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隐蔽战线-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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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凛的问题一直是工藤渊心里的伤疤,只不过自己和北野凛都心照不宣,互不提及。
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在面子上也就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了,可偏偏梁公树今天又旧话重提了!
他原本被撕裂,被包扎好的伤口再一次被人狠狠地撕开了,里面依然鲜血直流……
工藤渊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发泄自己的怒火,李掌柜就不幸充当了这个角色。
李掌柜戴着脚链、手铐,战战兢兢的挪动着脚步从外面走进审讯室里。
他一看见工藤渊,连忙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抖如筛糠般的磕头求饶道:“太君!我冤枉啊!”
工藤渊十分嫌弃、厌恶的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磕头如捣蒜的李掌柜,又想起了梁公树的话。
眼前的这个李掌柜不是什么被冤枉的老百姓,而实际上是井山机关的一个密探!
既然如此,工藤渊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直接骂道:“冤枉就对了!凡是进了宪兵队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喊冤枉的!”
说罢,他又大喝了一声:“来人!”
“哈依!”
两名已经脱去了上装外衣,露出自己白色衬衫的狱卒应声答道。
工藤渊瞧着撸起袖子,露出膀子的两人道:“把这个地下党分子先给我吊起来打!不管他说什么,都给使劲的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哈依!”
两名宪兵满脸横肉,一脸狞笑的走向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李掌柜。
“别……别过来……
李掌柜感到自己的下面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恶臭味!
其中一个宪兵表情狰狞的侮辱道:”他尿裤子了?“
“哈哈!”
“扒了他的裤子,吊起来打!”
“好!”
工藤渊神情不自然的咂了一下嘴吧,阻止道:“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打!”
“哈依!”
在工藤渊的干预下,这两名宪兵才放弃了侮辱李掌柜的意图。
“啊!”
“啊!”
李掌柜挨了还没有三鞭子,就鬼哭狼嚎的叫道:“太君!我冤枉啊!我是井口太君的人呐!”
“还在叫自己冤枉?”工藤渊装糊涂道,“给我继续打!鞭子要带水,让他知道疼!”
得了命令之后,这些心理扭曲的狱卒更是来了劲,鞭子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还像音乐一样,弄出了节奏感。
“将军,他昏死过去了……”
正当工藤渊思索该如何利用李掌柜对付井山武夫的时候,狱卒向他汇报道。
“用凉水把他泼醒!”
“哈依!”
“啊!”
在凉水引发的疼痛感的刺激下,李掌柜醒了过来,张嘴求饶道:“太君……别再打了,再打我就没命了……”
工藤渊冷酷的讯问道:“你愿意说实话吗?”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李掌柜忙不迭的点头道。
“开始记录……”工藤渊向旁边的记录员说了一句后,就继续问道,“姓名?”
“李德全……”
第201章 真凶【第一更】
“哟,跟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大太监同名同姓啊?你不会也是个太监吧?”工藤渊不怀好意的笑道,“我想看看……”
“哈依!”
那两个狱卒听不懂太深奥的中文,但是能听懂“太监”这两个字,立马就要去扒李掌柜的裤子验证。
“不要啊!”李掌柜痛苦地哀求道,“我求求您了!您发发慈悲吧!”
“住手!”
正当狱卒狞笑着,将手快要伸到李掌柜裤子上的时候,工藤渊及时出声叫住了两人。
他又讲道:“你不老实交代,就是这个下场明白吗?”
“明白……明白……”李掌柜死里逃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回答道。
“嗯……”工藤渊继续问道,“你的职业?”
“我是仁和药店的掌柜的。”李掌柜恐惧的带着哭腔说道。
“是什么时候参加地下党的?为什么要参加地下党?”
一听工藤渊给自己安了私通地下党的罪名,李掌柜的吓得身如筛糠,浑身发抖。
他想立刻辩解,又怕惹怒工藤渊,只得磕头道:“太君,我真不是地下党呐!我是井口太君的人!”
“还敢欺骗我?”
工藤渊脸色一正,严肃地命令道:“看样子,你刚才被打的还不够舒服啊?来啊,上烙铁!”
“别上烙铁!别上烙铁!”
李掌柜老泪纵横,连跪带爬的往工藤渊身边凑,昂着头讲道:“我真没有骗您呐!我是井口太君的人!奉命监视地下党和梁公树梁队长的!”
”嗯?“
工藤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两名狱卒和记录员一眼,他们三人则是见惯不怪的起身,默默的退出了审讯室。
“现在没别人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工藤渊询问道。
李掌柜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全都向工藤渊汇报道:“小人原本只是仁和药店的一个普通掌柜,我们老板徐璞瑜和特务队的前任队长王八宝,还有现在的队长梁公树都有生意往来。大约前些日子,梁公树队长独自一人登门拜访,说他大哥弄到了一大笔药品要想低价转给我们老板徐璞瑜。”
“这件事情我知道。”工藤渊为梁公树掩护道,“梁公树是奉命行事,是我让他以这批地下党、新s军急缺的药品作为诱饵,来引出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地下党。”
“是……”李掌柜怕马屁道,“将军真是深谋远虑,计谋过人,那些地下党果然就上钩了!”
“别拍马屁!”工藤渊打断道,“你在梁公树卖药给徐璞瑜之前就是井山机关的内应吗?”
“不是!”
李掌柜连忙纠正道:“我是后来才做的井山机关的内应,当时还不是……”
“那你继续说……”
李掌柜接着道:“因为梁公树给我们老板徐璞瑜的开价是二十万银元,但是我们老板凑不出来,最后想到了去和三鑫公司借贷。“
“三鑫公司?”
工藤渊听到这个名字后,眉毛一挑,脱口而出道:“洪帮?”
这个药品运输案件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又一个大人物先后浮出了水面。
特务队长梁公树、上海滩三大亨洪帮、井山机关机关长井山武夫……
李掌柜听到工藤渊的惊呼,怕他不信,于是竖起手指,赌咒发誓道:“太君,确实是三鑫公司!”
“那是哪一个?是洪天麟还是张啸霖?”
上海滩三大亨,自从日本人占领上海后,三人便分道扬镳了。
老三杜雨生远走香港,老大洪天麟闭门不出,不过井山武夫正在拉拢洪天麟,上次自己在虹口美术馆遇到他们就是明证。
剩下的老二张啸霖,心狠手辣,利欲熏心,一直觊觎上海市长的宝座。
“是张啸霖……张大帅……”
张啸霖的狠毒在上海滩是出了名的,李掌柜在说到他的名字时,都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
“说清楚这段关系!”
“是!”
李掌柜战战兢兢地说道:“听老板徐璞瑜说,一开始三鑫公司并不肯借钱,但是第二天就来了电话,说张大帅张啸霖要见我的老板徐璞瑜,老板便带我去了。“
“之后,你们两人就做了张啸霖或者说是井山武夫大佐的密探?”工藤渊试着推测道,“告诉了他们梁公树转让出售药品一事?”
“是的,太君……”李掌柜小声讲道,“他们交代我们一定要促成这笔生意。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你和徐璞瑜互相知道身份吗?”工藤渊又问道。
“不知道……”李掌柜如实说道,“我和我们老板是分开见的井山武夫大佐,他亲口和我说要我不仅要监视梁公树梁队长,还要监视我老板徐璞瑜,防止他叛变……”
“哼!”
工藤渊重重的哼了一声,斥责道:“你这是吃里扒外啊!”
“小人该死……”
李掌柜慢慢的恢复了冷静,虽然内心还是恐惧异常,但是说话已经不再哆哆嗦嗦了。
“那么,货船失火是怎么回事?”
说了半天,工藤渊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同样也是最核心的问题。
“是……是小人做的……”李掌柜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和船长要了一支香烟,黄军来检查时,我偷偷点着了作为掩护物品的布匹,浓烟很快就吸引了黄军的巡逻队……”
“愚蠢!”
工藤渊突然提高了音量,脸色铁青的破口大骂道:“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让梁公树把药品转让出去的!这一切的计划我都是知情的!那天,梁公树的特务队已经在黄浦江面上布下了埋伏,就等着货船启航,将船长他们抓个人赃并获!可是你们!一群蠢材,破坏了我的全部计划!”
“太君!”
李掌柜声嘶力竭的求饶道:“我是真不知道啊!我都是奉了井口太君的命令行事的!”
“包括井山武夫在内都是蠢货!”
工藤渊毫不留情的将井山武夫一并骂道:“这个蠢货操之过急!弄得船长跳船而死了!肖斌等地下党的踪迹又断了线索!”
第202章。策反李掌柜【第二更】
听见工藤渊责骂井山武夫,李掌柜只能趴在地上,一抖一抖的,不敢插话。
工藤渊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时间段会有宪兵过去的?”
“是井山太君通知我的……”
“嗯?”
工藤渊顿时来了兴趣,井山武夫竟然知道这笔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太君,真是这样的!”
李掌柜见工藤渊坐在那里不说话,怕他不信,于是连连交代道:“井山太君的人和我说,在交易当天会有宪兵去巡查,让我相机行事,通知宪兵这艘船有问题……”
“也就是说,你和宪兵事先没有通过气?”工藤渊反问道。
“没有通过气”李掌柜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和他们不认识……”
工藤渊马上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接通道:“给我接高桥少佐,我是工藤渊!”
与此同时,他多长了一个心眼,打开了录音机录音。
“将军!”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昨天下午,你在吴淞口四号码头截获的那艘船的案件。”
“请将军吩咐……”对面诚惶诚恐的说道。
“你昨天为什么会带人去巡查四号码头?”
“报告将军,宪兵每天都会对各个码头进行巡视的。昨天下午正好是由我负责巡视三号、四号这两个码头,然后就碰见地下党偷运药品这件事情了……都怪我大意失职,差一点就让他们跑了!”
“你是宪兵,隶属于警备司令部,我问你!”工藤渊话锋一转,突然加重了语气,厉声指责道,“为什么截获了这批西药之后,不将药品和可疑人员押送到警备司令部来?反而是送去了井山机关!”
“将军……我!”
“高桥少佐!”工藤渊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解释,冷冷地说道,“这件事情,你办的很不漂亮!”
工藤渊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叩击在了高桥少佐的心上。
他惊恐万分的辩解道:“将军,我冤枉啊!这一切都是井山机关长的意思!”
“这么说你巡查到地下党偷运药品这件事是井山机关通报给你的?”工藤渊不悦质问道。
“不是的将军!”高桥少佐继续解释道,“我昨天查获了这批药品和可疑人员后,本来是想押往警备司令部的。可是我一回到驻地,井山机关的晴气中佐就过来了。他手上握有井山机关长的亲笔命令,要我把这些药品和嫌疑人押往井山机关。“
工藤渊步步紧逼道:“那么你当时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向我请示!”
“我……”
“而且!”
工藤渊接着狠狠地呵斥道:“事后,你也不打电话向我报告这件事情!”
“我……”高桥少佐低着头,小声的嚅嗫道,“我以为向井山机关张汇报就行了……”
“向井山机关长汇报就行了?”
工藤渊趁机将自己的怒火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他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内涵道:“井山机关长是我的下属吗?他得到情报以后,会主动向我报告吗?你为什么会认为井山武夫是我的部下,他会将这件事情向我汇报?说!”
“将军!”
“哼!”
工藤渊冷哼一声后,径直挂断了电话。
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李掌柜身上。
原本在一瞬间,工藤渊想要在取得李掌柜的“证词”之后,一枪杀了他,这样既可以敲山震虎、打狗欺主,让井山武夫大跌面子,下不来台,还可以死无对证,彻底为梁公树解决后患。
但是,他改变主意了……
他准备利用李掌柜,给井山武夫一个教训,一个惨痛而又值得牢记的教训。
如果井山武夫还是执迷不悟,那么自己也只能狠下心来,接着跟他斗了!
于是,工藤渊开口询问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为我效力?”
“太君,有事您就吩咐吧……”李掌柜连忙答应道,“我都这样了,还敢不为您效力吗?”
“嗯……”
工藤渊有意无意的暗示道:“我先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梁公树队长和徐璞瑜做生意,这件事是事先得到我的同意的,并且我还命令他在吴淞口的黄浦江面上提前布下了埋伏,可惜和你们的行动冲撞了,你说对吗?”
“是的……”
李掌柜并不傻,相反十分精明。
他从工藤渊刚才和高桥少佐的对话中,就能听出来眼前的这个工藤渊将军和井山武夫机关长不对付,两人关系不好。
至于选谁呢?
自己再糊涂,能分的清楚大佐和少将,哪个的官职和军衔大啊……
所以,在工藤渊的话刚刚一出口时,自己就做出了选择。
“嗯嗯……”
工藤渊对于李掌柜表现得识时务,非常满意。
他继续叮嘱道:“梁公树队长也好,还是你和你的老板徐璞瑜事先都不知道这些买家的真实身份,