防针。
“这……”崇祯犹豫了，朱聿键在海边搞的那些贸易，锦衣卫早就报了上来。当初朱聿键与他谈古论今，就曾经说过谋求海外发展的想法，崇祯也是相当认同的。实际上给他一块封地，就是让他可以摆脱禁锢去海外发展，对于他的海上贸易，崇祯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这件事情事实上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可是后来朝堂之上，有许多朝臣因为他所发布的各种政令，对唐王封地攻讦有加。这些大臣的心里崇祯清楚，他们是不愿意让唐王有封地，以免出现当初宁王之事。这些人攻讦唐王政策是假，想要逼着崇祯取消封地是真，他也碍于众多大臣的反对，秘密下旨斥责过一次。
很显然朱聿键的话的对此而发，崇祯认为朱聿键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是在抗议朝廷众臣对他的参奏，希望崇祯能够拿出自己的态度来，支持他的做法。崇祯往下看了看，内阁的诸多大臣也都看着他，希望知道皇上究竟对此有什么说法。
这几年崇祯的内心非常矛盾，他对朱聿键扩张海外宣誓国威于四方的理想非常支持，却又害怕他的军力太强而尾大不掉，就算朱聿键没有当皇帝的野心，也怕他手下的人黄袍加身。毕竟当年赵匡胤也不想当皇帝，但是当他的手下将黄袍披在他身上，就由不得他自己选择了，否则第一个被干掉的肯定是他自己。
朱聿键要想对海外扩张，必然要收拢一批能人，一旦这些人有了当开国之臣的野心，给朱聿键来个黄袍加身，他也不会有多少抵抗力量。更何况朱聿键本就是皇族出身，当皇帝在法理上也说得通。
如今朱聿键肯给他带来如此多的银两，又答应每年给他上缴一百万两，这显然是在表露自己的心迹。如果自己不支持他的开海举动，恐怕每年上缴的银两也就没了。朱聿键是在明白的告诉他，浙南封地需要正大光明的法理依据，他需要对海外开疆扩土的正式皇命。
如果自己明确表示支持朱聿键，很难向其他人交代，毕竟这算是自己违背了祖训。如果他不支持朱聿键，恐怕会让这位向来支持自己的王兄寒心。经过两年多的执政经验，崇祯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身边能依靠的人太少了，他对这位王兄的支持非常珍惜。
权衡了一下利弊，崇祯一咬牙说道：“祖宗法度自然要遵从，朝廷禁海之法令不容变更。”
崇祯此话一出，朱聿键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崇祯当皇帝之前明明支持自己向海外扩展，自己又答应每年上缴那么多银两，为什么崇祯还会这样做。崇祯的这句话让阁臣们都兴奋了起来，这群朝臣总怕有人叛乱，他们将朱聿键盯得死死的。
浙南只要有风吹草动就让言官们群起弹劾，为得就是让皇帝讨厌唐王，最好撤了他的封地。最不济也要打压唐王，让他们不敢有谋逆之心。今天听到皇帝这么说，他们感到这两年的事情没有白做，既然皇帝已经开始限制唐王，未来就能让皇帝再取消封地。
只不过这些人想得很好，崇祯的下一句话却让两方的人心情来了个互换：“不过藩王封地既然是前朝所未有，自然要按照朕两年前颁布的谕令执行，否则朕岂不是成了反复小人？朕已经说过了，藩王领地一切以藩王所愿，朝廷并不加以干涉，如果唐王愿意在他的领地内开海禁，却也可行。”
崇祯都说出反复小人来了，阁臣谁还敢反驳，那不是在打皇上的脸，他们只好一起躬身施礼道：“皇上英明。”几个人心理都有了数，今天等于是他们与朱聿键摊牌了，而崇祯明显是向着唐王的。今天崇祯的话，已经给他们划下了红线，今后在想弹劾唐王可就难了。
当然这些人不会放弃取消唐王封地的努力，但却不能如之前一般，只要朱聿键在封地内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群起弹劾了。崇祯对他的力挺，是朱聿键的意外收获，他知道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这些阁臣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消化。
自己不能将这些阁臣逼急了，否则他们很可能不顾一切的反扑自己，因此朱聿键本打算要提的移民问题就先搁下了。反正他的移民工作始终在进行，也不会因为皇上没有通过就耽误了时间。
第二百八十一章 单独赐宴
朱聿键临出发之前，已经命令胡锐波率领一支舰队起航，前往南面探查航路，寻找前往几内亚岛的路线并建立据点。估计等到他返回浙南的时候，几内亚岛的移民也可以开始了。
朱聿键暗暗盘算着移民问题，并未再参与皇上与阁臣的讨论。不过陕西的剿匪有了着落，崇祯的脾气也就平复了许多，后面的事情就没有多少紧迫性了。众人说了一会儿，崇祯一挥手也就散了。
见到内阁会议散了，朱聿键刚想回去京城的唐王府看看，就被后面一个中年太监叫住了。“唐王殿下，万岁有请。”那个太监尖着嗓子说道，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这个太监有些脸生，朱聿键随口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公公高姓大名。”
“王爷客气了，奴才高起潜。”太监笑眯眯的说道。
“有劳高公公带路了。”朱聿键虽然很讨厌太监，但是对宫里的太监还是很客气的。他在电视剧里看惯了那些太监向皇帝进谗言。他要做的是大事，不能被这些小人干扰，反正他对这个时代文人的风骨也没多少好感，可不会去效仿那些官员故意与太监拉开距离。朱聿键的想法就是我去开发国外领地，国内的问题能少找麻烦就少一些。
能够让唐王殿下如此客气，高起潜也是受宠若惊，他连忙弓着腰，恭恭敬敬的引着朱聿键向后宫走去。
唐王有些吃惊，崇祯没有在建极殿见自己，而是在轻易不允许出入的后宫之中。等到高起潜带着朱聿键越过乾清门，来到乾清宫的时候，这里已经摆开了宴席。朱聿键吃惊的发现，坐在主位上的除了崇祯以外，居然还有他最宠爱的田贵妃。
皇上在乾清宫单独赐宴，同时又有田贵妃作陪，这是何等的殊荣，可见自己这次的一百万两白银绝对让崇祯相当高兴。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想到有了崇祯对自己封地的保证，这钱花得也是相当值。
宫中赐宴自然不可能像朱聿键那样，与麾下重臣围坐在八仙桌前吃饭。在宫里规矩还是很大的，一般都是单人的案几，皇上高高的坐在主位上，臣子则在较为低矮的侧席单独吃饭，乾清宫的赐宴就是如此布置的。
眼前十几个菜肴的香气，一个劲的往朱聿键鼻子里钻，这让尚未吃早饭的朱聿键感觉到自己真的饿了。崇祯笑道：“王兄远来劳顿，尚未回府就入宫来，应该尚未吃饭吧，来不要客气。”
“谢主隆恩。”朱聿键还是知道规矩的，连忙磕了头才坐下，等到崇祯首先动了筷子，他这才夹了口菜吃。早上就吃这么丰盛的正餐，对于朱聿键来说的确有些不习惯，不过按照明朝人的作息时间，就是这个时间吃早饭的，而且每天仅有的两顿饭全都是正餐，就连皇帝也是如此。
朱聿键吃了两口菜，自然有服侍的宫女给他倒上御酒，这些酒度数都不高，但喝起来齿颊留香，显然是添加了香料的。朱聿键暗自腹诽，也不知道这样的酒有毒没有，香料居然也能随便添加，不知道这些香料与防腐剂比起来，到底哪个更毒一些。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手里吃菜却是不停。本来就没有养成什么贵族习惯的朱聿键，吃起饭来丝毫没有皇室贵族的慢条斯理，到像是个市井之徒。田贵妃在一旁看得有趣，忍不住捂嘴偷笑，不过崇祯和田贵妃是不会太过苛求的。
朱聿键自小坐牢，直到几年前才出来，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坐牢这么长时间，礼仪方面有所缺失也是正常。只不过崇祯本打算借着吃饭，与他再谈谈剿贼的事情，看到他吃的这么香，反倒不好意思开口了。
一直吃了足有十几分钟，朱聿键这才感觉到肚里有些饱了。他用丝巾抹了抹嘴抬头看去，却发现崇祯和田贵妃都是满含笑意，而他们两个人眼前的菜肴还没有动多少，显然是吃得极慢。
朱聿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礼了，不过在他看来那些繁文缛节根本就是糟粕，难道吃得慢就是有礼吗？在他看来那些无聊的东西，只不过是用来浪费时间的而已。
“王兄可吃好了。”崇祯笑着问道。
“多谢皇上赐宴，臣路途劳顿饿的狠了，有失礼仪还望恕罪。”朱聿键找个理由，将自己吃饭快的问题掩盖了过去。
“王兄无需客气。”崇祯笑着说道：“朕留王兄在此，是希望能够详细的询问一下，陕西的流贼究竟如何？”
崇祯提出这个问题，朱聿键忽然灵机一动，他故作神秘的说道：“陕西流贼势大，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根源却并非流贼，而在于人口。其实不论杨鹤主抚还是洪承畴主剿，都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哦？王兄有何高见？”听到朱聿键说，流贼有根治的办法，朱聿键立刻来了精神。
“实际上山陕数省之所以流民四起，还是因为耕地不多土地干旱，难以种植足够粮食。百姓们无粮可食，不反即死自然流贼蜂起，其中许多人本是无奈之举。”朱聿键叹气道。
“这么说来，还是杨鹤的安抚政策更好。”崇祯点头道。
“其实不然，陕西之乱虽然源于地少人多，但惯匪已成。这些人吃惯了大户，即使让其重归良民也是不能，这些人是一定要杀的。”面容英俊的朱聿键站起身来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看的田贵妃心中狂跳，她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些异样的心思。
“皇上，陕西流贼不可一概而论，对于那些无奈从贼的应当招抚，对于那些惯匪则必须剿灭。此外还要从山陕等省大量向外移民，以为釜底抽薪之效。”朱聿键没看到田贵妃满眼的崇拜，依然在那里侃侃而谈。
“要想彻底解决山陕人多地少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移民。”朱聿键说道。
“移民？”崇祯皱着眉头问道：“移往何处？”
第二百八十二章 海岸搜索
朱聿键知道移民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颠覆性的想法，崇祯的思想一时间恐怕转不过弯来。朱聿键只好含糊其辞的说道：“臣正在派人前往夷洲岛开发土地，那里同样是我大明国土，足以安置数百万人。”
“夷洲岛？”对于这个地方崇祯是知道的，那里也算是大明的国土，他的心里还能接受，不过他很快记起了几年前的澎湖海战。崇祯不仅好奇道：“我记得当年大明水师曾经与红毛人大战于澎湖，后来夷洲岛上就有了红毛人。”崇祯所说的红毛人就是尼德兰人，他们是当今的海上霸主，也是如今大明在海上最大的对手。
朱聿键笑道：“红毛乃蕞尔小国，人口不过百万，又相隔万里大洋，他们所能到华夏者千人而已。些许人口在夷洲岛上，只不过占据一隅之地。臣认为华夏国土虽大，却无一寸多余予人。臣可以先避开红毛人，在夷洲岛上设立据点聚民垦荒，待到立住了脚，再将红毛人驱逐出夷洲岛，以复华夏疆土。”
“说得好，说得好。”崇祯也听得激情澎湃，胸中豪气顿生，旁边的田贵妃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